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滾出去,別來禍害無辜
“你還在因為我和書瑤的事生氣?”滕譽廉好聲好氣地解釋,“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把她當妹妹,我們什麼事都沒有,那天她房間淋浴器沒電了,過來洗個澡,剛巧你就來了。”
他說話慢條斯理,朝暮大概聽懂了。
他和別的女人廝混,被顧朝暮捉姦,現在百般狡辯,試圖欺騙。
這一幕好生熟悉,曾經陸覃朗身邊也有一個糾纏不清的紅顏知己。
陸覃朗當真狗改不了吃屎。
“滾出去,我不管她是你的妹妹還是弟弟,你們既然情投意合就大大方方的在一起,別來禍害無辜的人。”
騰譽廉責怪道:“朝暮,你怎麼回事,大家都在大廳等着,司儀也就位了,這種日子你鬧什麼脾氣?”
朝暮抱起裙擺,“你想結婚找她去,就憑你,妄想得到本小姐的青睞。”
手上要是有把刀,就不是打他罵他那麼簡單了。
血債必須血來償!
騰譽廉不敢相信她真跑走了,“朝暮,朝暮,朝暮……”
她突然發作,又突然跑走,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但他沒動身去追。
在這段戀情中,他才是主導的一方。
顧朝暮為了他把何遇趕出顧氏,為了嫁給他氣病相依為命的父親,為了他吃好吃飽親自包攬他的三餐。
這麼愛他的人,他不信她會在婚禮這天真的離開。
騰譽廉靠窗而立,等她回來道歉。
酒店人來人往,兩人的對話被好八卦的人聽得明明白白,有人還錄了小視頻。
朝暮也不知道去哪裏,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看到那張臉,她就控制不住想做點什麼。
栽過一次她也學聰明了,懂得什麼叫卧薪嘗膽。
在不確定能一舉扳倒敵人時,萬不可輕舉妄動。
不知不覺跑到了酒店門口,一輛疾馳的大方盒子迎面衝來。
朝暮避之不及,眼看要撞上,只聽吱一聲,大方盒停在她膝蓋前。
再靠近一寸,就能將她撞飛。
看到後座下來的中年帥大叔,朝暮一陣親切,“你是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語氣熟稔,說完自己都驚訝了。
很快她想起這人的身份,他是顧朝暮的父親,顧溫凱。
也是剛才男人口中的顧叔。
顧母走得早,顧父怕她受委屈,沒打算再婚。
父女倆關係很好,至少在她的記憶里,顧朝暮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結合先前那個男人說的話,她應該是個不孝女。
“小何說你暈倒了,怎麼回事,不會是我沒來參加你的婚禮,氣的吧?”
想到這種可能,顧父神色愧疚,“爸爸也沒說不來,只是多睡了會兒起晚了,看我這不按時按點的來了嗎,彆氣了,跟我一起進去。”
“這都多大了還離不開爸爸,我說招個上門女婿你非要嫁人,以後進了滕家看你怎麼辦。”說起這事顧溫凱就發愁。
看着他關切的眼神,以及喋喋不休中透露出的父愛,朝暮鼻子一酸,想起自家父皇。
父皇在別人面前是權勢滔天的皇上,在她面前就只是會逗她玩,送她禮物,哄她開心的慈父。
她惹是生非被人告狀,父皇總是明着罰她,暗地怕她悶壞,給她找戲班子。
可惜父皇看走眼,死在他親自挑選的女婿手裏,她再也沒機會見到父皇。
朝暮挽着顧父的胳膊,委屈地撒起嬌來,“爸爸,我不結婚了,我想回家。”
前一天還吵着鬧着非滕譽廉不嫁的寶貝女兒,穿上婚紗卻不嫁了,顧溫凱心中有諸多疑問,但他沒問一句。
生怕她反悔,果斷先把人塞進了車裏。
滕譽廉心思不純,他巴不得朝朝不嫁。
餘光瞥見追出來的男人,顧溫凱麻利的上車,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劉師傅,開車,快點。”慢了那小畜生又要來和他搶朝朝。
司機瞬間提速,將等不到人才追出來的滕譽廉遠遠拋在後面。
……
顧家別墅佔地面積很大,依山傍水,有前後院和湖泊。
顧溫凱憐惜小小年紀沒了媽媽的女兒,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盡量給夠她雙倍的疼愛,彌補母愛的缺失。
他自己買地,里裡外外都按照顧朝暮喜好建造、裝修。
朝暮被這的景色吸引,親眼見到比記憶中還漂亮。
房子外觀粉嫩,房頂有尖,造型很別緻。
顧父把它稱作城堡。
裏面的裝潢也是粉色調,不過比起她又粉又閃的閨房,公共區域的用色稍微有所收斂。
朝暮讓人幫她卸妝,放洗澡水。
換上舒適的家居服后,下樓吃午飯。
大概公主的喜好都一樣,不管裝修風格還是飯菜,都符合她的口味。
回來兩天,騰譽廉沒有出現,朝暮和顧溫凱樂得清靜。
顧溫凱這兩天沒去公司,特意在家守着朝暮,觀察她的情緒。
見她能吃能睡,顧溫凱放下了心,小心翼翼地打探,“結婚前一晚還開心的睡不着,大半夜我在房間都聽到你唱歌,跟爸爸說說發生了什麼?”
女兒有多喜歡滕譽廉,他比誰都清楚,交往一年兩人感情一直很好,就連他從中阻攔也沒能影響分毫,反而越攔越情比金堅。
能在結婚當天反悔,一定是姓滕的傷了她的心。
之前他是這麼猜測的,可後來發現女兒並沒有不開心,每天逗狗逗得不亦樂乎,哪不像是受了情傷的樣子。
放下心的同時,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朝暮從小在宮中長大,宮裏有規矩不能私自養小動物,剛好顧朝暮養了一條大金毛,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朝暮很快和狗玩在了一起。
如今獲得自由,還可以招貓逗狗,日子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當然非常開心。
她擼了擼大金毛的大腦袋,“沒什麼事,就是突然不喜歡他了,我覺得憑我的條件還可以找個更好的,他配不上我。”
即便顧溫凱很贊同她後半句話,也不妨礙他聽出前半句有多敷衍以及不可信。
“既然沒事就見見他吧,滕譽廉現在在門口,你們把話說清楚,好聚好散,省得他日後糾纏。”顧溫凱一邊說,一邊用餘光觀察她的表情。
“什麼,他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