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許法醫,有人寄了一具屍體過來。”幾位警員把屍體放到手術台上,就離開了。
許磊掃了屍體一眼,全副武裝的把自己包好。把屍體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又仔細的把屍體身上的妝卸掉,露出她本來的樣子。屍檢千面的傑作是最麻煩的,有時候還真想把他按在地上好好摩擦,換家警局寄不行嗎,非得緊着這一家警局寄,累到他,對他有什麼好處。
不過還是有點好處的,屍體看起來挺舒服,很乾凈,不會像阿嵐一樣,弄的血糊糊的,能讓人把早飯都吐出來,當然不包括他了,因為血糊糊的屍體他從小看到大,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屍體的肚子上有一條很長的刀疤,從胸部一直延伸到肚子,都被線縫了起來。腹部的傷口邊緣整齊,力道拿捏準確,一刀切開腹腔,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猶豫,應該是一把手術刀。
嘴唇發紫,不排除缺氧和中毒。腿上,臀部等地方都有大小不同的屍斑。指甲被剪的很乾凈,沒有任何的皮屑或衣物的殘留。手指上有傷,死前掙扎過。
頭髮也被剃光了。身上還有些地方發黑,估計是被凍傷的。並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迹。除了那一條疤,沒有其他的地方有傷口。
把這些傷全部拿相機拍下來,不落下一個地方。
其實千面並不在意屍體身上的傷疤,只要畫出來好看就可以,畢竟他們的心那麼骯髒,身體怎麼樣也都無所謂了吧。
等屍體解凍一點,許磊小心翼翼的把傷口上的線一點點剪開,一點點撥開傷口。
屍體的內臟已經全部都被掏空了,腹腔和胸腔被清理的很乾凈,空空如也的肚子裏放着一張卡片,顯的有些違和。
用鑷子夾出卡片,卡片很乾凈,並沒有染上血。
卡片的正面畫著一個被釘住翅膀的天使,翅膀上還帶着血。天使低着頭,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天使的邊上還寫着他的代號。背面寫着墮天使三個大字,看起來真的很像小時候玩的那種神奇寶貝的卡片。
想都不用想,這肯定是呂灼那個混玩意設計的,真的是太土了!
想當初,千面和呂灼為了爭這個的設計權,狠狠打了一架,最後呂灼石頭剪刀布三局兩勝,完虐千面。現在想想千面當時的表情都特別想笑。
最後就是鏡下觀察組織了,“陳星,把這個拿去檢測一下。”他取下一塊屍體發黑的組織,拿專業工具盛放好。
陳星拿過組織,放到顯微鏡下觀察,然後寫報告交給許磊。
最後由許磊把報告整理好,這樣一份新鮮的屍檢報告就出爐了,再把報告交給他們就完事了。
他敲了敲門。
“進來。”
他推門進去,幾位警員正坐在會議桌前,表情凝重。
“快點坐下,就等你了。”
針對這個組織,其實警方早就已經設立了專案組,都是市裡優秀的警員。當然也包括他,這個市裡比較優秀的法醫。
他找了位置坐下,“和之前一樣,受害者都是被活活凍死之後再掏出內臟,泡藥水,最後進行打扮。根據屍斑情況推測,已經死了5天了。”
“屍體上除了殷飛剛才觸碰過屍體留下的指紋,並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指紋和毛髮,手指里也沒有任何兇手的組織殘留。”
“確定是那個組織乾的。”許磊拿出一張卡片,放到桌子上,和屍檢報告一樣被一一傳閱。
“屍體的身份也已經確定,是清山醫院的一名護士,叫劉莞,今年已經24歲。前幾天父母曾報警說她失蹤了。”丘司彙報道。
“根據快遞員的口述,寄快遞的是在路邊等着的,肯定是不想暴露自己的住所。他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滿臉的絡腮鬍子看起來很憨厚老實,身高在180以上,身材有些臃腫,估摸着有200斤。”另一位警員站起來彙報。
“我們調了他們交貨地段的監控,相貌確實是如快遞員所說,車子也是個套牌車,真正的車主已於5個月前去世。後來再調其他路段的監控,監控全部損壞,並不知道他是去哪裏的。”下一位警員繼續彙報。
聽他們一通瞎分析,許磊已經連打哈切,都快要睡著了。真是煩死了,分析了那麼久沒幾條是正確的,也不知道他們的警官證是不是買來的。
平時電視劇里的警官不都是特別厲害,五天一懸案,三天一大案,怎麼到他們這裏就不行了,所以到底是差在哪了。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散會。”局長發話了。
聽到這句話,他從來就沒有感覺自己這麼愛過局長。收拾好面前的一堆文件,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5點了。
整整說了三個小時,他也是服了他們了,真的不會累嗎?
“阿磊。”樂雨澤靠在法醫室的牆壁上,痞笑着看他。
他吻上雨澤的唇,柔聲的說,“等很久了吧。”
“沒有,才一下下。”雨澤抱住他的腰,有些撒嬌的說道。
“那個屍體是千面寄過來的?累不累?”雨澤有些關切的問到。
“是他寄過來的,就一個屍體而已,不累的。”他揉了揉雨澤的頭髮,有些寵溺。
“回家吧。”放好文件,他牽起雨澤的手。
“哎,那位是許法醫的朋友嗎,關係真好,還手拉手的。”一位警員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問道。
“你新來,還不知道,那是他的另一半。”旁邊一位警員回答他。
“另一半?兩個男的?”
“兩個男的怎麼了,兩個男的就不能有甜甜的愛情了嗎?”
“不是,就是有點驚訝,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看到過呢。”
……
“你們以後殺人的時候控制點量,還有千面,以後不要把屍體寄到阿磊的單位,阿磊會被累壞的。”一回到家,吃完飯,樂雨澤靠在阿磊的懷裏就開始說教起坐在沙發上的一眾人等。
“雨澤,你上輩子不會是個護膚品吧,這輩子這麼護夫。”梁菲不由得打趣到,躺在冼濤的腿上,老公她也有。
“不知道上個星期是誰,殺了12個人,弄的滿屋子的血,蒼蠅都成群結隊了,熏跑了一棟樓的人。到現在為止,那天和我一起出警的人都還吃不下飯。”童輝翹着個二郎腿,不由得有些好笑。
明明他才是最不心疼他們兩個的人!
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往許磊的懷裏靠了靠,“那是有原因的,誰叫他們在背後議論我和阿磊,我一個沒忍住就……”把他們全部都給弄死了。
“我殺她們也是有原因的,誰叫我看她們不爽。下次我換家警局就是了,放心吧。”千面咬了口蘋果,扭頭看向童輝,“要不下次就寄到童輝的單位去。”
“那可別,他們兩個在同一個單位。”雨澤連忙擺手拒絕。
千面當然知道他們是同一個單位的,開玩笑的,瞧把這孩子給嚇的。
雨澤想拿起桌上的蘋果,但拿起來的卻是一張紙,是畫的蘋果。他有些生氣的把紙揉成一團,扔向了旁邊正在看熱鬧的呂灼。
肯定是他乾的!只有他才會這麼無聊!
“呂灼,你完了,我告訴你,明天我就去把你的玩具全部都變成人干。”
“不要嘛,我把蘋果都給你。”他委屈巴巴的看着雨澤,把手上的兩個蘋果都給了他。
這要是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為他在欺負小孩,“你不要這麼可憐兮兮的看着我,太噁心了。明天我要是吃不下去飯,肯定就是你害的。”
他倒也不客氣的把蘋果全部都收下,剛好他和阿磊可以一人一個。
“你這是赤luoluo的性別歧視,上次阿嵐向你撒嬌,你還親了她一口呢。”
他這話一出,大家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目光都看向許磊。
“親哪了?”許磊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問他。
“親了一下臉。”雨澤此刻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耷拉着腦袋。
許磊掃了一眼躲在白風岩後面的阿嵐。樂雨澤,很好,很好,你做的棒極了。
他二話不說就拉着他往樓上走,“雨澤,看來最近是皮癢了,今天我就讓你再好好見識見識你老公的厲害。”
呂灼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怎麼把這茬給說出來了。雨澤啊,你自求多福吧,我們都幫不了你啊。
“你們說雨澤哥哥明天還能下的了床嗎?”看着他們上樓,阿嵐才敢把腦袋給探出來,剛才真是嚇死她了,她差點還以為許磊會把她皮給扒了。
“應該不能吧。”根據這麼多年的經驗,是肯定下不了了。許磊這個嫉妒狂,怎麼可能會容許雨澤親別的女人,就算是妹妹也不行。
許磊一把把雨澤扔到床上,鎖死房門。
雨澤從床上爬起來,看着正在脫衣服的阿磊,“阿磊你聽我解釋,我親她純屬是哥哥對妹妹之間的。”
而且她才十二歲,還是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屁孩,他對她能有什麼壞心思。
“那也不行,除了我,你不能親任何人。”阿磊重新把他推倒,吻上他的唇。
他的動作很溫柔,生怕弄疼了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