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經過

我只是經過

話都讓東方泋給堵死了,趙敬和沈慎總不能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將人家的傳家寶嚷嚷成琉璃甲。

看來,還是要從成嶺那裏入手啊,只有成嶺承認了東方泋手上的琉璃甲是鏡湖派的,那他們就能藉著成嶺看護人和五湖盟的身份,讓對方將琉璃甲交出來。

“唉,看來還是趙某沒有福氣。”趙敬嘆了口氣,拉了一旁想說什麼沈慎,帶着成嶺轉回了酒桌。

“好一招指鹿為馬啊,人家鏡湖派的寶貝倒成了你家的傳家寶了。”溫客行看着那二人離開的背影,哼笑了一聲。

“誰也不能證明不是啊,除非成嶺把我咬出來。”東方泋聳聳肩,“成嶺要是把我咬出來,我就綁架他!”

起身走來想要出去透透氣的周子舒:……

“阿絮,你快聽聽,這人當著你這個師父的面是不是太猖狂了?”溫客行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在一旁拱火。

“五湖盟也是是非之地。”周子舒落下這句話,從東方泋桌上撈過酒壺,將自己的葫蘆灌滿。

“哎成嶺,等等我!”東方泋餘光瞥見趙敬派人送張成嶺回去,東方泋吃飽喝足無心再在這裏爾虞我詐,叫住了張成嶺說,“我跟你一起回去!”

“東方姑娘不再喝點了?”趙敬笑着問。

“不了不了,喝多了晚上萬一發生點啥事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東方泋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再說一路上太累,我先去休息,就不掃趙大俠雅興了。”

說完,東方泋一摟張成嶺肩膀,跟着領路的侍女出了宴會廳的門。

“泋姐姐……”出門之後,張成嶺想要說什麼,結果卻被東方泋搖了下身體。

他看了眼侍女又看了眼周圍,最終還是委委屈屈的閉上了嘴。

東方泋一路上和成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從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到季節天氣,無一不聊,就是不了和鏡湖派和張成嶺還有自己相關的事情。前方領路的侍女越走越慢,就差直接停下來聽他們說話了。

“小姐姐走快點呀,三白山莊這麼大,你這麼慢,我們啥時候才能到地方休息啊。”東方泋笑呵呵的催促。

那侍女腳步一頓,隨後無奈的快步走了起來。

張成嶺見狀看了東方泋一眼,隨後默默低下頭去,小聲呢喃了一聲:“我想跟着你們……”

然而東方泋像沒聽見似的,抬頭看着今晚的漆黑如墨的天空。

夜黑風高,正是適合殺人的好時候。

快到地方的時候,後面忽然傳來撲簌簌的聲音,東方泋和張成嶺同時回頭看去,只見原本待在宴客廳里的三隻孔雀也飛了過來。

“這……”張成嶺手足無措的向後撤了一步,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長着翅膀的活着的禽類,不免心中有些打鼓。

“你們也來啦~”哪知東方泋已經自來熟的走了上去,一個個RUA了過來,隨後對侍女講,“我和它們玩會兒,趙大俠應該不會介意吧?”

“姑娘開心就好,掌門必定不會介意。”那是女說著向他們作揖告辭,“請二位好生歇息,女婢告退。”

帶侍女離開,東方泋領着三隻孔雀和張成嶺進了宅子。

“怡悅軒……”東方泋四處看了看,“趙敬對你不錯嘛,你這院子庭院佈景全都有,又有迴廊和外院,真拿你當家裏人對待呢。”

張成嶺聞言看着東方泋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給她解釋,於是只好將話題轉移到了孔雀身上:“泋姐姐,你還會馴獸啊?”

“馴什麼獸。”東方泋彈了一下張成嶺腦門,“它們喜歡跟着誰就跟着誰,喜歡去哪裏就去哪裏,翅膀長在它們身上呢。”

說完之後,東方泋便推門走進房間。張成嶺跟在後面,幾隻孔雀待在院子裏梳理羽毛的梳理羽毛,玩水的玩水。

張成嶺屋裏的桌上還擺着好看的桃花酥,東方泋許久沒吃甜品,忍不住捏起一個放進嘴裏,一邊給自己和成嶺都倒上茶:“吾五吾嗚~”

勉強聽出‘成嶺來吃’這幾個字的張成嶺:……

他泋姐姐隨遇而安的性格真的好神奇啊,好像諸多的事情跟她沒關係似的,怡然自得的心安理得。

“哦對了。”將桃花酥咽下去之後,東方泋對張成嶺講,“方才趙敬和沈慎都問過我手串的事情了。”

張成嶺聞言,肉眼可見的緊張了起來。

“我說這是我家傳的。”東方泋提前給張成嶺透底。

張成嶺:……?

“之後你要怎麼跟趙敬他們說隨你。”東方泋拍拍手上的點心渣,“說是我胡說八道搶了你的也無所謂,說你給的也無所謂,什麼都不說也無所謂,看你心情。”

又來了。張成嶺緊張的情緒逐漸平復,看着從東方泋身上散發出來的疏離感。

“泋姐姐,為什麼你總好像對所有事情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張成嶺問,“你賣武器不像想賺錢,搶琉璃甲不像急功近利,做事情從來都不遮遮掩掩,就好像大家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別人怎麼看你也無所謂,誤會不誤會你也無所謂?”

東方泋聞言倒是驚訝的看了張成嶺一會兒,才張口說:“成嶺,你這不挺聰明的嗎?為什麼學武這麼笨?”

張成嶺:……

不想回答算了,怎麼還帶挖苦人的呢?

見張成嶺一臉苦瓜相,東方泋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伸手摸摸成嶺的頭,柔聲說道:“好啦,不逗你了。你覺得我什麼都無所謂,大概是為我只是經過這裏吧。”

經過這裏?經過哪裏?

張成嶺還沒來得及問,院子裏傳來幾聲尖銳的鳥鳴,緊接着,一群鬼面人忽然殺了進來。

東方泋見狀連動都沒動,還在那裏悠悠的喝茶。

來人顯然沒想到張成嶺的屋子裏還有別人先是愣了一下,不過隨後還是殺了上來。

他們手中拿的並不是鬼谷特有的彎刀,而是帶有荊棘的又像鉤子又像鞭子的東西。

東方泋眯眼看了會兒,忽然將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茶杯像彈球一樣,在一群人里彈彈彈,將所有人都彈飛出了門。

也正是這時候,溫客行從屋檐上面飛身而下,帶着冷鋒的摺扇好像催命的符咒,在那群鬼面人中飛舞。

鬼面人見兩個人都不太好對付,互相打了個暗號,全部跑走了。

“唉,可惜了,要是周絮也在就好了。”東方泋倚着門框,似笑非笑的看向溫客行。

溫客行收了扇子,搖着轉身看了過來,笑着問:“怎麼?”

“這樣就能一睹老溫你的絕世風采,你說是不是?”東方泋笑着說。

溫客行這才笑了開來:“阿絮在的話,一定會稱讚我剛剛那一招用的簡直出神入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哪一招?”話還沒說完,周絮就從大門處跑了過來,他看了眼成嶺又看了眼院子裏的兩個人,最後目光落在了溫客行身上,“成嶺沒事吧?”

“沒事,成嶺能有什麼事。”溫客行得意的對周子舒講,“有我出馬,誰能傷你寶貝徒弟分毫?”

周子舒仔細確定了一番,發現張成嶺只是嚇着了,才鬆了口氣。

“話說,剛才那幫人拿着的武器倒是挺有意思。”東方泋溜溜達達的從台階上走了下來,“不是彎刀哦,那武器鞭子不像鞭子鉤子又不像鉤子,到像是什麼蟲子的尾巴,鋒銳的可以。”

“毒蠍。”溫周二人異口同聲,隨後彼此對視了一眼。

“然後啊。”東方泋走到他們身前站定,眨眨眼看着他們,“那群拿着奇怪武器的人,一個個的都帶着鬼面哦,其實是鬼谷來的吧?是吧是吧?”

於是周子舒和溫客行兩人的視皆移了過來,心道,這人為什麼要睜着眼說瞎話。

不過很快,溫周二人就知道為什麼東方泋會這樣說了。

趙敬和華山派掌門於丘烽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趙敬快步走到張成嶺身邊,關切的問:“成嶺,你沒事吧?”

“張小公子,我問你,剛才那些人長什麼樣?是不是鬼谷的?!”於丘烽完全不考慮張成嶺的感受,急吼吼的問。

張成嶺迷茫的看着於丘烽,餘光瞥見了東方泋在對他眨眼睛,才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他們、他們都帶着鬼面,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是啊,剛剛那些人帶着鬼面具,想要擄走成嶺。”溫客行替張成嶺開口,“可惜啊,這些人武功不怎麼樣,我趕到之後一出手,便全跑了。”

“果然是鬼谷。”有兩個人的詞證實,於丘烽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你說是便是嘍。”惡鬼頭子忽然覺得事情變得可笑至極,他語氣敬佩實則諷刺道,“只是這來人啊,十分廢物,可見鬼谷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和諸位一見之下令人心折的大俠風采截然不同啊。”

這般裝模作樣的溫客行,周子舒簡直沒眼看,站在庭院燈旁就差翻白眼了。

又何客套了一會兒,趙敬幾人便放成嶺好好休息,離開去解決後續的事情去了。

“為何要一直避而不談武器的事情。”等人都走了之後,周子舒突然問東方泋。

“因為還沒到時候,打草驚蛇不太好。”東方泋直視着周子舒回答。

周子舒聞言一皺眉,有些不明白對方所謂的打草驚蛇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琉璃甲?可也不像。

“但是現在可以肯定一件事,鬼谷和毒蠍已經有勾結了。”東方泋的眼神落在了溫客行那裏,“老溫,你說,為什麼呢?”

溫客行聞言哼笑一聲,搖着扇子像是要撕了這人的臭嘴似的。

“行了,今晚夠熱鬧的,老周你就留下來陪陪成嶺吧。”說完的,東方泋便往外走去。

她一動,那些因為有人來刺殺而離開的孔雀就又飛了回來,盤旋在她的周圍。

“你去哪兒?”溫客行直覺東方泋不是回回去安穩睡覺的主,不由開口問。

“我當然是去找真相。”東方泋笑着說道。

“你要去找剛剛那些刺客?”周子舒眼神凌厲的看了過來,“你知道他們在哪兒?”

“不不不,我只是去找真相而已,至於找到的是刺客還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東方泋先是搖搖頭,隨後抬手指了指頭頂的那些美麗的鳥兒,“得看它們把我帶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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