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年紅頭罩
上面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安娜試着推了推那面結界,果然無法撼動,她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了怎樣的魔法空間或者魔法道具里,因為她看不到外界有什麼,她就像被關在多維空間裏一樣,怎麼瞬移都會回到原點,思索良久后,她開始想念曾經在自己腦子裏出現過的X教授。
心靈感應真是最好的超能力了,不,僅排在飛行之後。起碼這樣她現在就不會被關在這裏,聽着上方傳來的激烈轟隆聲無能為力了。她想要幫助傑森,就像他曾經幫助過自己一樣,只要不是在這裏,怎麼都好。
“他真混蛋,”安娜想來想去,得出了這個結論,“還很蠢。”
她的超能力就是為了跑路而生的嘛,有什麼可怕的,只要我跑的夠快,不管是死神還是無名都追不上她。
希望吧......
這可真難受,她討厭被關在密閉空間,如果現場再黑一點,她可能都要幽閉恐懼症發作了。安娜知道這樣是徒勞,但她還是在瘋狂地用力地砸着那面結界,她想要出去,外面有她的龍,還有她的好隊友,好boss。
當她掙扎在傑森為了保護她而關住她的牢房時,那個為了不讓他們赴死決定自己面對一切的青年也遇到了相當大的危機。
“沒有人能從我手中解救你,失憶的小男孩。首先,我會送你的朋友們下九泉,這樣挺不錯的吧。不論是什麼能把你的靈魂留在你那空洞的腦子裏,我都會徹底粉碎它,最後再親手殺了你。”雷霄古,蝙蝠俠的老丈人,正充滿愉悅的享受着此時的力量,發表着自己的宣言。傑森奮力戰鬥的成果,最終被他們精心利用,這無疑讓坐享其成的幕後之人惡魔之首萬分歡喜。
這是他頭一次無法感受到力量耗度的最大極限,這是多麼美妙的致敬。就連他的指尖也能感受到世界每分每秒跳動着的精髓。無名從來都不是刺客聯盟的敵人,他們並非拯救世界之人,雷霄古想要的,一直都是佔據這股力量。
所以他利用了傑森,利用無名的力量復原衰弱的自己,掌控更強大的力量,而等傑森發現時,已經太晚了。
傑森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荒誕、怪異,但又像是真實發生的,他的過去。遊盪在犯罪巷的孤兒,遊盪在世間的格格不入的靈魂。他醒過來,血液阻擋了他的視線,所以他花了一點時間才看清地上躺着的雙手被特定儀器束縛住的兩個人。
“我很抱歉...所有的一切。”傑森被捆綁在猙獰的十字形木樁上,那不是木樁,更像是用無數把劍製作成的,他垂着頭,血液順着他的臉頰低落到女孩的靴子上。
安娜頭暈目眩地睜開眼睛,“傑森...”上一秒,她記得她還在千方百計試圖出去,下一秒,她被人打開了牢房並且弄暈了,她晃晃腦袋,跪坐在地上,束縛着手臂的儀器在她的用力之下紋絲不動,看來他們也是有備而來,高壓磁場,外星緻密金屬,她身上可能還有點不知名的藥物。
“他們打算弄死我們,而這些都是我犯的錯...”臉上蜿蜒着血痕的青年幾乎以懺悔的、愧疚的姿態訴說著他的痛苦絕望。
“Jay...”羅伊無奈出聲。
傑森看向他,“別,羅伊。都是我,我不該...我不該讓你們...都是我的錯,”而現在,他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了,“現在我知道邪惡的真正模樣了,就像被人扼制住了你的咽喉,控制住了你的一切,”
“可能我們不是多頂尖的好人...但我們都不是壞人,對吧,而現在我們都要死了。”
“你從沒讓我加入到這件事來,是我的選擇,我有點犯蠢,我想...我想向蝙蝠俠證明我一個人也可以,我不需要青少年管制模式也可以做好我的工作,”安娜垂下肩膀,她確實做了蝙蝠俠不會讓她做的事情,比如一個人調查還不彙報,而且她還搞砸了,“但這是我的選擇,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會接受,”
“而且你知道你也勸不住我。”
羅伊對現在的狀況顯然還很樂觀,他居然還說了一句:“我理解,當我還是綠箭俠的小跟班時,我也總是做這樣的事情。好了,總之,我知道有人能幫我們逃出生天,她會在這片印證他榮光的漫天大火下幫助我們脫離枷鎖,然後把神魔鬼怪的臭屁股都一腳踹到他們的時空宇宙去。”
“誰?”安娜歪了歪頭。
“傑森啊。”羅伊說道。
傑森一臉冷漠,“別開玩笑了。”
“別,聽我說完,那個自帶特效的小兄弟說了這些力量跟你有關,只要你拿回自己的記憶...之類的,你和雷霄古交過手,師從蝙蝠俠的特訓,還有那些喜馬拉雅山上的怪誕玩意...但你真沒察覺到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嗎?”羅伊對傑森抱有一種盲目的信心。
傑森搖搖頭,“我辦不到,這是我選擇的,而且我過去的回憶...”
“他是對的,這跟你有關,這些都是你過去的羈絆所帶來的,我可以在這裏跟你說一大堆你聽了會睡着的量子物理學證明你在這次事件中的重要性,但我還是省略吧,”安娜言簡意賅,不太簡明扼要地說,“你比你以為的渺小要堅強的多,想想吧,電影裏的小嘍啰不會復活,不會有你這樣的經歷,你就是那個人,尼奧,救世主,隨便什麼,”
“他說你失憶了,所以我們反向操作,你得想起來所有的事情,奪回你的記憶。”
傑森沉默了,他盯着那個眼神里閃着興奮光芒的相當戲劇化的女孩,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這很扯淡,可她現在的樣子又讓人無法去掃她的興,他不想讓她失望,他先將她帶入到這樣的危險中,這是他的錯。她還這麼年輕,她才剛開始想明白自己想做什麼,那麼多的可能性,那麼多的......
“別發獃了,傑森。如果我們最後真的不幸死在這裏,我想我們也可以非常樂意跟你死在一起。”其實她不樂意,她不想死,真的,她的快遞還沒簽收呢,但這種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她是個連死都要很有儀式感的人。
雷霄古卻是不耐煩地看着他們死前動員大會,他說道:“把他們給我帶過來。”他還有一點事情要做。
安娜被並不溫柔地拖了過去扔在雷霄古的腳下,她其實不想死在這裏,雖然羅伊很有趣...可她還年輕啊嗚嗚嗚嗚嗚——“呃...”她被拽着脖子提在空中,安娜真的不知道為何所有人都喜歡掐脖子,她不記得自己和他有什麼過節,她最多是喝醉酒打過他女兒還有手下。
“很高興能看到你長這麼大,你長得有點像你的母親,但眼睛又很像父親。”雷霄古對她露出一個笑容,那不是和善的笑容,而是某種高高在上的邪惡的瘋狂笑容。
安娜已經快窒息了,她無法發出聲音,喉管快被掐斷的感覺她真是熟悉不過了,這糟糕的熟悉感......
“可憐的孩子,為了復仇做出那麼多努力,可最後卻連真相都不知道,或許這樣對你更仁慈...只是很可惜,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會為他們找尋真相之人了。”雷霄古隨手將她扔下,像是丟棄一件物品一般,他甚至在為她即將的死亡感到痛快和迫不及待。
她有很多問題,但腦部供血不足導致的昏迷卻先一步奪走了她。嘶...起碼這樣死的還算沒有痛苦。
不能放任它發生,不能讓它發生。傑森呼喊着她的名字,但已經昏迷的女孩並沒有聽到。
“傑森,跟他們道別吧。”雷霄古笑的愈發猙獰,他的眼睛已經被黑色覆蓋,綠色的光芒越來越刺眼,那由光芒組成的長矛被高高舉起,下一秒就要扎進他們的身體裏。
徹底被激怒的青年用那雙藍眼睛死死地盯着雷霄古,他對自己說:“我得記起全部。”他必須要記起所有事。
犯罪巷,羅賓,少年泰坦,迷失的自我,紅頭罩,法外組......這些都是他,一切的被他自己選擇性埋藏的記憶重新涌了回來,他看到自己作為羅賓時的戰鬥,看到成為紅頭罩之後的一切,他的瘋狂,他的偏執,在他手下遇害的一百多個罪犯,他看到夜翼,那個他討厭又不能討厭起來的傢伙,他看到蝙蝠俠,那個讓他怒火中燒又心生愧疚的人,他那天真不該一個人去埃塞俄比亞,不該對他這樣的態度,他是對的,他總是對的。
他曾經的隊友,他的朋友,儘管他不想承認,但羅伊和星火確實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他看到了安娜,那個熊孩子曾經與他極度短暫的相識,就像是一場玩笑一般,他們的下一次相遇卻是以大打出手為問候。他好幾次想讓她遠離這種生活,但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自己還要固執和瘋狂,她的生活被毀了,他的也是。他想要幫助她,因為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在拯救過去的自己,那是他想要做的事情,然而這種“無私”的幫助卻在時間中變質。
為了羅伊,為了她,也為了自己......
光芒組成的長矛逐漸消散,無法維持力量的雷霄古驚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不可能,他不可能辦到!
“你難道還真的天真地任務刺客聯盟會捨得多花一點前好汰換掉比這堆掛鎖更現代點的東西嗎?”在煙霧與亮光中,原本被綁住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木樁之上,他的手裏還掛着剛剛掙開的一根鎖鏈,“拉爾斯,我知道你那一條朝代史般的過往學習歷程造就了你注重傳承的沒得,不過你真得改改亂撿明朝贗品的拾荒習慣,”
“這古董玩意自從我在蝙蝠洞穴居的第二周,蝙蝠俠就教我怎麼撬開它了。”他蹲在木樁之上,側頭瞥見幾隻人蝠,然後看似無奈地說,“怎麼什麼事都能扯上畸形蝙蝠?”
他跟着西瓦夫人學習了六周,而那些人蝠卻跟着她好幾年,可現在他們卻連該死的致命一擊都打不出來,這點本事怎麼出來混啊。安娜說的沒錯,難怪他們總是輸,這能不輸嗎?
“咳咳——”安娜在混戰中艱難地恢復了呼吸,她的喉嚨疼的要命,雷霄古剛剛是真的想掐斷她的脖子嗎?看來反派有個通病,該下手時非要搞些儀式感放人一條生路,你看這不就被傑森翻盤了嗎?
安娜踢了羅伊一腳,趁着他們都把重心放在傑森身上時,她啞着嗓子對羅伊說:“你有帶酸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