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雲溪復仇 嚴家政變(一)
南宮玉心感詫異,不解妻子何意。觀棋的人也是一頭霧水,都心想秦羽是不是心知白子不敵對方,這才謊稱身體不適,給自己找一個台階。
秦羽走下棋台,來到南宮玉身旁低聲道:“我不是怯戰,秋山牧的黑子棋風進攻性很強,我對攻他不過,只有夫君的飄逸洒脫是他的剋星,只有你的白子才能贏他。”
南宮玉絕對相信愛妻的棋局判斷,點頭道:“明白了。”走上高台,對秋山牧施禮道:“內人身體不適,秋山前輩不介意有晚輩代下吧。”秋山牧笑道:“你們夫妻一體,何分彼此。該王爺擲子了。”南宮玉微笑應是,跪坐在他對面,下了一子。
秋山牧棋風剛猛,多以進攻為主,南宮玉則飄逸靈動,不和他對攻,迂迴圍殺,柔中帶剛,秋山牧有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棋風正是他的剋星。下到中盤時秋山牧陷入了長長的沉思,放緩了進攻節奏,這時南宮玉突然出擊,對他的棋路圍追堵截,處處牽制,下到收官填子一算,南宮玉贏了六子。
全場觀眾歡呼叫好,朱厚熜帶頭起身鼓掌。秋山牧讚歎道:“王爺棋藝高明,老朽認輸了。”南宮玉道:“承讓了。”秋山牧起身向觀眾又鞠了一躬,離開了高台,返回客棧。
朱厚熜欣喜道:“王爺和秦羽先生不辱使命,為我大明增光,賞五千兩以示嘉獎。二人謝恩。
次日,秋山牧返回東瀛。蕭雲溪來請南宮玉吃茶,南宮玉道:“蕭兄曾說不練成‘心劍’不回中土,如今已回,莫非神功已成?”蕭雲溪笑道:“可以這麼說,不知王爺最近可有空遠行?”
南宮玉笑道:“最近天氣很好,我也想帶着家眷出去玩玩了,蕭兄想去哪裏?”蕭雲溪笑道:“武當山,那裏只怕不適合舉家旅行。”南宮玉心中一動,道:“蕭兄是要去報仇么?”
蕭雲溪淡淡道:“我一直沒有忘記眼睛是怎麼瞎的,更沒有忘記那段屈辱,現在仍有許多人認為我蕭雲溪是殺師辱娘的兇手,這個黑鍋我不想再背了。”南宮玉道:“蕭兄打算怎麼做?”蕭雲溪道:“血債當然要有血來償,就算我不為了我的眼睛,師傅和胡笑的大仇也不得不報。”南宮玉道:“明白了,我支持蕭兄到底。”
蕭雲溪道:“王爺去只是為我當個證人,不用王爺出手。”南宮玉道:“武當山那麼多弟子,你獨自作戰不怕吃虧么?”蕭雲溪道:“我會以江湖規矩上門挑戰,武當是名門正派,只能按江湖規矩接受挑戰。”南宮玉點頭道:“那好,我就陪蕭兄走一趟。”
二人次日出發,三天後來到武當山腳下。通往紫霄宮的路口有武當弟子把守,他們都是新弟子,不認得蕭雲溪,打了問詢,道:“兩位施主上武當何事?”蕭雲溪道:“來算一筆賬。”年輕弟子立刻如臨大敵,道:“兩位尊姓大名,與我武當有何仇怨?”蕭雲溪道:“我叫蕭雲溪。”年輕弟子們臉上變色,道:“兩位稍後,容我啟稟掌門。”
蕭雲溪道:“你們那個掌門是殺害同門的奸賊,我自己上山就是。”一名弟子道:“我武當且容你所闖就闖?”
劍光一閃,說話弟子的腰中長劍掉落在了地上。蕭雲溪手握劍柄,道:“我不想殺不相關的人,還是一味阻攔,下次掉的就是你們的頭。”那幾名弟子不敢逞強,趕緊跑上山去。
蕭雲溪和南宮玉緩步上山,蕭雲溪雖然是個瞎子,但何處有台階,何處要拐彎他了如指掌,就好像眼睛仍能看見東西。
一路來到了山門前,武當三千弟子已嚴陣以待,形成一個口袋陣,擋住去路。
人群中有周子通,肅秉山,肅公然,譚守禮,魏信,言莫語,侯寶平。肅秉山身穿掌門八卦道服,冷然道:“你這個叛徒,還有臉回來送死。”
蕭雲溪冷然道:“你最清楚我為什麼要回來,我要討回公道。”肅秉山道:“要不是周師兄替你作保,你豈能活到今日?聽說你拜在東瀛武聖門下學了幾年劍法,就想回來囂張耍橫,武當且是你撒野的地方,列陣!”
手下有一百零八名弟子齊聲領命,衝出來擺出了八卦雙魚陣,將二人圍在當中。”蕭雲溪道:“我是以江湖之道來上山挑戰,你卻用陣法迎戰,武當的臉都被你敗盡了。”肅秉山臉上微紅,道:“跟一個叛徒還講什麼江湖規矩,你既來送死,老夫就成全你。”
周子通沉聲道:“掌門師弟,對面只有兩個人,你不害臊,貧道還覺得害臊。”肅秉山道:“師兄,清理門戶是我們武當的私事,沒有什麼不害臊的。”周子通道:“你好像忘了,你早就把蕭雲溪趕出山門,他現在已不是武當的人了。他這次是按江湖規矩來挑戰武當,我們就也要按江湖規矩迎客,把陣法收起來,這裏僅留二十個二代弟子就好,其餘人都給我回去。”
肅秉山皺眉道:“不妥吧。那個鬼心眼多的南宮玉也在這裏,誰知道他會不會再耍什麼花樣。”周子通沒好氣道:“有貧道在這裏,你還擔心什麼?”說完不再理他,問蕭雲溪道:“雲溪,你這次來武當到底想做什麼?”蕭雲溪道:“洗刷冤屈,血債血償。”周子通走上前,聚音成線道:“還記得我那時說過的話么,再給我兩年時間經營,我自會換你一個公道。”蕭雲溪也聚音成線道:“對不起師叔,我等不了兩年了。”
周子通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你畫個道吧。”蕭雲溪朗聲道:“我要挑戰三個人,肅秉山,肅公然,言莫語。單打或群戰隨你們挑。”
周子通回身道:“掌門師弟,人家既已指名道姓,身為武當掌門,你總要給人家一個交待才是。”周子通咬了咬牙道:“也罷!就讓老夫親自清理門戶。”說著提劍上前。
肅公然和言莫語都道:“爹!不可上當。”肅秉山沉聲道:“要是被一個小輩叫囂而不敢迎戰,我這個武當掌門也沒臉做下去了。”言莫語道:“爹,姓蕭這小子既敢上山就一定身懷絕藝,做掌門的要老成持重,比武鬥狠不是掌門所為。
肅秉山道:“說的有理,老夫不和你小賊一般見識。”蕭雲溪沉聲道:“你何不與你兒子兒媳一起來,十招之內我若不能得勝,便是你們口中的無恥小賊,立刻自刎謝罪,如何?”全場人大驚失色,連南宮玉都認為蕭雲溪輕敵了。
肅家父子對視了一眼,都頗為心動,就算蕭雲溪劍法再高,也絕不可能在十招內擊敗他們。肅秉山怕他反悔,趕忙道:“公然,莫語,我們就來領教一下這小賊的本事,待他自刎后也算是對掌門師兄一個交待。”
肅公然握劍而出,站到了他爹旁邊。言莫語眉頭緊鎖,她曾和蕭雲溪相好過,深知他的為人,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大話,道:“爹,還是不戰為妙,用劍陣逼退他也就是了。”肅秉山催促道:“他一個瞎子十招能戰勝我們三個人么?不必怕他,迎戰就是。”
言莫語只能走了過去,三人站成一條直線。對陣蕭雲溪。蕭雲溪手握長劍,淡淡道:“出招吧。”三人也不客氣,拔劍從三個方向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