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陷阱
夜空明凈,銀色星輝灑在一架淡紫的扁豆花上。蘇韌彎腰侍弄着倭瓜藤。他自從搬進來,就添種了些瓜果蔬菜。他知道譚香不耐煩照顧它們,因此每晚都自己去洒水鬆土捉蟲子。
他微笑着對扁豆花言語:“蠻好,我家蘇甜挺最喜歡扁豆了。”花兒隨着早秋涼風對他點頭。
蘇韌挺起身,譚香製作木偶的剪影投在窗戶上,像個燈人兒,比扁豆花更可愛。
傍晚他到市場接譚香時,她告訴他自己接了筆大生意,所以最近每晚都要遲些睡。蘇韌覺得她有點含糊其辭。譚香不是扯謊材料,對他一吹牛臉就紅,眼神躲閃,手心還全是汗。不過他怕她發窘,也不忍心刨根問底。
吃完晚飯,譚香拿出從前做的木偶,歪着腦袋認真地左看右看。蘇韌跟她說話,她也聽不見。蘇韌只好燒開水,替她泡了一碗茶,放在她的手邊,就靜靜出來。
司勛司門庭冷落,公家的茶,等着霉變。蘇韌替茶葉可惜,偷偷拿了點回家。譚香特別愛喝,直誇衙門茶好。她飯後總要來上一大碗,咕咚咕咚喝完,再誇幾聲好茶。
可今晚,蘇韌跨進屋子,才發現桌上茶涼了,她沒動一口。
譚香正用刀刻人,滿頭汗珠。她吐氣,自言自語:“這樣好不好呢?還粗嗎?”
她的樣子異常認真,好像這小偶人是天大大事。蘇韌笑笑,默默把茶端走,到外頭重新摻上熱水,再放回。他坐她邊上,把昨日買的“順風耳”報對摺,緩緩給她扇風。
順風耳最新一期上,有兩大訊息,讓蘇韌不得不注意。
一條是“絕頂美男蔡閣老,壽辰之前有祈願”。實際上是講各地紛紛為蔡閣老祝壽的逸聞。並沒有寫出蔡閣老到底有何祈願。插圖裏,一人對月祭拜,面前三枝香,每枝香旁邊畫了個空圓圈,約是讓看官們隨意設想。畫者自知功力有限,絕頂美男的臉,被模糊勾畫了。
蔡述壽辰,就在本月下旬。因他少年曾在吏部學習政務,部內已搭彩棚掛了彩燈。總務胡平,積極組織全員在那天到蔡府門口行禮賀壽。蘇韌想自己肯定要列席。不過他這樣小吏,蔡家的門房都不會好好看他一眼的。蔡述會祈願什麼……,如果他知道,面前豈不是條金光大道?
另一條是“財富榜首席巨商沈家公子高中”。這富豪繼承人,正是蘇韌同牢過的秀才沈凝。順風耳對沈氏各地豪宅,產業,如數家珍。並告知懷有豪門夢的帝京少女,沈公子已婚。不過,加了句尾巴“公子尚未納妾,恐會上京物色,待本報追蹤後續”。
當初沈凝剛被送進牢房,因為犯了煙癮,神志糊塗。蘇韌徹夜抱着他,就套出他是江南沈家的兒子。他腦子轉了又轉,知道這樣有錢公子,最忌諱別人為了錢才對他好。所以他加倍體貼沈凝,卻裝作不知他底細,從未開口要任何報答。沈凝對他的好感,蘇韌頗有把握。連唐王大白都不知道沈凝如何被從牢中提走,更說明沈家在朝中另有捷徑。現在,沈凝中了舉人,即將上京來會試。不管是不是能用到他,對蘇韌總不是壞消息。混,就要左右逢源,別走華山一條道。上華山的人勇氣可嘉,摔死機會也比較大……自己拖家帶口,哪裏賠得起?
“阿墨,看看這個雕得怎麼樣?”譚香打破了他的沉思。
她雕出的是個英姿颯爽的少女。蘇韌瞧了瞧,笑道:“香兒做出來的,還能不好?活靈活現。”
譚香翹翹嘴唇:“哼,是不是因為我是你老婆,你才這樣哄我?”
蘇韌搖頭。譚香想了想說:“哎,今天有客人說我做的東西太粗。”
蘇韌抿嘴一笑:“每個人看法不同,我是真心喜歡。木偶娃娃本身就是民間工藝,就要有些粗氣,才見得自然。這少女雕得就生動,是誰啊?”
“是紅線。節度使薛篙的丫環。”
“紅線?”蘇韌眉一揚:“香兒,我最近跟你說過這個故事嗎?”
譚香像被梗住喉嚨。她眼珠冉冉而動,忽然捧起大碗茶一口氣喝完,道:“阿墨,我還是跟你說實話吧,不然我快要憋死了。其實啊,我今天那筆大生意,是跑到人家家裏去接的。我遇到主人,那人就給他兒子和我說了紅線故事。他家好闊,花園特別大,傭人都穿金戴銀。小孩娘死了,可憐吧?那主人二十多歲,長得當然不如你,但差你也不遠。他說自己也不喜歡考進士。可惜你沒聽他說書,南京城王麻子都甘拜下風哩……”
蘇韌擱下順風耳報,默然一笑。
譚香拍了拍心口:“嘿嘿,說出來就好了。我去了我就敢當,隨便你怎麼罰我。”
蘇韌拉起她的肉手撫摸,柔聲說:“我為何要罰你?我只想你開心。你接了生意還聽書,平安回來,就好。我不讓你去別人家,只怕你受欺負。香兒,世間人不是都表裏一致的。想當初我們怎麼會遇到大白的?當時有多危險!大白要不出現,我跟爹就會為你活活急死。帝京不比江南,你更是人生地不熟。縱然這家主人不壞,別家呢?以後,你非要去,不如等我來接你的時候陪你,行嗎?我們一起看看花園,聽聽說書,不比你一個人強嗎?”
譚香抱住他說:“好!不過那家花園,你恐怕不能去啦。傭人說下月會來我店裏取貨的。”
蘇韌拉拉她髮辮:“香兒看了,就當我看了。就是那主人說你東西粗吧?他給你多少錢,定金付了嗎?”
譚香說:“定金?呀,我沒說,他沒提。我看他死了老婆,孩子可憐,就打折收了八百文。”
蘇韌聳肩,冷笑一聲:“好個闊人。一百個娃娃,就要用一百塊小木頭,至少要花兩百文。帝京城內哪有八百文,去買一百個這樣娃娃的?”
譚香把指頭伸到頭髮里搔搔癢,說:“嗯……那是我開的價,薄利多銷。也許他不知道行情吧?那人不像壞人,一幅膽小怕生的樣子。”
蘇韌忍不住笑了,把她攬到懷裏:“傻香兒。”
一隻耗子爬到了窗檯,見了他們吱吱溜走。譚香拿把笤帚要打它,口中說:“這院子耗子不少。我買了好幾包耗子葯了,可就是不見它們死光。”
她才說完,衚衕里就響起了吆喝“耗子葯,十文一包,一包一窩”。
譚香開了門,嚷道:“賣耗子葯的,你的葯不管用!別再騙街坊們啦!”
賣耗子葯的一聽就火,擼起袖子撞上來說:“你這媳婦怎麼說話的?”
蘇韌連忙出來拱手笑道:“大叔,別生氣,她渾說的。”
“我沒渾說。我買他三包葯,耗子還是多。”
賣耗子葯的大叔,肩膀掛着好幾串耗子干。他借月光細瞅,說:“對,我是賣給你三包。怪事,還不夠?莫非你家耗子是精怪?媳婦,大兄弟,我平生志願就是殺死天下耗子。幾十年來,我的耗子葯配方,精益求精。你們讓我進去瞅瞅,我保證找出你家耗子老窩。這回,我不收一分錢,如何?”
譚香一愣,半信半疑。蘇韌朗笑道:“好,如此有勞耗子葯大叔了。”
耗子葯大叔跟着蘇韌到了院子裏,上下左右瞅了一炷香的功夫。
蘇韌送上碗茶給他喝,大叔吃了口,眼一轉:“好茶啊。你們這院子,只有東南房用?我方才看準了,耗子在西北那個空屋子門縫裏出入的。你們把那裏收拾乾淨了,把煙囪爐子之類有孔的地方,都放上耗子葯,應該就會盡了。我送給你們兩包加強配方的,三天之後再來查看。若耗子還不死,我把頭割給你們。若死了,你們可不能再壞我的名聲。”
蘇韌不停道謝,大叔提起耗子干走。蘇韌奔到屋子裏,用順風耳包了點茶葉,追到衚衕口放到大叔的懷裏。那大叔哈哈大笑:“這個大兄弟好人。”
他向蘇韌招手,讓蘇韌靠近他,說:“我想起來了,你們的院子是個鬧鬼的院子吧?房東那兩口子,不是好貨,你要小心。”
蘇韌回到院裏,譚香打開了素日鎖着的西廂破屋子。
開門一股陰潮氣,她咳嗽幾聲說:“這鎖就像假的,我用刀一削就開了。”
蘇韌拿着笤帚,對譚香道:“你去拿根蠟燭來。”
譚香應聲去了,蘇密不知為何大哭。
蘇韌靠月光走進第二間屋內察看,他發現,耗子多是從一個廢棄的灶頭裏出來的。
不過灶頭上的鍋子,竟然有幾個手印。他環顧四周,想到了鬼傳說。
蘇韌把耗子葯放在灶頭上。耗子們聞到香氣,圍了上來。
譚香還沒有來,蘇韌移開鍋,他抽了一口氣,這下面竟然有個通道。
通道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蘇韌在手心畫了兩座院子的大致地圖,他又抽口氣。難道牛氏夫婦存心在這院子裏安個通道?他們要幹什麼?夜晚彷彿看到的眼睛,是他們的嗎?這院子的鬼,並不是化成蝴蝶的鴛鴦,而該是那對老牛鬼。
怎麼辦?如果去當面質問,他們一定抵賴,毫無結果。自家既沒有丟財,也沒人受到傷害。
若讓譚香知道,她一定會暴跳如雷,說不定還得罪了這些來歷複雜的人。
這屋子絕對不能再住下去了,未知的可怕,才最可怕。他在六合縣牢中,從未害怕,因為知道譚香和孩子們在圓然的庇護下。可是在這裏,他們和他在一起……
蘇韌迅速把鍋子放好,他決定不打草驚蛇。他打定主意,三天之內,一定要換處房子。
他走出屋子,譚香拿着蠟燭迎面走來,罵道:“小冤家!”
蘇韌把她拉出去,說:“好了,好了,耗子葯放好了。”
譚香詫異:“那麼快?”
“……我動作快。香兒,牛家夫婦今天好像沒在家吧?”
“昨日有人來叫牛大興,他就打扮好出門去了,他說是他京郊的親戚有病,他去看看。”
蘇韌點頭,譚香瞧了瞧他面色:“怎麼了?你讓我少跟他們來往,我就打個招呼。”
蘇韌笑笑:“沒事。”
他找了把新鎖,鎖上西廂。那夜,他抱着熟睡的譚香,聽着秋風,幾乎沒有能合眼。
第二天,他把譚香送到集市,關照了她幾句,就去吏部,他想設法從文大人那邊請個半天假。
蘇韌才踏入花園,就聽有人在尚書辦公處吵鬧。方川抱着一堆公文,站在司勛司門口張望。
蘇韌問:“他們為何喧嘩?”
方川樂了:“呵呵,蔡派這回真和清派對上了!考功司郎中楊曙領着人跟‘雞毛郎’胡平叫板,我看,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好啊……打起來才好!”
“為什麼?”
方川一咧闊嘴:“因為暗香。別跟我說你沒看過暗香。我昨夜聽四川老鄉說,蔡閣老最近下令查封暗香這張報紙,理由是泄漏機要,妄論朝政。負責查封的人認為源頭在翰林院,所以暗地把翰林院搜了遍,結果什麼都沒有。又開始查跟翰林院往來密切的清派,楊大人就在內。考功司不是有不少文書柜子?昨晚,胡平等楊大人回家后,讓人開門搜考功司,好像沒抓到把柄。紙包不住火,楊大人自然知道了。他們這種人可是文曲星,怎咽得下這口氣?”
暗香……蘇韌口中重複,他裝作焦急:“我們就干看着?尚書大人要是知道了……”
“嘉墨,你個小傻瓜老好人,關我們何事?我們大人沒派。他們兩敗俱傷,也是逗我們笑笑。”
“笑什麼笑?不做事,看熱鬧!”文功臉色鐵青,從他們背後走來,向那邊張了張。
蘇韌連忙稱是,跟方川一塊回屋子。不一會兒,文功對蘇韌方川說:“來。”
他二人跟進去,文功看看方川,又仔細端詳蘇韌,嘆口氣說:“有件事,還是讓你倆知曉。我司里就你們倆是可造之才。內閣打算在六部的吏員內招收十二人擔任內閣中書。雖然官場的事說不清,但我知道對你們來說,那是更有前途的去處。因六部共有上千吏員,所以內閣要求每個部的員外郎以上官員,各推薦三個人,再從這些人內考試選拔。我只寫了兩個,就是你們……可是……”
聽到這裏,蘇韌在背後逐漸捏緊的左手,才慢慢鬆開。他飛快抬眼望文功,立刻垂頭。
方川呼吸變得急促了,問:“大人……?”
蘇韌心跳極快,他不敢出氣,生怕聽漏一個字。
文功說:“可是今早上我才知道,所有推薦名單,吏員材料,都是要交到文選郎中林康手上去匯總的……所以……。”
林康,蘇韌深深吸了口氣,林康細長的眼睛在他眼前閃爍。內閣,是內閣中書啊。他並不後悔拒絕林康,但因為這個人就擋住他接近內閣的夢想,是不是有點冤?
他心中千般輾轉,口中卻淡淡說:“大人不必為了我等去見林康。機遇隨時存在。卑職感激大人,時下,卑職只想跟着大人學些正道,還不敢奢望內閣位置。”
方川低聲說:“多謝大人,林康……?算了吧。他跟我司不合,何必自討沒趣。內閣中書……大概也是個忙差……太累,我不在乎。”他說完,嘆息一聲。
蘇韌想:忙差,忙差,那可是內閣的忙差。忙,總不見的忙死,閑,倒是會閑出毛病來。
內閣中書,就像蔡述拋出誘惑他的綵帶,小報上的模糊臉面,在內閣中書四字下,好像被拉近而清晰。可是,偏偏隔着一個林康……不,他不想失去這機會,他要想個對策。
蘇韌回到桌子,一筆一劃抄寫浙籍官員的蔭封冊子,心裏湧起種厭倦。
他估計,名單就在這幾天要交上去,他不想錯過。
他並沒有開口請假,也沒注意到花園裏的吵鬧是何時平息的。
集市裏的譚香,並不知蘇韌心內煎熬。她做着寶寶家定下的木偶,到了下午覺得手酸,才歇歇。她想起蘇韌早上臉色蒼白,自從昨晚殺耗子后,他好像不安的很。她知道蘇韌在衙門裏有心事,但是他回家總是笑眯眯,不大說這些。天冷了,阿墨又瘦,是着涼了不舒服嗎?
她這幾天賣貨私下藏了一點錢,是因為想給相公買件夾衣,讓蘇韌驚喜。不能省了,今日就買吧。她跟王老太說了聲,就往不遠的成衣鋪走。成衣比裁縫便宜,蘇韌身材合適,即使成衣鋪衣服,只要他穿上,也會極其美觀。譚香看中一件夾衣,去看了好幾次,沒下決心。她剛到鋪子,就有人拉住她。
“牛大娘?”
牛大娘臉色張惶:“蘇娘子,你家相公出事了?”
“出事了?啊……怎麼了?”譚香腿腳頓時軟了,她強作鎮定。
“方才有人來報信,說他在外面昏倒了,讓你趕快去!”
“昏倒?”譚香想到蘇韌的蒼白,簡直要哭出來了:“是啊……他早上就不舒服……大娘,我現在就去吧,他在哪裏?”
牛大娘說:“娘子別急,來喝碗水。”
她不知從何處拿來碗水,譚香喝了半碗,心亂如麻:“我們走吧,雇輛車去。”
她把手裏的錢塞給牛大娘。牛大娘道:“不用不用,街坊一家,以後再說。”
她扶着譚香,把她送上輛馬車。
譚香唇乾舌燥,人家說她爹譚老爹:“平日無病,一病大病。”
蘇韌不會這樣子吧?如果沒有了他……她怎麼辦呢?
她越想越急,眼前黑乎乎的,好像是渾身無力,但不知原因。
她簡直是被人摻扶進個屋子的,她想要說話,但困意襲來,她無法抗拒。
譚香徹底迷糊了。她想見蘇韌,可是為什麼她站不起來了呢?蘇韌呢?有人解開她的衣服,還有人笑着說什麼,她分不清真假,不願順從,可是那人狠狠地掌摑了她幾下,還有人在她身上抹油。她咬着舌頭,想清醒過來,告訴自己這不是夢。她惶恐意識到,她一絲不掛躺在床軟和的被子裏,屋子裏好像燃着紅燭。
有女人吃吃笑道:“你瞧這丫頭剝了衣裳那身腰,她要不是大腳,名妓都不如她能迷男人……。怪不得……看上她了……你肯定她男人以後不來找麻煩?
“那麼大筆錢,簡直可以買個揚州瘦馬了……。她男人性子懦弱,一月才一兩多進帳。這種鄉下人,事後最多給個他們一兩百兩,封住他們嘴巴就是。”好像是牛大娘說話。
譚香打着激靈,她們說她么……,什麼意思?她搖晃頭,渾身越來越燥熱。
她只想蘇韌,她想要他來抱着她。她好像覺得,他隔着帳子對她在笑,美如春園。
阿墨……。她忽然想到:她是不是被人騙了?阿墨怎會讓人這樣待她?
在六合縣,有人罵她“笨女人”,她不服。可她是個笨女人嗎?
她閉上眼睛,眼淚流了出來,她輕輕喚了兩聲“阿墨,阿墨”。
一個男人進屋,那股香油的蠱惑香氣,令她無所適從。蘇韌對她俯身,揭開被子,摸着她的光肩膀……
不,這不是蘇韌,不是他!她明白過來,想要推開,但做不到。
她平生第一次如此無助,她咄泣着喊:“阿墨,阿墨,救救我!”
蘇韌正疲憊的走出吏部。瞬間,他眼皮一跳,心底一痛。
他頭頂上,大群鴿子飛過,帝京城天空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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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看了大家的話,我有不少感觸,還想到了兩個哲理小故事。
一個是跟我要好的作者講給我聽的,一個是我自己構思的。
不過,因為本周末有兩件十萬火急的事。
所以,等我下次更新的時候,再一併把故事說出來。
作者有話說,我一向喜歡寫。平時在社會上,不得不偽裝些。
寫故事的時候,說幾句心裏的話,也算是減壓。
小人開坑的第一個月,因為家事困擾,所以才寫的少些。
文案我換了一個。沒別的,原來文案我挺喜歡,可那是許久之前寫的。
隨着我正式寫文,我覺得原來的文案和現在寫出來的文,並不是那麼搭調和諧。
所以我打算有空再思索一個更貼切的。
目前,我用了個最簡短的介紹。沒有琢磨出更貼切的之前,暫時是它吧。
對了,前面提到個重要日子,其實當天是我結婚紀念日。
我只告訴這裏的讀者。祝願大家生活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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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關於本文上一章出現的寶寶,“當代奸雄”章節提到過,皇帝和蔡貴妃的兒子取名寶寶。
因為本書的架空皇朝是“寶氏”,所以這個小孩姓寶,名寶,連起來全名是“寶寶”。
我從前一直不知道寶寶這個稱呼的源頭,前一段日子看了《明朝社會風俗史》,
才知道寶寶是明代開始在我國流行起來的。當時父母長輩,都經常用“寶寶”稱呼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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