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給自己找一個理由
我忘不掉她曾經歇斯底里的樣子,對爸爸大喊大叫。
爸爸低頭坐在那裏,總是一言不發。
最後媽媽就會說:“暖暖,你要是個男孩就好了。”
我不知道,我是一個女孩錯在哪裏。
媽媽曾經有一個私定終身男朋友,是軍人,是一個在遠方服役的軍人。
他們的戀情就像書里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一死一傷,天涯海角各一方。
爸爸是姥家人精挑細選的女婿,媽媽在孤寂等待中,被威逼利誘下做了一個現實的人。
我的出生成了她夢想中另一個開始,我徹底的被她遺棄在現實中。
我被夢想中的媽媽教育成天上最肥美的雲朵,常常待在空中發獃,散漫慵懶的堆積。
後來讀了政法大學,做一名警察開始,才發現開始這個詞是一種人性里的慾望。
我開始學會反抗,想要做一個真實的自己,一個不會演戲的人。
我把媽媽想要的混淆在現實里編成故事,一個一個的去嘗試讓他們活着,又因為沒有經歷過,都很快的夭折。
後來我也學着去做夢。
我在夢裏想做一名文化界大咖,會寫字的編劇,會誤導他們的夢想,會改變人的認知。
我想着有一個團隊,幫我演繹她剩下的餘生。
可能是角色太多,一時沒有把握住,我居然分不清現實的我和夢裏的我。
一次案件中,我忘了自己是一個女孩,飛奔中擋在隊友的前面。
那些天躺在床上的夢裏,我好像實現了,一個一個電影畫面出現,俊美的男人換着不同的名字,在我夢裏穿梭。
我愛上了江良,又放不下江南,在醒來時又看到了戈。
拆下繃帶的頭皮上長出來新頭髮,我夢中咖啡店裏的那棵石榴樹開花了。
在那期間,我嘩嘩啦啦的寫了好多夢裏的故事,給男人配上了女人,給大山配上了河流,給天配上了白雲,給自由配上了枷鎖,這些都給了唯一一個讀者瞧。
在等待的時間裏,空白的大腦發出嘩嘩的流水聲。
阿俊居然看得懂我的文字,他除了每篇都給我點出精要,他還流下了眼淚。
後來,他總是在我將要入睡時,輕輕的說了一句模糊的話。
“你看我像故事裏的誰,你就把我帶進你的夢裏吧。”
我想他是不想讓我醒的太早,就在我的夢裏加上了他。
要不就是,我現在這樣的累,就是因為帶着他。
後來,我們就成了好朋友,我是他的實驗品,他是我故事裏主角,一個試驗品。
阿俊在我辦公桌上的屁股翹起來,嘴巴貼在我耳邊說:“你睡覺的時候咂嘴的樣子很美。”
我有些慌亂瞧了四周,大家都在忙着,沒有人看這面。
其實,沒有人看這面是因為阿俊的身份。
這年頭人們都在生活里掙扎,被現實中最繁忙的殘酷吸食,金錢。
與金錢有關係的東西都閃耀的太快,就像曇花,稍不留神就會被現實毀滅。
這些低頭勞作的人,忘我的偷取自己未來的時間。
誰還敢和精神科大夫交往,都生怕認識了阿俊沒有病也會拐帶出來什麼病灶。
阿俊還是想和我一起吃晚飯,見我捂住腰包的樣子,他笑斜了嘴巴。
一個穿着深色衣裝男人在我們離開的身後,他從我的桌子上拿起阿俊褲裝袋裏掉落下的一張紙。
他拿在手裏沉思片刻,慢慢展開那張紙。
夏暖,精神分裂症三級。
彈片位置特殊,壓迫部分神經,無法取出。
完結!
整個《前車之鑒》只是用生活里的小人物演繹出來人心裏的東西。
人心生出來的萬物,才能匯聚成江河,山川,巨石。
隨筆故事有爭議的地方就像我的好友說的,三觀。
世界就像一個大舞台,人心就同大舞台上的星空,忽明忽暗,忽遠忽近。
遠離遙不可及,近了危機四伏。
在我的生活里,軍人是我們家人最崇敬的職業。
他們是國家的寶貝,也是我們最珍惜的。
作為一個普通人,想念總是在深夜裏,就像蒼白的明月。
我在明月下祈禱,願天下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