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隨機的總是好的
除去這段極具惡意的嘲諷，系統還是好好地介紹了一番邪術師這個職業，順便說明了推薦的理由。
陳牧的天賦確實很一般，如果是放在遊戲裏大概是創建出來當場就要刪號重來的那種，對相應屬性有要求的職業註定和陳牧無緣，非要選那些職業的話只會導致世上多一個恨不得刪號的玩家罷了。
而邪術師這個職業就很適合陳牧，只需要和一個強大的生物簽訂契約，陳牧就可以借用對方的力量，完全不需要花費大量功夫去練習各種技巧，也不需要虔誠的信仰神明，只要和契約對象搞好關係，陳牧就能變得更強。
思前想後，陳牧決定聽系統的，當然主要原因還是他沒得選，而當他做出選擇之後，第二個職業任務也刷新出來了：職業任務：選擇宗主。
下面也像之前一樣給出來幾個選項，不過也許是這一次的選擇比較少的原因，給的不再是圖標，而是一張張類似卡牌的圖案。
第一張卡牌上背景是一片森林，森林的中間則是一個戴着王冠的類似小妖精的生物，對應的說明是：
“雖然小妖精們大多隻擅長惡作劇，但是總會有那麼一些妖精成為強大的生物，他們並不難相處，雖然他們比較喜歡惡作劇，但是這只是種族天性。”
第二張卡牌的背景則換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之中站立着一個手持巨斧的巨大怪物，怪物的頭上長着尖角，背後生有蝠翼，下肢則是類似山羊的構造。
“你想選擇邪魔當你的宗主嗎？這些追求墮落與毀滅的傢伙確實掌握着強大的力量，但是強大者有很多，像他們這樣瘋狂的很少，你想變成他們毀滅世界的幫凶嗎？”
第三張卡牌則比較古怪，背景是一座充滿古老韻味的城市，只是這座城市好似沉沒在水底，圖案的正中央是一團扭曲的線條，陳牧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有點頭暈眼花。
“總有一些宇宙會誕生出這樣的存在，他們是知識與力量的化身，卻唯獨缺乏理性，與他們訂立契約並不難，難的是怎麼保證自己不會因此而發瘋。”
“這個會發瘋，還只給我這一個選項？”陳牧要不是找不到系統的實體，早就把這破爛玩意砸碎了，給的三個選項里偏偏只有描述最糟糕的第三個是可選項，這個該死的晉陞之鏈系統的惡意簡直都快滿溢出來了。
只是不管陳牧如何吐槽，心裏如何不願意，終究是無法改變自己別無選擇的事實，只能試探着選中第三個選項。
僅僅是將注意力集中在這個選項之中，陳牧就止不住地頭痛，耳邊彷彿了響起了某種晦澀難明的語言，縱然陳牧將耳朵堵住也無法阻止聲音在腦海中響個沒完。
而且這聲音還在逐漸提高音量，對陳牧造成的影響也越來越嚴重，一開始陳牧還只是覺得吵鬧，過了半分鐘之後，他已經產生想要找個水池子跳進去的衝動了。
在情況進一步惡化之前，陳牧努力將注意力從第三張卡牌上移開，那令人頭痛欲裂的聲音才算是逐漸減弱。
饒是如此，陳牧還是感覺頭上尤其是額頭上的血管不停地跳動，持久的疼痛雖然減弱了卻連綿不絕。
這還只是將注意力放在那個選項之上，陳牧很擔心自己要是真的和卡牌代表的存在簽訂契約之後，“會變成瘋子或者怪物的吧？耍我呢吧？”
他本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個脫離平凡生活的機會，然而現在看來，只是奢望罷了，自己還是繼續修仙吧，等什麼時候腦子成一團漿糊了，再簽訂契約大概也就不會發瘋了。
就在陳牧對這個來路不明充滿惡意的系統徹底失望的時候，一個全新的選項突然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這個選項的出現大概與陳牧心生放棄的想法是同時的，有理由相信系統就在暗戳戳地監視着陳牧的心理狀態，一邊偷笑一邊給出這個選項。
本來陳牧都已經不像搭理系統了，但是第四個選擇卻讓陳牧心動了。
這張卡牌的圖案很簡單，只有一個紅彤彤的轉盤，說明更是只有一句話：“隨機的選擇總是好的。”
恰恰是這句話讓陳牧心動不已，隨機選擇，有比這個更能吸引一個人的嗎？就他了！
陳牧毫不猶豫地選中了這個卡牌，經過剛才的一番熟悉之後，陳牧已經大致上明白了系統的使用方法，至少選中這個動作已經很熟練了——將注意力擊中在一個地方五秒鐘而已，簡單至極。
“哈，我就知道你會選擇這個！”伴隨着一聲略顯尖細的叫聲，陳牧只感覺自己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好像被丟進了洗衣機轉了上百圈一樣，天地良心，這可不是誇張，陳牧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生命值和體力值都下降了。
等到這天地旋轉停下來之後，陳牧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一個銀色的圓台之上，檯子的中央是一跟一米來高的金屬柱子，柱子頂端則是一個大紅色的按鈕。
僅僅是看了一眼，陳牧就忍不住按了下去，按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連周圍的環境都沒觀察一下呢。
目光從按鈕上移開，陳牧發現周圍是無數張卡片，這些卡片正在以緩慢而不停上升的速度旋轉起來，在這些卡片加速到陳牧無法看清的程度之前，他總算是看清楚了其中的幾張。
這些卡片一看大體構造就知道和之前看到那三個選擇是一樣的，不過具體圖案就各不相同了，有端坐在骸骨王座之上的骷髏、游弋於深海之中的巨大怪獸、翱翔於星空之中的奇怪巨龍……
僅僅是那麼幾張都讓陳牧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如果每張卡片都對應着不同的強大存在，那麼這個系統的實力說是深不可測一點都不過分。
不管陳牧怎麼想，反正這些卡片已經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旋轉了起來，最終形成了一個由卡牌組成的龍捲風。
看着龍捲風一時半會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陳牧心裏已經有點着急了，怎麼還沒完啊？洗個牌而已，未免用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就在陳牧等待龍捲風停止好抽卡等到有些煩躁的時候，兩個大字浮現在陳牧的視野之中：抽啊！
不等陳牧反應過來，又是好幾個字：等什麼呢？還不抽，等愛情呢嗎？
“啊？”陳牧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催促自己直接從龍捲風裏抽卡，就這會兒工夫，陳牧眼前的大字就換了好幾次內容了，簡直神煩。
帶着對眼前這旋風的畏懼，陳牧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沒等他把手探進去，腳下的地面猛地一顫，突然變得歪斜了起來，連帶着陳牧向著旋風滑了過去，眼前則是一行大字：磨磨唧唧，讓我幫你吧，不用謝。
陳牧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感覺手裏多了點什麼，眼前的旋風突然散開，陳牧以完全失控的姿態向著平台的邊緣滑落下去。
不等他驚叫出聲，突然感覺視野一變，剎那間他就已經回到了床上，而他的手裏已然多了一張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