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連環
雖然命運之神不待見松思樵,但自然的法理不受命運之神的差遣,總算讓松思樵抓住田玉潔,可以給雙薇衣、時永靜一個結果。松思樵慶幸自己的承諾終不算大話胡說。
松思樵面見本來可以成為岳母的時永靜,她可能因這件拖得太久,已經喪失興奮感,只是一個勁兒地說,辛苦了小松委屈了小松云云。
不過,松思樵有疑點不搞清是難受的。他說,“田玉潔堅決不承認殺黃小軍。我認為她沒有說謊。因為她殺了巫寶已經決心一死,承認殺黃小軍對她沒有影響。再說,當時她落下山已經暈了,不可能殺人。”
時永靜目光很平靜,聽了松思樵的話輕輕點點頭,“你說的也對。不過,她殺巫寶一個人和殺兩個人所受刑罰不同。在她心裏,本來就是為自己利益,拿別人性命和幸福做台階極度自私的那種人。或許,她不承認,也只是甩給警察一個難題吧。”
“小雙,衣衣,她真是慎姐找回來的嗎?”
時永靜一笑,“她說是,就是吧。”
呃,這算什麼回答?在我松思樵看來,這相當於並不是慎言止找到小雙。慎言止死了,連宣理也死了!
是誰救了小雙呢?
不是雲與意吧,他和黃小軍沒有絲毫仇怨,就算替雙薇衣父親討回公道,他的方法也會和我松思樵一樣,讓那些壞人被繩之以法。
松思樵看着時永靜,“阿姨,小雙遭遇泥石流,你是什麼時間知道的?”
“雲與意打電話給我。”
“你去現場找她了嗎?”
“去了。雖然聽說現場沒找到小雙,可是,做為母親,我還是不死心,希望奇迹發生。希望自己和別人不一樣,能在現場發現些什麼。”
時永靜這樣說,確實也在理。
張超、黃小軍、巫寶,如果按知情來算,還有個宓勝。松思樵腦子裏一閃念:他總該不會死吧。現在,就需要田玉潔指證他了。
雖然雙雪松的事情總算有結果,但是,松思樵心裏卻更加難受,好像自己和雙薇衣真的就要沒有一點兒關聯了。
不過,現在還有一些疑惑,就是要問雙薇衣:你真的沒有殺黃小軍吧。
但是,她出國不再回來,我要追到國外去問她一句欠扁的話?
松思樵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辦公室,手機響了真懶得接,這個下班時間,準是老媽陶若華同學逼自己和哪個塗著一臉粉擦着流行色口紅的女人相親!
他拿起手機準備調成靜音,就當沒聽見算了。不過,看手機號碼卻是全能。
松思樵忙接了。
“幹嘛,松所長現在不接我們電話了。”
“哪兒,別冤枉我。我以為是我媽呢。”
“呵呵呵呵,你這個孝順孩子。”
“你不知道,她老讓我相親。”
“那你出來,我們樂呵去。”
“去哪?”
“酒吧。”
“算了,我還有事。”
全能在電話那端又呵呵地笑了,極力邀請之下,松思樵一聽喝酒就害怕,突然想起雙薇衣走之前見自己說一句話:男人喝醉后,還有忠貞的愛情嗎?
對,自己那晚喝醉,被時永靜遇見送回家,但是自己當時千真萬確聽見小雙的聲音,她說:男人喝酒後這個德性!我算看透了,男人都一樣!難怪他們有錢有權后就被酒和女人俘虜了!
小雙,她?失憶?
松思樵想得自己全身又開始發冷。
現在能了解雙薇衣情況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雲與意怎麼看?又想起宣理,松思樵決定去探望一下雲與意。
雲與意並沒有在府上,松思樵只好陪着雲母說說話。雲母宣媽這兩天人瘦得很厲害,本來就大的眼睛顯得更大了,一副擔憂驚恐的憔悴。好歹她有兩個兒子,已經悲傷成這樣。
松思樵又問起小為,雲母搖頭,“哭了兩天了,這會兒才睡着。讓她睡。”
宣理和慎言止的兒子宣慎行由保姆帶着,聽說也才哭鬧完,睡着沒一會兒。小嬰孩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到了晚上,沒有在母親的懷抱里,他們會哭鬧的。
松思樵實在想不通宣理,怎麼是這麼個人兒。但是,想想如果他真能放得下慎言止,又好像不是宣理。
松思樵就多坐會兒,陪陪老太太,聽她嘮叨宣理從小是怎麼乖巧可愛甜美,小時候總覺得宣理是投錯胎了,八成兒該是個女孩子。他要是女孩子就好了,到現在也不會就這樣為一個女人把命也搭上.....
雲與意今晚特意去探望一下千山,並一定要告訴千山一些他不知道的實情。
千山乍見雲與意,還真意外。
“按理,我該去看望你媽媽的,她怎麼樣?”
雲與意心說,不用客氣,你到時候也有我媽現在的這種難過心情。
雲與意眼睛紅通通的,勉強點頭,“還好。”千山不知道雲與意現在沒弟弟了,還有心情跑自己這兒來是個什麼意思。“哎,這冰清市,也真的只有你雲與意一個人還真心實意關心我。”
“說起關心,我還真有重要的事告訴你。”
千山雖然是見過世面經過風霜,但是全人類的共同點:一聽要重要的事,都會滿懷好奇期待靜聽你講。
所以,老千一個眼神就是:快說,別賣關子了的意思。
雲與意得到允許和鼓勵,先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老千一看他這是要長篇說書的節奏啊。不由又往雲與意跟前湊了湊,“怎麼?”
“你知道,是誰把千恩的證據寄給警方的嗎?”
老千一聽,一邊搖頭一邊生氣,突然想起趙錢廣不是有證據嗎?脫口而出,“趙錢廣!”
雲與意倒是做詫異狀,“你怎麼知道?”
老千又搖頭,哎!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時讓千恩自首,讓司機做證整成誤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雲與意倒也不追問,“我可是知道,是你家小姐找到趙錢廣,讓他把證據寄給警方的。”
千山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雲與意,但是雲與意看着茶杯,假裝沒看見千山的表情,也不管千山的情緒,繼續說,“你家千黛小姐給趙錢廣十萬,讓他把證據寄給警方的。趙錢廣因為要跑路,第二天就去用千黛小姐名字的銀行卡取款了。”
千山沒好意思把“胡說”兩個字送給雲與意,“你聽誰說的。”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要是不信,就當我沒說。”
千山琢磨,宣理死了,雲與意來說這個,應該是宣理偵探出來的結果,老千一霎時臉色發白,扶着沙發仰頭靠着,雲與意把茶杯遞給他,“你沒事吧。”
老千勉強微探身一手接過茶杯,一手擺了擺。
雲與意很善解人意地替老千長嘆一聲,“還有你的兒媳婦,也死得冤啊。那個徐佳,她住的酒店是千黛給租的,而讓周麗琦去徐佳住的房間,也是千黛的主意。徐佳說,千黛讓徐佳自稱雙薇衣。”
千山捧着茶杯,“雙薇衣?什麼意思?”
“周麗琦一直聽別人謠言,說千恩和雙薇衣關係不一般,為此周麗琦打過雙薇衣。會不會周麗琦以為那兒住的真是雙薇衣,結果兩人打起來了。”
雲與意看老千不僅是手抖,簡直就是全身發抖。
“還有,上次在醫院撞周麗琦的人,經過調查,是徐佳。徐佳說是千黛讓她撞的。”
老千靠着沙發,眼睛閉着,嘴巴張着想說話,卻什麼也沒說出來。雲與意停止嘚吧,從老千手裏把他緊緊握住的茶杯奪下來,“你不舒服?快,我扶你去房間休息。”
老千搖頭,“沒,事。”
雲與意看老頭兒眼角都是淚水,就起身去叫來他的助理,兩人把老千弄去床上,雲與意安慰他幾句后就告辭了。
千黛小姐今晚和宓橙、都拉米、全能等一些朋友在酒吧,千黛讓全能叫來松思樵,但松思樵自從上次酒醉自殺沒成后,談酒色變,堅決不到場。
千黛很高興,慎言止死了,宣理那個特別跩的東西也死了。聽說陶燦然現在有些不太正常,她的精神治療要很長時間。精神不太正常,那就是說......有可能成精神病?千黛可高興了。
都拉米也高興,因為金步搖涉及命案,再也不可能演戲!少了一個對手,有什麼不高興?
宓橙並沒有特別高興的事,但是她沒心沒肺,又有全能陪着她喝酒解悶,結果比高興的人還喝得多。
千黛搖頭晃腦樂呵的彷彿再無一件煩心事,人生到了童話里公主王子從此幸福生活的美好結尾一般大笑不止時,手機響了,她看也沒看是誰就接了,但是,越聽臉色越難看,並且還大聲地嚷着:“沒有!”。
她掛斷電話站起來腳步輕飄,“我要走了,走了。”
全能問,“怎麼啦?”
“沒事,再見了。”
全能說,“走,我們都回了。你這樣,要不我們送你吧。”
“不用,我真沒事兒。”
說著就歪歪斜斜地飄出酒吧。
都拉米舌頭打結也說:“回了。”
宓橙說,“我也回。”
全能要送宓橙,宓橙表示自己很清醒,讓全能開他的車走,把車停在這邊很不好!全能讓宓橙等自己,他就去洗手間,結果回來一看,宓橙真就不是聽話的女人。
千黛在車裏坐了會兒,剛才聽齊敏瑜打聽來消息,說警察根據徐佳描述的黑影的特徵,在電腦里模擬出影像給徐佳指認,松思樵還特別指出用千黛的聲音,結果徐佳說:對!就是千黛。
什麼?什麼!模擬的影像算個屁!徐佳你別想拉我下水。我千黛在冰清市有的是人!哼!
手機又響了,千黛有氣無力地接着,“喂!”
“小姐,你快回來。老爺可能不行了。”
千黛呵,嗯,軟綿綿地掛斷電話,猛然想到爸爸!她突然加速就衝出去了。
前面正好從車位開出一輛車,被千黛這輛失控的車撞翻連滾幾下。千黛暈頭暈腦地想,什麼東西擋了我的車?
恍惚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從車外傳來。但,這關我什麼事兒?車旁有人對她做手勢,讓她停下。
是找我?
讓我下車?千黛有些莫名其妙就把車停下,剛要打開車門,突然一股極強的力量把千黛的車像擲鉛球一樣拋了出去。千黛還沒來得及有什麼感覺,嘩啦!她這輛大鉛球又已經從高處落下,像個不經摔的玩具,咣噹噹碎的聲音,嚇得路人驚恐尖叫,四散跑開。
全能在宓橙的車輛后,看這情形,當時嚇得沒敢動。
千黛撞翻了都拉米,宓橙撞翻了千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