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英雄合力

七十一、英雄合力

冉季一行護着文天祥出城不久,從城裏就湧出一路騎兵,他們穿過南門,隨着冉季他們去的方向追了過去,騎兵走出四里路時,見前面分了三條道,在正南方向的大道上丟了十幾套元軍的衣甲,而朝東南方向和西南方向的兩個小道卻是什麼都沒有。WENxueMI。cOm當領頭的校尉向波胡、阿裏海、唐山、唐遠林報告這個情況,問應該走那條道去追文天祥時,唐遠林道:“他們有意把衣甲丟棄在大道上,好像證明了是從這條道而去的,讓我們以為他們是走小道。這正是疑兵之計,依我看,他們其實就是走這條大道。”

阿裏海搖着頭道:“不見得,你想,他們知道我們必定會出動騎兵來追他們,騎兵當然在大道上走得更快,我看他們是絕不敢在大道上走的。”

波胡點點頭道:“阿裏海將軍說得對。”

見波胡發話,唐遠林就不敢再說什麼了。阿裏海一回頭,叫了聲:“分兩個方向追!”

騎兵們馬上分成兩路,一路朝西南、一路朝東南方向而去。等這些騎兵分路走完后,最後面的三個騎兵卻悄悄的脫離了大隊人馬,從大道上走了過去,這三人一個是張逸飛,一個是高天,另一個則是老爺子馮季坤。

張逸飛被太乙道長偷襲,從屋頂上跳到後街后,正如波胡、阿裏海、唐山所料,他並沒有走遠,而是想着怎麼樣救人。本來打算繞到側面找個地方進到院內,他剛圍着衙門的牆壁竄出二十幾步,就見好多元軍從街的兩面包抄過來,張逸飛忙縱身一躍,施展輕功,腳蹬着牆壁,又上了牆,他伏在牆上,看見外面過來的元軍將衙門外團團圍住,看架勢,這些元軍早就埋伏在附近,聽到衙門內有叫聲,趕緊過來增援。張逸飛順着牆壁無聲無息的溜進衙門內,左右看看,發現自己站在兩邊房子的中間,原來這些房子是衙門裏下人住的,修在院子的側面,一點都不打眼。而前面後院,波胡叫人打董平五十大鞭的聲音傳到張逸飛耳里。

張逸飛正急着要過去,剛邁腿,突然聽旁邊屋裏有人輕聲道:“嗨——真想過去看看。”

“教主高明,他老人家有意在後院那五間房外布下重兵,不知道的以為文天祥就被押在那兒,張逸飛那小子果然中了教主的計。”

“是啊,咱們這兒又沒軍馬、沒人把守,誰也不會想到教主把文天祥放在這兒。”

“外面到底怎麼樣了?”

“要不你們在這兒,我過去瞧瞧。”

“哎呀——沒有教主的指令,我們不能動。”

張逸飛好不激動,原來文天祥被唐山押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唐山好不狡猾。張逸飛靠在牆邊一動不動的尋思着怎麼樣才能將文天祥救出來,對太乙生出極大的仇恨,要是沒有出太乙這個叛徒,身邊又有董平、劉長老、金三叔、金四叔、金五叔做幫手,總會有辦法的。現在自己孤掌難鳴,想要不驚動前面的人去救出文天祥,簡直就是不可能是事。

張逸飛仔細聽屋裏面的聲音,感覺大概有五個人。張逸飛想,這幾個人必定是唐山教內的高手,要不唐山不會把他們放在這兒。得想辦法把他們引開,這樣才可能不出聲的救出文大人。

前面又傳來董平被打后對波胡的叫罵聲。

聽到董平叫罵聲,屋裏的人又有些坐不住,有人道:“我出去看看就回來。”

“別去了,小心教主責怪。”

“就你最膽小。張逸飛他們都在後院,這裏沒事的。”

這時突然有一隊元軍正跑步朝這邊過來,張逸飛左右一看,無處可躲,只有上房。遂身子一縮,腳一用力,使出輕功,順着牆壁飛身上了屋頂。他伏在上面往下看,見有百十來個元軍已經來到了屋前。從屋裏出來一個壯漢,就聽一個校尉對那壯漢道:“王長老,張逸飛沒有被抓住,唐教主派我們來這裏以防萬一。”

“怎麼啦,費了這麼大的勁,還是讓他給跑了?”屋裏又出來個人問道。

“其他的人都給抓住了。”

說著,這百十來個軍士就在屋子周圍持槍而立。房頂上的張逸飛心中大叫苦也,還沒有想好怎麼對付這屋裏的五個人,現在又來了這麼多,要不動聲色的救出文天祥,還要想法去救董平他們,這可真難啊。可是,不管怎麼說,也要找個辦法出來。思到此,張逸飛再往下看了,覺得在這兒無法下手,決定到前面去看看有沒有機會。

張逸飛施展輕功,無聲無息的穿過屋頂,在一個拐角的地方,看看左右無人,身子一縱,跳了下去,剛要邁腿往前,突然覺得身後有動靜,急忙持劍轉身,見一個黑影從牆那邊對着自己而來。張逸飛剛要動手,卻覺得來人身影好熟悉,就聽那人輕聲道:“逸飛,是我!”雖然對方的聲音極小,但張逸飛還是馬上就分辨出來人正是大哥哥高天。張逸飛大喜,急忙迎上前去,高天一把抓住張逸飛的胳膊,把他拖進一個小門裏。一進了小門,高天輕聲道:“跟我來!”張逸飛就隨着高天走了進去,過了一個天井,來到一間屋裏,在微弱的燈光下,張逸飛看見了冉季和賀清水。

“親表叔,師叔,你們也在這兒啊。”張逸飛喜出望外的輕聲道。

冉季和賀清水上前一步,拉着張逸飛的手,冉季道:“果然是你啊!”

“你們怎麼進來的?”張逸飛問冉季。

“從地道!”冉季指着地下道:“我有個朋友以前在鎮江府衙門當過差,他知道這個地道,今天他也來了。”

“什麼時候到的。”張逸飛道。這時他看到了站在一邊的賀文虎賀文豹賀文雄等人忙和他們點頭示意。

“剛到!”冉季道,他又對後面的高天道:“怎麼樣?打探到文大人關在哪兒了嗎?”

高天搖搖頭道:“在後院,董平、秦於、劉宜江、金家兄弟和木子展被唐山抓起來了!唐山剛剛殺劉長老,太乙是個內奸,就是沒有打探的文大人的消息。”

張逸飛道:“我知道,文大人就關在我剛才來的左邊最後一間屋子裏。”

“那我們趕緊去救他。”賀清水道。

張逸飛搖頭道:“現在不行,剛剛來了一百多個軍士守在那兒。”

“得想個辦法把他們引開!”冉季道。

“有了!”張逸飛道:“我到後院去搗亂,大哥哥懂一些蒙古話,趁我搗亂時就去假傳軍令,調開那百十來個軍士。”

賀清水道:“好主意,當家人,你看呢?”他問高天道。

“就這麼辦!”高天道。

冉季道:“我們先救了文大人,再想法去救董平他們。”

張逸飛和高天悄悄的出了門,現在有大哥哥,親表叔、賀師叔他們在身邊,張逸飛心裏踏實多了,他和高天施展輕功往前一竄,一下就來到了守在後院裏的元軍隊伍中,兩人都穿着元軍衣甲,他們的到來沒有引起元軍的絲毫注意。此時董平等人已被關入屋內,張逸飛和高天一對眼色,張逸飛就順牆邊朝另一個方向而去,他本來想直接向屋裏而去,但前來有許多層元軍把守,進不去,所以只得在外面悄悄的走,二十幾步后,張逸飛的腳突然踢在的幾個石頭上,他心思一動,忙彎下腰拾起四個石頭,先用其中一個,對着關董平等人的屋門扔去,當石頭一出手時,張逸飛已經又移動了幾步。

張逸飛扔這個石頭用了七分內力,石頭勁道之大,打得門搖晃。院子裏的人以為張逸飛來了,一陣忙亂,唐遠林、太乙、蘇長富和好些張逸飛不認識的武功高強的人都來到了屋前。此時高天轉身來到守衛在文天祥屋外的軍士前,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蒙古話,那意思是前面發現張逸飛,要大家趕緊去。守衛的軍士聽高天說蒙古話,對他沒一點的懷疑,提着刀拿着槍就跟着高天走過去。冉季、賀清水、賀文虎、賀文豹、賀文雄等人從那個小門出來,躡手躡腳的靠近了關押文天祥的那間屋子,眾人悄悄的靠在門口。

冉季上前拍門,屋裏有人喊:“誰!”冉季道:“教主有令,轉移文天祥到前院。”

門開了后跳出三個人,冉季、賀文虎、賀文豹同時出手偷襲,出來這三人以外外面是自己人,沒有防備,就為冉季他們捅倒。而賀清水和賀文雄等人在門一開的那一剎那間一涌而上,衝進了屋裏,裏面的人有所察覺,大喊道拿出兵器來招架。本來他們的叫聲是足以引起外面元軍的注意,可正在他們叫時,張逸飛剛好朝關押董平等人的那間房子扔出三個石頭,圍在那邊的人注意力被這三個石頭吸引住,正在後院大找張逸飛,所以這邊的叫聲就被忽略。

屋裏的兩人功夫雖然了得,但自高天做了棲霞山莊的當家人後,山莊的人都按高天教的方法,改變了運氣的方式,功夫大有增長,賀清水本來就是大家,就是賀文虎賀文豹賀文雄的功夫也是今非昔比,儼然成江湖高手。因此當賀清水和賀文雄衝進屋突施殺手,屋裏兩人雖然有所反應,還是沒有到位,被賀清水賀文雄砍傷,但這兩人依然在那兒堅持抵抗,冉季、賀文虎、賀文豹趕過來,迅速將這二人解決。其他的人早就解開了捆在文天祥身上的繩子,冉季道了聲:“我們走!”就和眾人扶着文天祥走了出來。大家趕緊來到那扇小門,將文天祥從地道里送了出來。

送出文天祥后,冉季、賀清水和三個賀家子弟又重返地道,一進到衙門,五人靠在門邊,冉季就對賀清水道:“你們在這兒相機行事,我再去鬧一鬧。”說著就出了門。

這時正是張逸飛抓了個軍士使勁朝關押董平那間屋裏扔去的時候,等後院再次亂起來時,張逸飛在後院中來回行走,當他扔那三個石頭時,正好靠在了衙門大廳的牆上,突然覺得旁邊有個黑影,一下就竄到了屋頂。黑暗之中,此人是誰張逸飛也沒有看清,只是隱約覺得這個人功夫極其高超,似乎這個院子裏,除了大哥哥高天、唐遠林、和自己外,就只有唐山才有如此本領。可剛才的場面那麼混亂,也沒有見到唐山的身影,而且唐山如果在身邊,就一定會出手,自己就沒有那麼輕鬆了。張逸飛不及細想,正要邁步去助大哥哥高天救人,就聽見親表叔冉季在對面大喊:“不好了,文天祥不見了。”接着就聽有人道:“哎呀,大廳着火了。”張逸飛抬頭一看,見果然屋頂燃起了大火,張逸飛心想不知哪位高手在暗地裏助自己。

這時後院顯得更加混亂,一些人跑到關文天祥的地方,另一些人趕緊救火,還有些人站在關秦於他們的五間房外守護。

張逸飛決定再製造點混亂,好讓大哥哥下手救人。想到此,張逸飛突然跳出來,拿着劍對着一個校尉摸樣的人刺了過去。那人那裏是他的對手,還沒有機會反應,就被張逸飛刺翻在地。

“張逸飛在這兒!”不遠處的唐遠林看見了他,遂高叫起來。院裏的人知道了張逸飛的下落,頓時對關秦於他們的屋子減輕了警惕。因為按太乙道長的說法,只有張逸飛一個人在院子裏逃脫了,即使在衙門外接應的秦於和木子展都被抓了起來。現在唐遠林、蘇長富、太乙和那些吾圖撒合里教的人一門心思的對付張逸飛,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張逸飛這裏。

張逸飛被唐遠林發現后,就急忙從後院朝前院奔去,他想把這裏的人引開,使後面的高天更容易下手救人。本來前面有幾個北邊武林中人攔路,這些人的功夫也不錯,但在張逸飛面前是小巫遇見了大巫。張逸飛並不直接和這些人交手,而是虛晃一槍,沖了過去,後面的唐遠林緊追不捨,無奈天黑人多,張逸飛又穿着元軍衣甲,拐一個彎就在這麼多元軍中分辨不出來了。張逸飛邊溜邊想,怎麼唐山不在這兒,要是他在前面,後面是唐遠林,自己想跑可就沒這麼簡單了。也不知剛才放火燒大廳的人是誰,現在怎麼樣了。對了,波胡和阿裏海呢,這兩人怎麼也不見了,要是在這兒,少不得又演一次襄樊城外劫持自己這個徒弟的那場戲,到時可要把他氣死,算了,這個主意不好,波胡和阿裏海都是漢子,對這兩人可明刀明搶,使暗招有些下作。

唐遠林他們追到前院,見滿院子都是元軍,黑燈瞎火的,院子裏的好些元軍正在救火,有些亂糟糟的,根本就找不出張逸飛來。唐遠林拿着長劍四處張望,但一點用都沒有,門外阿裏海的五千神鷹軍已將鎮江衙門封得死死的,他知道張逸飛就在這院子裏,總不能等到天亮在來找他吧。

太乙道長出主意道:“要叫大家脫下衣服都別動。”

唐遠林道:“這滿院子都是神鷹軍,可阿裏海將軍和殿下出去了,神鷹軍只聽他的,我不能下這個令。”

蘇長富道:“我去找將軍。”

“好!”唐遠林道。

蘇長富正要邁步,就聽衙門外有人叫道:“全體肅立,不得走動。”

本來還亂着一團的前院元軍聽到這一聲叫喊后,頓時站立在那兒一動不動,整個院子裏就聽見衙門被火燒着時木材發出的啪啪聲。站在人群中的張逸飛聽出下令的人正是神鷹軍首領阿裏海,他發出這樣的指令對自己和高天救人都是極為不利,不行,不能等到他們挨個上來看。想到這兒,張逸飛立即使出長劍,頓時挑倒身邊的幾個軍士,奇怪的是他周圍的軍士雖然知道這個人就是張逸飛,他的長劍隨時有可能刺到自己的身上,但這些軍士還是一動不動的立在那兒。殺到第五個軍士時,張逸飛清楚了,原來這些軍士沒有阿裏海的將令,即使很危險也不動。

張逸飛暗嘆:不愧是神鷹軍,真是軍紀森嚴。

張逸飛住了手,殺一個毫不抵抗的人有違江湖道義。可張逸飛動了這麼一下,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唐遠林、太乙道長、蘇長富和一些穿着平民衣服的人沖了上來,將張逸飛團團圍住。

已經進了院子的阿裏海又叫了聲:“眾軍退下。”院裏的神鷹軍馬上朝旁邊一退,也就在這時,後院有人叫“着火了,着火了。”接着一個校尉飛身來到前院阿裏海身邊道:“報將軍,後院裏的人不見了!”

張逸飛聽到這話,馬上感到渾身好輕鬆。大哥哥真有辦法,硬是把人救走了,自己再在這裏堅持一下,讓他們走遠一些。

阿裏海“哼”了一聲,看着張逸飛道:“久違了,張英雄。”

張逸飛一笑道:“阿裏海將軍,沒有想到咱們在這兒見面啊,有趣得很啊。”

阿裏海冷笑一聲道:“怕是沒那麼有趣吧,今晚要對不起你了。”

張逸飛道:“好說,好說!”

阿裏海一揮手道:“弓箭手!”

左右閃出無數手執硬弓的軍士,個個將弓箭對着張逸飛。張逸飛一笑道:“小心啊,阿裏海將軍,天這麼黑,莫要射到自己人了。”

唐遠林叫了聲:“讓我先來。”說著就跳了上前,長劍直指張逸飛。

張逸飛見唐遠林上前,心中好高興。當阿裏海的弓箭手用箭指着他時,張逸飛還有幾分緊張,如果阿裏海一聲令下,幾百隻弓箭對着自己射來,就算自己本事了得,也無法躲避這麼多弓箭啊。現在唐遠林上前,阿裏海就不會馬上下令射箭,這能爭取到時間,也就還有辦法。

“當”的一聲,張逸飛和唐遠林交上手了,兩人你來我往,十幾個回合沒見勝負,場外的人覺得這兩人是打了個平手,而只有唐遠林自己知道,如此與張逸飛斗下去,五六十回合大致還沒有問題,過了以後,自己就要呈現敗象。唐遠林和死去的唐遠聲以前經常配合羅啟霖在江湖上暗使殺手偷襲援助襄樊的武林中人,一交手,那些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就算是雲龍派的陸長風陸長老這樣的高手也不在話下。前次在太原城外,唐遠林和張逸飛第一次交手,當時唐遠林就覺得張逸飛的功夫非同小可,如果不是和唐遠聲一起出手,根本就拿不到張逸飛。沒想到幾年後,張逸飛的功夫大有長進,此時就算是唐遠聲重生,和自己聯手,也制服不了張逸飛。

又過了十幾回合,旁邊的蘇長富和太乙道長以及其他吾圖撒合里教的一些高手看出了唐遠林處於下風,蘇長富、太乙和另兩個張逸飛不認識的跳了出來,將張逸飛團團圍住。這些人一上來,頓時減輕了唐遠林的壓力,五人圍着張逸飛砍過來殺過去,又過了十幾回合,依然拿張逸飛沒有一點辦法。本來張逸飛不戀戰,是完全有可能殺出去的。因為想着要引開這些人的注意力,好讓大哥哥救人更順手一些。

又鬥了二十幾個回合,這些人不僅沒有拿住張逸飛,蘇長富反而被張逸飛的長劍刺中了左臂,唐遠林和太乙以及兩個吾圖撒合里教的高手都大吃一驚,沒想到在這樣情況下,張逸飛依然佔據主動。阿裏海在一邊看不下去了,他對唐遠林叫道:“河間使,你們都退下,弓箭手準備!”

幾百個弓箭手又把硬弓拉起,唐遠林等人正想往後退去,卻聽張逸飛道:“想跑,沒那麼容易。”他一把長劍沾着這五個人,讓他們誰也不敢撒手,唐遠林他們五個人竟然退不下來。

蘇長富中了一劍,身子就沒有那麼靈敏,一個動作慢了一點,又被張逸飛在腰間劃了一劍,蘇長富踉踉蹌蹌的退下,旁邊一個北方的高手趕緊過來接替蘇長富留下的空擋。就在這一霎那間,張逸飛的長劍又刺到了太乙道長的肩膀上,張逸飛罵太乙道:“賣友求榮,牛鼻子,你也配跟我斗!”

斗又鬥不過,退也退不下來,阿裏海的弓箭手在那兒一點作用都起不了,唐遠林正在着急,卻聽衙門外一人高叫道:“張逸飛,今天你逃不掉了。”一個身影一閃,沖了進來。聽聲音,張逸飛就知道來人是唐山,這個老傢伙到哪裏去了,怎麼現在才出來。

原來這次南進,元軍抓了好幾個江南的美女,到晚上的時候,唐山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把這裏的事情交給唐遠林,鼓動起波胡到外面找這些美女快活去了。等有人告訴他和波胡文天祥和董平他們都被救走了,只發現了張逸飛,他和波胡才急忙趕到。

一見到唐山的身影,張逸飛心中一緊,如果他出手,再加上唐遠林他們,自己想要佔主動恐怕就難了。

就在唐山靠近張逸飛時,突然見一個黑影從右邊的屋頂上飄落下來,只聽他大喝一聲:“哈哈,唐山,老子終於找到你了!”說著手一揮,“嘭”的一聲,和唐山對擊一掌。兩人都用了內力,擊掌后同時往後面倒退十幾步。

“哈哈,老傢伙,功夫還在啊!”那個黑影笑道。

張逸飛一聽到此人的聲音,不禁大喜道:“老爺子,你怎麼到這兒了?!”

來人正是老爺子馮季坤!

馮季坤哈哈一笑指着唐山道:“老夫到處尋這個冤家,就到了這兒。”

張逸飛邊和唐遠林等人相鬥,邊道:“大廳的火是你老放的吧!”

“哪還用說!”馮季坤。

唐山冷笑聲道:“馮季坤,你這是自投羅網。”

馮季坤道:“唐山,我到處找你,你這一兩年躲到哪裏去了,今天我們正好來做個了斷。”

“好得很!”唐山大怒道,說著揮手上前,馮季坤手裏酒葫蘆一揚,一口酒入了肚,遂道:“老子等這一天好久了,我看你才是自投羅網,看招!”說著兩人斗在了一起。

“喂——師父,這位就是你說的高人吧。”有人對張逸飛叫道。張逸飛聽出這人就是波胡。

“不錯!”張逸飛變斗邊回答道。

“我看他功夫不怎麼樣啊!”波胡道。

馮季坤和唐山都是當世頂級高手,兩人一斗,就是斗內力,那些招式反而與他們沒有多大用處,所以兩人的動作顯得比張逸飛一對五就慢多了,外人看來他們就像是在比劃而非真的在動武。所以波胡要說這樣的話。

“你不懂!他們這是在用內力,不信你朝前走幾步,就會感到他們的功夫。”張逸飛回答道。

波胡果然朝前走了幾步,突然大叫一聲,倒在地下。原來當他靠近馮季坤和唐山是,被兩人的真氣所逼倒。馬上有幾個軍士上前想要攙扶起波胡,還沒有走攏,也如波胡樣被兩人的真氣打翻在地。躺在地下的波胡一滾,來到了外面。

“怎麼樣?”張逸飛問。

“好厲害啊!果然了得!”波胡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

這時唐遠林、太乙、蘇長富和周圍吾圖撒合里教的人無不驚訝,圍攻張逸飛的是五個高手,鬥了這麼久,都用上了內力,如果誰一口氣接不上來,就馬上會受傷,所以誰也不敢說話,害怕氣息不足。不料張逸飛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開口說話,且說話的聲音平緩有力,無一絲一毫的氣息不足的表現,足見其內力之好,連唐遠林也自嘆不如。

看見唐山和馮季坤斗在一起,好些吾圖撒合里教的人想上前幫助唐山,可這些人還沒有到跟前,就如波胡一樣被真氣逼退。這時有人搶過一個軍士的長矛,站在遠處偷刺馮季坤,好幾個吾圖撒合里教的人都學着那人的樣,拿起長槍,朝馮季坤刺去。馮季坤不得不回手對付這些偷襲,一分神,唐山就急忙跟進,本來兩人難分勝負的,一下馮季坤就陷入被動。

一旁的張逸飛看不對勁,急忙撥開唐遠林幾人的長劍,一下跳到了馮季坤的背後,長劍一揮,從後面護衛老爺子。唐遠林等人急忙跟上前,太乙受傷下來后,又補上了另外一個吾圖撒合里教的高手,仍然是五個人對付張逸飛。

馮季坤少了干擾,就全身心的對付面前的唐山,二十幾個回合后,馮季坤就感覺到唐山有些吃不住了。因為唐山才和波胡剛出去找了姑娘,精神氣就趕不上平常,一遇到馮季坤這樣的對手,這個弱點就顯現出來了。

不過唐山畢竟是大家,雖然在和馮季坤相鬥中占不到先手,可馮季坤要拿下他,也絕非易事。

局面形成僵持狀態。

這時波胡在外面叫道:“師父,咱這是在戰場呢還是在江湖。”

“在戰場!”張逸飛邊護着馮季坤邊道。

“那咱們就依戰場上的規矩辦事了。”波胡道。

“好得很!”張逸飛回道。

在波胡救了阿斌后張逸飛收他做徒弟時,就和他約好了“在朝廷上依朝廷的規矩,在江湖上依江湖的規矩。”所以波胡要這麼問張逸飛一句,張逸飛也知道自己回答后,波胡馬上就要下令用兵法來對付自己和老爺子了。

張逸飛對馮季坤叫道:“老爺子,人都救走了,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在這兒耗划不來啊,咱們衝出去,再另找個地方給他們單挑如何?”張逸飛其實內心十分焦急,他想波胡可能要下令放箭,就算他和老爺子功夫再好,幾百隻弓箭射來,那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但想馬上抬腿就走,因為老爺子和唐山拼上了內功,誰要是先收手,誰就可能立刻被拍死在地。

馮季坤哈哈一笑道:“張逸飛,老夫找這個老冤家太不容易的,今天一定要和他拼過你死我活,好給老怪物和謝哥子出口氣。”

唐遠林馬上道:“想溜。沒門!”

這時聽波胡道:“我一叫放箭,教主你們都馬上躲開。”說著對阿裏海道:“下令吧。”

“弓箭手!”阿裏海喝道。

幾百個弓箭手再次舉起了弓箭,波胡道:“師父,對不起了!預備——”

突然間一聲巨響,旁邊兩間房子被炸開,火焰頓時竄了出來,院子裏許多的軍士被這一聲爆炸震飛,就是張逸飛、馮季坤、唐山、波胡、阿裏海等人也被強烈的氣浪衝倒在地下。

本來張逸飛和馮季坤在和對方交手時,都拼上了內功,如果沒有這聲爆炸,要想逃脫根本就不可能。正是藉著這一波氣浪,自然的將他們分開。張逸飛想既然人已經救出來了,就沒有必要再呆在這兒,得趕緊混出去。

張逸飛一個翻身起來,一把抓住老爺子馮季坤,抬腿就往外走。馮季坤還有些不願意,張逸飛管不了這麼多,叫了聲:“走!”拉起老爺子就跑。

唐山剛才與馮季坤相鬥時,耗了不少內力,再加上先前又和女人胡鬧了一陣,所以反應就沒有張逸飛和馮季坤快,等他起來出手阻攔兩人時,張逸飛和馮季坤已經衝到了衙門口。此時,唐遠林才反應過來,等他起身時,張逸飛和馮季坤已出了鎮江衙門。

衙門外本來有許多元軍把守,因為這次爆炸,外面的許多軍士不是被炸死了就是被震暈,張逸飛拉着馮季坤趁亂沖了出去。

拐過幾道彎,馮季坤道:“臭小子停一下,讓我喝一口。”張逸飛見左右無人,就停了下來,馮季坤嘴對着酒葫蘆就是口,喝完后抹了下嘴道:“臭小子,你要不拉我,我就結果了唐山那個老東西的狗命,都怪你!”

張逸飛忙道:“哎呀,老爺子,他們人多,在那兒僵持於我們不利,咱們何必吃這個虧老爺子你說是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下次我陪你一去找那個老東西算帳。”

“哼!就知道嘴甜。”馮季坤道。

“喂——老爺子,剛才什麼東西,那麼厲害。”張逸飛問道。

“什麼東西,火藥!除了這個,誰能有這麼大的動靜啊。”馮季坤道。

“喔——那屋子裏裝的是火藥,我們在來的路上還看見了回回火炮呢,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一定是大哥哥點燃的。”張逸飛道。

“高天那小子也來了?”馮季坤道。

張逸飛點點道:“對呀!”

“啊——我看你們倆啊,倒是有點秤不離砣的意思啊。”馮季坤道。

“那還用說,我們是兄弟嘛!”張逸飛有些得意道。

“哼!臭美!”馮季坤道。

“老爺子,你在這兒歇息一下,我去找找大哥哥。”張逸飛道。

“不行,想丟下我不管是吧!”馮季坤叫道。

“老爺子,你剛才和那個老東西拼內力,這不是讓你老歇息一下吧。”張逸飛連忙道。

“胡說!”馮季坤眼睛一瞪道,“啪”的拍了下張逸飛的頭道:“是不是翅膀長硬了,不相信我的功夫,瞧不起老爺子了。”

“哪敢!哪敢!哪敢!”張逸飛趕緊道。

“這還差不多,走,前面帶路。”馮季坤又喝了一口酒道。

兩人回頭,剛走出幾步,就見一個黑影一下就竄到了這條巷子,一看那熟悉的身影,張逸飛就認出此人來。

“大哥哥。”張逸飛輕聲叫道,衝上前去。

“逸飛,是你呀!”高天驚喜道跑過來。

張逸飛上前拉着高天的手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高天忙道。

“臭小子,你都沒事,你的那個臭大哥哥自然會沒事的呀。喔——你以為他比你差。”後面的馮季坤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老爺子。”高天上前幾步,就要給馮季坤行禮,馮季坤一抬手扶起他道:“多虧你點燃了裝火藥的那間屋子,我們才這麼順利的溜出來。”

高天救了董平等人後,又悄悄的走進後院,此時唐遠林他們已經發現了張逸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前院,高天就順着牆根來到了前院。他見唐遠林、太乙、蘇長富等人圍攻張逸飛,而張逸飛還佔着上風,心裏就不是那麼緊張。腦子一直在轉,在這滿是元軍的院子裏,如何幫助張逸飛脫身。此時唐山回來了,高天心中一緊,他知道如果唐山和唐遠林他們一起來夾攻張逸飛的話,張逸飛就有危險。高天正要出手去護張逸飛,突然見一個黑影落下和唐山斗在一起,當看清楚是老爺子馮季坤時,高天好不高興。

高天站在牆前左右張望,正在想辦法,就聽身後有人道:“嗨!兄弟,到底打得怎麼樣,河間使他們抓到張逸飛沒有?”高天回頭一看,自己背後原來是一扇門,不注意在黑夜裏根本就看不到。一個軍士從略微開啟的門縫裏探出頭來正問高天。

高天道:“打得怎麼樣,你出來看不就清楚了嗎!”

“我們守着火藥,豈敢輕易出來。”那軍士沒好氣的道。

火藥!

高天腦門頓時一閃光,有了主意。他轉頭對那個軍士道:“打得精彩,簡直沒法說,你們幾個都出來看一下,這樣的高手拼殺,一輩子能看到一場就不錯了,豈能放過。”

那個軍士轉頭對裏面的人道:“你說呢。”

“***,他們在外面的守衛都去看熱鬧了,我們就看一眼,也沒什麼。”裏面有人道。本來這屋外還有專門的人守衛這兩間裝火藥的屋子,因為前面打得熱鬧,注意力都轉到那邊去了。屋裏這兩個人實在忍不住,又聽說圍住了張逸飛,就很想出來看一看這個曾經行刺皇帝、赤身闖軍營,還劫持波胡的人。

高天在外面道:“就一會兒,不礙事。哎呀——張逸飛砍了蘇長富一劍!”

門一開,有兩個軍士頓時跳了出來,往前走了幾步,伸長脖子往外瞧。高天趁此一下就溜進屋裏。這是個兩間的套屋,高天摸黑進了裏屋,發現裏面堆了不少麻袋,一股刺鼻的火藥味竄了過來。高天大喜,心道原來這裏裝的竟然是成堆的火藥,真是天助我也。等兩個軍士回屋時,高天一出手點了這兩人的**道。

要搞到火才行,高天想。正在這時,窗外有火光閃過,高天拉開門,見一個軍士舉着火把剛走到門口。高天對他一招手道:“喂兄弟,快進來幫我一把。”

那軍士遲疑了一下,進了屋。高天將門掩上,又點了那人的**道,搶過火把。就朝裏屋走,剛要點火藥,突然想到這火藥一炸,自己不也上天了嗎。高天朝屋頂一望,心中有了主意,他飛身竄起,藉著牆壁,一下就躍到了屋的橫樑上。高天站在橫樑,手將屋頂的幾片瓦揭開,輕聲一縱,上了屋頂,他側身往下一看,見屋外的街上滿是元軍將衙門圍得水泄不通,這時聽得院裏的波胡說要放箭了,高天立刻將火把朝屋裏的火藥扔去,同時縱身朝屋外跳去。

“有人!”屋外一個軍士看見了在空中的高天,剛叫出這麼一句話,爆炸聲響起,下面的元軍頓時被炸翻了一大堆,等高天落地時,這些元軍已經躺在地上沒有反應了。高天提着劍踏着被炸昏死元軍的身體朝衙門口而去,要在那兒策應張逸飛和老爺子,那些受了驚嚇的軍士對穿着元軍衣甲的高天一點也沒有在意。等高天穿過受傷的人群來到衙門口時,張逸飛和馮季坤已經趁亂沖了出來,高天看見了兩人的身影。

高天正想追隨過去,見衙門內波胡、阿裏海、唐山、唐遠林等人從硝煙中站起走了出來,阿裏海高聲道:“封鎖四門,我看他們往哪裏逃!”剛說完這話,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着就是二百多麼名騎兵跑了過來,阿裏海對那領頭的喝道:“你怎麼來了。”

那領頭的人跳下馬來道:“在下聽見爆炸聲,所以趕緊來增援。”

“你們來了,那南門誰守呢?”波胡問道。

“他們說不定正在打那邊的主意呢。”唐山咳了兩聲道。

“你立刻帶一隊騎兵回去查看,有情況隨時稟報。”阿裏海下令道。三十幾個騎兵轉身就走,其他的人跳下馬來幫助收拾冒着硝煙的現場。高天聽說這些騎兵是從南門方向而來,心中一喜,他和冉季、賀清水等人到鎮江來時就計劃好了,等文天祥一救出來,就去攻打南門。現在從那邊來了這麼多騎兵,自然南門的守軍減少,有利於冉季、賀清水他們動手。

想到此,高天正要抬腿往外走,從其他方向又來了許多騎兵,大家紛紛跳下馬來幫忙,人一擠在那兒,高天想正好溜走,剛起腳往外,就被一個校尉指着叫他去搬屍首,高天只好暫時留下,假模假樣的在那兒忙活,突然有兩騎從南門方向疾馳過來,兩人一下馬,藉著火光,高天見其中一人還帶着傷,兩人對阿裏海道:“有人在攻南門,城門已被打開,請將軍趕緊增派援軍。”

“啊!”阿裏海吃驚道。

“一定是師父他們一夥的。”波胡道。

“文天祥肯定在裏面!”唐遠林道。

“追!”波胡道。

阿裏海轉身對身邊的一個軍士道:“馬上調動旋風營出南門。”

那軍士答了聲“是!”轉身出去了。高天心中一亮,丟下手裏的活路,悄悄的往外走,他靠近了那個出去傳令的軍士,在一個拐角的地方見四下無人,手一拍,將那個軍士打翻在地,然後沿着剛才張逸飛和馮季坤去的方向而來,果然遇見了這兩人。

高天對馮季坤、張逸飛道:“看來冉先生他們已經出了城門,剛才阿裏海下令派旋風營追趕他們,我把那傳令的打死了。”

“哎呀——你這個傻子,怎麼就把他打死了呢。”馮季坤道:“現在南城門肯定已經關了,我們出不去,他們既然要去追冉季,自然要開城門,我們還能藉機行事,你現在把傳令的打死,這門就開不了了。”

“老爺子,你犯糊塗了不是。”張逸飛道。

一聽張逸飛當著馮季坤的面說他犯糊塗,把高天驚得目瞪口呆,在高天的心中,馮季坤就如天人一般,就算自己現在本事這麼好,名聲也這麼大,但見到他還是敬畏有加。

高天趕緊拉了一下張逸飛的衣袖。張逸飛悄悄的又回拉了下高天,那意思是不要緊。

馮季坤一翻白眼對張逸飛道:“臭小子,我怎麼犯糊塗了?”

“你想啊——老爺子,過一陣子,阿裏海見不到旋風營的到來,他會怎麼樣啊?”張逸飛道。

“當然是再派人去叫啊,你個臭小子敢考我!”馮季坤喝口酒道。

“對呀——等阿裏海再派人去傳令,又耽誤了時間,讓親表叔他們走得更遠些,等旋風營去追我親表叔時,那南門不是還要開的嗎。大哥哥這是一舉兩得啊!”張逸飛道。

馮季坤一想。點了下頭,道:“說的是——其實老夫我早就想到了這一層,只是想考考你這個臭小子。”

張逸飛和高天對視笑了起來,緊張的心情也得以放鬆。

“走!我們去候那個旋風營過來。”馮季坤一揮手,張逸飛和高天就隨着他來到了去南門的必經之道,找了個地方隱藏起來。

果然,不一會兒,就聽見馬蹄聲,接着就見波胡、阿裏海、唐山、唐遠林、太乙等人騎着馬走在前面,後面大約有上千的騎兵緊緊相隨,等前面的人走過後,馮季坤左右看了看張逸飛和高天,喝了一口酒道:“臭小子,都想到一塊去了,有長進!”

張逸飛嘿嘿一笑道:“也不看誰是師父。”

“喂——說清楚,我可不是你們的師父!”馮季坤連忙道。

“那就是祖師爺!”高天道。

“也不是。”馮季坤搖頭道:“我從不收徒弟!麻煩!”

“哼!事實都在那兒了,還否認!”張逸飛道。

“嘿——說清楚啊,我可沒有收你們做徒弟啊,什麼事實不事實的。”馮季坤着急道。

“小氣!”張逸飛道。

馮季坤正想回罵張逸飛,高天道:“來了!”

這時,阿裏海的騎兵快走完了,馮季坤頭一歪,三人心有靈犀,從隱藏的地方悄悄的竄了出來,正好最後面的三個騎兵從他們身邊掠過,三人幾乎同時躍起,飛身分別跳到了這三個騎兵的背後,三個騎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點了**道。馮季坤、張逸飛、高天的輕功在這世上是少有的,所以他們做起這些事來真叫得上是得心應手、無聲無息,前面的騎兵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三人扶着被點昏了的騎兵有意放慢了速度,在一個拐角的地方將三個騎兵拋下馬去。

三人尾隨在旋風營的後面,跟着出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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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英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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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英雄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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