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一年後

第六十七章 一年後

翌日,東華高級中學校長辦公室里。

梁小天校長正對着周天余拍着桌子,滿臉怒氣地說:“我說老周,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看看你管的招生辦,你是怎樣開展工作的,我不管你外面優秀生源的指標是否完成,但起碼你不要讓本校的尖子流失吧!你看看,由我們初中部畢業出去最傑出的三位學生,你一個都沒有給我招回來。你可知道那三個學生如不出意外,三年後都有着成為高考狀元甚至全國高考狀元可能。你們,你們竟然,竟然連一個都沒有給我招回來。”

越說越氣,忍不住拿起手上的水杯,準備砸到地上,只是長期良好的修養又讓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后,便把水杯重重地放桌面,指着周天余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校長,李折耳,楊梅,蘇容儀,他們三個的中考志願都報考我們學校啊!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只是今天一早,市教育局的梁科就給我電話,說要把蘇容儀的檔案調到市一中去。我當時就懵了,經過再三核實,蘇容儀確實昨天已經在市一中提前辦理入學手續。”,周天余抬頭看了看梁小天,繼續說道:“我當時恐怕另外兩位也會發生變卦,便馬上致電李折耳的家長和楊梅的家長。結果,李折耳的父親說李折耳中考完就報名參軍,現在已經在部隊服役不再上高中了。而楊梅的母親則告訴我,她女兒已經回北京,今天在北京讀高中。我當時聽完也完全懵了。校長,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啊。”

說完,無奈地深深吐了口氣,滿臉委屈地看着梁小天,眼睛也變得紅紅的,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什麼,參軍,李折耳他們家人怎麼想的,那麼優秀的兒子既然送去參軍,他!他......唉!”,梁小天突然想到什麼,吐了口氣,便不停了下來。接着便想到全市第二名的蘇容儀,便詢問道:“那蘇容儀呢,你有沒有給她家人打電話,問為什麼去市一中啊?看看能不能做一下他們的思想工作,開學後轉校回來。畢竟她也是從我們學校初中畢業的啊,一些相關優惠政策我們可以給與對方。“

周天余搖了搖頭,無力地說:“校長,這些我都做了,但是對方家長說因為市一中離家近,就在家對面,為了讓孩子上學方便,所以才選擇去市一中上學。之後我再三勸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還開出免除對方學費和給予獎學金都沒有用。因為對方說蘇容儀在市一中在辦理入學當天,已經收取了一中的10萬元的獎學金,所以蘇容儀那邊應該是沒戲了。”

知道蘇容儀那邊沒戲后,梁小天還不死心,便再次詢問:“那楊梅呢?我們東華中學教育在全國高中也不比北京那邊的學習差,你就沒有公關一下嗎?”

此時,周天余眼睛更紅了,哭着臉低聲說:“校長,也沒有用,聽對方母親說,是楊梅同學她不想留在江海了,想回北京去,所以才在北京那邊上學。你也知道楊梅的家境,所以我實在拿不出什麼理由來說法對方家長。”

梁小天無力地靠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自從中考成績出來后,他就經常受到其他學校校長的恭維與羨慕,就連教育局的梁局都親自打電話跟自己道賀。在昨天之前,他整個人都飄飄然似的,做什麼事情都充滿着激情,遇到什麼瑣事的事情也能一笑而過,以為是自己的涵養更進一步了。結果今天,他才發現,什麼狗屁都不是,他逮着人就想罵。

這無關修養,人在遇到巨大落差時,修養就是狗屁,發泄情緒才是硬道理。

十二月份,首都的天氣已經開始進入零下溫度,路邊的樹木偶有幾片殘葉在隨風搖擺,郊外的荒野也變得荒蕪。

這天,萬里無雲,一片晴朗,藍藍的天空一碧如洗,整個世界顯得十分乾淨爽朗。

中午時分,在首都第一看守所里,獄警給每一個今天即將執行死刑的死囚都蒙上頭套,然後分別交給四個武警戰士押解上了刑車,這批死囚都將押解到郊外的刑場進行最後的審判,也是對他們生前所犯的罪惡的報應。

李折耳此時身着武警士官服,背挎半自動步槍,一臉嚴肅地站在郊外刑場裏。今天他的任務是對死囚執行槍決,這也是他培訓科目之一,對窮凶極惡之人給以最致命的打擊,要求一槍致命。

由於這是他第一次執行槍決任務,上級為了不讓他留下任何心理壓力,便提前讓他了解今天所要執行的犯人資料。犯人張某輝,犯強姦殺人罪,曾跨省作案十餘起,重傷5人,重傷致死3人,姦殺婦女3人,犯案手段殘忍,連小孩都不放過,看到這犯人資料,李折耳心裏恨不得對之千刀萬剮。

當十幾個死囚給武警戰士押解到了刑場跪着,宣判員拿着宣判書在他們面前下達終審裁定時,有些死囚當場哭了,有的面如死灰,有的口吐白沫,癱軟落地,也有面不改色......。

李折耳和副手唐郝,笑面無表情地來到5號犯人面前,與押解武警進行交接。

此時,5號犯人張某一臉蒼白地看着李折耳和唐笑,顫巍巍地咧口說道:“武警兄弟,射準點,給我一個痛快。”

“誰他媽和你個人渣是兄弟。”,唐郝忍不住心裏暗暗罵道。

李折耳面無表情地朝犯人望了一眼,眼裏忍不住露出一股殺意,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只見他快速向前,乾淨利索地抽出手槍,子彈上膛,等待號令,而副手唐郝則上前扶住犯人左肩,防止對方掙扎。

武警中隊長林葉看着執行戰士都準備完畢,便大聲喊道:“預備!”

李折耳抬起右手,手槍頂着對方後腦勺。

“執行!”

隨着林葉喊完過後,便聽見十幾聲槍響,也伴隨着十幾聲慘叫。那些被執行的犯人紛紛倒地,沒了聲息,而有個別卻依然掙扎了幾下,才沒有了生氣。此時,十幾個罪有應得的犯人,在此時結束了他們罪惡的一生。這是法律給與他們生前所犯下的罪惡獲得了應有的懲罰,被他們所殘害的死者在天之靈也可以得以告慰。

而李折耳開完槍后,滿臉變得通紅。

他發現他的腦袋此時變得一片空白,看着對方腦袋紅的白的一團,腸胃突然湧起一股酸楚,強忍着想吐的感覺,接過副手遞過來的抹布,擦拭手上和槍上的鮮血和一些白色的殘留。

之後,李折耳也陸陸續續都執行了幾次行刑,但犯人的資料也不再預先透露,而他從最初的噁心到後來變得一臉漠視,並不是他開始變得漠視生命,而是對生命更加敬畏,對法律更加敬畏。因為只有對生命產生敬畏,對法律敬畏,才會更加懂得珍惜生命。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一年過去了。

在過去一年裏,李折耳從沒有一天休息過,甚至所有節假日,都參與到訓練當中。每天進行18小時以上的刻苦訓練和學習,終於在自己19歲生日那天通過了炎牙所有的考核,正式成為一名炎牙戰士。

而今天,則是他正式宣誓的日子。

在炎牙基地十三樓總會議室里,李折耳像根標槍地站立在國旗,軍旗,和炎牙戰旗下面。

只見他右手握拳捂胸,莊嚴起誓:“我李折耳將忠於國家,終於黨,忠於軍,忠於炎牙,愛祖國,愛人民,為保衛祖國不怕犧牲。我將終身以炎牙為榮,誓死捍衛炎牙尊嚴。”

張少宗中將見李折耳起誓完畢,便拿着龍牙勳章和聘用證書來到他面前。相互行完軍禮后,張少宗莊重而嚴肅地對李折耳說道:“李折耳同志,祝賀你完成炎牙內訓考核。今天,我將代表炎牙,授予你青龍小組“亢”的稱號,希望你,不要辜負我黨,我軍對你的栽培和期望。”

李折耳連忙敬禮大聲回答:“是,首長同志。”

張少宗滿意地看了看眼前的李折耳,便上前親自幫他戴好龍牙勳章,和給予聘用證書。

結業典禮完畢后,張少宗中將雙手抓住李折耳的肩膀激動的說:“你不愧是老首長的孫子,一年的時間就通過炎牙所有的考核,你是炎牙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戰士,也是有史以來通過考核用時最短的戰士,你打破了炎牙多項訓練記錄,不得不讓我們這些老人嘆服。”

李折耳聽張少宗說完,便大聲回答:“首長,這都是教官們的功勞,也因為他們訓練有方,才使我順利通過考核。”

抬頭看了看對方,張少宗語重心長地說:“李折耳同志,你進入部隊多久了,也有一年多了吧。”

李折耳想了一下,便大聲回答道:“報告首長,剛好一年零兩個月。”

看着眼前眉目與老領導略有相似的臉,張少宗伸出右手拍了拍對方,輕聲感慨地說:“恩,也挺長時間了,這一年多你也沒有休假過吧!你也應該休假幾天回去見下家人了,我現在給你放假10天,10天後你再回基地報道吧。”

李折耳朝着張少宗望了望,心裏想着那麼久沒有回去見家人,也應該休假回去見下他們,於是便敬禮說:“謝謝首長同志!”

張少宗看着將要轉身離去的李折耳,便再次開始說的:“李副主席也有一年多沒有見你了,你先回去看下他老人家。”

李折耳馬上點頭回應:“是,首長同志,那我回去了。”,說完,便跑出會議室,向著寢室跑去。

張少宗看着消失的身影,嘴裏喃喃地說:“畢竟還是個孩子。唉!”

一年多的操練,李折耳整個人變得壯實了很多,人也長高了,現在一米八三左右。到了寢室,把相關的證件和兩套換洗的衣服放進軍用挎包后,便跑到軍務處辦理相關手續。拿到放行條,出到地面,便來到軍用機場,等待出勤到首都軍區的直升機。

章小慧與其醫療組的同事抬着擔架,匆忙跑到直升機面前,見裏面早已經坐了一位高大的軍官,便大聲喊道:“你好,同志,幫個忙,幫我把擔架抬到飛機裏面。”

她一臉期待地看着對方,只見那個高大的軍官也沒有出聲,便迅速離開座位,跳下機艙幫忙把擔架抬上飛機。安頓好傷員后,她有機會才仔細觀察剛剛坐回位置上的軍官同志。

看着對方那帥氣英俊朗的樣子,章小慧忍不住心裏暗暗不禁花痴了一下,暗暗喊道:“我靠,那麼帥,還是個小鮮肉。”

當她看到對方軍銜的時候,心裏不禁暗暗驚呼起來,“你妹的,中校,什麼情況,真的還是假的。”

只見章小慧向李折耳行了個軍禮,便禮貌地向他說道:“你好,中校同志,我是首都軍區醫院的章小慧,剛才很感謝你幫我們把擔架抬上飛機。”

李折耳回敬了一個軍禮,便客氣地回答:“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說完,便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章小慧見對方閉目養神不再說話的樣子,轉頭看了一下同樣花痴的同事,推了推她,兩人便細聲聊了起來。

此時,飛機已經起飛。

機艙里偶爾傳來傷員因疼痛而哀嚎幾聲外,就剩下兩位女同志在低低細語。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直升機便降落到了軍區醫院的停機坪。早就準備就緒的醫護救助人員,迅速登上機艙把裏面的傷者抬進救護車內,而章小慧也跟着醫院同事坐上救護車,但她卻透過車窗,眼裏有點不舍地看着機艙。

救護車漸漸遠去,也帶走了不舍。

李折耳等傷者送上了救護車,他便把自己的軍銜摘了下來,放進挎包后,也跟着下了飛機,向著軍區醫院門口走去,邊走邊給爺爺李佑國打電話。

但電話是由李佑國的生活秘書薛小明接聽,對方告知他的爺爺正在北方軍區視察,估計要兩天後才能回來。於是李折耳便在醫院門口截輛的士,直奔首都機場。在的士上,他直接撥通母親張素雅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他便聽到母親激動的喊着,“小耳,是你嗎?是你嗎?我的乖兒子,媽我可想死你了?”

聽着母親那激動的聲音,李折耳也有點哽咽說:“母親,是我。”

此時,手機對面的張素雅心裏不知道多開心,她等兒子這個電話足足等了一年多,突然看到李折耳的來電,剛開始還有點不太相信。當聽到李折耳的聲音,她的心才真正放了下來,可氣也跟着上來了,只見她大聲喊道:“你這小兔崽子,參軍一年多,都不給媽媽打個電話。你是不是連媽媽都不要了,嗚嗚嗚!要不是從你爺爺那知道你還活着,媽媽連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這小兔崽子!”

李折耳也有點尷尬地回答:“母親,我也想你,就是出於保密原則,還有就是根本就沒有時間,所以才沒有給你電話。不過,媽媽,告訴你個好消息,為了回家見見我那美麗漂亮無雙的媽媽,我特意爭取到10天的休假。”

張素雅聽完,想到兒子這一年來的辛苦,心馬上軟了起來,便急切地問道:“你現在在哪,媽媽過來找你。”

李折耳則笑着說:“不用了母親,我現在在去首都機場的路上,等下就坐飛機回江海。”

張素雅則驚訝地喊道:“啊!但是媽媽在你姥姥家啊,你先到機場定最快的航班,如果南京快就飛南京,如果江海快就飛江海。”

“好的,母親。”,李折耳想了想,便小聲詢問:“母親,你怎麼在姥姥家啊,那爸爸呢?”

張素雅聽到兒子提前李開平,便一臉不高興地說:“哼,不要再我面前提起他。一年前連跟我商量都沒商量就讓你參加軍了,我一氣之下就直接搬回你姥姥家住了。”

說到這,張素雅想到兒子也是同她丈夫李開平一樣的貨色,便大聲對着李折耳喊道:“還有你,你連跟媽媽都不問一聲就直接加入那個,那個部隊。你心裏到底有沒有你媽媽,等我見到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這個小兔崽子。”

李折耳等她母親說完,吐了吐舌頭,便急忙說道:“母親,不說了,我先眯一會,有點累。就這樣啊,拜。”,說完便掛了電話。

而對面的張素雅則拿着電話,直到電話傳來“嘟嘟嘟!”后,她才低聲罵道“這小兔崽子!”,罵完后,她便開心地向她母親的房間跑去。

李折耳拿起手機,連忙給父親李開平打了個電話。

而此時,李開平剛好在開會,當秘書拿着手機給他,說是是他兒子的來電時,李開平當場激動地立刻宣佈暫停會議,連忙拿着電話走出會議室。

“你好啊,爸爸。”

李開平用責備的語氣對着李折耳說:“恩,小耳,你這一年在部隊過得還好嗎?這一年你都沒有給家裏打過電話,你知道你媽媽多麼擔心你嗎?你這臭小子,你就不心疼一下你媽媽。”

李折耳則小心地回答:“爸,我剛才給媽媽打了電話,才給你打過來的。”

李開平聽后,便笑了笑,點頭說:“恩,還算你有良心,知道想你母親。你在哪?是在執勤還是休假?”,李折耳低聲回答道:“恩,我在休假,正趕去首都機場的路上。爸,聽媽說跟你分居一年多了啊?”

李開平聽完,腦海里便想着自己那美麗的妻子,滿帶思念地說道:“哪像你媽說的那樣,我只是生意忙,沒時間照顧她,怕她在家裏胡思亂想,就勸她回你姥姥家,讓你姥姥和姥爺陪下她。”

李折耳聽完,不禁羨慕起自己的媽媽,有這麼愛她的父親,同時他的腦海里便出現惦記已久的身影,接着便是一陣傻笑。搖了搖頭后,深深呼了口氣,便笑着說:“我知道了,不過父親,你們長期分居也不是辦法,我晚點坐飛機直接回江海,你派人過去接母親和姥姥,姥爺過江海。”

李開平聽完,心裏也十分高興,想着真不愧是自己的兒子,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見到分別已久的妻子,心裏頓時像喝了杯蜜糖似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這小子,好咧!我馬上派人去接你母親他們,哈哈。”

“那父親就這樣吧,我也不妨礙你工作了,晚上見。”,李折耳也跟着愉快地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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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魔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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