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溫珊完全沒意識到李冬卉的不悅,拉着她聊這次大學社團實踐發生的趣事。
溫縱沒有繼續聽下去的打算,拿上綠茶茶包先回了房間。
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對於原身這具身體來說,是很耗費精神的,所以即使溫縱心裏覺得沒什麼,潛意識還是非常疲憊。
他洗漱之後,倒頭就着,睡的很沉。
第二天一早,溫縱醒來后直奔餐廳,想找點吃的,結果直接和李冬卉打了照面。
昨天晚上,李冬卉剛在溫縱手裏吃了癟,一早又看到他,心裏非常不痛快,臉上卻還是掛着笑容。
“起床了啊,還以為你不會這麼早起,沒給你準備早餐。”
溫縱不得不承認,李冬卉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不過這些,他也會做。所以下一瞬間,李冬卉就看到溫縱臉上閃過一絲哀傷,心裏頓時有了優越感,連語調都輕快了起來。
“你妹妹在大學很忙,前段時間又是當晚會主持人又是表演節目的,沒時間走讀,只能跟着同學們一起住校。這不今天一早吃過早飯就去學校了,聽說還要做個演講。”
“倒是你,哎,中途休學什麼的,可惜了……”李冬卉看似一臉惋惜。
原身剛上大學那會兒,因為大病小病不斷,缺席了不少課程,後來迫不得已辦了休學。這些對溫縱來說不痛不癢,畢竟不是他自己發生的事情,但不代表這能被李冬卉當做炫耀女兒的一種比較。
“正好能趁着休學多長長見識,之後我想考隨時都能考回去。說起來,我成績如何李阿姨您應該是很清楚的。”溫縱目光坦然,看的李冬卉那微弱的優越感蕩然無存。
溫縱並非張口說大話,在剛剛李冬卉嘲諷他時,有關原身當初考進華耀大學的片段記憶就湧進了腦海。
華耀大學是這本小說世界中,華國排名第一的高等學府。原身不僅是被保送到華耀大學的,更是被保送到了其中最好的也是最難考的法律專業。在該專業每年僅有一個保送名額的背景下,足以見得原身非常聰明。
如果不是這副身體的拖累,原身本可以有光明的未來。
而且就算原身成績不行,溫縱也有自信可以考上華耀大學,穿書前的他是與華耀大學有着同樣地位的清北大學的高材生,年年第一,每科幾乎都是滿分。
李冬卉在溫縱如此自信的壓制下,已經說不出什麼明着暗着嘲諷的話了,只能急匆匆道:“我要出去了,你自己找些吃的。”
“您放心。”溫縱話音剛落,溫家廚師特地為他做的早餐就端了上來。
李冬卉緊抿着唇,半晌拿起小皮包出了家門。
溫縱心情頗好地吃完早餐,打算先從飯後消食開始鍛煉這副身體。
溫家住在尚河市南郊的別墅區,除了別墅主體,前後還有兩片面積不小的院子。
今天天氣晴朗,在陽光的照耀下溫度回升了不少,不過溫縱還是穿的實實在在的才進了院子。
繞着前院的小型噴泉走了幾圈,溫縱喘着氣坐到了鞦韆上。讓他頭疼的是,這副身體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虛弱,本來體質就不好,還嚴重缺乏鍛煉,說得難聽點幾乎到了四肢殘廢的程度。
溫縱思量再三,回到家中找到廚師:“您對營養餐之類的……有所了解嗎?”
“大少爺,您是指健身的營養餐之類的嗎?”
“對。”
“我有相關的營養師證書。”
溫縱一聽,眼睛亮了:“那正好,以後我的三餐照適合我的健身餐準備吧。”
廚師眨了眨眼,不確定地問:“您是要鍛煉身體嗎?”
“嗯。”
廚師握拳:“沒問題,我一定全力配合您的需求!”
解決了吃飯的問題,溫縱回到房間后,打量了一番原身卧室的構造,發現其他都還可以,就是那兩個厚重的黑色窗帘過於違和,要是不拉上倒也算了,拉起來整個房間就像一個密閉的黑色箱子,住久了心情都會變得抑鬱。
必須得換一個。
溫縱打定主意后,打開手機,在一堆陌生的APP中找到了一個跟某寶很像的購物軟件,耐心地貨比三家,企圖選一個性價比最高的店鋪下單定製新的窗帘。
張叔端着水果走到溫縱房門口時,就看到對方正抱膝坐着在看手機。
禮貌地敲了門后,張叔把水果放到溫縱手邊,問:“大少爺,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啊……家裏有捲尺之類的嗎?我想量一下房間窗帘的尺寸。”溫縱立刻抓住機會。
“窗帘?”張叔很快猜到溫縱想做什麼,“您是想換窗帘嗎?”
“嗯,我正在看,就是還不知道尺寸,所以……”溫縱話還未說完,張叔一拍手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
二十分鐘后,溫縱房間裏站了三個人,其中兩個利索地測量好了窗帘的尺寸,另一位微笑着問:“您對窗帘有什麼要求嗎?比如……顏色、花紋、材質,您儘管提,我會根據您的要求為您量身定製。”
溫縱茫然地看了看自己手機屏幕上標價五十九到一百九十九不等的五顏六色的窗帘,再看看面前這個一身精英打扮,就等着自己驅策的設計師,啞口無言。
原來……有錢人的生活都是這樣的。
是他目光短淺了。
“顏色清爽一點就行,其他沒什麼。”溫縱努力讓自己適應這樣的生活,不過他還是很關心定做窗帘的這筆錢會從誰的口袋裏出。
然而很快,溫縱就發現這些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原身有一張不限額度的銀行卡,是三年前溫華暉搬出溫家時給原身留的,原身的一切開支都從這張卡里出。
設計師走了以後,溫縱檢查了一下手機,還發現這張卡已經被綁定在各種對他來說頗為陌生、獨屬於這個世界的各種支付軟件中了,卡里的餘額有他數也數不盡的零。
就在這一刻,溫縱才有了自己變成了一個“有錢人”的真實感。
設計師的效率是溫縱想像不到的高,五天後,精心定製的窗帘就被送到了溫家,由張叔特地請來的人裝上了。
奶白色的窗帘上墜着銀色的流星,陽光灑下來時,甚至有一種晴天看見了星空的絕美錯覺。與純黑色不同,溫縱一下子覺得房間裏寬敞溫暖起來。
房間最大的問題得以改善,李冬卉和溫駿琛也整日早出晚歸,溫縱和他們見不上面,心情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再加上他這幾日堅持散步、飲食規律而且健康,雖然不能說身體狀況能迅速改善,但就是給人一種氣色變得稍微好了點的感覺。
眼下的生活極為舒坦,溫縱閑下來時便在自己的強烈要求和私人醫生的指導下,整理了之前被原身擺在床頭柜上的葯。
原身之前吃的葯當中,光是藥丸一天少說也有一二十顆。雖說天生病弱,但光吃藥不鍛煉只會把自己拖垮。
只不過想要一下子停掉所有的葯不太切實際的,可以先剔除掉一些非必要的藥品。
丁鈴噹啷的藥瓶子少了一半,溫縱看什麼都順眼起來,輕輕按下擺在書桌上的音樂盒按鈕,身着白色燕尾服的小王子捧着一大束白色玫瑰花,舞步輕盈的同時,美好的音樂流淌而出。
陽光曬得暖洋洋之際,溫縱眯着眼,總覺得這音樂盒很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可能因為是原身的東西,所以才眼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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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河市CBD中心,一座大廈高聳入雲,科技感極強的銀色牆面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頂層董事辦公區中,秘書佟泉捧着厚厚一摞文件輕敲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副董,我來送合作企劃書。”
“進來。”譚景曜手中握着墨藍色鋼筆,簽字的動作並未停。
策金集團雖然是由金良策創立的,但老人基本退居二線,集團內的大權全數落在譚景曜手中。即使他如今只是副董事長,不久后也會成為策金集團的董事長,所以為防未來搬來搬去的麻煩,他一直都在頂層工作。
佟泉推開門走進來,腰桿挺的筆直:“這是跟馬總那邊合作的企劃書,另外這是您讓我重新擬的宴會名單。”
譚景曜簽字的動作頓了片刻,放下筆后看也沒看企劃書,直接拿過了宴會名單。
視線鎖定在名單中間的溫家上,俊眉微蹙:“順序改掉,把溫縱放到李冬卉前面。”
佟泉一本正經道:“正常來說,每一家都是老一輩為先,其次是夫妻,最後才是小輩。”
譚景曜抬起頭,沉靜的雙眸中有着讓人猜不透的情緒:“溫縱姓溫還是李冬卉姓溫?”
佟泉誠實地回答:“當然是溫先生。”
“那就改。”
“好的。”
“改好了之後安排人定做一下邀請函,在二十號之前派人送到各家去,溫家的先別送,直接給我。”
佟泉看了一眼手錶:“副董,距離下班還有一分鐘。”
“按時間給你批加班工資。”譚景曜面不改色,顯然和秘書這樣的對話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好的!”這次,佟泉語調都帶上了雀躍。
平凡打工人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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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泉:今天也是討到加班工資的一天(快樂)!
譚景曜(碎碎念):還沒見面還沒見面還沒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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