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撥亂反正

第267章 撥亂反正

葉卓華這麼說自然是在逗顧夭夭的。

顧夭夭想知道的,他必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恭王殿下所囑咐的事,那是轉頭就告訴了顧夭夭。

告訴了她,葉卓華他們推開那扇門,到底看到了什麼!

聽了葉卓華的話,顧夭夭自覺得,格外的震驚。

沒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當初未來的天子,竟然,竟然同個女子一般,做那樣的事。

一直以為,是廢太子寵着常大人,萬萬沒想到,竟是反過來了。

有這般癖好,便就已經為天地所不容了,更何況,他還那般卑微。

果真,是皇家的恥辱!

是不能為外人道也的恥辱!

顧夭夭的臉色突然一變,新太子必然是要維護皇家顏面的,那麼,胡月娘在這裏頭又是什麼角色。

或者,她亦早就知曉了?

對於胡月娘,顧夭夭自是想要護她一命的。

葉卓華看出了顧夭夭的擔憂,不以為意的將她拉在自己的懷裏,“有馮家姑娘在,胡女官出不得事。”

顏面固然重要,可是妻子,該是高於顏面的。

新太子就算動了殺意,也不會越過馮知微的,只要馮知微不點頭,胡月娘自是出不得事。

“明日,等着我一起,讓府醫請平安脈。”葉卓華抬起手,幫着顧夭夭順着頭髮,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

顧夭夭猛地轉頭,“你是怎麼了?”

怎麼想起來讓府醫再把脈了,莫不是不止受的這些皮外傷?

看顧夭夭一臉的緊張,葉卓華低低的笑着,“我這三天兩頭的受傷,也不知道老是要用藥,對於身子有沒有什麼損害,總是讓府醫調理調理。”

聲音,自是越來越低。

手很自然的就放在了,顧夭夭的小腹上。

如今大局已定,他們也該想想自己的事了。

夫妻倆同時調養,等着,挑選個合適的時間,要個孩子吧。

顧夭夭的臉微微的紅了,“等待新帝登基,還有許多事要做,你這人,成日裏想的什麼?”

旁人,高興這明君出世,葉卓華卻是想着,終於可以安心的要孩子了。

葉卓華哼了一聲,“就算是有許多的事要做,但也不能讓我再為他拋頭顱灑熱血了吧?”

只要不受傷不用藥,便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今日,原是該累了,可是兩個人心中的石頭都落了下來,坐在一起閑聊,一直到打更聲傳來,這才準備歇息。

原想着昨夜睡的晚了,清晨會起不來,天還未亮,葉卓華便起身了。

看着旁邊睡的安穩的顧夭夭,葉卓華心裏滿滿的柔情。

俯身,將唇印在顧夭夭的額頭上,怕將顧夭夭吵醒,只匆匆一點,趕緊起身。

外頭周生已經等着了,葉卓華出去的時候,看着周生今日還換上了一套新衣,葉卓華微微挑眉,“今兒個是你,什麼重要的日子?”

周生咧開嘴一笑,“今日是新太子頭一次上朝,新君新氣象,小的也沾沾喜氣。”

葉卓華在外人眼前,同新太子好像沒什麼交情,可周生知道,新太子能有今日,多是葉卓華的功勞。

葉卓華如今,可算是真真的新貴了。

京城,任何人家都比不上。

再來,顧夭夭都敢衝著新太子發脾氣,周生想想便覺得腰桿都比任何人都硬。

大有一種,連他都是皇親國戚的感覺。

葉卓華掃了周生一眼,“將你的尾巴夾緊了!”

雖說知道,周生也就是在自個院裏隨口的話,可葉卓華還是提點了句,讓他千萬小心,莫要將這事給傳出去。

昨日雖說好些人都受傷了,可是上早朝的時候,卻沒有一個選擇休沐的。

冊封太子需要欽天監選日子,可是聖上金口以開,如今恭王依舊被人稱之為太子。

新太子看見下頭站着的眾人,自是要安撫一二,尤其,昨日不幸遇難的官員,皆要好生的安慰。

受傷的官員,新太子也賜了滋補的藥草。

至於廢太子,仰聖上之口諭,着貶為庶人永世不得回京,至於東宮妃嬪,若是想要回自己的府中的,賞白銀百兩,帶回家中好生的安置。

至於不想離宮的,便另闢宮殿養着便是,只是,太子已經被廢,她們也算不得妃嬪。

另,得聖上旨意,文候於社稷有功,恢復其爵位,華夫人依舊為正一品夫人,而如韻郡主,特封為如韻公主,郡馬為駙馬,一應皆以皇室嫡公主為準。

對於這個命令,眾人還是很驚訝的,沒想到,皇帝竟然還念着文候。

更沒想到,如韻郡主會有這般造化。

不過,文候已經去了,家中就這麼一個女兒,封的再高自也不會掀起什麼風浪來,不過就是朝廷發些俸祿便是了。

封完如韻這邊,自少不得馮皇貴妃,便追封馮皇貴妃為孝賢純懿皇后,靖郡王也重新追分為靖王。

有廢太子做的這些糊塗事,靖王似乎也沒那麼讓人厭惡,下頭人念完聖上旨意,也沒人再說著勸諫的話。

皇帝要封的人都封完了,便該新太子下命令了,“如今,雖然入春,可百姓下地的種子都還沒有挑選,着令戶部立即開倉,為百姓謀求來日安康,宮中以本殿為首,將食素百日,為冬日裏受難的百姓祈福,為來日的安康,省糧。”

“殿下聖明!”眾為官員全都跪了下來。

還記得當初廢太子掌權的時候,第一件事不是想的百姓,而是冊封官員,玩弄權術。

就這麼幾句話,大家都覺得,新太子比前頭的兩位,都強。

說完難民的事,新太子便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下,停在了馮將軍面前,讓人將馮家昨日交上的兵符還了回去,“馮家一門,護我國威,於社稷乃是天大的功勞,往後,以後勞煩將軍,繼續守我國門,護我百姓。”

話,說的敞亮。

馮將軍雙手抱拳,“為兵則,護家園義不容辭,只是這軍,是天子之軍,是百姓之軍。”

而,不是什麼馮家軍。

新太子含笑着點頭,“本殿,信得過將軍。”

那兵符,到底塞在了馮將軍的手中。

武將說完,而後又走到了韓大人跟前。

他站定后,雙手抱拳,微微躬身,“本殿,為天下百姓請命,恭請先生為相,不知先生,可願意操勞?”

韓大人是大儒,其實並不適合當官,可是,如今朝堂的文臣卻沒有任何人能壓的過韓大人。

即便葉卓華的功勞天大,可是太過於年輕,若拜他為相,怕是朝中會有人不服。

廢太子昨日也拜了韓大人,可是卻是沒有尊嚴的求庇護,而新太子這一拜,似有江山之重。

韓大人沒想到,新太子會做這般舉動,畢竟他昨日是護着廢太子了。

他也瞧的清明,朝中年輕一代的官員,有新太子的人。

他以為,新太子最先提拔的,必然是他自己的人。

“這,老臣難堪重任。”韓大人,總是不會一口應下,或者覺得,新太子或許只是為了隨口說笑罷了,在眾人面前,做做樣子。

看韓大人沒有應下,太子唇間帶笑,“先生的學識,大佑學子無人不知,莫不是先生也是要等着本殿,三顧茅廬才肯出山?”

雖說這話聽着是一句戲言,可為臣者自不能拿捏,而後趕緊將身子躬的更低,“殿下說笑。”

“既然先生沒有這個意思,那本殿便當先生應允了,韓相爺!”聲音微微抬高,這事便定下來了。

這般,文武大臣,皆安定了。

六部各司其職,文以韓大人為首,武以馮將軍為先,朝中漸漸清明。

大員已定,新太子便就該關心科舉之事,翰林院這邊儘快擬出科考題目,最後由得新太子欽定。

因為官員缺的嚴重,這一次新太子便言,想考者,皆可考。

便是不需要向從前那般,非要一級一級的往上考才有資格,這般一來,翰林院那邊必然很忙。

新官員沒上來,這些老官員那得一個頂倆的做活。

不過,因為新太子清明,大家都覺得,有個奔頭。

明明第一次上朝,可新太子心中早就抱負,很快便交代完了,原本以為今日會下朝晚了,沒想到可以按照以前的時辰。

不過,下朝的時候,太子特意讓顧明辰留下。

皇帝現在是沒有能力掌管朝堂,這御書房便就讓了出來。

被下頭人推着進來,顧明辰原本是要讓人扶着起身見禮的,可卻被新太子拒絕了,“你身子不方便,就莫要講那般多的虛禮了。

新太子說著,拿起了左手邊的冊子,“你的這篇治世,本殿在封地的時候,便讓人抄了手本過去,裏頭見解獨到。”

而後抬頭看着顧明辰,“六部之中,只有吏部尚無掌事尚書,顧卿以為如何?”

就廢太子提上的那個什麼孟二,三天打魚兩天晒網,莫要說想什麼法子治理朝堂了,便就是吏部的門朝哪開的,估摸那邊也說不出來。

在新太子眼裏,他自然算不上一部尚書。

顧明辰坐在輪車上,微微的低頭,“恕臣愚鈍。”

有些話,新太子既然問了,自然是有主意了。

雖說,因為葉卓華的關係,顧明辰也是新太子的人,可是終究私下沒有接觸過,說話自然不會那般隨意。

看着顧明辰有些拘謹,新太子忍不住笑了一聲,“顧卿莫要緊張,在這一點,你要同你的二妹學習,當日可將本殿,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這話,自然是誇張,從前新太子雖是恭王,那也皇親貴胄,顧夭夭再動怒也不可能這般沒有分寸,不過,新太子既然提了,顧明辰總要說一句,“二妹無狀,衝撞殿下,萬望殿下開恩。”

不過,因為提起了女眷,倒是讓這屋子的氣氛,沒有那般緊繃。

新太子笑着擺手,示意自己並未在乎,而後挑明了自己的心思,“本殿,自是屬意你來做這一部尚書,名正言順的為本殿,把好關,只是,光靠一篇治世是不夠的。”

新太子並非廢太子那般,隨意的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提陞官員。

凡事,都要有個理據。

二品尚書那可是朝廷重臣,玩笑不得,就算再有通天的本事,單憑他的年齡,也沒有資格坐這個位置。

葉卓華那邊,新太子也有私心,覺得他有這個能力,又是從前便提上來的,便就故意不動,讓他繼續穩坐刑部尚書之位。

可顧明辰這邊,太子既然想提,總要有個由頭。

但是,吏部缺尚書,卻不能成為理由。

這般一說顧明辰心中便明了,太子想提自己,卻又沒有理由,單獨喚自己過來,自不可能是故意要安慰。

想要名正言順的坐到尚書的位置,只有一個法子。

顧明辰深吸一口氣,而後終是開了口,“布珍公主蕙質蘭心,屈居為妾實屬不妥,臣肯請殿下,允許臣抬公主為繼妻。”

新太子上位,自是要為國謀福,如今大佑剛經歷天災,自然不可以再開戰,既然突厥有了誠意,那麼大佑也該以禮相待,突厥的公主為妾,這種荒唐事,自然不能再出現。

“顧卿為大佑所為,本殿銘記於心。”話,自不必多言,顧明辰與胡氏的事,新太子也知道一二。

如今,科考在即,一個吏部侍郎自然沒有資格,主管這麼多官員調派的事,只有尚書才名正言順。

顧明辰這個妻,是為國而立。

這些,新太子自然是懂的。

有新太子這一話,顧明辰的心裏一顫,彷彿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昨日下了雨,今日雖說露了太陽,可雲依舊不少。

顧明辰被人推着出宮門的時候,很意外的看見,韓大人沒走,看在他在外頭度步,似乎是在等誰。

“老師。”顧明辰到了跟前,總要先打招呼。

韓相看到顧明辰過來了,而後讓跟前的人都退到一邊,看韓相是對自己有話要說,顧明辰便讓自己的人也都退開了。

“我昨日回去仔細的想了想,在廢太子的事上,你顧家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聲音,說不出的冷。

廢太子能在這麼快的速度內,便做了這麼大的錯事,於在顧家那次,脫不了干係。

可以說,顧家發生的事,是廢太子的導火索。

之前他沒細想,可現在似乎一切都清明了。

怎麼,就那麼巧。

對於韓相的質問,顧明辰卻沒有反駁,輕聲應了句,“老師,慧眼。”

韓相聽着顧明辰竟還敢直接承認了,手指着顧明辰,“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與之前對靖王不同,太子在眾人眼裏,那便就是天道。

韓相從前最看重的便就是顧明辰,此刻眼中都是失望,“我平日裏教你的,你是都忘了嗎?”

讀書人,莫要將名利看的太重!

眼,緩緩的閉上,“你,太讓為師失望了!”而後轉身,離開。

那寬大的袖子,帶起來的風,卻正好甩在顧明辰的臉上。

顧明辰坐在輪車上,看着韓相離去的背影,唇間帶着一絲苦澀,“先生是為國受命,乃是真正的大家,可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與先生,同日而語?”

廢太子不倒,他們何以見天日?

他,始終做不到真正讀書人那般,淡薄,身上的戾氣,自也是有的。

他始終不只考慮國家大義,他希望,顧家上下,均安康。

葉卓華這邊不知道新太子留下顧明辰是要做什麼,有些不放心,便在外頭的馬車上等着。

看着韓相怒氣沖沖的離開了,葉卓華微微嘆息。

有一瞬間,覺得這些人所謂的大儒有時候矯情虛偽的很,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出頭,看顧明辰無礙,便就回去了。

顧夭夭這邊,聽聞顧家昨日被御林軍襲擊了,便趕緊過來瞧瞧,聽聞布珍公主親自守着,心中自是感激。

等着顧明辰回來說,要將布珍公主抬為正妻的時候,說不上為何,顧夭夭總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便是連老太太,也含笑着點頭。

無論布珍公主是哪裏的公主,可既然嫁過來的,肯定不能說休便休了,既然註定是要糾纏一輩子的,與其別彆扭扭的生活在一起,倒不若像是一家人一般,好好的過。

看見老太太的表情,顧明辰自然知道老太太想的什麼,可是他終究是要讓老太太失望了,便低着頭不再說話。

這要將突厥公主抬正,總是要重新送去給突厥文書,還要讓欽天監重新選定日子。

新太子如此重視突厥,自然顧明辰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他做吏部尚書,也名正言順。

便就是韓相,也說不出一二來。

顧瑾,在顧家的地位,自也就更高了。

說是之前上學,還同貴家子弟起過衝突,後來,許是那些孩子家裏囑咐了,對待顧瑾也都恭敬。

畢竟,在布珍公主肚子裏沒有孩子之前,顧瑾便是顧家唯一孫子輩的人。

父是尚書母是公主,身份,自是高貴。

這日子總也不經過,尤其是新太子勵精圖治,竟有當年聖上的影子,處事果斷全面,不過月余,大家都看到了新太子的能力。

聖上身子本就是吊著,如今也算是放心了,便下令傳位於太子,自己安心養病。

新太子惦記着科考的事,便想着登基大典安置在科考之前,到時候也不會分心,而封后大殿,與登基大殿同時進行。

帝后二人,同時接受眾人的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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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嫁給權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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