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唐傑喜悟法，收徒孫悟空
“你，從何來？”
這是？！！
猴子搖槳的手頓時停住，號子也不喊了。他四處觀望，想要找出是誰在說話。
今日陽光燦爛，萬里無雲，視野遼闊，能輕易地看到很遠的範圍。
四周只有茫茫的大海，濤聲滾滾。
莫得人影，只有海鳥投下的影子。
似乎，剛剛只是石猴的幻覺。
“怪乎！莫非是被太陽曬昏了腦殼？”
石猴一臉奇怪，伸出毛茸茸的手摸了摸毛茸茸的腦袋。
本應該戴在上面的菠蘿早已下了他的肚。
“不燙手，應無甚大礙。”
石猴撓了撓臉，只當是意外，雙爪又握上了木槳。
“你，從何來？”
那聲音見他不回答，又重新響起。
其聲縹緲如仙；
其音宏大如神；
不知其之所向；
不察其之所向；
石猴這回聽得分明，真是有人在說話。
‘此人不在此處，又得說話似在耳旁？莫非是神仙？’
石猴心中思索，當即大聲呼喊：
“俺從花果山來！請問可是神仙？”
他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蓋過周圍滾滾濤聲，又慌忙四下尋找。
唐傑隱卻身形，立於半空之中。看他探頭探腦，心中偷笑。
但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
伸手掐動法訣，使用傳音入密的法術，將聲音精準傳入猴子的耳朵。
“所為何來？”
唐傑說這話的時候，刻意放慢語速，壓低聲線。
而“仙氣”光團不僅能作用於人物，對聲音也有着效果加成。
就營造出一種仙音神樂的感覺。
“所為何來？長……拜師！弟子是為拜得仙人為師而來！”
石猴將問題重複一遍，險些就說出了心裏話。
好在他反應倒快，急忙改口，還用上了從老猴那學來的自稱。
天上的唐傑已經快要忍不住發出笑聲了，我還能不知道你是為了長生？
“拜師何求？”
“長生！弟子欲求長生！”
這回猴子不再復讀，甚至學會了搶答。
“長生……長生！唉！”
唐傑整理了一下頭髮，確認身上附加的各種包裝效果還在，就解除了隱身術。
其實唐傑就在石猴身前不遠處的半空中，雙方直線距離不過十米。
“你真欲求長生？”
這回用的不是傳音入密，而是“大聲公”——唐傑認為這個叫“振聲”的法術不就是“大聲公”嘛？
“振聲”跟“傳音入密”不同，可以被人分清聲音來源。
還在四處觀望的石猴一下子就鎖定了方向。
那裏憑空浮現一個身影。
石猴抬頭凝神望去，便看見了一生難忘的景象。
藍天之上，一個仙人般的出塵人物現出蹤影。
他俊美非凡，年輕無比，滿頭散落的長發披肩。
他以日月星辰為衣、世間萬象為服，雲霧亦在他的身旁嬉戲。。
身畔，一個混沌氣團懸浮於空，演化着天地水火八卦物象。
至於他本身，無處不美、無處不仙、無處不雅。
唯有天上神仙才有這般渾然天成。
通體上下，無一處不在時而泛起靈光點點。
他半低着頭，看向自己。迎面灑落的陽光在他臉上書寫着光與影。
半露的眼眸中，飽含着無限的慈悲與憐愛，那是對世間一切美好的期待
“神仙……”
猴子看得痴了，這便是神仙嗎？
唐傑也不催促，身上特效的持續時間很長。便靜靜看着他。
也不過數息，猴子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這是遇見真神仙了。
於是他毫不猶豫，在小小木筏上納頭便拜：
“神仙，弟子欲求長生，求神仙收我為徒！”
今天風急浪高，木筏本就是起伏不定。現在猴子拜伏在地，頓時便讓小筏左右搖擺了起來。
唐傑心中皺眉，好像說，猴子不識水性？
這可不能讓他落了水。
頓時法力運轉，憑藉氣海中的“海”、“水”、“風”三種道形，一下子穩定了小筏所在處的一塊海面。
石猴拜伏在木筏上，對木筏的感受最清晰不過。
他第一時間就感受到小筏不晃了。
心中一轉，便知是神仙所為。於是動作越發恭敬，不敢輕舉妄動。
“收你為徒？”
石猴聽見神仙反問一句，便當即跪坐而起：
“是，弟子誠心學道，求神仙收了弟子！收了弟子罷！”
他口中說著，身體便是拜倒數下。
“也罷！本座近日心血來潮，穿梭數萬里而來，道是這東海之上有一絲機緣。”
唐傑口中說著包裝過的逃竄事實，眼睛緩緩望向虛空，再緩緩看回石猴：“如今看來，你便是那機緣？”
石猴激動地直起身，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雖聰慧，但尚未入得人間學習，此刻大喜之下，說不出言語倒情有可原。
但他也能壓抑天性，按他平時，欣喜之下，抓耳撓腮、翻個花手都屬正常。
看着他這副樣子，唐傑心中也是喜悅。只是架子該端還是得端：
“你，可有名姓？”
“弟子，誒嘿！弟子，是花果山石，崩裂而生，無父無母。故而，無名無姓。”
石猴似乎也知無名無姓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略顯羞澀。
“原來你是天生地長。既如此，本座為你取一個，可好？”
石猴聞言，像啄木鳥一般瘋狂點頭。神仙為他取完名后，便應該是要收他為徒啦！
“我看你，言行舉止，像個猢猻。你便姓孫，名悟空。如何？”
孫悟空必然是孫悟空！唐傑絕不會給他取個其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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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孫悟空”這個名字取出來，就聽見系統聲音響起。
‘好徒弟，這就當你給為師的拜師禮了！’
唐傑心中默念。
但見石猴興奮地跳起，也不拘束自己了，抓耳撓腮、喜不自勝。他左右觀望，想要找點什麼來攀來爬。
但身處茫茫大海之上，立足也靠木筏，自是找不到。
只能是原地手舞足蹈：“師父！師父收我啦！我有姓名啦，我叫孫悟空啦！！！”
唐傑含笑看着這一幕，目光中帶着追憶的神色。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md此地不宜久留！
如果真有棋手，再等一會可能就要來拍他了。
“悟空！”
唐傑聲音親切，不帶催促之意。
“師父。”
雖然如此，但孫悟空還是一下回過神來。
他未曾學禮，也不知要怎麼做好，只是不再亂動。
“你既要學道長生，那便隨為師走吧。”
唐傑自空中飛近，落在木筏之上，朝孫悟空伸出手。
“是！”
孫悟空挽住唐傑手臂。
兩人脫離木筏，一齊緩緩升空。
隨着高度的上升，視野逐漸變得開闊。
遼闊的蔚藍海洋與同樣遼闊的蔚藍天空在遠處交際，它們的交界形成一道美妙的弧線。
此時正是清晨，太陽剛剛升起不久。金燦燦的一輪大日懸挂在天際。
海天一線，日出東方！
猴子看着這美景，興奮異常。
他雖會爬縱，但也不過兩三丈，如今被帶着飛行，自是新鮮。
唐傑則是經歷很多回了，熟視無睹。甚至，他還有空趁猴子不注意，將木筏收入系統空間。
這東西，得收好。
唐傑之前抽空看了技藝模塊，發現這裏的法術實在是過於發達。
不僅有殺傷類的戰鬥法術，還有身法、治療、時光回溯等等。
這些法術隨着使用者的修為越高，效果就越為誇張。
真要是如來出手，指不定就能通過這木筏找到他們。
收起了木筏，唐傑還是不放心。想了想，將受過他法力影響的海水也收走了。
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系統背包裏面同一種物品可以疊加，不會佔用太多空間。
做完這些后，唐傑帶着猴子升到半空，洞開了虛空門戶。
這回沒有升得太高，因為猴子禁不住罡風層的烈風。雖說萬象袍可以一併護住他，但這樣一來萬象袍的收支平衡就被打破了。
反正中空穿梭也可以了。
穿梭前，唐傑回頭一望，一點異樣都沒有。他點點頭，帶着猴子跨入了虛空門戶，門戶隨即關閉。
但就在虛空門戶關閉前，一個淡藍光團被從中甩出。當門戶關閉后，光團立即炸開。
咚！！！
如同晴天霹靂、旱地雷霆！
巨量的靈氣爆炸性的溢散，不僅產生了誇張的光與音，更徹底擾亂了此地的靈能分佈跟法力殘留。
然後，此地再未發生什麼異樣。
當唐傑為了掃尾費盡心機的時候，漢國之西，靈山之巔、雕樑畫棟。
丈六法身端坐，面帶微笑。
他突然心中一動，指尖掐訣一點，一副畫面浮現在他眼中。
無盡的大海上，陽光灑落海面，泛起金光鱗鱗。但是風景雖美，卻是空無一物。
佛陀心中皺眉，掐訣再點，但是經過唐傑雙重處理的現場毫無反應。
眉頭一揚，佛陀心中詫異。雖這般手段不算超出他的想像，卻給他帶來了麻煩。
主要是他如今煉法到了關鍵時刻，別說親身前去，就是動用全力搜尋都是無法。
“到底是哪位道友出的手？又是何處暴露的？”
此地只有佛陀一人，他的話本也不是為了交流，純粹是自言自語。
佛陀心中考量思索，還是選擇了功德圓滿。
“一隻石猴，想必他們也瞧不出蹊蹺。”
只要找不到那個關鍵的點，他便不虞自己暴露。
至於猴子，本身也只是掩護中的一環罷了。
於是佛陀便又恢復了微笑臉，繼續煉法，彷彿什麼也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