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商議
白若聞聲立刻變幻成了人形坐在他的旁邊,十分小心的低聲問道,“舅舅呢?可在府上?”
白容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笑笑說道,“父親現在不在府里,如若不然你來了,他還能不現身,想來應該是去同月生長老商量你與月華的大婚之禮了吧。”現在這婚事便是青丘一等一的大事兒了,算起來這婚事也算是門當戶對,月華也是他多年的好友,人品貴重,也是值得託付之人。只是這若兒實在頑皮,兩人的性格並不是特別合適,他覺得他們兩個並不是特別般配。
“我今日過來就是為了這樁婚事。”白若十分苦惱的說道,雖然自己這也到了該正經成親的年紀了,但是她實在沒有做好成婚的準備。
白容微微挑眉,端着面前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哦,你倒是說說看。”這個妹妹比他小了幾萬歲,自小全家人也都是對她極其寵愛,因此也造就了她這無法無天的性子,她今日突然尋上門來,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我也是方才在子虞那裏聽說我身上竟還拴着這門親事,我記得你之前說你跟着月華公子是好友,我此次前來,就是想問哥哥你,能不能出面幫我說說,取消這門親事如何?”白若十分乖巧的拉扯着他的衣袖撒嬌,如此模樣倒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素日裏她雖然擅長陶巧賣乖,但是也極少這般求人的。
“你覺得呢?”白若不答反問,而後拿起桌上的茶壺問她斟了一杯新茶,接着娓娓道,“如今青丘上下都在忙着你這婚事,我若出面幫你取消了,父親非得剝了我的狐狸皮不可。況且月華這人我極為了解,人生的俊俏不說,且能文能武,琴棋書畫更是不在話下,你權且說說,你為何想要取消這門親事?”
“我才七萬歲,年齡還小,沒必要這麼早議親吧。”白若說著便再次拽着自己哥哥的衣袖,撒起嬌來,“哥哥,你就幫幫我吧,你以往可是最疼我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白容若有所思的端起桌上的茶杯,然後將茶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出面幫你取消這門親事只怕是不能夠,我最多也只能幫你將人給約出來,到時候你自己去與他說,若是他能自己取消這門親事自是最好,如若不能,那你也只能乖乖的嫁給他了。不過屆時就算是你不想嫁,你的母親還有舅舅們也會拿捆仙索將你綁上花轎的。”
她也曉得這個事情讓他十分為難,但是她也是沒有辦法了,若是現在還不搏一搏,她就只能認命的嫁人了,白若有些懊惱的說道,“現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家裏有大舅舅這尊大神在,哥哥能幫她約人出來已經算是幫了大忙了。“那哥哥你約好之後傳信給我,我先走了。”
白容聞聲立刻正色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不在這裏住兩日?”他如今也是怕極了她到處亂跑,上次她偷偷溜出青丘,重傷成那樣,現在想想都還讓人後怕,當時可是將許久沒有露面的爺爺狐帝白離都給叫了回來,為此他還沒了一半的修為,怎麼也得萬八千年的才能修得回來,最重要的是,若是再晚去一點,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情呢。
“算了,我的好哥哥,你且饒了我吧,你又不是不曉得你家老頭子有多可怕,我當時還躺在床上,他就說了我整整兩個時辰。我還是先去小舅舅那裏住兩日,你約好之後傳信給我,我到時候過來便是了。”
白容笑了笑說道,“那好,切記萬不可亂跑,等我約好之後便傳信給你。”瞧着她這模樣,白容便曉得她是真的怕自家的那個老頭子,如此他便不好留了,只能放她先走了,畢竟就連自家爺爺狐帝白離都怕他的這個親兒子,更別說是旁的人了。
白若來到她小舅白蘇府上的時候,白蘇並不在府里,他府里的小仙童跟她說,說自己小舅舅有事去了東海離洲,現在還沒回來呢,不過具體是為什麼,她也不是很清楚。之後她便在自家小舅舅的府上住了兩日,兩日之後她正在刨他小舅舅埋在院中樹下好些年的那罈子酒時,收到了白容給他傳來的書信,說是約了月華明日在渭水河畔釣魚。
她尋思着,這神仙當得久了,果真是對這些耗時且無聊的事情感興趣,而且越是耗時越是無聊的事情,他們就越發的感興趣。沒事兒喜歡釣釣魚啊,下下棋啊什麼的,雖說這確實也是打發時間的好方法,但是時間長了,做的多了,便也顯得更加無聊了。
之前子虞教她逃課之時與她說,與其想方設法的逃課,事後還要想着如何逃脫責罰,不如想方設法的讓夫子不能來上課,這才是治標又治本。當她問及如何才能讓夫子沒法來上課之時,他又與自己說凡間有這樣一句話,‘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於是那兩日他就將夫子的行程摸得一清二楚,第三日夫子就在來時的路上掉進了陷阱裏面,整整十日都沒能來上課。只是不知道這月華公子究竟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子,不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子。看來去渭水河畔之前,她還得去找自家哥哥問上一問了,這樣方能想辦法治標又治本。
第二日她原是想要去白容的府中先打探一些消息的,誰曾想卻被自家哥哥一番話給堵了回來,“你也不必與我打探這些東西,我與月華是好友,以前也時不時的會在他的面前提過你,所以他對你的脾氣秉性也稍有一些了解的,所以你大可不必費這樣的心思。”
被自家哥哥回絕之後,她便隻身一人來到了渭水河畔,當她到那邊的時候,那位傳說中的月華好似已經到了,就瞧見河邊一個青衣男子正坐在河邊釣魚。她朝着那人靠近之時,那人雖未回頭,但是卻已經知道有人來了,“今日你約我,卻比我還來的遲,我這魚都上了好幾尾,酒也溫了好幾遍了,你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