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議封侯

由於夜晚時分還要參加王上所舉辦的宴會，亞庇子陶和婦蘇己揚便前往李宮休憩，夫婦倆選擇了棣室作為休憩之所。

許久沒有見到母親，依偎在母親婦蘇身上，公孫子穆的臉龐洋溢着夷愉的神色。

跪坐在苧麻編織而成的席子之上，看着女兒悠閑地撫弄飄帶，子陶對着女兒問道：“阿穆，你昨日溫習兵書了嗎？”

“阿父，溫習了。”子穆面向父親言語甜脆地說道：“我又從書上學習到許多用兵作戰的方法。”

子陶慈藹笑道：“改天你去找你的兄長阿龍討教。”

己揚展顏說道：“阿穆，你也可以向阿母我討教。”

“聖人至。”一名男性小臣聲音嘹亮地通報，彷彿縈繞在上空的金鐸在響動。

王上降臨棣室，亞庇夫婦立即起身候迓。

忽然聽到殿外小臣通報的聲音，本來想要開口說話的子穆很快就起身跟隨父母候迓王上。

王上已至，子陶與己揚異口同聲地行禮道：“見過王上。”

商王授言語忭悅地說道：“諸位賢卿免禮。”

子陶與己揚返回自己的坐席。

跪坐在由貂絨編織而成的席子之上，隔着一方案幾，商王授撫掌說道：“阿陶、阿揚，此次征伐人方，阿穆首次立功，我曾經許諾過要封阿穆為侯，根據紀功來報，阿穆斬獲了若干首級。”

返回坐席，聽聞王上所說，子穆言語清越地報上自己的功績：“我一共斬獲了一百零八顆頭顱。”

子陶望着女兒說道：“阿囡，下一次征伐周方要斬獲更多周方頭顱。”

己揚莞爾說道：“阿囡，再接再厲。不過，我認為阿囡年紀尚幼，並未既笄，還不足以封侯，有請王上三思。”

商王授輕拈長須沉吟半晌，說：“賢卿所言甚是。阿穆尚未既笄，封侯實在過早，待到成年，再封她為侯。”

子穆嘟嘴撒嬌道：“阿母，我要一個侯爵嘛。”

己揚望着女兒溫柔地說道：“阿囡，你要效仿兼侯身負南面為君之職還為時過早哩。”

子陶也贊同主婦所言，教誨女兒道：“古之為君南面者必是加冠既笄者，阿囡尚處黃花少年，宜需歷練幾年方能服眾。”

“也對。”子穆轉頭望向王上央求道：“待我日後既笄，萬望父王能夠賞賜我方伯之位。”

“方伯之位？”商王授粲齒問道：“阿穆這是要遠離王畿？到外開疆擴土？”

子穆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商王授拈鬚說道：“容父王三思，我大邑商雖有女子為武將，但是要脫離王畿出外擔當一方諸侯，並無舊例可循。”

子穆再一次撒嬌道：“我想出外拼搏，萬望父王能夠允我所求。”

商王授目光仁愛萬分，他神情凝重地說道：“等過幾天父王再給你回復。”

己揚將女兒摟在懷裏，彷彿是母雞以羽翼護住小雞，微笑地說道：“阿囡，別急。”

“王上，我這一個孩子向來有凌雲之志。”子陶面向王上誾誾衍衍地說道：“如若王上將她外放到它邦，我這一個做父親的可算臉上有光。”

商王授此時撫掌大笑道：“賢卿能有此女息，正如家中添一男。”

聽聞王上所言，子陶眼神一黯，腹內湧起了苦悶，想起了自己的次男子堅，也不知道這一個兒子現今在什麼地方生存？是否在野外遭遇了猛獸的襲擊？

夫婦同心，婦蘇己揚也在此時想起了次男子堅，擔憂子堅的去向，擔憂子堅在外是否風餐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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