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公演當天,由於白嶼一組是最後一個出場,觀眾們都有些疲憊,但白嶼和倪錚是剩下的練習生里人氣較高的,台下的歡呼聲依舊不小。
尤其是白嶼剛出來的時候,他穿了件紅色條紋襯衫,耳上的銀色反射出斑駁的光,襯得整張臉更為精緻。
他抬眼揚眉,眼角顯露的傲氣和笑容里隱約的痞氣讓全場粉絲沸騰起來,第四組和他們抽到的歌一樣,而且基本沒有改動,表演形式是唱歌加上優美的舞。
但他們出來的站位和姿態就證明了這場表演的不凡——倪錚站在電子琴後面,許彬抱着木結他,而梁文行背着一把貝斯,白嶼則站在正中間的立麥后,儼然一個小型樂隊。
這首歌由梁文行的貝斯和倪錚的低音開頭,仍然保持着原有的抒情風,倪錚唱完第一段后就拿起麥走到前面,由白嶼唱高潮,白嶼開口的瞬間台下的尖叫就此起彼伏。
白嶼這次唱歌並沒有太用力,只是利用略微帶點金屬的音色穿透全場,這也是他這幾場中情感最為充沛的一次。
他拋棄了一貫的唱法,迴避掉聲音里的重感和平時慣於使用的怒音等技巧,只用氣聲使聲音變得更加感性。
到了間奏加入了許彬的一段旋律優美的指彈,梁文行的貝斯一直配合得相當好,使整個結構相當飽滿。
接下來是全曲的最高音部分,也是精華,第四組在唱這一段的時候主唱高音破音了,所以全場人都在緊張地盯着白嶼。
這時候只剩下伴奏的聲音,許彬和梁文行也都拿着麥走到前面的位置,他們沒有看白嶼,只是對着鏡頭獨自美麗,鏡頭拉近他們懟到他們臉上的時候,其他練習生都不禁感嘆起來。
白嶼握着麥,淺色瞳孔對準鏡頭,深刻的情感簡直要滿溢出去,唱到最高音的時候,他不自覺地低了低頭閉上眼,尾音結束後跟着兩聲鼓點揚起頭,髮絲伴着他的動作甩了起來,再次露出似乎飽含多重情緒的雙眼。
就連導師們都被這一幕折服,這樣的表現力簡直如同火山爆發,來勢洶洶,他們相信只要看過這場表演的人絕對不會忘記這個動作,以及做這個動作的人。
藍亦洲倒是一反常態地沉默,只是眯着眼盯着監視器,屏幕清晰的很,連毛孔都能看清楚,他的目光無法從白嶼身上移開,就好像他是黑暗中唯一的發光體。
他在內心裏嘆息,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只想自己珍藏這樣的白嶼,獨佔他的所有風情,可他知道,在舞台上傲視群雄意氣風發的白嶼,才是白嶼最真實的樣子。
台下有雙眼睛閃閃發亮,視線一直黏在白嶼身上,看得入迷;與此相對,另一個角落裏全副武裝的人眼神陰騖,望着白嶼就像在看仇人。
“哥簡直太棒了,”前者的眼裏露出孩子氣的笑意,跟着伴奏鼓點節奏點頭,從帽沿垂下的一縷淺色頭髮一動一動的,“結束一定要請他吃大餐。”
比賽的結果已經無須贅述,白嶼組獲得了全場最高分,雖然當前場外粉絲投票白嶼已不佔優勢,但這一次表演無疑為他的上位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白嶼經過這輪表演,直接躥升到第6名,場上只留下18名練習生。
由於進入最後一輪總決賽,練習生間的氣氛更為緊張。
最後一輪18進7,剩下的練習生都十分有潛力,沒有人敢說一定會保住前8的寶座,前8名除了白嶼、許彬和Keen,都是唱歌跳舞實力比較均衡的。
而這一輪的組隊方式和規則更加殘酷,共分為6組,每組3人,由前6名選人,這次可以選擇隊長,如果隊長被選就把隊長名額給下一位。
觀眾會投兩次票,一個是單人票,一個是小組票。這場比賽加入單人計票,小組內第一得到單人票數乘三倍,第二得到二倍,最後一名保持原票數。
所以這對於表現力較弱或人氣不高的選手相當不利,但對隊長相當有利,他們可以選擇比他們弱勢的選手,但也不能扯隊伍後腿。
季風越過顧北川跟白嶼小聲抱怨,“這賽制變得太快了,可惜不能再和你一組了,不然我還打算我們再組一次呢。”
白嶼打量了幾眼四到六名,這次終於沒有再選倪錚,而是選了薛昊和宋凌。這個選擇完全出人意料,宋凌的臉色差點就要掛不住了。
薛昊也是一臉意外,他是第10名,他從來沒想到白嶼能選他。
倪錚一臉失望,白嶼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神色,倪錚才勉強調整好表情。
這輪比賽很看重個人表現,他已經做好隊內PK的準備了,組合和個人的平衡永遠不可兼得。
宋凌黑着臉聽白嶼的安排,聽完了就揚長而去,薛昊有點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他不太清楚天際練習生之間的關係,之前聽人說不太和諧他還沒當回事。
倪錚那邊剛結束就跑了過來,委屈巴巴地看着白嶼。
“嶼哥,幹嘛不要我了?我表現得不好嗎?”
白嶼看着倪錚本來硬朗的臉擺出一副小動物受委屈的表情,心裏一軟,拍了拍他的肩,“我觀察過了,那三個隊長哪個選你都是他們吃虧,我不能保證你在我的隊裏還能穩拿前二。”
“可是我只是想和嶼哥在一組表演。”倪錚有些幽怨,藍亦洲搶着和白嶼一組做遊戲也就罷了,現在連組隊都組不到白嶼了。
薛昊無奈地說,“拜託,我被選了都沒說什麼,真正委屈的是我好嗎?”
他本來還想着說不定能拼到第一,可是和白嶼一組,那就真的什麼都不確定了,他跳舞是很厲害,但白嶼的表現力他也見識到了。
“你好好練習,如果都能走到最後,到時候有的是機會組隊。”白嶼淡淡地提醒倪錚,最終的7人才會結成一個臨時團體,但如果連這關都過不了,之後的事情就別想了。
倪錚得到白嶼的鼓勵像吃了定心丸,高高興興地點頭。
薛昊和白嶼站在一起,有些尷尬,他想起自己沒完成的任務,握緊手指,白嶼最近一直若有若無地盯着他,他根本沒辦法動手。
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在藍亦洲家暴露了什麼,但他一開始就做好心理準備,他只是想找到那個東西,即使發生什麼也都無所謂。
“你不用緊張,我們兩個誰票數更多還真不一定。我可是把你當成旗鼓相當的對手啊,別讓我失望。”與挑釁的話語不同,白嶼的笑容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攻擊性。
“先這樣,有人還在外面等我,倪錚,你也一起。”
“要去見誰?”
“你想見的。”
白嶼擺擺手,朝門外走去,倪錚好奇地跟着白嶼往外走。薛昊隱約看到一個活潑的身影蹦了出來,有點熟悉。
宋凌走到沙灘無人的地方和陳經紀講電話,神情陰冷語氣暴躁,“陳哥,能不能趕緊把那小子拉下馬,我看見他就火大。”
“你別惹事,上次你跟我說的白嶼和辛甜的事情,我問過報社主編,他說這事他做不了主。”
“操,一個不能動,兩個不能動,我就不信白嶼背後有人。”宋凌氣得抓緊了手機,他知道白嶼選他是故意的,他這幾次是表現差了點,人氣也一直在下滑。
“我上次打聽過,聽說以前白嶼是黎驍罩着的。”
“什麼?但黎驍現在不是走了嗎?那不就說明白嶼背後沒靠山了。”
“倒是有個機會……可以試探一下。”陳經紀慢條斯理地說,語氣也有點猶豫。
“什麼?”宋凌眯起眼,他現在巴不得用一切方法扳倒白嶼,可是白嶼平時很神秘,根本抓不到太多把柄。
“趙老闆你知道吧?”
宋凌挑起眉頭,“那個男女通吃的變態色鬼?”
“沒錯,他看上白嶼了。”
宋凌簡直要爽快地大笑出來了,“那敢情好啊,那人可記仇了,白嶼要是不答應,趙老闆肯定看不會放過他。”
“趙老闆說過兩天有個酒局,想着能不能把人帶過去。”
“可是陳哥,白嶼那小子可不會聽我的乖乖過去。”
“就說天際的練習生組織聚餐,讓他務必到場。把其他人也都帶上。”
“好。”
宋凌掛了電話,陰惻惻地笑起來,他就不信這次白嶼還能有什麼辦法逃脫,趙老闆可不是個好打發的人,就算有人真的罩着白嶼,那也是趙老闆的事,找不到他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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