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雲溪復仇 嚴家政變(二)
蕭雲溪不動如山,拇指將長劍從劍鞘里推出一寸,殺氣驟起,待他們靠近時,一道劍光就破去了三人的攻勢。三人驚愕望去,見蕭雲溪收劍回鞘,靜若磐石。突然間他身子一動,襲到了肅公然身前,一片藍芒閃過,“叮叮叮”幾聲,肅公然毫無還手之力,嚇得向後疾退。肅秉山也向後退出幾步,臉色一陣蒼白,受了內傷。
原來剛才那幾劍全是肅秉山為兒子擋下,不然肅公然此時已是一具死屍。他們這才知蕭雲溪並非在說大話,後悔已來不及,只能迎着頭皮死戰到底。
蕭雲溪又是一片劍芒照來,肅秉山發現兒子和兒媳不但幫不了自己什麼,反而是自己的累贅,以三抵一的效果其實是一對一,忙用出太極劍法,凌空虛畫太極圓,陰陽雙魚流動如飛,擋開了蕭雲溪的劍氣。
肅秉山畢竟是武當的第二號人物,幾十年的修為也不是輕易可以破去的。言莫語趁機刺向蕭雲溪後背。蕭雲溪大袖一揮將她震退三步,淡淡道:“太極劍法光明正大,你們這些齷齪小人怎能領悟劍法真髓。”
肅秉山冷笑道:“難不成你領悟的比我還多?別忘了還有六招。”蕭雲溪也不說話,真氣催動長發飄飄,手捏劍訣,緩緩踏步,平平刺出一劍。肅秉山眼中現出驚懼之色,此招看似毫無威脅,卻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巔峰之作,堪比周子通。
肅秉山趕忙也用太極劍法還招,學他般平平刺出一劍,可他的劍氣打在蕭雲溪劍上就好像江湖入海,一去不復返,更填大海之壯。
“嘭”一聲真氣爆裂,肅秉山被劍氣震出去五丈之遠,剛起身就吐出一口血來。武當弟子們都不敢相信無所不能的師傅竟被一個小輩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肅公然見爹受了傷,發了狠,大吼一聲沖了上去,要和蕭雲溪拚命。言莫語急叫道:“你別去送死。”說話間,蕭雲溪的長劍已刺穿了肅公然的喉嚨,屍體“噗通”倒下。肅秉山悲吼一聲,不顧傷勢的沖了上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肅公然,現在兒子死了,一切都不再有意義。
蕭雲溪閃身躲過他的長劍,憤怒已讓他的劍招變形,可他全然不顧,只想和蕭雲溪同歸於盡。蕭雲溪在轉身時將長劍刺進了他的肋下。肅秉山身軀輕晃了,緩緩跪了下來。譚守禮,魏信,侯寶平都失聲叫道:“師傅!”趕忙跑過來察看傷勢,劍氣已傷及五臟六腑,是活不成了。
蕭雲溪冷冷道:“你至死也不願說實話么?”肅秉山吐出一口血沫,道:“我要是說了,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蕭雲溪道:“什麼事。”肅秉山道:“莫語已有了兩個月身孕,你能不能放過她,給我們肅家留下最後一點骨血。”蕭雲溪沉默了片刻,道:“我答應你就是。”肅秉山看了眼死去的兒子,忽然間老淚縱橫,咬了咬牙道:“王真人是我害死的,黃舒雅也是在我的授意下陷害蕭雲溪的。”說完自刎而死。
譚守禮,魏信等人抱着他的屍體放聲大哭,反而對真相併不重視。周子通長嘆了口氣,道:“如今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雲溪,你仍是我武當掌門,回來重掌門戶吧。”
這些年來周子通也培養了一批他的親信,也附和道:“請蕭師兄回來重掌門戶。”蕭雲溪向周子通施禮道:“多謝師叔好意,在下已無意門戶之權,今天能洗刷冤屈,已然心滿意足。”最後對言莫語所在的方向說道:“你也好自為之吧。”
言莫語厲聲道:“蕭雲溪!我知道我欠你一雙眼睛!我還給你!”說著竟活生生的扣出了自己的眼睛。蕭雲溪動容道:“你這是何必,我已答應饒過你了。”言莫語滿臉是血,嘶聲道:“姓蕭的!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欠你什麼。”蕭雲溪嘆道:“其實你本就不欠我的,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你壞了我的眼睛卻讓我看到了一些更美好的東西,我反而要謝謝你。”說完后對周子通道:“請師叔派人好好照顧言莫語,她。。。畢竟是我的師妹。”言莫語嬌軀顫抖,眼淚和血水混在一塊兒,不知她現在是怎樣的心情。
蕭雲溪和南宮玉拜別周子通后,返回了京城。在路上時南宮玉問道:“人家都是從哪裏跌到從哪裏爬起來,你明明可以重做掌門,為什麼要拒絕呢?”蕭雲溪笑道:“如果王爺有機會放下一切,回到珠鏈水閣,你會怎麼做呢?”南宮玉微微一笑,道:“蕭兄當知答案的。”蕭雲溪笑道:“所以我也不會再回那個不喜歡的圈子。”南宮玉嘆道:“真羨慕你可以過上嚮往的生活,而我的好日子不知何時才能開始。”蕭雲溪道:“你現在重任在肩,難以脫身,將來一定可以達成所願的。”南宮玉苦笑道:“將來。。。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回到京城后,南宮玉除了身兼兩部的工作外,閑暇時和龐明陽,蕭雲溪一起遊山玩水,談武論茶。如今南宮果出落的更加動人美麗,許多京城權貴都紛紛上門訂親,被南宮玉一一回絕。他絕不會犧牲女兒的幸福來換取政治上的強強聯合。做為父親,對女兒的婚事都有一種抵觸情緒,還好歐陽果還小,現在無須考慮。
這一日朱厚熜召開內閣會意,參與者只有他們幾個內閣大臣。朱厚熜道:“朕只差一步就可以修得仙體,白日飛升,現要閉關一月,朝中大事就交給你們了。”
他已不是一次閉關,以前從沒囑咐過什麼,有他沒他的影響都不大,二十年不上朝也是這麼過來的,可這次為什麼要特意召集開會呢?朱厚熜道:“朕雖不喜歡上朝,卻不想在閉關時荒廢朝政,以前沒有辦法,只能託付給內閣,現在朕多了一個皇弟,終於有朱家的人能為朕分憂了,朕閉關期間,由應天王為攝政王,總領朝政,替朕上朝決事。”
不僅南宮玉吃了一驚,內閣大臣全都驚訝萬分,都不明白皇上為何如此信任這個新認的皇弟。南宮玉忙跪地道:“臣弟何德何能,敢位居攝政王。再說臣弟也沒有決策政事的經驗,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朱厚熜笑道:“你姓朱,又是朕唯一的親人,怎就不能當攝政王。沒有經驗可以學,不學怎麼能有經驗。”
嚴嵩清咳了兩聲,有氣無力道:“由應天王攝政當然是好的,可按照祖制,皇上不在時應由太子當朝,是不是應該請太子主持大局。”朱厚熜道:“朕那個兒子體弱多病,卧床不起,如何主持大局?”嚴嵩點了點頭,道:“那老臣只好祈禱太子龍體康復,早日為皇上分憂。”
朱厚熜“嗯”了一聲,道:“事情就這麼定了,辛苦攝政王了。”南宮玉嘆了口氣,最近兩部的政務已讓他感到壓力很大,沒想到現在還要當朝決議,看來這王爺越來越不好當了。
朱厚熜閉關的第二日,南宮玉就穿戴整齊,進宮聽政,太和殿的龍椅旁新設了一把椅子,就是攝政王的座位。待文武百官到齊后,南宮玉在劉瑾的帶領下走了出來,百官高呼道:“王爺千歲千千歲。”南宮玉示意他們平身後,劉瑾唱喏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以徐階,高拱,張居正為首的太子黨接連上交了幾本奏疏,南宮玉看過後認為都是為國為民的良策,都給於准奏了,反是嚴黨那邊無一人上奏疏,連好強的嚴世藩也一語不發,頗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