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哪來的發簪?

第十七章:哪來的發簪?

“聽說西涼國近來內部不安?”

聽見西涼兩個字,寧雲匡又打了一個酒嗝,臉上嬉笑的表情隱了下去,變得認真起來。

“西涼國國君重病,本以為就要死了,他的三子帶着軍隊直接殺進了皇都。”

“誰知道國君一口氣又回來了,活了。”

“這事鬧的挺大,西涼國上下都在傳。”

寧雲斂捏着酒杯,“哥哥怎麼想?”

寧雲匡眯起眼,那雙看似渾濁的眼裏冒出精光,“關鍵是,那西涼國君活過來之後,殺了三子,立馬立了五子為太子。”

“五子齊蒼和西涼以外各個部落都有勾結,明裡暗要反我們大泱國很久了,”寧雲斂接下了寧雲匡的話,緩聲說:“他要是繼位,怕第一件事就是結合散佈的各部落匯成西涼勢力,朝我們大泱下手。”

寧雲匡點點頭,又大喝了一口酒,“不過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我看那西涼國君身體好着呢,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再說了,西涼國君又不止齊蒼一個兒子,他有福氣,兒子成群,太子這位置怕是有得一爭。”

“我們且先別著急,觀察觀察。”

寧雲斂點頭,揮揮手旁邊的幾個婢女給寧雲匡添酒。

寧雲匡仰頭一笑,悉數全收,一把就將幾個婢女摟在懷裏,又變得不正經起來,“十六弟啊,怎麼我走這大半年,也沒見你房裏納個人?

“連個侍妾也沒有,你這也太清心寡欲了吧,要不要哥哥送你幾個好貨色?”

寧雲斂抿唇一笑,說起女人,不知怎麼得他就突然想起了葉錦蘇,失了神。

寧雲匡哪見過他這個樣子,眉頭一挑,新鮮了。

他這個弟弟從小就一副老成的樣子,為人待事都是冷冰冰地,更是不好女色,如今這心腸被誰牽走了?

“你該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吧?”

寧雲斂沒說話。

寧雲匡就當他默認了,急着開口:“喜歡就娶了啊,哪家的姑娘?我叫皇上給你倆賜婚。”

寧雲斂搖搖頭,略帶自嘲地開口:“可惜啊,人家看不上我。”

這更稀奇了。

“你可是寧王,誰家女子會瞧不上你?”

寧雲斂聳聳肩,想起那天葉錦蘇的模樣,“她瞧不上。”

寧雲匡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居然有人瞧不上自家弟弟,好歹是個親王,這也太丟面子了。

“那又有什麼,你去求皇上,讓皇上給你賜婚,她還能不從?”

寧雲斂失笑,“我要是真那麼做,她怕會恨死我。到時候,我可不敢跟她同床共枕。”

寧雲匡搖搖頭感嘆,“嘖嘖嘖,這姑娘不簡單。”

“哪裏不簡單?”

寧雲匡大笑,“能勾走我們小十六的魂,還能然我們小十六這麼護着她的,肯定不是個尋常女子。”

寧雲斂也跟着笑起來,“她的確不是個尋常女子。”

寧雲匡摸着自己下巴的鬍子,決定為自己這個小弟出點主意,“怎麼著我也算閱女無數了,這姑娘嘛,都很好哄,買點首飾簪子,胭脂水粉,她們就開心了。”

“要不你也試試?”

寧雲斂一怔,他雖然幾年前就成年了,但是一直就沒怎麼接觸過女人。聽了寧雲匡的話,突然一笑,“十哥,不知道你的這些招數,有沒有哄好嫂嫂?”

寧雲匡一頓,想起家中的母老虎,心虛地推開了身邊的幾個婢女,合了合衣物,大聲吆喝:“我……我一家之主,用得着哄她?平時都是她巴巴地來哄我的。我都懶得理她,一介婦人,我會怕她?”

寧雲斂失笑,連帶着旁邊的幾個婢女都跟着笑。

十王爺家中主母兇悍,人盡皆知。

不知不覺,夜深了。

寧雲匡直接在偏殿睡下了,寧雲斂還待在席上。

綉兒低聲提醒了一句:“王爺,夜裏涼,還是回房休息吧。”

寧雲斂點點頭,頭有些昏沉。四下寂靜,外面也已經冷清了起來,葉錦蘇的臉又在寧雲斂的腦子裏晃蕩。

揮之不去。

不織不覺,寧雲斂就想起了十哥的話。腦海里又閃過綉兒拿着簪子歡喜的模樣,恍惚間,寧雲斂就走了到了街上。

收攤的小老闆看見寧雲斂衣着不凡,多說了一句:“老爺,要不要給夫人買個首飾?”

“這可都是京城最新的款式,最受姑娘們喜歡了。”

這句夫人叫的寧雲斂心情大好,輕輕彎了嘴角。

看着攤子上還未收起來的簪子,寧雲斂手握成拳故意輕咳了一聲,才挑了一支順眼的拿了起來。

“老爺好眼力啊,這可是獨一支呢,最新的花樣,做工好着呢。”

“夫人肯定喜歡。”

寧雲斂捏着那隻小簪子,他不懂這些玩意,只瞧着上面用銀絲纏着幾支桃花,倒是好看。

寧雲斂勾了勾嘴角,掏出一整塊碎銀丟給小老闆,做賊似的將簪子藏進了衣袖,快步離開。

回了院子,綉兒正急急忙忙找他。

“王爺你去哪了,可急死奴婢了。”

“出去了一趟,醒醒酒。”寧雲斂神色未變的說道,又揮推了其他人,“不用你伺候了,你早點休息吧。”

綉兒一走,寧雲斂就望着葉府的方向,悄悄過去了。

葉錦蘇已經睡下了,暮春苑安安靜靜地。寧雲斂翻窗進了房間,葉錦蘇正睡得四仰八叉。

到真是像她。寧雲斂忍不住輕笑。

袖間的發簪像是燙手一般,寧雲斂悄悄放在葉錦蘇的枕頭邊,又替她蓋好了被子,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葉錦蘇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小紅匆匆進來傳話,“是二小姐,說帶了大夫過來給大小姐看病。”

這會已經不早了,葉錦蘇昨天晚上喝了酒,一覺睡得沉直接睡到了中午。

本來就受了涼還喝了酒,葉錦蘇這會也沒感覺自己有多好,索性不起來了,“就這樣叫他進來吧,說我病的不輕,起不來床了。”

翻個身準備用舒服點的姿勢躺着,身下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梗着。

葉錦蘇往下一摸,是一個簪子。

下意識地摸了摸頭,她記得她昨晚沒有帶着簪子睡覺。更何況,這簪子的樣式看起來眼生,好像不是自己的。

難道記錯了?

大夫已經進來了,葉錦蘇隨手把簪子往枕頭底下一塞,虛弱地躺在床上,還咳嗽了幾聲。

文鳶在旁邊說話,“這才過了一日,大小姐就病成這樣了,小紅,你怎麼照顧你家大小姐的?”

小紅不服氣文鳶,一個眼神就瞪回去了。

文鳶還在那嘰嘰喳喳,“你個背主的奴才,你還敢瞪我?把大小姐照顧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瞪我?”

眼看就要吵起來了。

葉錦蘇拍了怕床板,低喝:“閉嘴!”

說著將一隻手伸出賬外,虛弱地開口:“請大夫幫我看看,咳……咳咳。”

這語氣,和這恰到好處的咳嗽聲,小紅不得不對自家小姐的演技欽佩的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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