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臨 第二十八章 治病
看到眾人的表情,托索諾心裏一陣得意,嘴巴卻嘆息着說:“想不預約也是可以,而且還可以請出最頂級的醫師診病,不過這樣的診療,一次最低就要整整十個金貝爾,這也還只是粗略請醫師診病而已,細緻的檢查更可能會十倍於此,更不要說是治療了......”
聽到托索諾的這一席話,波挪威克·賈尼不敢相信的說:“竟能夠請出高貴的醫師親自診病嗎!細緻檢查竟然要花費上百金貝爾!這可,這可真是難以想像。”
托索諾先生又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這樣的花費對那些豪商貴族又算是什麼呢,不過對我們這樣的普羅大眾來說,實在是過於昂貴了,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羅伊聽了托索諾先生的這翻話,心想,說了半天還不就是錢的事情?花錢能解決的,在羅伊看來那都不是事情!羅伊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金貝爾,向托索諾先生遞了過去說:“抱歉托索諾先生,鄙人無意打斷您的話,只是我們在趕時間給病人診病,請您帶我們去您所說的那個‘可以請出最頂級的醫師診病’之所,如果您答應,那麼這枚金貝爾就是您的了。”
托索諾先是有些發愣的看着那枚金貝爾,不一會回過神來一把抓過,滿臉媚笑的說:“如你所願富有的先生,能為您這樣闊卓的老闆效勞是我的榮幸。您看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啊,其實我一眼就看出您高貴的氣息,剛剛只是個無聊的笑話罷了,請您跟我來,請跟我來。”
說著托索諾點頭哈腰的,小步跑在羅伊等人的前面,還不時的回頭招呼,羅伊微微一笑,對芮芙卡說:“看芮芙卡,問題解決了,現在我們只要跟着托索諾先生就好。”
說完羅伊首先跟隨者托索諾走去,而這時波挪威克·賈尼卻在嘴巴里嘟囔這:“剛才是一枚金貝爾嗎,只是帶一個路而已,居然花上一個金貝爾。”
賈尼夫人聽到波挪威克·賈尼的嘟囔,又看了一眼已經緊緊跟上羅伊的女兒,面色複雜的小聲對波挪威克·賈尼一字一句的說:“記住賈尼,從這一刻起,你什麼話都不要講,我求你,為了你的女兒,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了什麼,你什麼話都不要講。”望着從沒這麼嚴肅的妻子,波挪威克·賈尼茫然的點點頭。
由於賈尼夫人不能快行,托索諾好心的提意給病人租用一輛輪車用於代步。羅伊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托索諾的建議,又給了他一個金貝爾,讓他去操辦。托索諾喜出望外,利落的找來了一輛輪車,像扶自己親娘一樣把賈尼夫人扶上了車。波挪威克·賈尼眼睛血紅的盯着托索諾,那枚金貝爾晃的他快要發瘋了。不過他記得賈尼夫人的吩咐,只好忍着不開口。羅伊等人也只能緩步跟在推着輪車的托索諾身後,托索諾走的這條走廊,沒有什麼風,行走起來十分舒服。
羅伊發現,在這條走廊上越是前行,周圍的人群越少,走了良久眾人終於走到了一座看起來非常有歷史觀感,卻不令人感到古舊的乳白色的高樓前。
托索諾轉過身,臉上帶着一路以來都未消失的媚笑說:“就是這裏了諸位。在這棟樓的一樓正中大廳由接待者詢問病情、交款、選擇醫師。可以說學者之城最好的醫師都匯聚在此樓中,而且所有的檢查都是在這棟樓中進行,樓層之間有煉金師製造的懸梯連接,非常方便。”
然後托索諾點頭哈腰的對羅伊說:“請問還需要我跟上去服務嗎?尊貴的先生。”羅伊微微一笑,又拿出一枚金貝爾遞給托索諾說:“多謝您帶路托索諾先生,煩勞您還是跟着我們好了,畢竟我們也不知道,到底那些醫師是最優秀者中的傑出者。”看到托索諾那麼輕而易舉的,又賺到一枚金貝爾,波挪威克·賈尼臉上的皮肉都顫抖了,只是想到妻子,從未有過的嚴肅叮囑,不敢做聲罷了。
托索諾恭敬的接過羅伊遞過的金貝爾,滿臉橫肉的臉上,竟露出誠懇之色說:“我一定盡我所能,給您推薦最好的醫師。”然後托索諾引領着眾人,走進了乳白色高樓正中大廳。
正中大廳的牆壁與天頂都是天然乳白色,散發著瑩瑩的柔光。廳中非常寬大,中間有着一張大台,三名始終微笑着的中年婦人坐在大台後,與她們相對的大台的另一邊只有兩張軟椅,在軟椅后不遠處,有着三排軟椅。大廳的其他空間,只是精緻點綴着幾株植物,卻使得使人覺得整個大廳並不空曠,可以想見這樣的佈置,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行到此處,顯然已經不用托索諾先生再多加解釋了,羅伊與眾人走到了大廳正中的大台處,托索諾先生笑嘻嘻的,對大台正中間的婦人鞠躬說:“您好尊敬的莫妮卡醫生,我帶朋友前來診病,恐怕要麻煩您了。”
莫妮卡醫生看着托索諾,眼神中流露出一陣厭惡,不過還是彬彬有禮的回答說:“您好托索諾先生。”說完這一句,莫妮卡醫生就不再理他,望向羅伊等人,微微一打量,莫妮卡醫生的眼睛就停留在了賈尼夫人的身上。
羅伊有點吃驚,這裏居然連接待者都是醫生。
醫學系的職業者們從初階到頂階的排位是:醫士、醫生、醫師、大醫師。
醫生已是中階職業者,而且像醫學系這樣的稀缺職業者,雖然永遠不會出現在戰場之上,但在社會上非常有地位。
賈尼夫婦與艾瑞斯、比亞斯更是手足無措,只有芮芙卡因為一直擔心母親的原因,一見到莫妮卡醫生注意到賈尼夫人,連忙激動的說:“您好尊敬的莫妮卡醫生,我們正是帶我的母親來診病的。”
莫妮卡轉頭看着激動的芮芙卡,柔聲說:“不要激動這位小姐,這裏是整個吉爾摩大陸最好的診療院之一,相信我們一定有辦法使您的母親恢復健康的。”
然後莫妮卡醫生,又轉過頭對賈尼夫人說:“現在夫人請您坐到我的對面,再請一位平日和這位夫人相處最久的親人,陪她坐着,我首先需要詢問一下病情。”
聽到莫妮卡醫生的話,羅伊望向芮芙卡,芮芙卡難過的說:“我平日很少在母親身邊,一直都是學校中度過的時光較多,母親的兩個孩子中,比亞斯陪伴她的時間比我多得多。”
波挪威克·賈尼終於忍耐不住賈尼夫人的禁令,自告奮勇說:“還是我陪着珂娜詢問病情好了,比亞斯整天無所事事,卻總是很晚回家,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艾瑞斯聽到波挪威克·賈尼的話,撇了撇嘴說:“好了賈尼先生,你就不要再講自己的孩子無所事事了,比亞斯無論去哪,總比你呆在家裏醉醺醺好的多,你想一下,你呆在家中意識清醒的時刻能有多少,還是讓我陪着珂娜詢問病情好了。”
波挪威克·賈尼對心直口快的妖艷艾瑞斯一向有些懼怕,聽到她的諷刺就不在吭聲了,於是艾瑞斯陪着賈尼夫人,坐到了莫妮卡醫生的面前。
其實剛一見到波挪威克·賈尼夫婦、艾瑞斯、比亞斯,只是看衣着與氣質,莫妮卡醫生就已經覺得,這些人與自己以往接待的病人與陪診者是不同的。
畢竟能花上幾百上千金貝爾,來這座乳白高樓診病之人非富即貴,而羅伊等人中,只有羅伊與芮芙卡看起來,可以勉強稱的上是體面人。
而剛才芮芙卡、波挪威克·賈尼與艾瑞斯那一陣亂七八糟的對話,更是讓人覺得這些人,來到乳白高樓診病顯的十分蹊蹺。不過莫妮卡醫生畢竟一名職業的醫生,一旦賈尼夫人與艾瑞斯坐到自己對面,莫妮卡醫生馬上心無雜念的開始詢問賈尼夫人之病情。
在後面的三排軟椅上,芮芙卡神情緊張的注視着前面的一切,誰也不理,只是試圖從莫妮卡醫生始終不變的微笑中,看到些什麼。
波挪威克·賈尼先生似乎也覺到了緊張,雙手揉搓着看着前方。
比亞斯坐在後排軟椅上,卻像受刑一般,看起來渾身的不自在,神情又像擔心自己的母親,又好像對自己只能坐在這裏有些不耐。
羅伊與托索諾卻沒有坐到軟椅上,而是站立在一旁,羅伊低聲問托索諾說:“托索諾先生,我很少生病,也未來過這樣的診療院,沒想到這裏的接待者竟會是一名醫生。這可真是出人意料。”
托索諾諂媚的笑着說:“從外表就可以看出,您的體魄非常健碩,尊貴的羅伊先生。其實這裏請醫生做接待者也是相宜的,艾米華大醫師曾經講過‘病人對自身病情的感觸是最深切的,詢問這些遠比做任何細緻的檢查更加重要’,所以即使是初次的聆聽病情,由職業的醫生來做無疑更加適宜。”
說到這托索諾,舔了下嘴唇,然後又說:“而且請您想像一下,前面接待病患的醫生,會對病患形成自己的診斷,而在這裏真正診病的卻都是醫師,甚至有些時候,一些大醫師無聊時也會出診,那麼前面接待病患的醫生,就有機會比較自己的診斷與醫師、大醫師診斷之差異,這樣一來這些醫生的進階之路,也會變的平坦起來,所以來這裏接待,對醫生來說也是難得機會。”
聽到托索諾的話,羅伊吃驚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感嘆:“怪不得學者之城有句諺語說‘永遠不要輕視任何人,那一個人都會有比你擅長的長處。’”想到這,羅伊真誠的微微鞠躬向托索諾說:“您在醫學方面的博學,使我受益良多,在此我向您致以謝意。”
托索諾看到羅伊的鞠躬也連忙還禮。
正在托索諾向羅伊激動還禮時,大廳的門猛地被打開了,一名和托索諾差不多衣着的年輕男子首先打開大門,緊接着一位管家打扮的老人與幾名隨扈,扶住大門。隨後一名身穿華服的青年,抱着一名身有血跡的美貌少女衝進了大廳,身後還跟着幾名華服青年男女,與一群管家、隨扈和十幾位身着制服的警員。
看到這麼一群人雞飛狗跳的衝進了大廳,羅伊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而托索諾看着那群人中,那名與自己衣着相近的年輕人,吃驚的小聲說了一句:“竟然是貝拉撒,他怎麼會這麼魯莽。”
那名懷抱身有血跡美貌少女的華服青年,一進大廳就大聲叫嚷着:“醫師,醫師,真神在上,快來一名醫師啊,我美麗而高貴的卡蜜思受傷了。”
看到沒有人理會自己,那名青年又大聲說:“我是維達奇·潘德勛爵,無論那位醫師治好了我的卡蜜思,我將會感激不盡,並會給出令人滿意的金貝爾。”
後面跟進的幾名華服男女中的,一位面色雪白男子也大聲說:“鄙人是維達奇·潘德勛爵的摯友伊諾·畢弗勛爵,請出來一位醫師幫助一下我們。”
羅伊從年幼之時在家族中接受貴族教育,直至二十四歲,期間生活中所遇的親族貴族,或一些貝納領主家族的貴族友人,無一不是彬彬有禮,舉止高雅。
成為博學士,來到學者之城后,羅伊就遠離了貴族圈子,唯一經常來往的人中,與貴族沾點邊的,就是準備花費八千金貝爾的戰爭獻金,購買一個勛爵位的藍寇其。坦白講藍寇其平日裏的言談舉止,在羅伊眼中還真不算高雅,但總可稱的上,使人覺得舒服得體,比平常公民、平民無疑要高明的多。
所以當羅伊看到這一新生的豪商貴族的另一種風采之時,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喃喃的自語說:“這未免也太過魯莽了吧......”不過想到他們為了的是救人,也就沒太在意了。
維達奇·潘德勛爵,當然無法聆聽到羅伊的心聲,他一見還未有人理會自己,突然憤怒的罵道:“該死的貝拉撒,你不是說這裏是學者之城最好的診療之所,還有最好的醫師可以治療嗎?”
那名首先打開大廳大門的青年男子,苦笑着跑到維達奇·潘德勛爵身邊說:“高貴的潘德爵士,想要來這裏診病,必須要先去中間大台處掛診。”
一旁的托索諾望了一眼維達奇·潘德勛爵與貝拉撒,幸災樂禍的小聲對羅伊說:“尊敬的爵爺,這群人很快就會惹怒保衛官,等會也許就會有好戲看了。”
羅伊聽到托索諾的話,只是哼了哼,淡淡的道:“托索諾先生,您只要專註於服務好即可。”說話瞟了托索諾一眼,托索諾只覺的那一眼就如同被龍盯上了一樣,心中一緊立刻閉嘴站到一邊。他知道這位高貴的貴族,嫌棄他太多嘴了。
這時,正中大台,三名中年婦人中左邊的一位站起身來,走到維達奇·潘德勛爵一群人身邊微笑着說:“我是學者之城診療院之次席保衛官艾紐·安瑪遜,這裏是診療院,諸位請您們盡量保持安靜,我們會按照次序給諸位提供服務。”
安瑪遜守衛官的話,顯然激怒了維達奇·潘德勛爵,他不滿的嚷道:“你們這裏是診療院嗎?竟然會出來什麼保衛官接待病患,我的卡蜜思正在流血,你們竟敢如此怠慢,你們知道後果嗎?”
然後維達奇·潘德勛爵大喊:“諾蘭保、諾蘭保告訴他們,我的身份。”
那名扶住大門的管家打扮的老人,輕咳一聲走了出來,向安瑪遜守衛官微一點頭,大聲說:“維達奇·潘德勛爵出身於高貴、富有的維達奇家族,維達奇家族中共有四名世襲爵爺與九名勛爵,是傳承悠久的貴族世家,你們的任何輕慢,都會招致嚴重後果。”
那一位面色雪白的伊諾·畢弗勛爵也不甘示弱的喊道:“威姆德、威姆德……”
另一名管家打扮的人,也輕咳一聲走了出來,同樣向安瑪遜守衛官微一點頭,大聲說:“伊諾·畢弗勛爵是維達奇·潘德勛爵之摯友,出身於高貴與富有的伊諾家族,家族中共有三名世襲爵爺與十一名勛爵,請你們尊重伊諾家族的榮譽。”
另外其他的華服男女都似乎還沒有爵位,所以只是面帶羨慕表情的沒有開口。
羅伊直直盯着諾蘭保、威姆德兩名管家,比見到維達奇·潘德勛爵與伊諾·畢弗勛爵時還要吃驚,忍不住喃喃自語說:“這也是所謂貴族世家的管家……”,這樣的家族管家,實在與羅伊記憶中的家族管家,差別太大。在羅伊的記憶中,一個高貴家族的管家,首先要是一名所謂“紳士中的紳士”,他的舉止往往比自己所侍奉的貴族家族之家主要更加得體、優雅。其次他必須懂得泰勒格塔大星域,所有皇室貴族與領主貴族的紋章與相關知識,知道所有紋章貴族的聯姻與繼承順位。然後他必須記住家族中幾萬甚至十幾萬嫡系子弟的名字與天賦。最後他要了解家族領地中的所有重大事件,以及領地詳細的收入與支出情況,以待領主貴族的垂詢。總之貴族家族管家,就是打理貴族家族中的一切日常事務的總管。
其實羅伊記憶中的這種管家,對只有千年傳承的豪商家族,實在是過於強求。要知道羅伊記憶中那種,古老傳承領主貴族家族的管家,通常都是整個家族世代為同一領主貴族家族服務,時間往往達到十萬年以上,他們一般都會有世襲爵士爵銜,多數領主貴族家族及全部皇室貴族家族管家都會擁有采邑。當然這種管家,一個領主貴族家族也都只有一名,通常只會呆在家主身邊。而豪商貴族的所謂管家,差不多每名有點家族地位的嫡系子弟,都會帶上一名。
羅伊還記得祖父大人少有敬佩的幾人中,就有高祖的管家,維艾洺·桑切斯爵士。聽說在隨同高祖面見歐塞維奧大公時,歐塞維奧大公玩笑般的說“貝納伯爵殿下,您已經很久未親臨戰場了,現在的貝納家族已經變成了文官式的家族”。在高祖啞口無言之時,身為貝納家族管家的維艾洺·桑切斯爵士慷慨而又優雅的說“正是因為進攻家歐塞維奧大公陛下,您在戰場之上,永遠勇敢的一往直前。所以貝納伯爵殿下,才只能沉穩的在後方籌備戰備所需,如果遇到勇敢的主君,從君也如主君一樣果敢,那麼這樣的國家距離敗落也應不遠了。”這翻言辭,讓偉大而神聖的進攻家歐塞維奧大公也是無話可說,並為此激賞不已。
維艾洺·桑切斯爵士這樣的管家,與維達奇或伊諾的兩位管家除了都是人類之外,實在想像不出還有絲毫的相同之處,平日與藍寇其相處還察覺不到,沒想到所謂的豪商貴族家族竟是如此的可笑。
就在羅伊對所謂的維艾洺·桑切斯勛爵和伊諾·畢弗勛爵充滿鄙視之時,安瑪遜守衛官與維達奇·潘德勛爵的爭論,卻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原來已在學者之城診療院就職二百餘年的安瑪遜守衛官,平日也是頗為見識過一些大人物的,對維達奇·潘德勛爵、伊諾·畢弗勛爵這樣的豪商貴族,雖無輕視之意,卻也不會特意尊敬。所以在聽完維達奇·潘德勛爵與伊諾·畢弗勛爵兩位管家的刮噪后,安瑪遜守衛官微笑着淡然說:“鄙人無意冒犯維達奇家與伊諾家之榮譽,不過此地是學者之城診療院,即使是遜曼斯采邑世襲貴族的爵爺們來此,也都會先行等待,所以還請兩位爵爺自重。”
安瑪遜守衛官口中的遜曼斯采邑世襲貴族,是學者之城中三名采邑貴族之一,同時也是學者之城中,最受人尊重的貴族家族。遜曼斯采邑世襲貴族,襲封於數萬年前的中古時代,家族始祖遜曼斯·畢伽原本只是邊緣星系的一名普通探險者。可就是這名從小在弱肉強食環境中長大的探險者,在有史以來,探險者與蟲族最慘烈的遭遇戰“摩曼陀丘陵血腥之夜”中,一時好心的救下了,匿名參戰的米哈格子爵國王儲米哈格·博多特。於在米哈格·博多特王儲,成為米哈格子爵國博特一世陛下后,遜曼斯·畢伽也順理成章的襲爵受封采邑。
遜曼斯·畢伽爵士一生與米哈格子爵國博特一世米哈格·博多特陛下相交莫逆,但對一向自詡勇敢無比,時時以勇敢者自居的米哈格子爵國之王米哈格·博多特陛下之武力,卻從未表示出讚賞之意。每當米哈格·博多特陛下頭腦發熱,想要從事自己最熱愛的運動,打算隨禁衛軍前往戰場,然後親自搏殺蟲族時,遜曼斯·畢伽爵士總是堅決的予以勸阻。
一次遜曼斯·畢伽爵士,甚至直言不諱的講出“如果陛下執意想要前去,我當與您一同前往,不過在那之前,您最好還是給王儲閣下,指定好顧問為宜。”這樣的直白之語。
憑藉著“誠實、勇敢、善良是無形之紋章。”這句祖訓,遜曼斯家族經過數十萬年的傳承,終於成為了學者之城中,最高貴與受人尊敬的貴族家族。
安瑪遜守衛官在言辭中,提到遜曼斯家族,顯然是在無言的告誡維達奇·潘德與伊諾·畢弗兩勛爵,最好還是有些修養,守住自己的體面。維達奇·潘德勛爵只是狂妄而非白痴,他對安瑪遜守衛官的簡單暗示,一聽就已明了,臉上馬上就流露出一股恨意。但是同樣因為維達奇·潘德勛爵並非白痴,所以當維達奇·潘德勛爵看着安瑪遜守衛官有恃無恐的微笑,與自己聽聞的關於學者之城診療院的種種傳聞,不得不強行按捺住自己的氣憤。
只是這樣的怒火始終在維達奇·潘德勛爵的胸膛中燃燒着,使得他失態的將頭四下晃動,沒有想這一搖晃腦袋,維達奇·潘德勛爵的目光,竟然無意間與波挪威克·賈尼先生躲躲閃閃,瞧熱鬧的目光對在了一起。看到波挪威克·賈尼先生匆忙驚慌的避開自己的目光,再一看坐在中央大廳中,因為糾紛而已經暫時停止詢問病情的賈尼夫人與艾瑞斯,維達奇·潘德勛爵有了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