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有點疼
當然我要是被這麼簡單就傷到,黑瞎子估計會先把我給回爐重造了。當即往一側閃過去,這怪物雖然速度極快,但關節似乎並沒有多靈活,一擊不成必須要調整姿勢才能繼續撲擊,而且已經被廢了一隻爪子,危險性就更小了。
我剛閃過去,黑瞎子的刀就已經到了,衝著怪物的脖子就是劈頭一砍,雪白的刀身反射着那些夥計打下來的手電筒光,彷彿一道流星般砍在它脖子上,卻是碰濺出一串火花和令人牙酸的金鐵交鳴聲。
黑瞎子嘖一聲,沒想到這玩意兒脖子竟然這麼硬,連他的軍刀都砍得卷了刃都沒給砍出個多大的豁來。
“接觸到空氣越久皮就越硬,速戰速決!”張起靈一說我才發現,那怪物身上還有些濕漉漉的,之前沒看清還以為它身上的皸裂是長了鱗片反光呢。
只見張起靈蹬着旁邊的牆壁,攀着旁邊的高台手一撐,猛地一個飛躍。膝蓋一彎,迅猛地夾住了那怪物的腦袋,藉著剛才那股衝勁兒以一種足以將普通人的腰部撕裂的力道把它的脖子擰了近一百八十度!把那東西擰得無法發出嚎叫,只剩下胸腔里的怪異咯咯聲綿延不斷。
青黑色的人形怪物抽搐着倒在地上,竟然還沒死!
上邊某個人嘶了一聲,罵了句娘。
那東西又爬起來,擰着個腦袋繼續向我這邊沖……咋的還知道哪個是軟柿子好捏啊?
雖然力量比不過張起靈和黑瞎子,但敏捷我幾乎拉滿了,再次閃避的同時卯足勁兒往它腳踝上猛踹,但這一腳簡直就跟踢鐵板上沒什麼區別,疼的我差點把自己腮幫子咬掉一塊肉。不過俗話說大力出奇迹,我這一腳下去就算真是塊鐵板也得給踢彎了,那怪物一個踉蹌,仰頭摔了個四仰八叉。
這時,在我左後方的某個人開了木倉,“砰”地一聲幾乎擦着我耳朵打過去,子彈到那怪物身上也不過就是打了個火花聽了個響,只留下了一道白痕和更加憤怒的咯咯聲。
我回頭一看,是那個三角眼,跟嚇傻了似的端着木倉,手臂瘋狂顫抖。
……行,這個仇我記住了。
張起靈皺着眉,他估計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詭異棘手的玩意兒,頸椎都給擰碎了還這麼身殘志堅孜孜不倦地想撓我,方才他劃破了自己的掌心,麒麟血對那東西的作用僅僅是讓那怪物不主動攻擊他……或者說我簡直就像是掛了個嘲諷,它就專門盯着我一個人逮。
乒乒乓乓地對戰幾回合后,我已經有些惱了。這玩意兒只在張起靈和黑瞎子他們攻擊它時才揮動爪子回擊幾下,然後轉身繼續追着我咬,就好像我是個香餑餑咬一口能長生不老起死回生,然後得道成仙似的。
雖然懶癌晚期只想混吃等死,但我覺得就算是死也得高高興興舒舒服服地死,誰TM要跟你這丑了吧唧的怪物陪葬啊?!
被攆出了火氣,我趁着黑瞎子把它絆住的瞬息間躥上高台,從某個人手裏搶來只黑驢蹄子就衝過去,掄起胳膊把黑驢蹄子一個精準投擲,穩穩地投進了它快裂開到後腦勺的嘴裏。又從黑瞎子身上借力跳上怪物身後的牆壁,學着張起靈先前的動作狠狠的夾住了它的腦袋,順勢給它擰瓶蓋似的又擰了個圈。
伴隨着一陣含混不清的慘叫聲和噼里啪啦的骨骼爆鳴聲,這傢伙的腦袋終於給擰下來了。隨之它頭頂的黑灰色省略號氣泡也消失不見了。
我膝蓋里還夾着怪物的頭,因為一瞬間的過度發力把自己都擰的腰隱隱作痛,人只能隨着它的身體往地下摔。張起靈和黑瞎子上前一步,一人一邊地抓住我兩隻胳膊以至於我不跟着砸在地上,再把自己給摔出個好歹來。
這一系列戰鬥極為迅速,甚至才過去兩三分鐘,但對於那些只比普通人強一些的土夫子來說張起靈和黑瞎子簡直就跟天神下凡沒什麼區別了,連帶着看我的眼神里都充滿了震驚和一種說不清的敬意。
等站穩了我才發現,那怪物身上還貼着几絲看不清真實色彩的布條,再看一眼棺槨,果然裏面的棺材板都被撓碎了,溢出的半透明黑色液體裏帶着些絮狀的東西,估計就是泡爛了的布料。還剩下一部分棺液的棺材裏還露出半個發黃髮黑的頭骨和一堆破破爛爛的東西,已經沒有了起屍的可能性。
那個領頭的中年男人對着我們吹了幾句感謝的話,然後開始檢查裏邊能撈些什麼,頭頂的符號也從黃色感嘆號變成了灰色的感嘆號,然後又變成了白色的問號。
……看顏色,難道是代表不重要,點不點、呸,我是說問不問都可以的嗎?
張起靈依舊皺着眉,低聲問:“你怎麼樣?”
我不怎麼樣,不小心把腮幫子咬破了,現在嘴裏一股子淺淺的藥味……感覺怪丟人的。
怕一張嘴藥味會飄散出去,我只好癱着臉對他搖頭又點頭。
張起靈:……?
他困惑地看着我。
黑瞎子倒是上下打量我一番,突然露出些笑意,解下一個水壺遞給我。
“喝口水歇歇吧,黑爺給你去撈點好東西補償一下。”
……啊,被看出來了。
我點點頭,擰開瓶蓋啜一口水,他為了更好的補充體力往裏邊加了些鹽和糖,有點甜又有點咸還有點蟄傷口。我苦着臉漱了漱口,然後把那又混雜點藥味的詭異液體吞下去。
張起靈一看我的動作,頓時恍然大悟。
“嚴重嗎?”他又問。
我想了想,癒合可能只要兩三分鐘,於是就對他搖了搖頭。
他微不可聞地舒了口氣,看我的眼神有點像到處亂跑惹了一身傷的熊孩子,妥妥的老父親心態。
也許是跟張起靈待的久了,我對於那些分贓的事也不怎麼關心,全程跟着他在旁邊發獃,看黑瞎子樂呵呵地摸過來幾個東西往包里一塞,嘴裏還說著:“瞎子我窮啊,情況特別不好。啞巴帶着他徒弟蹭吃蹭喝還不交房租,全靠着我一個人養家餬口呢。”
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倒是那個在系統的‘劇本’里應該死了的三角眼,若有所思地瞟了我一眼,正好被我抓了個正着時臉色一僵,匆匆扭回去了。
張起靈沉默地看他一眼,又拿了他自己的水壺遞給我:“喝。”
……?
我不是抱着黑瞎子的水壺了嗎?
又喝了幾口水,張起靈的水壺裏倒是沒加那麼多東西,感覺活過來了。我夾着兩個水壺看見之前那個眼鏡中年小心翼翼地從棺液里撈出了什麼東西,像是捲軸之類的布片。
他小心地把東西展開,又遺憾的發現因為渾濁的棺液,那上面的字大多數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現在也不知道那東西……”他看了倒在我身邊不遠處的青黑色怪物的屍體,吞吞口水有些心有餘悸,“也不知道那到底是那官的兒子還是那人的家人,又是因為什麼變成這樣的,但能肯定的是主墓室的好東西一定不少。”
“這帛書上勉強能看出來這官的兒子從小就過着驕奢放逸的生活,光是耳室的陪葬品都有那麼多,主墓室只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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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粽子,劇本里的粽子被這玩意兒在棺材裏誤傷散架了,慘(點蠟)
傻仔咬到嘴后:
黑瞎子:喝點鹽水,消毒。
小哥:……(看錶情,記小本本,遞水壺)喝。
小哥那招擰脖子真不是所有人都能模仿的,傻仔差點閃到腰(笑)。他力量比不上小哥和瞎子,但瞬間爆發力和速度很強,躥上高台的時候那倆以為他覺得棘手交給他們了,結果傻仔衝下來的時候太快有瞬間沒反應過來。
被借力推了個踉蹌的黑瞎子摸摸肩上的半個腳印,樂了:這小子還挺記仇,等會兒摸個好東西補償下吧。
結果轉眼就忘了自己水壺裏加了鹽。
旁邊的張起靈:呵(並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