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節 蒙在鼓裏
江闊打開看了眼，“就這些？”徐航點點頭，章聞岩接過清點了一下，疑惑地瞅着徐航，問：“二十五個部門，三個部門沒簽字，這裏怎麼會只有二十二張？還有兩個部門的呢？”
“怎麼會？都在裏面呀！那天李哥親自給我的。”
章聞岩遞給徐航文件袋，“你自己看。”
徐航翻點了好幾次，始終少兩張，喃喃自語道：“我明明放在裏面的，怎麼會......？不可能呀？”
章聞岩忍不住問及，“我聽高澤說，那天你是不是和李總助去KTV喝酒了？”
“是呀！怎麼了？”徐航抬頭疑惑道。
“說不定你被別人坑了都不知道。”
“不可能是李哥，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徐航拿出手機正撥號，被章聞岩一語攔住了，“徐航，你先別著急問。”徐航停住手上的動作，凝視着章聞岩，江闊也瞅着他，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是李助理動了手腳？”
“我也只是懷疑，你們想想看，李總助已經給了我們簽單，不可能再給我們第二次，楊律師，要所有的單據才可能申報，就算其餘的三個部門簽了字，這還有兩個部門算怎麼回事？許副總是被臨時撤職的，李總助從頭到尾就是一說客，你在上面談判的時候，我們在大廳里，就你下樓的時候見到的那個男人，也是來要債的，他們是裝修公司的拖欠款，從他那裏了解到，已經有兩家我們的同行被誆進去了。”
“江總，你可以找熟人打聽打聽，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我們不利，打官司我看沒勝算，合同上的一條我們就已經輸了。”
“他媽的，李龜兒子敢糊弄我，看我不弄死他。”徐航罵道。
“你找他有什麼用？打他一頓，到時候把自己弄進監獄，得不償失，這隻能怪我們自己沒長心眼兒，當初聽我說一句，啥事情都沒有，這下好了，多的都賠進去。”章聞岩氣憤地說道。
“好了，章聞岩，別說了，這都怪我。”江闊說道。
“他奶奶的，這都是些什麼人？說不給就不給了。”江闊一回到家就抱怨道，歐陽凌薇甩了他一句，“當初說了讓你別簽，你不信，現在知道栽了？”
“那就是一霸王合同，傻子才會簽呢！他江闊就是牛逼啥都不怕，合同就是一張白紙，你說他是怎麼想的？我和凌薇都不同意他簽，結果郝文彬和徐航都支持他，現在郝文彬走了，我卻跟着遭殃，徐航就一員工能把他怎麼樣？”
章聞岩報怨不止，佟婉婷說道：“真不知道你們公司是怎麼招人的？這樣的員工早就該開了，還有你也是，江城分公司的執行經理，這點權利都沒有？江闊是老闆，可如果你的態度再堅決點，他能怎麼樣？”
“我還不是想掙點錢嘛！誰知道搞成這樣！”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就應該果斷一點，拖拖拉拉的，又那麼好說話，江闊不拉你找誰？”
“說到底就怪我自己太貪了，可我不應許江闊，我還要在浦東上班的啦！”
“郝文彬可以自己干，司徒裕軒也可以自己干，你就不行嗎？怕什麼？”
“我不怕自己不行嘛！還要養家，到時候虧了，孩子還這麼小，我們都沒有收入怎麼辦？先干兩年再說吧！”章聞岩自責失落不安地說道。
“你既然上班，就要接受這不公的現實，世上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和幸運，現在對我們來說已經比之前好多了，你就知足吧！”
“可我真不想我的人生就這樣了，我應該會有更好的發展和作為，坎坷不斷，生活不易，你跟我一起受苦了。”
“你現在要學會沉住氣，多學習多積累經驗，機會總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現在不努力，機會來了也會與你失之交臂，我們不能總抱怨生活，抱怨命運，多笑笑，好運才會不斷跟隨，開心也是一天，失落也是一天，何必要如此感傷？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開始。”
此時，江闊憤怒地言道：“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許副總當初說得杠杠的，現在一溜煙兒灰了，什麼都做不了主，說得話跟放屁一樣，把我往這裏推那裏推，現在，法務部楊律師直接說，按合同辦沒得商量，你說這事情，我們能有勝算嗎？”
歐陽凌薇思慮片刻，“要不你去問問方瑜恩，他不是有家律師事務所嘛！”
“行，我明天去。”
“老江，你有什麼事，打個電話，我去找你就是了，幹嘛還親自來呀？”方瑜恩笑迎道。
“我去事務所找你，說你上工地了，又接了好幾個項目？”江闊說。
“江城這兒開發一個商場，成都那邊剛接了一個樓盤。”
“你這麼忙，還有時間來找我呀？”江闊打趣說，方瑜恩勉笑，“在忙，你的事情，我肯定會放在心上的，要不然凌薇肯定會扒了我的皮。”
“事務所，你不管了呀？”
“我可沒你那麼操心，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事務所的事交給他們了。”
“老江，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江闊些許猶豫，還是心切地說道：“遇到一酒店不給錢，讓我們走司法程序......”方瑜恩伸手示意，“合同給我看看。”
方瑜恩仔細地閱覽着合同，江闊急切地問道：“怎麼樣？有幾成把握？”方瑜恩把合同遞給江闊，臉色暗沉的輕輕地搖頭，“勝算不大。”
“幾成？”
“九成的敗訴。”
江闊無比失落的繼續追問：“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方瑜恩瞅着桌上的合同，說：“你自己看看違約責任，雖然我不了解你那一行，可這樣的合同你簽了，基本上就不可能完成，客戶會想方設法的找你麻煩，前期你可能覺得無所謂，可越到後面客戶會把你套的越深，根本就不會讓你有喘息的機會，等你反應過來，那就只能在法庭上見了，你起訴就會敗訴，客戶拖你的錢不會告你的，可到後面給不給，給多少，那就不一定了，老江，你也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了，你是怎麼想的？凌薇會同意你簽呀？你是不是覺得合同就是一張廢紙？”
江闊嘆息不止，“凌薇那同意我簽呀！我也是一時腦熱，現在悔已一籌莫展呀！方大律師，你再想想辦法？”
“老江，就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能不幫你嗎？打官司，我勸你想也別想，最好是以情動人，看客戶能不能良心發現支付一些，能付多少你就收多少，盡量減少自己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