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風要走,雲怎能留(85)
虞城正在和高管開重要會議,助理就急匆匆的進來,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
一向冷漠強大的男人黑着一張臉說了一句散會就氣勢洶洶的走了。
各位高管面面相望,都看到了詫異。
在他們眼裏,從來都沒有見過虞城如此生氣的表情,他從來都是冷傲淡然的,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
虞城一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聽見摔東西的聲音,眉頭一皺。
大華緊緊的跟在青年旁邊,生怕傷到青年哪裏,一邊低聲勸說著。
“你在鬧什麼?”虞城冷着一張臉走過去。
虞年聽到了聲音,便停下了摔東西的動作,紅着眼睛看着他。
他的不對勁,虞城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他對大華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出去。
大華抿着唇瓣,看了一會兒青年,然後就低着頭出去了,順便關上了門。
門一關,虞城的眼神就柔了下來,走上前為青年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亂的衣服,聲音低沉喑啞,“出什麼事了?”
虞年毫不猶豫的甩開了他的手,不顧虞城瞬間是沉下去的臉色,冷冷的說,“你為什麼要騙我?”
男人神色越發的冷漠,反問道,“我騙了你什麼?”
要是以往虞年肯定會畏縮的,但現在他真的是氣急了,完全沒有什麼理智。
“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六年前的事情你根本就沒有處理好!你騙我!”
虞城想了好久才起來,但他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暗着一雙眼眸淡淡的說,“我是騙了你,當我是為了誰?就算我告訴你了,你能改變的了什麼嗎?”
這句話讓虞年的眼睛更紅了,眼前的場景從清晰變得模糊,眼淚湧出眼眶,喉嚨里發出哽咽的聲音,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淌,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悲怮,聲線澀然沙啞,“爸……你告訴了我實情,我還有機會可以贖罪,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我殺人了。”
青年的眼淚,讓虞城覺得格外的礙眼,心也跟着痛了一下,他溫柔地為青年擦着眼淚,輕聲的誘哄:“傻孩子,你又沒有殺人,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是他自己選擇了結束。”
虞年搖着頭不講話,因為他知道父親永遠都不會了解他此刻現在的心情,他沒有辦法怪父親,因為都是為了他,他沒有任何的資格來怪別人,因為做錯了事,只有他自己。
虞城把青年抱進懷裏,大手溫柔的揉着他的後腦上,像是在安撫。
但是與他柔和的動作不符的事他的眼神,漆黑的眼底彷彿雲集着暴風雨。
鬧得這出之後,虞年就天天往醫院跑,哪怕宋卿很不待見他,虞年也天天來,一來就買好多東西。
宋卿冷着一張臉,把他當空氣一樣,看都不看他一眼。
虞年也不生氣,就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來晃悠去的。
今天他像往常一樣,提着一袋水果去醫院,但是空蕩蕩的病房卻讓虞年不知所措了,路過的護士說病人已經出院了。
虞年想了想就覺得不對勁了,先不說女人的傷還沒有養好,他還特意派人暗處守着女人一有動靜就給他彙報,可是現在也沒有人原來通知他。
手慢慢的攥緊,青筋都的爆了起來了,下巴緊繃著,一把把手中的袋子甩到地上。
——虞城!
但是虞城並不在公司,也不在家,打電話也不接,問公司里的人也支支語語的不說話,像是在躲着他一樣,
他心急如焚的跟個無頭蒼蠅般四處尋找。
但是他怎麼可能找得到呢,虞年迷茫的站在人群中,看着一位又一位路過的陌生的面孔,一種無力的感覺涌了上來。
他漫無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走到哪裏。
“虞年,虞年!”
背後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叫喚聲,急促又慌忙。
虞年腳步一頓,一回頭就看見少年向這裏奔來。
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抱個滿懷,虞年眨了眨眼睛。
玉沐亦用力的抱着他,手按着青年的後腦勺。
那種迷茫的感覺突然消失了,虞年也回抱了過去,把頭埋在他的脖頸處,嗅着他身上乾淨如青草般的氣息,內心平靜的下來。
手指抓着少年的衣角,青年輕輕的說,“沐亦,我們回家好不好?”
少年笑了起來,眉目乾淨如初,眼眸彎成漂亮的月牙兒形狀,聲線清越柔和,“好……我們回家。”
玉沐亦把他帶回了他的家裏,他的家和以前差不多沒什麼改變,只不過牆上掛着幾幅畫像,畫像都是同一個人。
虞年看着那個畫像,心情有些複雜。
少年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拿出拖鞋,蹲下來親自給他換。
這拖鞋是以前虞年在這裏住的時候穿的,沒想到還在,桌子上依舊兩個杯子,衛生間依舊有兩個洗漱用品,毛巾依舊有兩個掛在那裏,一點點都沒有改變,就彷彿青年好像還住在這裏,沒離開過一樣。
看着蹲下身子為他換鞋的少年,虞年覺得喉嚨乾澀,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為他脫完鞋子之後,少年就小心翼翼的牽住他的手,讓他在客廳的凳子裏坐下,然後自己轉身進廚房。
少年忙碌輕快的身影在廚房裏走動着,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偶爾回頭看一下坐在客廳里的青年,那眼睛裏……是快要溢出來的溫柔和愛意。
菜一一的端上在桌子上,兩葷一素一湯,少年為他盛好飯,聲音帶着笑意的開口,“上次你不是說我做的糖醋排骨放多了醋嘛,這次我特意少放點,你嘗嘗。”
夾了一個放在青年的碗裏,玉沐亦一臉期盼的看着他。
虞年在他灼熱的目光下吃了一口,唇瓣忍不住彎起淺淺的弧度,聲音沙啞,“很好吃。”
少年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治癒又乾淨,語氣帶着雀躍開心,“你喜歡吃就行,喜歡的話我下次再給你做。”
虞年低着頭吃飯,他不敢抬頭,也不敢看此時少年的表情,但還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青年沒有看到,坐在他對面的少年,是用一種充滿愛意到病態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