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陰司地府，天道威勢
“地府？便是那個勾人魂魄的地府？”
悟空是天生便會的人語，而這些典故，則是他自花果山上的老猴那聽來的。
倒也不能說這些典故不對，只是已經過時了甚久，而且有不少誇張與謬誤之處。
“當年的地府確實有勾人魂魄的能力或者說職責。
地府未破滅也未遭劫前，說起陰司、說起地府，無人不驚無人不懼。
牛頭馬面勾魂、黑白無常索命、十殿閻羅定來生。
不過，雖然不論世間凡俗，還是修士們，都恐懼於見到地府使者。
但是，必須說地府在當時承擔了萬象大世界有序運轉的相當一部分事物。
如果遊離之魂全部盤踞在現界不去，那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這其實很像城管，雖然小攤小販都非常討厭看到城管。可要是城市道路全是小攤小販，那就會影響交通和城市衛生。
此處只是藉助類似的矛盾關係來形容罷。
“在一萬多年前的今古初，地府遭受恐怖的攻擊，連抵抗都做不了多少，就直接破滅了。
因為事發突然，所以人們猜測地府所擁有的寶物應當全部留在原地。
就算在戰鬥中被毀滅了大部分，但也應該還有一些倖存。
在陰司世界徹底懸停在一個固定的位置后，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修士湧進來尋找機緣。
只是，勾魂索命的地府雖然被抹消掉，但結果就是此地殘留了大量恐怖的天道威勢。
這些來撞大運的修士普遍不過築基金丹，莫說抵抗了，碰一下不死都是值得慶幸的。
而越是靠近地府的地方，殘留的天道威勢便越濃，地府處的天道威勢更是無解。”
死在天道威勢下的人越來越多，但是收穫卻是寥寥無幾。
哪怕有一夜暴富的榜樣在前，陰司里的人也還是越來越少了。
現在還留在此地的人，要麼就是剛來不久還沒被現實完全擊碎幻想的新人，要麼就是已經摸索出此地生存法則跟掌握財富密碼的人。
“那個姓殷的元嬰修士，是此地的修為最高者。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此次秩序的維持者。
大家在他設定的規則下過活，他本人也會庇護遵守規則的人。”
他倒不算苛刻，只是收算攤主們一個可以接受的攤位費，然後穩定這裏的物價。
來這裏擺攤的攤主只是探索者中的一部分。
很多修士並不擅長交易，也有不善與人交際的，他們在外面尋得了東西，便統一交給了殷老寄賣。
當然，可能也有人因為寄**自己賣賺得的靈石更多，不過這就不必要細究了。
“所以悟空，這修行界其實也如同凡間一般，無財難過活。只是凡人用金銀銅，修士用靈石煉炁丹罷了。”
修仙界遠沒有人們想像的那麼瀟洒，真正能快意江湖的能有幾個？
除卻那些時代的主角，剩下那些勞勞碌碌的普通人，是真的沒有幾人有光明的未來。
悟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長生原來這麼複雜呀！
唐傑也是無奈，悟空特殊性太強，想要教好他，不能只教功法武技法術這些。
孩子的世俗教育也得跟上。
不是說要讓他變成俗人，而是要他知道，他的赤子心有多可貴。
同時學習如何更好地保護自己。
因為他既不懂人情世故，又無什麼人脈關係。
唐傑這個師父是可以替他出頭，但也不能一直把他抱在懷裏。
就算悟空願意，唐傑也不願意。
齊天大聖不去把天捅破，那還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嗎？
說到天……
看着陰森昏暗的陰司世界突然變得明亮起來，背朝悟空的唐傑臉色變得陰沉。
通過情報模塊查閱，唐傑很快就知道了在當年人盡皆知的消息：
天庭悍然攻擊虛弱的地府，已經遭創的地府根本無力抵抗，幾次攻擊就被徹底抹消了。
此戰的詳情先且不講。當年有很多人擔心，地府破滅了，萬象大世界用不了多久就會因為陰魂盤踞人間不去而發生大亂。
可結果卻沒有！
沒有了地府，不管是萬象的現界還是其他依附於現界的其他小世界，死亡之人的魂魄全部安穩輪迴。
而且不是只有一時如此，地府破滅一萬多年了，也沒有因為陰魂生亂過。
甚至可以說，如今輪迴方面的安全程度，比之地府時期還要更加安全。
地府世界還曾有大能強者闖入地府，或是索要親近之人的魂魄，或者安排“偷渡”。
但現在，再是強者也不能擾亂輪迴。
基於此，唐傑已經可以猜出，天庭襲擊地府的原因了：天道權柄。
天庭消滅地府，為的就是地府手中的輪迴轉生權柄。
那麼自己，又可以從中謀划什麼好處呢？
唐傑在思索接下來的行動，悟空則在消化師父講的知識。
師徒盡皆沉默。
不過這種緘默的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們已經到了陰司的更深處，有大概率遭受天道威勢攻擊的地方。
隨處可見的白色光液將陰森昏暗的世界照亮。
因為亮度的提升，對環境的恐懼也隨之減少。
但是，對生命安全的威脅反而成千上百倍地增強！
危險，就來自這些發出亮眼白光的光液！
光液純白一片，散佈在黑紅色的土地上，顯得相當刺眼。
白色光液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分佈得並不均勻。
便如同沼澤濕地一般，有的地方星星點點；也有凝聚了小小一灘的；更有稀薄得不成液狀的，這種稱呼為光霧似乎更為合適。
它們除卻顏色之外，似乎就跟真正的水沒有區別。
但是，“似乎”在很多時候就說明“你以為的只是你的以為”。
在靈能強度地圖中，唐傑知道這些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白色液體，有多麼恐怖。
紅色！
觸目驚心的紅色，佔據了大半個地圖！
便是這些普普通通的光液和光霧，有着堪比元嬰修士的危險性。
而在滿屏的紅色中，一個最大的深紅色光塊，在唐傑眼底下發生了變化。
它的體積越變越大，顏色也變得越來越深。
當它徹底變為黑色時——
咚！
一道潔白的光柱衝天而起，劃破黑暗、捅穿烏雲，直直射向天際。
遠遠看去，便如同一根白色光柱擎天架地一般。
那是，連元嬰修士也能擊殺的恐怖威力！
其名曰：天道威勢。
靈能強度地圖也有它的缺點，便是不夠詳盡，若是近一些還好，可以明白來龍去脈。
若是離得遠，缺少其他信息作為補充，自然一頭霧水。
像唐傑發現悟空一樣，不明就裏，還以為是強者受傷、寶物出世呢。好在結果上佳。
說到底，還是唐傑的境界過低。
若是到了金丹期，神魂徹底成熟，神識也可外放，便能洞悉百里。
至於現在，只能是苦挨這個尷尬期。
不過，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這一次的變化就發生在唐傑眼皮底下，他將整個變化的詳細過程盡收眼底：
一個水缸大小的光液坑，滿滿都是白色光液。而且，不斷有光液或光霧被吸引過來，落入其中。
而隨着數量的增加，所放出的白光也越來越刺眼。
這個光液坑在靈能強度地圖中發生的對應變化，便是顏色加深。
當其由“極度危險”的深紅色向“死亡”的黑色蛻變時，似乎達到了一種限制，光液的上限或者說光柱的下限。
隨後，一整坑的白色光液便如同被激發一般，化作恐怖的“天道威勢”、白色光柱。
而唐傑，就在離它不過十數米的地方，險些就被其洞穿。
雖然萬象袍很強，但唐傑一點都不想測試自己能不能擋住“天道威勢”。
他又不是車企，不需要做碰撞測試。
“師父，它們在加速凝聚！”
身後傳來悟空驚訝的聲音。
唐傑已經發現了，特別是在有靈能視角的情況下。
“天道威勢”的形成，不單單是一次恐怖的攻擊。
當“白色光液”被激發成為“天道威勢”后，它對周圍白色光液和光霧的吸引頓時極大地提高。
如果說先前的聚集效率為“一”的話，那麼現在的聚集效率就是“一百”！
加快了近百倍的聚集速度，使得此地再次變得危險重重。
如果再有一道“天道威勢”形成，那麼即使不被它擊中，由它引起的連鎖反應也足以令人手忙腳亂、疲於應對。
唐傑此刻就感覺自己像是誤入了滿是地雷的陣地，一個不小心就會踩中一顆。
更要命的是，哪怕你不去踩，這“雷”也會自己炸開，然後引發其他地雷殉爆。
果不其然，不過短短數息，便又有數坑達到臨界點的白色光液被激發為“天道威勢”、
一瞬間，數道白色光柱貫穿天地，看上去卻有些奇妙的美感。
只是這份“美”，危險到足以致命。
別說一般人，就是之前集市的那個殷老，在這裏都是生死有命。
‘好在，我有系統可以排雷！’
唐傑藉助自己獨有的“靈能視角”，安穩地懸停在半空中，不時躲避下方激發的“天道威勢”。
不過，唐傑也不打算再前進了，這裏就是他的目的地了。
“師父，我們來這裏，所為何事？”
猴子不解地出聲發問。
“為了，尋找當年的真相！”
唐傑取出在殷老攤位上買下的東西，手指發光，寫下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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