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 6 章

“我——”劉徹意識到她說的什麼,險些被口水嗆死,“我就不該問。”

衛萊:“跟我又沒關係,本來就不該問。”

“還說?”劉徹瞪眼。

衛萊抬手捂住嘴巴。

劉徹看到那雙前世很溫柔的眼睛此時眨個不停,一點不安分,頓時無比想念眼睛的原主人:“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奇怪的女子啊。”

衛萊嗡嗡道:“因為我不是你們這邊的人啊。”

劉徹:……

“你能少說兩句嗎?”

衛萊連連點頭:“最後一句。”

“說!”劉徹不客氣的吐出一個字。

衛萊:“我真餓了。”

劉徹愣了愣,回過神不禁問,“午膳還沒好?”

飯菜早好了,只是春陀不在,那些小黃門不敢靠近,便一直在外候着。

衛萊打開門,宮娥太監拎着食盒魚貫而入。

劉徹為自己斟滿,烈酒的辛辣味直竄入鼻,“這是什麼酒?”

衛萊看着眾人退下,就把她的幾小蝶菜端到劉徹的條几上,坐他對面,“白酒。給我來一杯。”

“你?”劉徹很是詫異的說出來,一頓,“是我沒想到。你不好這口也不可能在那裏存這麼多酒。”遞給她一個雙耳杯,“自己倒。”

衛萊不禁撇撇嘴,“小氣鬼。”抿一口,舒服的長嘆一口氣。

“這麼好喝?”劉徹面露懷疑的看了看杯中跟水一樣的液體。

衛萊搖了搖頭,嘆氣道:“你不懂。”

“我又不懂?”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懂,偏偏劉徹還不好反駁。

衛萊點一下頭,托着下巴說:“以前聽人家說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特難理解。今天我算是知道了。”

“你的鄉愁就是這口酒?”劉徹無語又想笑的問。

衛萊使勁點一下頭。

劉徹沒眼看。

衛萊:“要沒這個,不需要你三令五申的嚇唬我,不出三年五載我就能把自己給愁死。這酒特辣,我幹了!你隨意。喝了這杯鄉愁,咱哥倆也算是老鄉了。”說著又給自己滿上,“以後你管軍政,我搞民生,你我兄弟齊心,打造大漢帝國,創建美好家園,昂首闊步提前奔小康。”

劉徹張口欲說些什麼,看到她又自顧自的斟滿杯,眉心跟着猛一跳,這個酒鬼,還是女人嗎。

“先別喝!”按住她的手臂,“跟誰哥倆呢?”

衛萊楞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你我不是夫妻,現在這樣也不是君臣,又不是血親,又不想當兄弟,莫非要當姐妹?”

劉徹抽走她的酒杯:“不貧死不了人,不喝也要不了你的命。還是覺得朕弄死你需要兩步那麼難?”

“我錯了,您是陛下,我是臣下總行了吧。”

劉徹嫌棄的看她一眼,“朕是不想見你耍酒瘋,搞的未央宮酒氣衝天,飄到長樂宮。”

這話誇張,但要說未央宮沒有太皇太后的人,這話誰都不信。為了小命着想,衛萊收起兩瓶,“你我共飲這一瓶?”

“你已喝兩杯,這是第三杯,而朕的還沒動。”劉徹提醒她。

衛萊不甘心的夾一塊魚,“咦?這麼鮮嫩,黃河鯉魚?”看到烤羊排,“這個不會也沒什麼腥膻味吧?”伸手抓一塊。

劉徹看到她油乎乎的爪子油乎乎的嘴巴,眉頭緊鎖,“有你這麼吃的嗎?”

“我怎麼了?”衛萊看看手,“哦,這你就不懂了,啃肉不用手,香味它跑走。你怎麼不吃?肯定是吃膩了山珍海味。嘗嘗我家大米,還泛着綠色,只有剛割下就打出來的米才有這個色,你絕對沒吃過。你要喜歡以後就吃我的米,我吃你的菜,咱倆搭夥。至於是在昭陽殿還是在宣室,我沒意見,都聽你的。”

劉徹氣笑了:“確定不是你蹭吃蹭喝?”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不是我的?”衛萊指着米、酒和紙問。

劉徹:“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我——別想詐我。愛吃不吃,不吃我一人全吃了。你還別說,這羊肉就是比假羊肉好吃。”

劉徹瞧着她片刻就啃乾淨一根,嚴重懷疑她能幹掉一盤,“你們那兒還有假羊肉?”

“也不是假肉,就是中原的羊長大拉去大草原或者西北,然後當成那邊的羊賣。”衛萊道。

劉徹:“那能賺多少?”

“又不信了是吧?我們那兒路好車也好,一時辰能跑三四百里,早上裝車中午到,不耽誤下午賣。”衛萊仔細想想,“拉牲口的車好像不需要過路費,車子用的是油,油費沒多少,去掉駕車人的俸祿,就算一車賺五麻袋大米,那一個月下來就多了,更別說一年。”

劉徹打量她一番,“知道汗血寶馬一個時辰才跑多遠?”

“汗血寶馬不知道,但我們那兒的人去過月球,不過沒見到月神,月亮上連只螞蟻都沒有,坑坑窪窪的跟我啃過的羊排一樣。”衛萊一頓,笑嘻嘻看着他,“又不信了吧?”

劉徹笑着問:“月亮上沒神仙,你的那個寶貝還是女媧補天遺落下界的嗎?”

衛萊:……

“答不上來了?朕替你說,無外乎兩種情況,月亮上沒神仙,你的那個寶貝不是什麼仙石,至於是什麼只有你自己知道。再者就是你的寶貝是真的,到月亮上去這些話是隨口編的。”劉徹說完看着她。

衛萊:“……您更傾向哪種情況?”

“得了這麼神奇的東西還怕朕,更怕死,說明它和神仙無關,至少你沒見過仙人。到月亮上去朕雖無法想像,可你也說拳頭那般大的東西就能摧毀整個長安,飛到月亮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衛萊瞬間覺得羊排不香了,“你都不驚訝?你是怎麼做到這麼淡定的?”

“朕死過一次,前往平陽侯府時就做好見到你或者衛青的準備。你或衛青都跟以前一樣朕才奇怪。”劉徹瞥一眼她:“朕都能接受自己重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衛萊想想,“有道理。好比我知道你不對勁,也只是有點吃驚,後來知道你是重生的,也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你這個寶貝哪尋的?”

衛萊搖頭,“家裏的老人給的,起初看起來就像一塊普通的玉。聽人說人養玉玉養人,我就一直戴着,忽然有一天它就變了,跟你一閉眼一睜眼又活來差不多。”頓了頓,“不會又不信吧?”

“信!喝酒。”劉徹端起酒杯,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

衛萊忙提醒,“你慢——”

劉徹的臉瞬間變的通紅通過,滿眼的不敢置信。

“跟你說了特辣。”衛萊連忙遞給他一塊羊排,“快吃點東西壓下去。”

劉徹幹掉一塊羊排才覺得胃是他的,“這麼辣的酒你一杯接一杯?”

“喝了好些年早習慣了。”衛萊道,“再說我們那兒像這種看似跟水一樣的酒都辣,有些比這個味還衝,不想習慣都不行。”

劉徹看了看瓶中液體,“這真是酒?”

“想不想嘗嘗葡萄酒?也比您這裏的味重,不過兩種酒摻着喝容易醉。”

劉徹:“朕酒量尚可。”

衛萊見他才喝一小杯白酒,只要不是一杯就倒的人,再喝點紅酒也無妨,於是就拿瓶紅酒。

“這瓶是我的珍藏,夠意思吧。”衛萊說著打開,“葡萄美酒夜光杯,咱們沒夜光杯,先用玻璃杯湊合一下。”遞給他一杯,“你先嘗嘗味兒,要覺得不錯,我再多倒點。”

劉徹見她的跟他的酒一樣多,微微頷首,接過去冰涼的觸感讓他驚了一下,輕輕敲打,叮叮作響,清脆的聲音明顯不是水晶,“這也是你們那兒的工匠做出來的?”

“是的。據說這種特麻煩。你們這兒說隔行如隔山,我們那兒也一樣,所以我沒法跟你解釋。不如幹了它?”

劉徹發現她的酒杯刻意低一點,看起來有點謙恭的意思,輕輕碰一下他的杯,再次一飲而盡。

這個女酒鬼看起來也不是全無禮數。

“咋樣?”

劉徹看了看杯中血紅色液體,不同於米酒的濃稠,如同黃酒般清淡,若說它是酒,更像葡萄汁水,可惜它的味道與跟它來自同一片天地的飛天茅台一樣,讓人不敢恭維。

劉徹沉思好一會也沒能找出契合它的形容詞,“怪,說不上來的怪。苦不是苦瓜的苦,回甘又不是蜜糖的甜,跟你一樣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誰也猜不出裏面是什麼。”

“請你喝酒不說謝謝,還帶人身攻擊,我欠你的?不喝拉倒。”衛萊伸手拿走,劉徹先一步移開,讓她撲了個空,“啥意思?”

劉徹:“你說的,我沒喝習慣。要早點習慣,自然得多嘗嘗。”

“你不是不喜歡嗎?”衛萊不禁問。

劉徹睨了她一眼,“朕也不喜歡你。”潛在意思也沒弄死你。

衛萊氣結,“有能耐這輩子別求我!”

“求你?”劉徹故作好奇地問:“你我不是合作共贏啊?”

衛萊張口結舌:“我——還吃不吃!?”瞪着劉徹。

劉徹喝掉深紅色液體,端起碗來,清淡的米香充滿整個口腔,溫熱的米粒撫慰腹中的空虛,讓他精神為之一陣,不由得放鬆下來。

“是不是很不錯?”衛萊問。

劉徹抬起頭來,唇邊眼角染上笑意,“是不錯,比產自吳越之地的好,恐怕不止能果腹吧?”

衛萊心中一凜,臉上不由地帶出來一點,讓眼神犀利的劉徹看個正着。

那塊形似玉佩的東西太過神奇,劉徹潛意識裏覺得它種出來的糧食也非凡品,就下意識那麼一問,沒想到又被他猜對了。

“說吧。”劉徹放下碗。

衛萊頭疼,別人穿越要麼胎穿,要麼獨一無二,要麼跟家人關係不好還沒什麼朋友,要麼周圍人智商過低,為什麼到她這裏,既不是胎穿也不是獨一無二,穿來第一天還讓她碰上漢武大帝。她上輩子沒做什麼缺德事,反而做了不少力所能及的好事,老天就這麼對她嗎。

“對您老來說很雞肋。”

劉徹:“比如?”

“乾淨。據說您以前跟術士修鍊的時候不食丹藥,是飲朝露?要說吳越之地的米是井水,那這米就是清晨的露珠,山間泉水,好是好,並不能長命百歲。頂多能讓您四十歲看起來像三十歲。上輩子活到七十,這輩子能到八十。”

劉徹不禁打量她一番,見她又一副“愛信不信,不信你殺了我也沒用”的模樣,便知她說的都是真的,頓時神色極為複雜:“你管十年壽命叫雞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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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漢武帝比誰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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