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果然如秦皓旭所料，光頭很快就給他們打了電話，“我們老大說要見你們，三天後的這個時間，我會帶你們去泰國。”這幾天還要交貨，等把這裏的貨交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要150公斤也算是這裏的大客戶了，老大對合作夥伴有足夠的誠意。

“他怎麼說?”秦皓旭看她掛斷電話，問道。

“光頭說，四天之後的這個時間，他會帶我們去見他老大。”李佳對他撒了謊，她不想讓他跟着她冒險。

她這條命是他救的，也是他把她從深淵中拉出來，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

“真無聊。”呂灼把玩着手裏的遙控器，嘟着嘴。他們都不帶他去泰國。

哼!他心情不好了，非常非常的不好，他們誰來都哄不好。

呂灼是他們幾個人中最孩子氣的一個，這與他的童年有着很大的關係。他從小就沒有朋友，每天不是去上課，就是去補習班，連動畫片都沒有看過。所以他才會極度渴望朋友，也非常愛玩。

真正是應了那句話，“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癒，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

他按下手裏的遙控器，屏幕前坐在電椅上的男人立刻開始抽搐，慘叫起來。他又加大了電流，男人抽搐的更厲害，已經發不出慘叫了，不一會就口吐白沫，活活被電死了。

“啊，怎麼這麼容易就死了，我還沒玩夠呢。”他一一按下遙控器的開關，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聽着慘叫聲，他開始打起拍子。這聲音真是太美妙了，他很喜歡。只有這樣細細的電流，這慘叫聲才能這麼美妙，才能這麼動人。

看着他們已經有點支持不住的感覺，呂灼按停了電椅。他是個非常愛惜玩具的人，可不能全部都給弄死了，下次還要玩的。

陳千從藥物的痛苦中醒過來，身體酸麻。環顧了一下四周，自從來了這裏，他還沒有好好的觀察過這裏的情況。

這個地牢還挺大的，從他這裏一眼根本就望不到頭。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不是特別濃郁。有光照進來，也有風吹進來，只是逃不出去，也無法向外界傳遞信息。

他看到隔壁牢房裏有一個小姑娘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趕緊過去詢問她的情況，“小姑娘，沒事吧，醒醒。”他想伸出手，拍醒她，但離的太遠夠不到。

那個小姑娘緩緩的直起身，轉過頭看着他，突然笑了出來，“千面的化妝技術越來越好了，這番茄醬看起來很像血吧，調的真好，連警察都騙到了，就是有點太浪費了。”她還仔細嗅了嗅，“味道也很像呢，不過下次應該再多加點血。”

“警察叔叔，你很沒有腦子哦。”牧孤嵐把一頭髒亂的假髮理了理，露出髒兮兮的小臉。

葉千聽到她說自己和他們是一夥的時候，本能的後退了一步。衣服上的番茄醬有血腥味，加了血，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加了什麼血。

牧孤嵐往前走了幾步，“警察叔叔，你膽子好小啊。平時的警察不都是不怕壞人的嗎?”

警察和外面的人都說他們是壞人，可在她遭受校園暴力的時候，警察和外面的人都沒有過來幫她，還是他們口中的壞人把她從6樓救了下來。她只知道，她現在做的事讓她感到高興，追命哥哥說那就是對的。

“警察叔叔，你長的好猥瑣啊，難怪會去當叛徒。”

“你不也和我一樣嗎?”如果做壞人就是背叛的話，她又何嘗不是?怎麼好意思來說他?

“不不不，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不會去背叛阿旭的。”為了錢，他連自己的隊友都可以背叛，不管是站在哪一方的人都會覺得他噁心，都會對他加點小心。這種人，是最讓人瞧不起的了。

“警察叔叔，你看那裏。”她用手指了指他對面的那個牢籠。

陳千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那間牢房有兩個被裝在罐子裏的女人，只露出了一個頭，其他部分都被泡在罐子裏。罐子不是很大，估計她們是被做成人彘了。

牧孤嵐推開門，把他對面的牢房打開。

那兩個女老師看着她過來，一個勁的搖頭，嘴裏一直喊着不要過來。

牧孤嵐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給了她們兩個巴掌，淡淡開口，“不要吵死，不然把舌頭都給你們割下來。”

那兩個老師立馬安靜了下來，牧孤嵐滿意的點了點頭。拎着那兩個老師的頭髮，把她們從罐子裏給提了出來。

她們的四肢從根部被完全剁下來，只剩下一個軀幹。她們應該是被泡在白酒里，因為她們被提起來的時候，空氣中多了一股酒味。

她們赤luo着身子，身體因為長期被塞在狹小的罐子裏，早已經扭曲變形。任他陳千再怎麼好色，現在也完全提不起興趣，畢竟這種女人誰能下的去口，誰有這麼重口味。

看到這個場景的時候，陳千當場就被噁心吐了。wq，真是一群神經病，一群瘋子。

他自從被抓來這裏就沒吃過飯，就只是吐出來一些酸水。

“警察叔叔，你吐什麼啊，吐了可沒人給你掃。”她還以為緝毒警和刑警不一樣呢？也不過都是些膽小鬼。

“她們啊，都是我曾經的老師。在我遭受校園暴力的時候，我向她們求救。可她們卻說，為什麼她們只欺負你，不欺負別人，還是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錯，所以我就罰她們在那裏好好想，她們不會分心的。”

“老師，你想到我做錯什麼了嗎?”她轉過頭，問其中一位女老師。

那個女老師死命的搖着頭，聲音充滿了恐懼，“沒有，都是她們的錯，你什麼錯都沒有。”

她冷笑一聲，把她們重新塞回罐子裏。她現在已經不需要她的這句話了，因為那些曾經的校園霸凌者，她也在好好的折磨他們呢。

“她們的手腳，我也做給她們吃了，讓她們嘗嘗看自己有多骯髒。”她出來把牢房重新鎖死，走到陳千的牢房門口。

陳千看了她一眼，她明明是在笑，卻看的他后脊梁骨一陣發冷。

逃，他現在只有這一個想法，如果再不逃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變的和她們一樣，他可一點都不想。

“警察叔叔，你可不要想逃哦，不然姐姐不會介意我把你的腿砍掉的。”她蹲下，手扶着臉，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他，顯的人畜無害。

“好了，阿嵐。不要把他嚇死了，煞會不高興的。”白風岩走過來。

“哥哥。”牧孤嵐開心跳到他身上，猛親了他的臉頰一口。

白風岩把她抱緊，幫她擦了擦臉，“怎麼整的跟個小花貓似的，去好好洗個臉。”

陳千看他們走遠，鬆了一口氣。餘光又瞥到對面的人彘，想到剛才的情景，他又吐了。

現在只能等同事發現他不見了，然後報警，再順藤摸瓜找到這裏來。等他出去了，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特別是昨天給他注射藥劑的那個女人，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

把她送給老鬼，讓老鬼好好的折磨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風岩幫她洗好臉，假髮拿掉，“去把衣服換了。”

她點了點頭，上樓把衣服換掉，去到了千面的畫室。

一推開門，就有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千面，你不冷嗎?”就算要把他們畫的美美的，內臟掏了，泡了藥水了，也不需要這麼冷的溫度了啊。

“把門關上，不要讓冷氣跑出去了。這樣我的藝術品會不好看的。”千面低着頭，仔仔細細的對着一具屍體比比劃划。

牧孤嵐把門關起來，蹲在地上，認真的看着他畫。

地上的屍體是個女人，長的很好看，身材也很好。千面說過，身材不好，長的不好看的人簡直就是對他藝術品的褻瀆。

“千面，畫好之後你準備怎麼處理她。”千面只會挑非常好看的人留下來做裝飾品，這個人和前幾個比起來差遠了。

“把她寄給警察。”他淡淡的開口，這幾天警察一直都在找她，那他就做一回好人，把她送到他們面前，也省的他們天天加班。只是可惜了這麼個藝術品了，一路的顛簸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把屍體還給警察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千面以前也這樣做過。

化好妝，千面給她換上了衣服，活脫脫就像是一個畫裏走出來的人。

千面是一名cose

(這裏指角色扮演者)，各式各樣的衣服都有，同時也是一名美術生。

“哥哥，你這是照哪幅畫畫的?”牧孤嵐看着站在樓梯上為屍體拍照的千面。

“一部漫畫裏的人物，叫塗山雅雅。”

塗山雅雅，此角色出自漫畫《狐妖小紅娘》，當初紅的不要不要的，有很多cose

都以她為原型。

拍好照，將屍體裝進盒子裏，連着參照圖一起打包好。通知快遞員上門取件。

千面給自己的全身做了個偽裝，驅車離開別墅，在遠處等快遞員過來。

不好把自己住的地方暴露了，不然會很麻煩的。

填好快遞單，把要寄的東西從後備箱裏拿出來。

“這怎麼這麼重啊。”

“我兒子是個刑警，平時不怎麼回來，想着多給他寄點東西過去。”他故作憨厚的撓了撓頭。

“哦，原來是這樣。我以前也想當警察，可是身高不夠。”快遞員無奈的笑了笑。

“人生總是會有遺憾的，小夥子不要愁眉苦臉的。”如果真的特別想當警察的話，他可以早日讓他去投胎，下輩子好好做個警察。

兩個人把箱子抬到集裝箱上，“叔叔，我走了。”快遞員爬上車子，回頭跟他說了一句。

“慢走。”看着快遞車駛遠了，千面也上車回家。

刑警大隊。

快遞員將車停好，按照快遞單上的信息打電話。

“我記得我沒買快遞啊。”電話那頭有些疑惑。

“是你父親寄給你的。”

“那你稍等一下。”

幾位警員小跑着過來，其他幾位都是過來湊熱鬧，順便蹭吃的。

“這麼大，還挺重的，伯父到底是寄了多少東西過來啊。”幾位警員合力把箱子抬進警局。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打開看看。”殷飛其實也有些興奮，拿出小刀，把箱子打開，裏面是個女人，被擺的很精緻。

“這該不會是充氣娃娃吧。”風離笑着打趣到，“不過，現在買充氣娃娃還送那麼多冰袋嗎?”他蹲下身，從女人的身上拿起一個冰袋。冰袋還沒有完全化開，很冰手。

伯父肯定是看他這麼老大不小了也沒有女朋友，乾脆就直接放棄治療了。

“胡說八道什麼呢。”他爹可沒有這麼無聊，要是被他媽發現他爹給他寄這個東西，估計他爹以後都得睡大馬路了。

他抬起手輕微的觸碰了一下裏面的女人，手臂很涼，捏起來還有些僵硬。應該是箱子裏有很多冰袋的緣故。

但這種感覺絕對不是矽膠的觸感，就算是放了冰袋，也不可能會這麼僵硬。而且，誰家的矽膠會需要冰袋來保鮮?還那麼重。

手腕處也可以清晰的看見突出來的骨頭，還有刀痕。他皺了皺眉頭，有些凝重的開口，“這應該是一具屍體，冰袋應該是為了防止屍體腐化的。”

其他人聽到這話面部表情也開始嚴肅起來，把人畫成畫，還弄的這麼精緻，是那個叫千面的人乾的?平時他們每次殺完人之後都會在作案現場留下一張卡片，可這個女屍身上好像並沒有。

千面是那個人的代號，根據她每次的作案手法和他們對她僅有的了解。可以判斷她是一個女孩子，因為她化妝技術和畫畫特別好，家裏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衣服。而且每次都會把屍體弄的特別乾淨，很多細節也處理的很好。當然也不排除是男孩子的可能，可能是有強迫症和潔癖的男孩子，因為他都是挑好看的女孩子下手，可能是一些心理障礙造成的。

這幾年來白帝突然出現了一群連環殺人犯，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作案手法。有組織，有紀律，反偵查能力極強，而且每個人都非常擅長偽裝，所以一直到現在警方都沒有什麼頭緒。

墮天使是他們的組織名，根據目前所收集到的卡片，這個組織一共有8個人，至於還有沒有其他人，就不得而知。

為了避免人心惶惶，警方高層封鎖了消息，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得儘快把他們緝拿歸案，方可安定民心。

“太猖狂了，這已經是第幾次把屍體寄過來了。”風離有些氣急。

現在都是什麼世道啊!罪犯不躲躲藏藏的，竟然還敢這麼明目張胆的挑釁警察。要是他不是警察的話，真想讓他們嘗嘗社會的險惡。

“風離，你去通知隊長又有人死了。讓他們去核實一下她的身份。”

“我們幾個把她帶到法醫室去。”現在需要法醫給她鑒定，看看是否是同一個人所為，當然也並不排除其他人嫁禍，為了逃避法律的情況。

“好。”風離小跑着去通知別的警員，其他幾個人合力把箱子抬到法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