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小事一樁
湯離一回來便去了房中更衣。處理了大半日的公務,看着堂上那般唇槍舌戰的精明算計的老狐狸,看得甚累。回來的路上又碰見了謝南歌,哪想,謝南歌就像那熱膏藥,沾上了就褪不幹凈,一路賴回了府中。
謝南歌平日裏就喜歡待在自己的茶樓里研究茶譜,今日死皮賴臉地跟着過來,目的很明確,那便是花辭。既然如此,便不能讓他得逞。欲要讓古荷去清心苑讓花辭不用過來一趟,不想,話還未出口,謝南歌咋呼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花辭姑娘,是我,謝南歌。”謝南歌見着花辭別提多興奮,站在原地蹦着跳着打招呼,半晌還未見花辭走近,乾脆自己跑了過去。
“花辭姑娘手裏端着的是甚麼,如此精緻。”謝南歌見着誰都能說上好一陣的話,更何況對方是自己要討好的正主。
“是熏香。”花辭礙着謝南歌的身份又不得不回應。
“熏香?花辭姑娘還會制香?能否給本公子瞧一瞧。”謝南歌現在看見花辭就眼睛發亮。
花辭一頓,緩緩道,
“怕是不行,因為這是給相爺的。”
“沒事,本公子瞧完了,你再送去給相爺不就行了。”謝南歌笑着道,伸手便要拿。
“你敢碰那盒子一分,我便讓古荷掰斷你一根手指,以窺探相府之名送到謝大人面前。”湯離立在房門處,一臉冷色。說完,又瞪了花辭一眼。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花辭又怎能不清楚湯離的意思,邁步匆匆走到了湯離身後,
“相爺。”花辭雙手捧着盒子高舉過頭。湯離瞄了眼將盒子收於衣袖之中。
“你跟了本相一日,有何事趕緊說了罷。”湯離冷冷道。
謝南歌見湯離提起,頓時又興奮了起來,蹦到花辭面前,
“昨日見識了花辭姑娘的茶藝,謝某覺得自己甚是才疏學淺,所以今日謝某前來,是希望花辭姑娘能賜教一二。不知花辭姑娘意下如何?”謝南歌邊道,目光時不時瞟向湯離,生怕一言不慎,被湯離生生拍死。
花辭看着謝南歌,只見其笑得一臉燦爛純真無害,也是這般之人,在自己幾乎要相信他純良無害之時,道出了甚麼星河出,花辭歸!目光微閃,笑道,
“花辭要伺候相爺,甚是忙碌,怕是不能如公子所願了。”花辭輕輕一句話,卻急了謝南歌,
“相爺你能不能讓花辭姑娘歇息一日。你看,花辭姑娘還未來府之前,相爺您不也被伺候得好好的么。”謝南歌轉而去與湯離商量。
湯離嗤笑,
“謝公子真是有生意頭腦,讓本相放了花辭的假,去教您沏茶,可月銀還是本相給,這如意算盤都打到本相頭上來了。”湯離悠悠道着。
“不是,月銀我出。”
“月銀你出?意思就是花辭是你府中的人了?”湯離道。
“不是,相爺你到底想怎樣才能放花辭姑娘。”謝南歌哀道。
湯離唇角輕扯,走近謝南歌,
“放手?花辭這般有趣,本相怎麼捨得放手。”湯離道着,甚是深意地望向花辭。一記眼光過去,花辭知曉自己昨夜定是做了甚麼,定是做了甚麼!
“謝公子不用急,也不是沒法子的。”花辭道。
“花辭有何法子?”謝南歌雙眼放光。
“花辭可以將沏茶的法子寫在紙上,謝公子回去便可以細細研究。”
“太好了,你看,還是花辭姑娘心善。”謝南歌道着,看向湯離的眼神都帶着些囂張。湯離氣定神閑地立在一旁,總覺得花辭沒有如此好說話。
“只是······”果然,又到了謝南歌最害怕的‘只是’。湯離揚起一臉的笑意。
謝南歌幾乎要撓頭,
“又只是甚麼啊,花辭姑娘。”
湯離和謝南歌皆望向花辭,只見花辭朱唇輕啟,
“對於謝公子來說,小事一樁。”
“花辭有事要本公子幫忙?沒事,儘管說,一百件事都能做到。”謝南歌就差拍着胸膛答應。
“不是,”花辭輕搖頭,“是讓謝公子拿五百兩銀子來買。”
“甚麼,五百兩?”謝南歌不可置信。湯離聽到那五百兩銀子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花辭啊,花辭,叫你小妖精還真是不為過,將人舉高拿下,不過幾句話罷了。
“花辭姑娘你大發慈悲,少點行不,三百兩!”謝南歌開口便讓少兩百銀子。
“五百兩,花辭多送謝公子青頂泡法。”湯離直接坐在石凳上看着花辭虐謝南歌,看得甚是舒暢。
“四百兩。”謝南歌咬牙再次開口。
花辭轉身便道,
“相爺,花辭給您沏茶去。”道着,便要離開。
“五百五百,”謝南歌站在身後喊,好不容易等來了花辭,哪裏能讓她跑了。五百就五百罷,沒兩月豐慶樓便又能賺回來了。
“好。勞煩謝公子先稍等,花辭給相爺沏完茶,立刻給公子寫去。”花辭道完匆匆離開。
湯離看着花辭遠去的背影,笑得越深,越發的機靈了,為了討好自己,又是制香,又是何事都將自己擺在第一位,真是煞費苦心了。
謝南歌見花辭走遠,方敢細聲吐槽,
“你這侍女太精了,小心有一日把你也給坑了。”
湯離輕笑,
“本相不是你,能坑本相的目前貌似還未碰着。”
“哼,我真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好讓我瞧瞧你被坑得如何欲哭無淚的可憐樣。”
“怕是你有生之年都見不着。”
“你!”謝南歌被懟得無言,坐在石凳之上,苦苦等着花辭前來。
半晌,又忍不住寂寞道,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那放在心尖上的侍女該是被蘇唐盯上了,昨日看着花辭的那眼神,要吃光吞光一般。想起就全身汗毛聳立。”謝南歌道。
昨日蘇唐如此赤裸的目光湯離又豈能看不出來,
“你幫我查查姑蘇許家許如煙和蘇唐到底是何關係。”湯離突然道。謝南歌一臉疑問,
“這麼遠,能與郡王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