特級的出現
摸着手上的碎屑,白鳥真理子陷入了沉思。
她單手將貓咪抱起,思索着為什麼自己會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些粗糙的黑色碎屑,她好像在哪裏看見過。
不,準確的說,就在剛剛,也就是她醒的時候,粘在她手上的,正是這樣的黑色碎屑。
所以說,她醒來的時候摸到的一手灰,原本也是一根這樣的手指嗎?
想到自己剛剛抱着一根手指入眠,白鳥真理子就覺得自己有點毛骨悚然。
但是,是誰將手指放過來的?
“應該是誰故意趁我們回房間,把宿儺的手指擺到了桌上,”虎仗將一旁掉在地上的相框扶起,往這邊走來的邊解釋道,“不然的話,應該不會有這麼多咒靈被吸引過來。”
“你認識那個手指嗎?”白鳥真理子驚訝的問道,“我以為你和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宿儺的手指,”虎杖悠仁解釋道,“就,宿儺...他。”
他指了指自己眼睛附近的狹長印痕,“那個住在我身體裏的兩面宿儺。”
“宿儺...我想起來了,”白鳥真理子說道,“很愛說話那個?”
她還記得那張嘴好像每時每刻都在試圖插話,這個咒靈給她留下的印象是特別活潑的那種...說不定生前是個話癆之類的?
虎杖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剛剛還在的,現在倒是不見了。”
剛剛不耐煩的要讓他看什麼東西,然後就突然消失了。
“說不定是困了吧,”白鳥真理子隨口說道,“大半夜起床也太難了。”
要不是突然發現了咒靈什麼的,她這個時間大概還在睡覺。
“哦,有道理!”虎杖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頗為信服,“確實很晚了哎!”
他也想睡覺了。
一旁的順平也扶着母親站了起來。
“媽媽,有哪裏不舒服嗎?”他緊張的問道,“沒有傷到哪裏吧?”
“我沒事,”吉野凪回答道,“就是有點擦傷什麼的…順平你也沒事吧?”
她緊緊握住兒子的手,向一邊的白鳥真理子鞠躬道謝,“謝謝你,真理子。如果不是你…”
吉野順平也轉向一邊的白鳥真理子,“實在是謝謝你,白鳥小姐。”
他是看見白鳥真理子之前把母親護在身後的舉動的,“…真的十分感謝。”
面對這樣的道謝,白鳥真理子倒是有點措手不及起來。
她漲紅了臉,解釋自己其實沒想太多,又扯開了話題,試圖轉移順平母子的注意力,“我們先去高專或者其他地方吧,總感覺這裏不太安全了。”
環顧四周,傢具毀了大半,打鬥后造成的一片狼藉似乎難以修復,即使能夠修復,大概也要一大筆錢吧。
白鳥真理子一下下摩梭着貓咪糰子,糰子蹭了蹭她的臉頰,安撫般的喵嗚了一聲。
吉野順平看着自己原本溫馨的家被破壞成現在這樣,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現在...該怎麼辦?”他有點無措的問道。
目睹了全程的虎杖悠仁拍了拍手心,站到了她邊上。
“白鳥小姐,”他問道,“我們要不還是想辦法先回高專?”
白鳥真理子點了點頭。
“我剛剛給五條先生他們打了電話,”她將仍然亮着屏幕的手機摸出來,遞給虎杖看,“好像沒用,一直沒人接。”
“可能是外面被降下了‘帳’,所以說電話打不通了,”對這個虎杖還是有點了解的,“我們先出去看看吧,你們跟在我後面。”
他看了一眼順平,順平也向他點了點頭。
兩人默契的一前一後將白鳥真理子和吉野凪護在中間,打算開門。
而就在這時,電燈不知道是出了什麼毛病,滋滋的響了一會,憑空爆開了。
屋內頓時一暗。
昏暗的光照配着遍佈着咒靈血跡和痕迹的室內,莫名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感覺。
窗外閃過一道影子,呼呼的風聲吹動着樹葉,發出細細碎碎的響動。
幾人立刻緊張了起來,但防備了良久都沒有任何咒靈出現的跡象。
“應該是外面的電閘跳掉了,”虎杖稍微鬆了口氣,“我先開門看看,沒有意外我們就——”
剩下的半句“打車”被他卡在了嗓子裏。
門口站着的,是個蒼白瘦弱、滿臉縫合線的人。
他披着一頭泛藍的頭髮,遮住一隻眼睛,看見虎杖的時候甚至還笑了一下。
“你是誰?”虎杖警惕的問道,往後退了一步。
白鳥真理子也同樣被突然出現的真人猝不及防的嚇了一跳。
她警戒般的反手握住了身後的椅子,又將懷中弓起背的糰子摟的更緊了。
“真人先生!”順平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似乎和突然出現的這個人頗為熟悉,甚至下意識上前了幾步,看起來對他頗為信任。
吉野凪拉住了他。
“別過去,順平,”她低聲說道,“不要離開這裏。”
而滿臉縫合線的怪人看着這一幕,倒是笑得更歡了。
“我嗎?喊我真人就行,”他回答了這個問題,伸手將頭髮撩了起來,露出了他藏起來的那隻眼睛。
那是一隻白色的眼睛。
白鳥真理子被這隻眼睛嚇到了。
幾乎是與這隻眼睛對視的那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了崩塌的穹頂、血跡掉落的滴答聲、逐漸潰散模糊的白色光點,以及在肆無忌憚地吞噬着什麼巨大的黑色虛影。
“本來是準備看看我的佈置怎麼樣了,”真人說道,“結果竟然一團糟。”
“嘛,我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趣,小姑娘,”他雖然看着虎杖,話卻是對他身後的白鳥真理子說的,“看來無論是宿儺的手指,還是被這個東西吸引過來的咒靈,對你都不起效果啊?”
說著說著,他斂起了笑。
“為了這個,我可是拿了兩根出來呢。多可憐啊,宿儺恐怕連個味道都沒嘗到吧,嗯,宿儺的容器?”
宿儺的容器,指的是虎杖嗎?確實好像之前誰有提到過。
“…所以說,東西是你放的?!”順平抓到了重點,“真人先生,為什麼?”
他一直以為真人對他很好,傳授他那些知識,又細心的教導他…
“哦,為什麼?”真人隨意得瞥了他一眼,活動了一下手腕,“因為有趣。”
“之前你不是認同了我的嗎,順平,”他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像是一隻毒蛇正在發出嘶嘶的聲響,“現在出爾反爾,我還挺難過的啊。”
“跟你有什麼關係?”虎杖說道,“要打就打。”
他擺出了起手式。
白鳥真理子用力握緊手中被汗濕的袖子,看着虎杖獨自擋在前面的身影。
總不能讓孩子擋在前面吧?高中生,都還沒成年,不知道社會是什麼樣子。
不能緊張,不要慌,我已經成年了,我要干點像樣的事情。
快想點辦法,辦法…
自己拖住他,然後虎杖帶着其他的人跑路?哪怕多聊一會都行。
對上了真人好奇的眼神,白鳥真理子呼了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她抱着貓走到了虎杖身邊。
“那又怎麼樣?”她硬着口氣說道,“我勸你不要對我下手。”
…她應該沒事的吧?那個什麼詛咒都沒辦法碰到她的話,應該不會出問題的吧?
而且反正沒多久好活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可惜了她藏在家裏的零食…
“說的很厲害的樣子,”真人一下子來了興趣,“要打打看嗎?”
他眼神驟然亮了起來,像是小孩子一樣,身體猛然膨脹了起來,原本細瘦的身體被肌肉填充,纖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也變成了如同電鋸一樣的東西。
“看,”真人還將這東西變着方向的展示給白鳥真理子,“我之前和另一個戴眼鏡的金髮傢伙,什麼建人打了一場,是個一級。他教給我的。”
“很有趣吧?”他笑眯眯的說道。
真人的神色相當愜意,滿足的將自己的寶貝曬給白鳥真理子看的樣子幾乎說的上一句天真無邪。
如果不明真相的路人看見了,說不定以為他們是非常好的朋友。
白鳥真理子瞠目結舌的看着這一幕,只感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麼情況??這已經超過了科學範疇了吧?她早就想說了,異色瞳也就算了,臉上全是縫合線的傢伙為什麼不在醫院?早就好拆線了吧?
這傢伙果然是變態沒跑吧?!
真人揮了揮與他的手臂連在一起的武器。
“順平,實驗的話,犧牲掉一些人也是很正常的,”他另一隻手五指張開,一個黑色的球狀物體掉在了他的掌心,“本來打算玩一玩的…不過也沒事。我矯正回來就行了。”
他笑了幾下,將電鋸重重的向白鳥真理子揮去。
“讓我看看你能教我些什麼吧——”
這人打架不按常理出牌,他居然不提前發出預警!
只在番劇里接觸過五花八門打鬥的白鳥真理子一個深蹲,險險避開了這一擊,但第二擊隨之而來,毫無讓她喘息的餘地。
她並未注意自己懷中的貓嗚嗷一聲,眼中攢起的能量蓄勢待發——
裹挾着無盡氣勢的劈砍被化解了。
一隻手從斜上方將真人的手固定在半空,然後在手肘處輕輕往上一推,就讓真人猛地退了幾步。
“教學?來找我啊,”名為最強的男人站到了白鳥真理子身前,輕描淡寫的說道,“哦,不過醜八怪就別來了,你這種的話,倒貼錢上門找我教我都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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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終於寫到這裏了!!
五條悟(對鏡頭揮手):嗨嗨!
ps:真人下了血本,挪用了兩根手指,一根塞在真理子袖子下面,一根放在吉野媽媽前面一點
正好一左下一右下,還是同側,於是宿儺現在是幸運(自閉)的18根手指、對稱殘疾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