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中學藝

回到床上之後，陳牧長出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剛才驚險一幕造成的心情波動，這才打量起自己到底抽到了什麼。

這張似乎具備實體的卡牌入手冰涼，背面的圖案和之前騷擾了陳牧三個月的圖案一模一樣，只是沒有那麼耀眼而已。

卡牌正面則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女性，兩隻手分別握着一支箭矢和一張大得出奇的長弓，背後還有一個裝滿了箭矢的箭袋。

女人的身後是一座一半被叢林遮擋的石頭神殿，頭頂的天空還懸挂着一輪清冷的明月，月光照耀之下，甚至還能看到林間有一些若隱若現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林間的野獸。

從對方典型的西方面容和身上的衣着以及背景來看，陳牧猜測這是一位和月亮相關的西方神明，而且明顯和希臘神有關係，就是無法確定是阿爾忒彌斯還是更早期的月神了。

幸好，系統是有說明的，陳牧觀察了這麼一會兒，已經觸發了相關信息：

“月亮女神戴安娜，羅馬人供奉的十二主神之一，執掌着月亮的權柄。”

戴安娜？羅馬月神……陳牧抽動了一下嘴角，羅馬神話他也是聽過的，只是作為希臘人的好學生，羅馬人明顯照搬了希臘神話，僅僅是改了一些神的名字而已。

戴安娜對應的自然就是阿爾忒彌斯，不過人物形象也整合了一些希臘神話里的其他月神，比如冥月之神赫卡忒，使得戴安娜的權柄比阿爾忒彌斯更廣泛一些。

不過眼下可不是考究神話演變歷史的時候，陳牧只想快點完成職業任務，好看看自己會掌握些什麼能力。

在他拿到這張象徵戴安娜的卡牌的時候，任務欄里就已經出現了確認任務完成的按鈕。

確認之後，陳牧完成了職業任務，與此同時，他敏銳地感覺到周圍好像有什麼發生了變化。

仔細打量了一圈，陳牧發現是窗外突然出現了一輪圓月，然而今天明明應該是上弦月才對。

雖然陳牧因為過去接近三個月的渾渾噩噩，根本記不得今天應不應該是滿月，但是至少他還記得之前屋子裏沒有這麼明亮的月光。

就在陳牧注意到出現變化的月光的時候，他的耳邊也出現了若隱若無的呢喃，那聲音聽起來很有韻律感，應該是一首樂曲，只是分辨不出演奏的樂器是什麼。

樂曲聲逐漸變大，陳牧隱隱從中體會到了一種神聖的感覺，而隨着樂曲聲出現的還有莫名出現在陳牧頭頂的月光。

“我家房子漏了？”陳牧驚愕地抬起頭看了看，發現自家的房子還是好好的，但是偏偏就能看到外面的天空懸挂着的那一輪明月，這顯然已經違背了陳牧一貫接受的科學規律了。

不管陳牧內心對自己過往二十年人生產生了什麼程度的懷疑，明亮的月光照耀在他身上的同時，他的身體就彷彿浸潤在了某種帶着絲絲涼意的液體之中。

這感覺卻沒有讓他有半分不適，反而體內的疲憊都好像被一掃而空了一樣。

異常的舒適感讓陳牧很快放鬆了下來，樂曲終了，陳牧甚至完全忽略了閉上眼就會出現的圖標，整個人飛速進入了夢鄉。

睡夢之中，陳牧感覺自己彷彿來到了一片古老的叢林之中，正在旁觀着一個英姿颯爽的女性張開長弓，對着木樁不停地射擊。

那個女性看樣貌有幾分像是陳牧之前拿在手上那張卡牌上的戴安娜，卻又給陳牧一種兩人絕非一人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他的注意力幾乎是不受控制地轉移到了對方的動作之上。

疑似戴安娜的女性箭術極好，幾乎每一箭都會射中註定的位置，說打左眼絕不會射中眉心那種，即使是在夢中，陳牧也險些忍不住為之叫好。

然而這並非吸引陳牧注意的源頭，更讓他詫異的是，伴隨着每支箭矢的射出，他就好像自己親自射出那一箭一樣，持弓拉弦的動作，對風速風向距離原因的把握，每一箭的得失……陳牧感覺這麼下去自己都快要變成射箭的理論專家了。

然而這個夢境只持續了片刻，接下來，陳牧眼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眼前的主角還是那個精靈，然而對方身上的裝扮卻從獵裝換成了長袍，手中一人來高的長弓已經背在了背後。

在頭頂明月的照耀之下，女人先是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數十米之外了，之後女人又施展了幾個和月光有關的……法術，陳牧覺得那應該是法術。

而在這個過程中，陳牧也跟剛才一樣，得到了相關的經驗，變成了一個施法的理論專家。

在這之後，陳牧的夢境又出現了幾次變化，女人幾次改換裝扮，從與野獸親密的馴獸師到演奏樂器的樂師再到行走在死亡世界的安撫者……

陳牧的腦子裏也被填充了大量知識，變成了一個出色的理論專家，直到他的腦袋傳來一陣陣的脹痛，似乎是因為學了太多東西而無法消化了。

伴隨着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陳牧的夢境崩塌，再度睜開眼睛時，他還是坐在自己的床上，除了還在不時刺痛的腦袋之外，陳牧感覺自己的狀態好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月光照耀的結果。

想到月光，陳牧不由得看向了窗邊，窗外的月光早已恢復了正常，只在他家的窗帘上留下一塊淡淡的光斑——之前月光照進來的時候完全穿透了窗帘，讓陳牧都忘了自己家裏還有這麼個東西了。

想了想，陳牧走到窗口，拉開厚實的窗帘，看了看頭頂的弦月，再看看灑落在地上的月光，心念一動，陳牧就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經是在月光籠罩範圍的另一邊了。

“無法離開月光籠罩的範圍嗎？”陳牧眼睛一轉，心裏盤算着不知道製造月光的能力什麼時候能夠掌握，到時候他就能無限瞬移了。

由於眼下手裏沒有趁手的傢伙，剩下幾個看起來很有威力的法術也不好在家裏胡亂施展，陳牧便興緻勃勃地施展起了這個在技能欄里被命名為月光之舞的法術來。

經過一番測試，陳牧發現這個能力確實只能在月光籠罩範圍里使用，但是並不局限於相連在一起的月光，他甚至可以從一個窗口的月光跳躍到另一個窗口的月光之中，只要那片月光在他的視野範圍之內就行。

甚至陳牧還能直接閃現到半空中去，雖然無法滯空，但是只要陳牧及時再次施展月光之舞，基本也等於在空中懸停了，不過因為還不太熟練，陳牧不敢到太高的位置，生怕摔下來把自己摔個半死。

至於這個能力的範圍極限，陳牧沒敢嘗試，主要是擔心離開家門被外面的人看到，那樣可就不好解釋了，只能通過心裏大致的感覺估計出一個範圍：五十米左右。

這個距離不算太遠，但是也不算近了，百米比賽對陳牧來說也只是兩個閃現而已，至於會不會有人在大半夜的時候組織百米賽跑，那就不是正在興頭上的陳牧要考慮的了。

更關鍵的是，這個能力的消耗極少，陳牧興緻勃勃地試驗了大半天，因為完成職業任務才出現的能量池都沒消耗掉十分之一，幾乎相當於無消耗了。

等到陳牧因為疲憊停下試驗的時候，他已經用這種能力在自己家裏閃來閃去地轉悠了半天了，幾個能夠曬到月光的房間都被他轉了個遍，本就混亂的房間一下子更亂七八糟了。

但是陳牧會在乎這些嗎？他完全沉浸在自己掌握了奇妙能力的驚喜之中，等到這種亢奮消退的時候，疲憊佔據了他的意志，一秒不到，他就躺在地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