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死契約
冷不丁中了一劍，又被推進溫泉池子裏，蘇小江張嘴，只來得及吐幾串氣泡，水流灌入口鼻當中，瞬間淹沒了她。
……
在現代中了一槍子兒之後，蘇小江沉着臉開刷古代故事線。
孤月謹一臉驚愕，眸光森冷，滿臉肅殺，緊盯蘇小江，怒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爸爸！”
一想到就是這人面獸心的小瘸子給了她一劍，淹死了她，害得自己又在現代又吃了個槍子兒，蘇小江就一肚子火氣。
“去死吧——”
三兩步衝到孤月謹跟前，蘇小江左手持劍鞘，右手拔劍，聞得一聲清脆的鏗鏘之聲，劍已出鞘，在陽光下閃耀着冰冷的劍光。
蘇小江腳下借力，身形如同龍舞一般，騰身而起，長劍一揮，劍氣如虹，徑直殺向坐在輪椅上的孤月謹。
面對襲面而來的劍尖，孤月謹依舊穩穩坐在輪椅上，目不轉睛的盯着向他殺來的蘇小江，一雙漆黑如黑夜的眸子裏隱藏了七分涼薄，兩分淡然，還有一絲詭異的……笑？
被孤月謹眼裏的笑意刺傷，蘇小江眼神一凝，心想她再不濟，也不至於被一個坐輪椅上的瘸子恥笑！故心中越發憤怒，直接一劍刺進了孤月謹的喉嚨里。覺得還不足以泄憤，蘇小江大喝一聲，手腕奮力一轉，橫着砍了下去，直接將孤月謹半個脖子給割了下來。
做完了這一切，蘇小江身形一閃，避開了從孤月謹斷掉的脖子裏迸射出的血液，從容地拂了拂衣袖，拍去不存在的灰塵，一派風淡雲輕：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說了要讓這小瘸子血債血償就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只是割了這小瘸子的脖子……真是便宜他了！
但是……以小瘸子的本事，剛才完全可以瞬殺她……可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還是他……篤定了她不會殺他？
不過既然已經殺了孤月謹了，就不再計較這些。蘇小江冷哼一聲，像上一條里的孤月謹一樣——她抬腳，要將斷首的孤月謹踹下溫泉去，但才剛抬腳，蘇小江猛地察覺心口一疼，像是有隻無形的手擰住了她的心臟一樣。
“啊……”抬起的腳無力放了下去，蘇小江捂着心口，痛苦到面色猙獰，踉蹌向前走了幾步，重重摔倒在地，隨即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蘇小江低頭，凝眸望着穿過她腹部的刀頭，震驚到無可交加。
什麼情況？！她怎麼又死了？！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故事線重啟，那就開刷現代故事線……蘇小江還就不信了，自己連是誰殺了自己都弄不清楚！
眼裏閃過一絲厲色，在背後偷襲之人把刀抽回之前，蘇小江一個后踢，立刻低下了頭，堪堪避開了那顆奔向她腦門的子彈。
“你小子……讓爺看看你到底是誰？！”
但還沒等蘇小江轉身，一聲巨大的轟鳴聲穿透天際，頓時天崩地裂，地動山搖，捲起狂風爆浪，將蘇小江狠狠甩出了幾十米遠，落在地上，骨碌碌的像糞球一樣，裹了一地的泥，最後撞上一塊石頭，勉強停住，“哇”得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渾身滾燙，即使蘇小江不看也知道對方點燃了炮彈……呵……又是子彈，又是炮彈，甚至不惜與她同歸於盡，也要讓她死……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仇什麼樣的恨吶？！
自己是掘了這小子他家祖墳還是睡了他守寡老婆怎麼的？！
再次醒來之時，蘇小江看着眼前滿面肅殺的孤月謹，內心五味雜陳。
“你到底是誰？！”
蘇小江憋了半天，也不敢把那句“我是你爸爸”說出來，憋得她面色通紅，皺着一張臉走了過去，盤腿在輪椅旁，討好性地捶打着孤月謹的膝蓋。
“你……”
孤月謹眼中殺氣消融，不解看着蹲地上低三下氣討好自己的蘇小江，不知道她又在耍什麼鬼把戲。
“那個，小瘸子……”
孤月謹眉目一凝，一雙漆黑眼瞳里湧起涼薄殺意。
感覺脖子上一涼，蘇小江趕忙改口：“那個……大哥，我先前不是對你說我能無限重生的事情么？”
孤月謹皺了皺眉，眼裏殺意卻是淡了幾分，“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了，示意蘇小江繼續說下去。
蘇小江倒也沒避諱，直言問道：“上一次循環之前我殺了你，結果我也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孤月謹原本逐漸清朗的眸子再次泛起陣陣殺意。
知曉他是在擔心什麼，蘇小江更加殷勤，手上動作不停，給孤月謹膝蓋又是錘又是捏，賠以一張笑臉：“大哥，以前是小弟我眼拙，輕待了大哥，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種粗人置氣。”
能屈能伸，乃大丈夫也……等自己掌控了重生的要點，她還在這裏受一個瘸子的氣？
蘇小江心裏這般想着，忍不住面露喜色，手上動作也慢了些，忽的意識到小瘸子已經好久沒發出聲音了。
他不會又在想着怎麼弄死她吧？
心裏一驚，蘇小江趕忙看向孤月謹，可沒想到，她抬頭看到的是有些愣愣發怔的孤月謹。他看着她，沒有任何生氣的黑眸里湧現起狂喜之意，像是將死之人終於等來了自己的救贖，他甚至抬起手，指腹輕輕在她臉上遊走，手指粗糲，颳得她的臉有些生疼。
小瘸子摸她臉做什麼？
莫不是喜歡她？
肯定不是……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要是喜歡她，何故幾次三番殺她？
蘇小江被孤月謹給弄糊塗了，屏氣，愁眉苦臉看着他，任由他失神在她臉上摸來摸去。
一刻鐘之後，蘇小江再也看不下去，善意出言提醒他道：“大哥……我覺得我們可以繼續談我殺了你之後我也死了的事了。”
孤月謹猛然彎腰，注視着蘇小江清澈見底的眼睛，問：“你可以無限重生？”
“對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么！”
“你的魂魄困在了兩個世界裏？”
“對啊！”
“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這不是在問你嗎？！”
孤月謹眼裏閃爍着算計的光芒，道：“在你成為異鬼之時，你我之間便簽訂了主僕生死契。本王為主，你為仆，主死……仆亡。”說話間，他將修長有力的手指摁在蘇小江額頭，指尖白光乍現，悄無聲息融入蘇小江額頭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