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猿

豬猿

“遺民?遺民是啥啊?”蕭天佐咂咂嘴,不解的問道。沈募艾聞言,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卻不知如何解釋,怔了一刻,惱道:“真笨,遺民就是遺民啦!”

正在這時,遠方隱隱傳來吼聲,似乎是有什麼人在大聲疾呼。沈募艾臉色大變,失聲道:“糟了,這畜生追過來了!連師兄也擋不住他嘛?”

蕭天佐大奇,剛想問是什麼東西,溪水哄得一聲再次激蕩。蕭天佐想起七色魚,哎呀一聲,忍着身上被雨水擊打的苦楚向水中觀看,卻見那條大黑魚身上插着弩箭,痛苦異常的扭動着身軀,流出深紅的鮮血,而那尾七色魚正與那條較小的黑魚拚死搏鬥,企圖打出一條生路,但他顯然不是黑魚的對手,身上的鱗甲已被咬下多處,鮮血肆流。嘯天佐叫聲不好,手中石塊擲出,狠狠砸在黑魚身上,口中叫道:“小魚快跑!”

但這條大黑魚豎起來比蕭天佐還高,弩箭尚且射不死,哪裏怕石頭砸啊。嘯天佐看見七色魚被咬得鮮血淋漓竟然憑子的雙拳一握,似乎得了多大力量般,跳入水中。

這小溪不是很深,但也到了蕭天佐的脖子,蕭天佐右腿狠狠提向大黑魚,卻如提到鋼板一般,痛的叫出聲來,但越是如此,蕭天佐心裏竟犯了股狠勁,咬着牙連續踢向大黑魚,這一腳,好死不死的提在了那枝插在魚身上的弩箭,黑魚慘叫一聲,橫阻在這小溪之中的身子,痛的縮成一團,將水道讓了出來。嘯天佐大喜,叫道:“小魚快跑啊!”那七色魚通人性的“噫噫”叫了兩聲,飛一般沖入深潭之中,消失不見,只余鮮血慢慢擴散。

兩條黑魚顧不得嘯天佐,連忙跟了過去。蕭天佐爬上岸來,只覺得渾身酸軟,腿腳疼痛,咧着嘴一看,只見腿上被那黑魚撕破了十數條口子,剛才憑着一腔血氣,還沒覺得什麼,現在停下來,只覺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哼,我還當你挺了不得呢,原來還是個哭鼻子的小鬼。”

蕭天佐聞言連忙收淚,向不知何時過了小溪的沈慕艾叫嚷:“誰哭啦?這是剛才濺到身上的水!”沈慕艾哼了一聲,小巧的鼻子俏皮的皺起,拉起嘯天佐,道:“算你命大,堪噓魚已被我射了一弩,否則啊,他給你一水箭就夠你受得了!”蕭天佐撇撇嘴道:“切,我才不稀罕呢,我自己也能打敗他。”沈慕艾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嘲笑道:“就憑你?堪噓魚一水箭就能打透你的胸膛,我有好幾個族人死在他們口下了!哎呀,懶得說你,快走,豬猿又叫了。他們可不像堪噓這麼容易對付。”

正在這時,本已平靜的小溪忽然又爆裂開來,炸起的水花襯托騎一尾三尺長的大魚,正是沈慕艾口中的堪噓魚,他的腹部已經被弩箭貫穿,陰森的小眼睛裏滿是憤恨。

“噓”它張口一吐,一支紅色的血箭向蕭天佐心口襲來,蕭天佐哎呀一聲,忙向右邊躲閃,哪裏還來得及,被血箭擊中左肩,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力量之大,連在旁邊拉着他手的沈慕艾也摔倒在地。

堪噓魚砰地一聲,落進水中。

沈慕艾翻起身來,叫道:“死了沒?”蕭天佐雖疼痛萬分,七葷八素,聽這話也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嘶聲吼道:“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沈慕艾說了那話,又見蕭天佐肩膀之上血跡斑斑,本有些後悔,聽了這話,不由柳眉一豎,叉腰道:“你個壞小子.....!”話未說完,草叢中一陣騷動,一個中年男子從草叢中躍出,手執一隻斷劍,身穿粗布褐衣,一臉愁苦之色,頭髮花白,虎口撕裂。

“師兄!”沈慕艾叫道,那男子一見沈慕艾,臉上愁色更重,苦聲道:“你怎麼還在這兒?快走快走!豬猿要追上來了!”一邊說,一邊騰空越過小溪,將沈募艾攔腰抱起,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孩子,愣道:“他是誰?”

沈募艾聽得不遠處又想起一聲吼叫,急聲道:“這人還算有趣,快帶着他走

吧!”男子也不多說話,左手抱着沈慕艾,提着嘯天佐,飛快的向密林深處逃去。而噫噫蕭天佐,早已昏了過去。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嘯天佐只覺臉上涼涼的,好像有水滴在上面,輕輕掙開眼鏡。撲面而來的是一張紅撲撲的笑臉,睡的正香,一堆暖暖的篝火散發著柔柔的火光,將這張小臉上嘴角處那一條銀絲襯的萬分晶瑩,那是...口水啊!!!

蕭天佐小臉漲得通紅,依稀記得這張臉的主人叫“什麼艾”,當下高聲叫嚷:“什麼哎!!!”聲音凄切悠長,就像骨頭被搶跑的小狗兒。於是沈慕艾醒來的時候,映入眼帘的,便是蕭天佐柏森的牙齒,血盆大口和血盆大口裏不停跳動的小舌頭。沈慕艾也嚇得尖叫一聲,坐起身來,但隨即,沈大小姐穩了下來了,卻發覺並沒有什麼好怕的,不由得怒氣沖沖的向蕭天佐吼道:“你鬼叫什麼啊!嚇了我一跳。”蕭天佐一臉悲憤:“你,你,你竟然往我臉上流口水!”沈慕艾怔了一下。原來他們現在正在一個山洞之內,說是山洞,其實也就是一處被幾塊巨大山石堆積而成的一個可以擋風遮雨的小角落罷了。沈慕艾睡在一塊青石之上,而蕭天佐則睡在青石下面,於是當兩人都熟睡后一切就發生了...

沈慕艾的小臉騰得一下子羞得緋紅,張了張嘴,叫道:“你你你,你胡說八道,我,我,我才沒有呢!”蕭天佐右手擦了一下臉,就要用手撐着坐起身來,左手卻像丟了一樣,毫無知覺。激動之下,右手用力太猛,竟一下在側撲在地上。沈慕艾啐了一口,拍手諷道:‘活該活該!叫你胡說八道!“蕭天佑卻沒有出聲反駁,他只是望向自己的左肩,卻見左肩早已被一塊布包紮了起來,而且隱隱散發出一絲草藥的味道。蕭天佐用右手掙扎着坐起來,斜靠着青石,然後用用手摸左手,捏左手,掐左手,最後甚至用嘴去咬。他驚恐的回過頭,看向沈慕艾,髒兮兮的小臉竟然有些變形:“我的手不能用了?怎麼不能用了?”沈慕艾居高臨下的坐在青石上,本來還想教訓這個臭小子,但看着那失神獃滯的面容,心腸一下子軟了起來,柔語安慰道:“放心吧,沒事的,你的肩膀被堪噓魚的水箭擊中,傷得很深,就算昏迷的時候也不斷的喊痛,我師兄只好尋了些“醉生草”給你敷上了,所以你現在身子活動還不是很靈便。”

“真的?”經沈慕艾這麼一說,蕭天佐只覺的身子酸軟的越發厲害,心下已經信了幾分,但仍不由自主的反問了一句。沈慕艾雙眸一橫,怒道:“怎麼?難道我還會騙你這個小鬼不成!”蕭天佐一撇嘴,剛要反駁,卻見沈募艾的下擺撕去了一塊,正與自己肩上的包紮傷口的的布一樣,心知是她幫忙,心道:“老師說的,不得以怨報德,算了算了,不和他吵了!”於是轉而問道:“哎,那個什麼艾....!”沈慕艾氣得兩眼圓睜,截口道:“沈慕艾!不是什麼艾!”蕭天佐不理他:“你那個師兄來?”沈慕艾氣鼓鼓的,好半天才不情願的說:“我師兄要將豬猿引開,給你敷完葯后就走了。”蕭天佐奇道:“豬猿是什麼?似乎很厲害的樣子。”說起豬猿,沈慕艾鼻尖一皺,狠聲道:“那畜生是我們沈國的死仇!它們是一種妖獸,就生活在這犲山之中,形狀很像猿猴,但是身上長着像豬一樣的毛髮,吼叫的聲音的就像人相互呼叫一樣,這種妖獸一旦下山,在哪裏出現,哪裏就會發生水災。”蕭天佐詫異道:“咦?竟還有這種事,不過那和你們沈國有什麼關係啊?”沈慕艾咬牙切齒道:“怎麼沒有關係”我師兄說,當年就是容族的“馭獸師”季孫以“馭獸笛”招來了豺山上大小豬猿十一隻,引得瀋河泛濫,使我沈國百餘里國土盡成澤國,十萬百姓死於非命,如今倖存之人,不滿兩千!”蕭天佐倒吸一口冷氣,百里澤國。十萬枉死,這已經超出了他想像的極限了。忽然,蕭天佐眼睛一亮,道:“你也住在山上?”沈慕艾“啊”了一聲,狐疑的問道:“你也住山上?不可能啊,除了那堪噓城周圍山民上山打獵砍柴外,深山之中沒人居住啊!”蕭天佐歡聲道:“有啊,我們剛剛進山哦!”沈慕艾驚奇地睜開眼:“真的啊?你們住在哪裏啊,有多少人啊?”說著跳下青石,與蕭天佐並肩坐着。蕭天佐笑道:“好多呢,有老師

,有師兄,有木匠爺爺,石匠爺爺,還有赤腳醫師,還有好多好多不認識的人。”沈慕艾喜道:“太好了,你們和我們一起住吧!”蕭天佐歪着頭,想了想,道:“你拿了又不透風的房子嗎。”沈慕艾拍手笑道:“這是什麼傻話,房子當然不透風了!”蕭天佐又道:“那你以後不會欺負我吧。”沈慕艾揚了揚頭:“欺負你個小鬼很有趣嘛?”蕭天佐伸出右手小手指:“拉鉤!”沈慕艾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篝火慢慢燃盡了,只余些灰燼中閃爍的火星,在竊聽者孩子們的悄悄話。

“對了,我都告訴你我叫什麼了,你還沒告訴我呢!”

“我叫蕭天佐。”

“哦?”半響。“這個名字好傻啊....”

嘿嘿,這幾章大家看的還行吧,希望大家快快投票票啊,那樣我才有動力啊,下一章保密,哈哈,想看就快些投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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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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