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無解之局,應對之法

第619章 無解之局,應對之法

“今兒是什麼日子?你怎麼給我準備了這麼多的包子,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諏取是一臉貪婪的衝著十方笑着,同時不停地往嘴裏塞着大肉包子。

“沒什麼,只是這些日子太忙了,一直對你有所忽略,今天正好補償一下。”

十方雖然很想笑,但努了努力,卻沒能笑出來。

“你少來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有什麼事就直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諏取,一向是吃人嘴短,當然不會白吃你的。”

十方這才嘆了口氣,問道:“的確是有件棘手的事情,想問問你,你之前跟我說過,木妖那月下曇之法是能把人變成妖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諏取什麼時候騙過你啊,只不過,月下曇那可不是一般的法術,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木妖就能會的。”

諏取說完,這才反應過來,當即面帶驚色地又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說……”

十方點點頭,這才把之前所有的經歷跟諏取講了一遍。

諏取也是驚的嘴裏包子都忘了咽了,目瞪都呆地望着十方。

“俞天海被寶光如來封到正一陰陽陣里去了,所以章九喬的目的是打算解陣救她男人?!你瞎胡扯呢吧?”

見十方依舊一臉祈求地望着自己,諏取更是叫道:“當年我和老頭兒可是親眼見過寶光如來的,他就是個普通人,如果那老禿驢要是能有這麼大本事,既精通混元道法,還能設下正一陰陽陣,更把海中湖的大護法都給封印了,哪可能會被老頭兒輕而易舉的給咬死?”

聽諏取這般一說,十方也愣了,好半天,才聽十方略有懷疑地問道:

“諏取,我且問你,你當真能確定當初被咬死的一定就是寶光如來嗎?假如你們當初咬死的並不是寶光如來本人,比如,是他的替身之類的呢?”

“替身?!”

“對啊,像寶光如來這樣陰險狡猾的人物,又是保方十二的造反頭子,為了自身安全考慮,就算有幾個替身也正常的很吧。”

諏取是猛晃腦袋,尖聲叫道:“這不可能,就算我不清楚,但老頭兒他可是獻祭了五魂,有爽靈染幡的,豈能輕易被個替身騙了?這種事是絕不可能。”

雖然諏取嘴上說的是不容置疑,但暗中卻也是驚疑猛生,腦子裏又回想起當日的情形。

“當初老頭兒深夜進城,就直奔寶光如來的住處,跟我說的是,之前他已經單獨來踩過點兒了,但卻沒問兩句,就直接把寶光如來給咬死了,當時我也挺詫異的,雖說老頭兒做事的確一向心狠手辣,但還沒問清楚,就直接殺人,還真不太像他平日的作風,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是故意演戲給我看的嗎?他那時就察覺我的身份了?這二十年來,他一直都是跟我虛與委蛇?”

諏取正想的出神,但卻被十方一把捏住了耳朵,疼的他登時也緩過神來了。

“你發什麼呆啊,我問你呢,知不知道那月下曇如何破解?”

“你鬆手,我聽見了,這不是正在想呢么?”

諏取又不禁暗暗瞅了瞅十方,心中暗道:“如今十方他披了幡,會不會也……沒事,不會的,幸好六魂幡是被十方給披上了,就算老頭兒當初對我起了疑心,但十方他傻了吧唧的,哪能跟老頭兒相提並論,我別沒事自己嚇自己。”

諏取這才暗暗放下心來,問道:

“不是,你再跟我詳細說一遍啊,章九喬為啥要對阿丑用月下曇啊?你不是說,阿丑本是半妖木女,她娘就是海中湖的花妖夜華曇嗎?既然阿丑有一半木妖之血,只需要讓她自身忘情妖化不就完了,根本用不到月下曇的法術啊,而且月下曇可是地仙級的木妖之法,她章九喬就算當初是海中湖的護法,但已經化妖為人,法力盡失,哪可能再用的出月下曇啊?”

諏取語氣急切,正好也以此來掩蓋內心真正的想法。

“我剛不是跟你說了嗎?如今我和董解元還有杏兒都懷疑,章九喬是打算讓阿丑把杏兒變成妖怪,好能在陰陽陣中用出附焰術,湊齊金木水火土五行解陣,所以才問你,知不知道如何防範,好能阻止章九喬的陰謀得逞。”

十方也是一臉急迫地回道。

“你和董解元要阻止章九喬解陣?”

諏取又一臉疑惑地說道:“這董解元不是秦牧的人嗎?而你方才不是說,秦牧的目的也是要解陣,好獲得這半山銀礦嗎?那這董解元怎麼可能真和你一條心,從而幫你去阻止章九喬?我說小子,你可別傻乎乎的,上躥下跳一頓忙乎,結果卻是給別人利用了啊。”

十方聽諏取這般一說,卻是滿臉無奈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真沒錯,我現在就是明知道在被人利用,而且還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伙人同時都在利用我,但我現在有什麼辦法,所以才只能問你啊,畢竟,如今我身邊只有你我比較放心,而其他人不管是董解元還是章九喬,他們都有各自的目的和利益,我真的是應付不來了。”

十方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苦悶之色。

“其實我方才已經問過董解元了,他倒是直接跟我說了,說他雖然是秦牧請來幫忙的,但事先他可不知道半山下面有大銀礦,更不知道暗中還有白銀薩巫教參與其中,如今既然知道了,他是絕對不能讓薩巫教得到半山銀礦的。”

“嗯?他不能讓薩巫教得到銀礦,他不也是白銀帝國的人嗎?怎麼可能反而幫着青銅去對付自己國家呢?”

“沒錯,董解元是白銀帝國的人,但他可不是效忠白銀皇帝的,而是效忠皇御弟,叫,叫宗乞買,他說如今白銀帝國,老皇年事已高,但卻一直沒有立儲,因而朝中分成了兩派,一派就是受軍中將領支持的皇御弟宗乞買,而另一派,就是被薩巫教支持的皇長子宗干,兩方為了爭奪諸君之位,早就勢同水火。”

諏取這才晃了晃腦袋。

“哦,原來如此,我也曾聽聞當初白銀太祖起兵於會寧,麾下白銀鐵騎就是由這位皇御弟統領的,在軍中頗有威信,因為當初太祖一直生不齣兒子,就承諾說等日後登基建國,立皇御弟宗乞買為儲弟,皇位兄終弟及,結果後來太祖生下了兒子,就後悔了,但君無戲言,故而才一直拖到現在,還沒立儲君,自此白銀帝國就有了叔侄皇儲之爭,如果董解元是宗乞買的親信,的確和薩巫教是死仇。”

十方這才繼續說道:“是啊,所以這次秦牧帶着康王司徒構北上,董解元特意叮囑司徒構要結交一下四王子宗兀朮,這位四王子如今統轄三軍,也是支持皇叔宗乞買,如果能和司徒構結盟,對宗乞買是大大有利,反過來,如果宗乞買最終能繼位大統,那對司徒構日後也是極為有利,正好秦牧誠邀董解元來幫忙,他這才不遠萬里,來到錢塘,其實,還不就是權利之爭,所以,你現在知道,我所處的是什麼境地了吧?”

諏取聽完,實在是忍不住,衝著十方是哈哈大笑起來。

“哎呦,那我現在是真的挺同情你的,章九喬要她男人救俞天海,利用你來解陣。”

“邊巴西卜雖然目的不明,但目前來看是已經和章九喬聯手,而且手裏還握着碧桃,你更打不過人家。”

“而秦牧呢,是想借章九喬和邊巴西卜的手解陣,但卻想利用你來獨吞銀礦和七大瓦子,結果請來幫忙的董解元卻是因為章九喬和薩巫教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因而又不能讓章九喬解開陰陽陣,從而讓銀礦落入薩巫教的手中。”

“結果,就在這陰差陽錯之下,你就成了所有矛盾的中心,而最關鍵的是,偏偏你又是個腦子蠢,更沒什麼本事的人,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諏取一邊說,一邊笑着在半空中連翻了好幾個跟頭,也沒停下來。

“你到底是想幫我化解危機呢,還是準備一邊笑一邊等着看我死呢?”

十方瞅着撒花一般的諏取,也一臉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我可是你的掛頭啊,當然是要幫你了,不過你先讓我再笑會兒,這情形的確是有些太難為你了。”

十方倒也沒說什麼,只是一臉生無可戀地望着諏取。

諏取又笑了好半天,這才又說道:

“小子,現在你知道這美人都是禍根,桃花運其實都是桃花劫了吧,你說你要是不勾搭這太一道的杏仙子,哪能捲入這五王之爭,你要是不貪圖碧桃的美色,哪能落到這般地步,這什麼杏仙子,碧桃妹妹,阿丑妹妹,對了,包括那個混元教的黛靡姐姐,這些個女人,哪一個是咱們能招惹的起的?你倒好,我都不知道你是哪兒來的勇氣,竟然一個都沒放過,現在知道為難了?要我說,其實也簡單,咱們給他來個一股腦兒全不要了,就此溜之大吉,這女人啊,是真沒一個好東西,除了惹麻煩外更是屁用沒有,等咱們逃出去,隨便找點小妖怪煉魂染幡,沒事賺倆錢買包子吃,這日子多快活啊?”

沒等諏取說完,就見十方冷笑一聲,說道:

“你嘲笑了我半天,結果就給我了句屁話啊,我要是能走,還用問你嗎?別的先不說,單是我知道司徒構的身世秘密,要是再把秦牧志在必得的七大瓦子和半山銀礦給弄沒了,這普天之下,還有我能躲的地方嗎?雨後村我都不敢回去了,他秦牧之所以對我客氣,就是因為杏兒和我的關係,對他日後結交太一道有極大的利用價值,要是沒了這層關係,三年前那種朝廷通緝,太一道天師令追殺的事情恐怕都是輕的了,估摸我一出錢塘府就要暴斃荒野了,還賺錢買包子吃,你想屁吃呢?”

十方這一通陰陽怪氣,倒還真把諏取的話給懟了回去,不過諏取又說道:

“雖然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如今你所處的境地,根本就是個無解之局,你要滿足秦牧,那就要幫着章九喬解陣,幫着章九喬解陣,就必定要和董解元起衝突,也必定要幫着章九喬讓阿丑把你那杏仙子變成妖怪,但就算如此,你也不一定能保住半山銀礦啊,畢竟,這其中還有薩巫教牽扯在內,而且,你要真把丹杏變成了妖怪,我估摸你死的會更慘,畢竟,人家爹可是火鼎真人啊!”

“只不過,你要是幫着董解元阻止章九喬,那就解不了陣,解不了陣,秦牧那邊你又沒法交代,這你讓我幫你,你也不先想想,我幫得了你嗎?”

這次十方卻搖了搖頭。

“你說的其實我也仔細想過了,倒還真不是完全無解。”

“你有辦法?”諏取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其實只要能滿足一點,那就是讓杏兒在不被月下曇妖化的前提下,還能在半山用出附焰術來,這樣既能解陣,從而拉攏章九喬,還無需讓阿丑妹妹妖化,因為章九喬只是一心救俞天海,對銀礦似乎並不上心,而我只要允諾把銀礦交給董解元掌管,董解元自然也就不會有所異議了。”

“那邊巴西卜呢?”諏取想了想,又問道。

“如果我幫章九喬救出俞天海,冰哥救出她姐姐,到時候就能直接問邊巴西卜要回碧桃妹妹了,邊巴西卜要是敢不從反抗,我就聯合董解元,冰哥,章九喬一起對付他,量他邊巴西卜也絕對不是對手,等再把碧桃妹妹給救回來,那一切不就完美解決了嗎?到時候我再帶着杏兒,阿丑和碧桃一起離開錢塘府,那時他秦牧想要的都有了,再加上杏兒的關係,料想他也不敢再把我如何了,你覺得呢?”

諏取聽完,眨了眨眼睛,又琢磨了琢磨,說道:

“如果真能按照你說的這樣,的確倒是個應對之法,但你不是說丹杏在半山根本就用不出來附焰術嗎?這太一道的修鍊道法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而今天晚上就要見分曉了,哪可能一天就能讓她的道法增強很多?你這不是白日做夢嘛!”

“這可不是我胡猜亂想的,而是真有可能的。”

說著,十方就把丹杏曾在煙雨洞熱潭中用出附焰術的事跟諏取說了一遍。

“所以,我才想問問你,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杏兒在鬧春園裏就能用出附焰術來。”

“煙雨洞裏的熱潭水能讓丹杏用出附焰術?”

諏取眼珠轉了轉,登時說道:“那你可以試試啊,打出來一盆熱潭水來,讓丹杏跳進去,看看能不能用出附焰術嘛,如果用的出來,那不就萬事大吉了嘛!”

十方猛然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張的老大,而後是一拍腦門。

“對啊,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一直就沒想到呢,那我現在就去試試看!”

諏取望着已經心急火燎出門而去的十方,好半天才笑着搖搖頭:“就這麼個傻缺,就算下輩子他也識破不了我的真實身份,沒啥好擔心的,還是好好享受我的大肉包子吧,嘿嘿,大包子,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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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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