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悟空的新衣
唐傑一步跨出虛空，卻意外發現自己到了個陌生地方。
雖然說穿梭虛空是遠程趕路，目的地陌生很正常。
但是也不應該這樣。
唐傑記得清楚，他從海邊向東深入大海修行。之後又再次向東收了猴子為徒。
這其中起碼穿梭了三次虛空，現在不過穿梭了一次，應該還是在大海上才對。
“總不能是剛剛那個‘靈氣光團’把虛空通道給炸偏了吧？”
唐傑仔細回憶，感覺不像。
反而更像是虛空通道構建的時候，出口端無意間與其他穩定的虛空空間重合。
也就是說……
“我聞到了副本的味道！”
看看周圍這環境，暗無天日、陰氣森森、破敗不堪！
這不就是一個標準的副本嘛！！
特別是……
唐傑心神挪向牽着他臂膀的猴子。此時猴子正打量着這裏。
天空是黑色的，陰雲累累。
一股陰寒灰風突然吹過，發出陣陣嗚咽聲，如鬼凄訴。
地上黑紅色土地像是沁滿了鮮血一般，不時還能看到幾塊骨頭，但就是寸草不生。
這裏感覺怎麼看，都不像是仙山聖地呀。
而且越看，越像是那些吃人邪修的邪惡老巢。
師父帶他來這裏……
悟空疑惑地看向師父，還是那麼仙風道骨、天人之資。
唐傑微微一笑，開始介紹起來：
“此界名喚‘陰司’，曾經也算是萬象的一大勢力。可惜後來破敗。而今，僅有些來這裏碰運氣的冒險者。”
他目光幽幽，望向遠方，似是洞穿了時間、看見了歷史。
‘陰司、孫悟空、商契……這個世界，到底什麼情況？’
唐傑心中凝重。越來越多與記憶重合的人與事，實在讓他想到頭大。
不過，他還是不忘自己現在任務。
扭頭看向猴子，笑容親切：“帶你來此，是為讓你體悟一番真實的修仙界。”
猴子眉開眼笑，卻也不敢鬆手。他們雖從虛空通道中走出，但還是處於空中。
唐傑也知這一點，身形落到地上。此界的地雖然看上去嚇人，但也不是說“碰着即死，沾着就傷”。
腳踩得實地，猴子便是立即原形畢露，興奮得抓耳撓腮，雙手甩花。
他口中喊着“師父”，一邊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唐傑。
看他一副野生猴子模樣，唐傑卻是微笑搖了搖頭：
“你確定，要這般打扮去嗎？”
悟空急忙看向自己。卻見他身上只有幾根草葉。
他之前雖是花果山猴王，滿山的猴子皆歸他管、滿山的水果皆任他吃，但是猴子又不穿衣服。
打量完自己，猴子再抬頭看向師父。
只見唐傑哪怕是在這等惡劣環境下，依然是滿滿的仙人風範。
靈器環身、仙衣護體。
八卦做背景、萬物做衣服、雲氣做寵物。
何等神仙風采！
每看一眼都是一種享受。
看完光彩照人的師父，猴子在看回自己：
嗯，一身毛、幾根草，真好！
之前跟其他猴子做對比的時候他可美啦！整個猴群都叫他作“美猴王”！
但是現在跟師父做對比，猴子的羞恥心頓時就上來了。
“誒嘿，師父~”
就見他羞澀一笑，撒嬌似地湊到唐傑身前：“弟子出海一載，未曾上岸便遇見了師父。”
“這個…衣服…那個…嘻~”
猴子向自家師父討要衣服時，如同小孩子跟家長要玩具。只是他臉皮太薄，說話斷斷續續。
而且說著還害羞起來。
‘快看哪！大聖在對我撒嬌！！！’
唐傑看着他羞澀撓頭的樣子，感覺心都要飛起來了！
略微鎮定后，含笑摸了摸悟空的猴頭：“你且說說，想要個什麼樣式的？”
手感真好啊！
“弟子全憑師父做主。”
唐傑感覺猴子說這話的時候還抵住手掌蹭了蹭。
這是賣萌吧？！這絕對是賣萌吧！！
內心抽搐的唐傑，還得保持自己的人設：
“那好！為師就給你取個好的！”
見猴子又用bulingbuling的大眼睛期待地盯着自己，唐傑微笑着在兌換商店裏面尋找起來。
“戰甲不行，現在還沒修行，太重！”
“袍服可以，選點顏色鮮艷的，精神！”
“紅色吧，再來點黃色。”
“加點功能，輕身、聚靈、養魂……”
很快，唐傑就藉助“篩選”功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衣服。
不管是樣式、色彩、功能、使用要求，都滿足唐傑的需要。
只是……
“一件衣服兩千點？！你搶劫啊！！”
一頭滿靈氣無外傷的金丹魚妖屍體也才三千點，你一件衣服就兩千，這錢真來得比搶劫快。
心裏吐槽了一會，唐傑還是痛快地付了款。
徒弟太乖，也太會賣萌。
不就是一件衣服嘛！師父財大氣粗，給了！
“現在只是一件常服就要兩千。日後還有戰甲、兵器，這又是一筆大開銷，得攢‘錢’了！”
目光長遠者得天下，唐傑已經開始思考起去找哪個元嬰期下手了。
意識回歸現實，系統可能有時間加速的效果，現實不過剛過去一秒。
唐傑的手還放在猴頭上，心念一動，一道雙色流光從掌心生出。
紅黃二色的流光呈螺旋狀，在唐傑掌心產生后，便互相分離，順着猴子的身體向下旋轉。
隨着旋轉的進行，流光變得越來越稀薄。而猴子光不出溜的身上，一件衣袍也逐漸生成。
待到流光旋繞到猴子的腳底，一雙鞋子憑空生成，流光也徹底耗光。
唐傑挪開手，面帶微笑：“看看，如何？”
孫悟空早在流光塑形的時候就期待地低頭左顧右看了，只是害怕打斷，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流光塑形完畢，更是興奮得不行。
他左摸摸、右捏捏。雙手甩個花袖。
高興得原地跳腳，再扭頭看向背後。最後還壓了壓帽子。
他熟悉新衣服時，不時發出“咦！”“嘻！”的笑聲。
只是當他站立時，卻看向雙臂處長長的大袖，臉上表情似哭似笑。
“怎麼？可是這衣服不合你意，不俊氣。”
唐傑看他原先還高興着呢，突然就原地不動、面露愁容。
“師父給的這衣服合意是合意、俊氣也俊氣，只是……”
他像是有難言之隱，吞吐半天，才說出心裏話：“只是這袖子太長，不貼俺心。”
“若是這袖子能再短些就完美無缺了。”
悟空本想向師父說出想法，讓師父施法改上一改。
誰知這話一出口，就見衣服上紅黃流光閃爍，長長的衣袖就自己縮短，成了他心中想要的模樣。
猴子見狀先是一驚，然後便是狂喜：“好寶貝！好寶貝！真真是好寶貝！俺先前錯怪你了！”
唐傑心中配音：當然是好寶貝啦！你師父我出大血買來的，能不是好寶貝嘛！
不過看着徒弟高興成這樣，唐傑也為他高興。
前期的猴哥，不過是個小孩心性的，對世間萬物都好奇，個性又偏害羞。他是一點壞心也沒有的。
天生地長那是高情商的說法，低情商說來不就是孤兒嘛。
一個孤兒，還是個猴樣，進了人類社會被怎麼對待可想而知。
但他在人間混跡多年，也沒有失掉赤子心。
之後於菩提老祖處學藝，想來也不過純粹學藝。為人處世是一點沒教。
就這樣，他帶着一身藝業和超凡武力回了花果山，又去和野獸妖魔廝混了。
後面上了天庭，那種職場氣氛對他一個心性還是小孩的猴怎麼應付得來？
他就像一個神童，年紀輕輕就和眾多成年人同處一個舞台。
但是，神童都沒什麼好下場。
天庭職場的潛規則終於是和他的頑童心發生了碰撞，他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職場。
然後職場還請了外援，這誰打得過呀！
被壓的五百年裏，他的心性成熟了，暮氣也生出來了。
之後取經的過程，就是赤子心向社會屈服的過程。
他，從朝氣蓬勃的“齊天大聖”，變成了暮氣重重的“斗戰勝佛”。
這，就是他的一生。
唐傑看着還在鼓搗自己衣服的猴哥，心中思索了很多。
悟空此時的興奮勁也稍微退去，見師父一直看着自己，目光似是在追憶什麼。
他湊到自己師父跟前，嬉皮笑臉：“師父，弟子這一身可美？”
唐傑聽出他話里的炫耀意味，跟小孩子向父母炫耀一樣：“美，你是天下第一美猴王！”
“嘻！師父，您怎知我在花果山的名號？”
唐傑微笑不語。
猴子見狀，思考片刻：“哎呀！師父是神仙，自然是什麼都知道的！”
唐傑笑容更盛，摸了摸他猴頭……上的帽子。
不像他這個師父可以留很長的頭髮，猴子的毛，始終只有那麼長。戴個帽子裝飾一下才好看。
卻不是明黃僧帽，而是一頂火焰色彩的花帽。
這卻不是這套衣服的初始設定，而是猴子自己搗鼓了好一會才選定的。
他自己對這頂帽子最是滿意！
‘花帽、緊箍……’
唐傑心中默念，當前一步走向陰司深處：
“隨為師來。”
“是！”
悟空跟在師父身後，努力學着師父淡然出塵的舉止。
在深入陰司的時候，唐傑進入了系統。
還記得，主線任務二、1一共給了三個獎勵呢。
他只用了一個。
現在來開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