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來賭棋
歸舟遠去,萬籟皆寂,春江顯得更加寧靜,樂曲的尾聲在悠揚徐緩的簡短旋律中結束,令人回味無窮。wenxuemi。com正如詩中: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好曲,好曲。”窗外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大叫聲,雖然是在樓下,但此人的聲音洪亮,“只是琴音微弱,竟不能聽得真切,周小娘子可否再彈一遍,令陸某一飽耳福。”
陳華轉頭以目光詢問,此陸某是何人?聽起來好象和周小娘子很熟悉。
“城北陸士明,精於棋道,與李師父正是對手。”周小娘子苦笑一聲,解釋道:“此人家中有所印書坊,奴家本想由其印刷《棋經十三篇》,不想棋上輸與李師父后,他耿耿於懷,竟不由分說,如何也不肯接。”
“本城就他一家印書坊嗎?”陳華並不十分在意的問道。
“是啊!”周小娘子稍顯無奈,隨後又補充道:“師父莫着急,李師父已經準備讓李四去杭州的印書坊,那裏所印之書為最佳。”
宋朝的印刷業分三大系統,官刻系統的國子監所刻的書被稱為監本,而民間書坊所刻的書被稱為坊本,士紳家庭自己刻印的書籍屬於私刻系統。宋時進入了雕版印刷的大盛期,雕版印刷形成了杭州、成都、建寧三大印刷中心。
宋朝雕版印刷事業的活躍也來自於出版的相對自由。宋時雖然理學盛行,但尚無文字獄。書,朝廷可刻,地方可刻,私家坊間也可刻。當然,對於本朝歷史、曆書以及屬於國家機密的書,是不準私人印刷的,直到神宗熙寧元年,這條禁令才放鬆。
“周小娘子若能每日奏一曲,印書之事可以考慮。”外面又傳來了陸士明的聲音。
聞聽此言,周小娘子用一雙妙目望向陳華,印書是陳華的事情,他們一直以為陳華對此是非常迫切的,所以想詢問一下他的意思。
精緻的臉型,耳際順臉頰柔和下去,眼睛很大,睫毛很長,即便沒有畫為了突出大眼睛的那種黑眼圈,但卻由於星眸亮潔而熠熠生輝,而這種熠熠生輝卻並不過分,不是外露的炫目耀眼,而是內涵的恬淡寧靜。陳華與周小娘子對視着,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造物主要把這麼多的優點集中在她的身上,卻讓周圍女人有着另一種美麗,讓她顯得有些另類。
周小娘子的臉慢慢紅了,紅暈蔓延,直到脖頸,可她很喜歡這種感覺,陳華那清澈的可以照亮周圍的一切的眼睛卻象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更主要的是其中的意味只有欣賞、讚歎,卻沒有**和輕佻。這使得她覺得低頭躲避是一種褻瀆,是一種污穢,就象剛才陳華觸碰她的手指教琴,她如果拒絕或是胡思亂想,就是她的錯,她應該為自己聯想到的挑逗和輕浮而感到慚愧。
“李老大,可敢與陸某再賭棋嘛?”陸士明見沒人理他,心頭湧上一股怒氣,衝著茶樓大聲喊道:“三盤棋決勝負,賭注是兩百兩銀子,我輸了掏銀子,你若輸了,只掏一百兩,不過要讓周小娘子彈曲奉茶方才罷了。”
陳華抿嘴一笑,好奇地問道:“此人棋力如何?”
周小娘子秀眉微蹙,沉吟一下回答道:“比之李師父稍有不足,兩人曾下過四次三番棋,都是李師父取勝。”
陳華點了點頭,看來陸士明今日並不是偶然路過,而是有備而來,想必是得了高人指點,或是看棋書得到了啟發,再或是想出了什麼怪招,是來雪恥報仇的。
“可惜李師父不在,否則定要姓陸的好看。”周小娘子有些氣惱地說道。
陳華淡淡一笑,前幾天他和李老大下過幾盤棋,輸贏各半,但他已經逐漸適應了古棋的下法,對大殺大砍自覺有了應對方法。所以,近兩天他的勝率在穩步提高。既然陸士明不如李老大,按邏輯來講,他對上陸士明,勝率應該更大。
“陸士明為人如何?棋品怎樣?”陳華很細心,以棋會友,那也是得看對象的,碰上一個睚眥必報的卑鄙小人,那就犯不着去惹他了。
周小娘子微微一笑,說道:“這陸士明除了仗着財大氣粗外,倒還真沒什麼劣跡,只是他與李師父也不知何時結的怨,處處鬥氣,本是小事,只有他倆摻合進來,就定要弄得驚天動地,難以收場。”
“我想與這陸士明較量一番。”陳華用商量的口吻說道:“可這萬一要是輸了——”
周小娘子眨了眨大眼睛,知道這是剛才陸士明提出的賭注讓陳華有些為難,一來他沒這麼多銀子,二來要是輸了,可是需要她彈曲奉茶的。
半晌,周小娘子洒脫一笑,說道:“有事弟子服其勞,這銀子不是什麼大數,奉茶也可,只是這彈曲,奴家可還未學會呢!”
“彈曲我來。”陳華一拍大腿,哈哈一笑,“那就麻煩芷嵐將這財大氣粗的傢伙請上來吧!”
這幾天相處,陳華很少叫周小娘子的名字,這是一份同齡人的尊重,也是一分男女之間的拘束。今天一高興,他脫口而出,周芷嵐心中不禁一動,竟似兩人之間的關係更接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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