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師徒兩人的購物初體驗
在場之人來來往往，聲音不算嘈雜。
雖然無人管理，卻是井然有序。
基本上都在自覺維持着不成文的秩序。這也算是散修之間的默契吧。
底層人如果相互之間內卷，那麼想要出頭就更難了。
畢竟，哪怕是修行界，也要遵守二八定律呢！
當然，真要是遇上那種潑天機緣，那麼現在越是安靜如兔，躁動起來也更像瘋狗！
唐傑師徒二人的到來並沒有給集市帶來什麼影響。
修行之人萍水相逢不過常事，陌生人常有，特別是低階修士。
當然，這主要是唐傑給兩人做了偽裝。而且在場的沒有一個修士能夠瞧得出來。
唐傑當前一步，左側的悟空亦步亦趨地落後一步。
他跟在師父身後，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是好奇，眼睛左右打量。
第一次見人，居然這麼多，還都是修行之人。悟空好奇的東西同時又帶着一些輕微的恐懼。
這是他所陌生的環境。
好在，他們一個個都是閉眼打坐，沒什麼動作也沒怎麼交談，這讓提起來的心放下去不少。
最主要的是……
悟空趕前一步，握住師父的手。
這下徹底心安了。
唐傑扭頭看了看他，平靜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牽緊了手。
繼續走，毫不停留。面對琳琅滿目的攤位唐傑絲毫不為所動，似乎有着自己的目標。
悟空的好奇心也已經得到滿足了，沒有心理加成的修士們對他來說太枯燥了。所以也不左顧右盼，安靜跟着自家師父走。
集市不算很大，很快唐傑就走到了自己的目標攤位前。
它和它的攤主跟周圍人沒什麼兩樣，都是將商品隨意鋪陳然後自行修鍊。
站在攤位前，也不翻找，只是目光尋找，唐傑就鎖定了目標。
拿起一塊灰濛濛的石頭，唐傑看向攤主：“開價。”
“兩塊靈石。”
“一塊。”
“一塊靈石加五顆煉炁丹。”
“一塊靈石。”
“……”
這名攤主雖然是築基中期的修為，但顯然不怎麼會做生意或者說講價。
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成交。”
當然，主要還是貨多客少。能賺一點是一點。就算留着也只有賣出去這一個用途。
與其期待那虛無縹緲的不知什麼東西，不如抓住眼前真實的一塊靈石，好歹也值十顆煉炁丹。
唐傑點點頭，放下一塊靈石便拿着那灰撲撲的石頭牽着悟空離開了。
將東西收好，這是要留給悟空洗禮的，沒想到這回運氣好。
不過，也跟這東西的使用者越來越少有關。畢竟，這妖息靈石產出屬實不多。
可能上古的時候還多一些。待到上古前期，妖庭升空后，萬象巨變，產量是越來越少了，反正現界是這樣。
買下妖息靈玉后，唐傑也沒有立刻離開。還有一件東西沒買。
又是毫不猶豫的一陣前行，來到了另一處攤位前。
與之前的不同，這次的攤位處於整個集市的最中央。
這是因為攤位的攤主是全場的最高修為。
沒錯，正是一個元嬰真君在擺攤。
這也是此處唯一的元嬰修士。
來到攤位前，巨大的攤位足有十米方圓，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大件小件、零零碎碎。
也因為攤位大，周圍近十米都無人擺攤。
當唐傑來到這裏的時候，就有不少修士在此處，或駐足、或選物、或交談。
也不顧他人的目光，不用挑揀，直接拿起一件東西，望向元嬰攤主。
元嬰修士知覺敏銳，哪怕在和人交談，也注意到了唐傑。
也不用看、不用講價，他就坐在巨大的殘缺陰司椅上，頭也不回，手指直直指向唐傑手裏的商品：
“五靈石，陰司深處撿的，是件什麼東西的殘片。不講價，愛要不要。要就丟靈石拿東西走人。”
高大威猛的老頭是一點說話的機會也不給別人，叭叭一頓說，一點停歇也不帶。
“……”
看着談興正濃的元嬰老頭，唐傑明白，這是根老油條。同時他又很有資本迎接風險。
這種人講不了價的。
不過還好，五靈石的價格不算太坑，甚至可以說是很實惠了。
因為陰司的深處，即使過去了萬來年，還是殘留着恐怖的天道威勢。元嬰以下修為的修士根本無法在裏面行走。
就是元嬰修士，在陰司深處也要小心。
若是真的不幸遇到濃烈的戰鬥殘留，哪怕元嬰修為也有命喪當場的可能。
按照這個背景，開價五靈石確實不算高。
至於說這件物品能不能起到價值五靈石的作用，那就見仁見智了。
將五顆靈石丟在攤位上，唐傑拿着那殘片便走人了。
而在他們短暫停留的時候，有幾個修士從陰司的各地向攤位走來。
他們滿臉疲憊，甚至有人身上挂彩。
元嬰老頭顯然和他們相熟，跟他們各打了個招呼。
“殷老好。這次的貨有點多。”
這群人原來是個團隊，帶頭的金丹修士跟元嬰老頭也問好之後，便掏出一個儲物袋。
儲物袋打開，其他人紛紛將此行的收穫丟入其中。
然後，帶頭的金丹修士將儲物袋交給了尊稱殷老的元嬰老頭。
“嗯，這是這個周期的貨款，你點點看。”
殷老將儲物袋放在腳邊，方便自己等會整理上貨。然後取出一個儲物袋，交還給他。
“好……對數了，那您忙，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這段時間就好好修鍊吧，這次的白潮達到乙級了，想要消散也是要一段時間……”
後面的話，唐傑就聽不清了，因為他已經帶着悟空繼續往陰司的更深處趕去。
離開了集市，乘上天行劍。唐傑開始給悟空解釋剛剛發生、看到的一些事情：
“這種地方，叫做集市，是用於買賣東西的地方。而最早的集市，在商契未成為人皇的時候就有了。”
“商契？他也是仙人嗎？”
悟空完美表現出自己的大山娃身份，城市裏人盡皆知的知識點都不知道。
不過這也不怪他。唐傑剛來的時候比他還無知。好在他有系統可以補課。
可以說，有系統在，唐傑已經一舉躍升為全萬象最博聞廣見的百曉生。
而信息有多重要，我們都清楚。
特別是那些特別重大的決定，越需要詳盡、真實的信息來支持。
小小几個字的缺失，就可能導致做出錯誤的決定。
像唐傑這種投機分子，對信息的依賴程度比誰都嚴重。
“是，他不僅是仙人，甚至是萬象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仙人之一。”
“嘻，那，商契比師父還厲害嗎？”
悟空卻是找到了盲點：既然師父是仙人，商契也是仙人，那誰更厲害呢？
“世間所有修行之法，都可以說是出自商契所創的《修行仙法》跟《煉體神訣》兩本功法，就是以特殊而出名的劉家功法跟西方佛法，也不例外。”
唐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起其他話題來：“所以商契之後，再無修行者能憑藉修鍊功法來達到商契那般的境界了。”
“或許有取巧達到與商契同等實力的，但也沒有一人，能夠真正地超越、超出商契。”
回想起自己在商契大墓玉簡中所看到的秘聞，唐傑是真的為商契這個人雄所折服。
萬象大世界有史至今歷十二萬九千六百年。近十三萬年裏曾有過生靈難以計數，天才妖孽也不知凡幾。
但是哪怕在如此多年的如此多人中，這位“商契”也可以稱得上是人族第一。
論修為，他達到了目前所知的最高境界；
論身份，人族共主、商國開國國君；
論地位，妖庭升空后便是天上地下第一人；
論影響，修行功法巔峰之作《修行仙法》出自他手。又因為他所起的功法名稱，而今修行、修仙混用。
這樣一個人，如何不偉大、不令人欽佩？
“那師父與他孰強？”
啊，這孩子確實需要好好學習人情世故了。
唐傑對着滿臉好奇的悟空微微一笑：
“天下仙法出商契，我法卻在天外天！”
“我法卻在天外天……天外天！”
悟空喃喃復讀，這話對他一個山裡猴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足足獃滯了半秒，他才恢復過來：“嘻！天外天！天外天！師父好霸氣！”
“師父，我可能學這功法？”
“此番事了，為師便教你！”
唐傑看他一臉期待的樣子，面露慈祥，伸手撫摸他的腦袋。
因為天行劍出自系統，唐傑使用起來得心應手，倒是不用擔心發生翻車事件。
糊弄完自家的傻徒弟，唐傑又繼續說下去：
“說回集市。剛剛我們去的那個集市和現界的凡人市集不同。
凡人市集，多是賣菜、賣鞋、賣麵食這些日常衣食住行。
而在這裏，修士們販賣的，其實是他們在陰司世界探索發現的各種東西。
這些東西有一部分是眾所周知的靈物，也有元嬰都認不出的東西。
它們可能有用，也可能沒用。
只是，自從那個幸運的修士在此地發現地府的一處遺迹后，來陰司撈偏門的人便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