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30

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30

那老頭還是個倔驢脾氣,無論千羽怎麼說,就是一個勁地搖頭,說啥也不肯賣,他怕人家買回去啥也種不出,回頭來戳他脊梁骨,罵他喪良心。

最後千羽實在沒招了,只能先緩一緩,總不能當眾硬搶吧,就問老頭道:

“那你都有什麼草藥種子?”

老頭在地上的土籃子裏翻了翻,找出一個灰黑色破布包,打開來,裏面全是一個個小紙包。雖然他覺得千羽只是隨口一問,還是給詳細地做了解答。“這裏有防風、蒼朮、五味子、枸杞、牛蒡......”

林林總總一共有十幾種之多,其中最令千羽驚喜的是竟然有一小包野山參種子,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這玩意在別人眼裏可能是雞肋,在她眼裏那更是難得的寶。

人蔘這種珍貴藥材,沒有個十幾年幾十年往上真長不成什麼好材料,誰能閑着沒事兒在自家菜地里種上幾棵,估計等他掛了,人蔘都沒長成。

老頭心很細,在每個紙包上都用黑炭寫了字標註,可能是識字不多的緣故,五味子的紙包就寫了五,牛蒡就是牛,防風就是風,歪歪扭扭還缺胳膊少腿,很醜卻能看得懂。

千羽咳了一嗓子,鄭重地問道:“這些草藥種子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錢?”

旁邊幾個攤位的人紛紛伸長脖子朝這邊看,有人還低聲地竊竊私語:“嘖嘖,這可真稀奇,有人想錢想瘋了,啥都拿出來賣,偏偏還真有傻子買。”

那人聲音很小,老頭年紀大了耳朵背沒聽到,千羽聽到了卻沒理會,一群無聊的人。

老頭明顯被千羽的豪氣沖的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猶豫着伸出一個巴掌。

“五十?”千羽問道。

“不不不,不是五十,是五塊,五塊錢。”老頭慌亂地搖頭擺手,生怕把這大半天頭一個客戶給嚇跑了。能賣五塊錢他都很知足,夠買些白面和豬肉,過年包頓白面肉餃子吃,小孫子肯定樂的直蹦。

千羽沉吟了一下,說道:“恩,這樣,我給你7塊錢,這些草藥種子和菜種子我都要了,當然,棉花種子也得送我,您看咋樣?”

老頭激動地在破棉褲上搓了搓手,語氣卻略帶着些忐忑地說:“丫頭,菜種子不值錢,你給個五毛就成,這小包的棉花種子就送你了,只是大爺還是多嘴勸你一句,咱這地界兒種不成,別瞎耽誤工夫了。”

千羽也不反駁,直接拿出七塊錢塞到老頭手裏,“這個價格很公道,您也不用爭,這已經賣的很便宜了。”說著快速歸攏好各種小紙包,裝進背簍後轉身離開。

老頭手裏攥着七塊錢,起身想去追千羽,還給她一塊五,可人影幢幢的人群中,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看着掌心裏那捲成一捆的七塊錢,老頭顫抖着手摸了又摸,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用他那髒兮兮的破襖袖子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老頭子今天遇到好人嘍......!

千羽買到了心心念念的棉花種子,又意外收穫了野山參種子,心裏異常開心滿足。有了棉花,棉布還會遠嗎?有個山參,錢票還會遠嗎?

半道遇到個賣包子的攤位,肉包子五毛一個,素包子三毛一個,有她拳頭那麼大個,她先買一個嘗嘗,覺得皮薄餡大味道很不錯,就大氣地買了三十個肉包子,二十個素包子,打算留着回去慢慢吃。

賣包子的大叔樂的見牙不見眼,五大籠包子都被千羽包圓了,可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家包子個大料足,用的還是白面,價格就不便宜,很多人都是問過價錢就離開了,他真怕這些包子砸在手裏,最起碼的麵粉餡料錢得賺回來,要是賺不着錢再賠了,他這個年也過不消停。

“大閨女,我家的包子你就放心吃,全是新鮮的野豬肉和傻狍子肉,保管你去哪裏也買不着這麼實在的大包子。”

千羽嘴裏塞着包子,鼓着臉頰不住點頭。瞧了瞧已經空了的蒸屜,微微遺憾。沒有了,不然她還能再多買點,這麼好吃的包子平時可買不到,那是可遇而不可求。

吃飽喝得,該買的也都買齊,千羽便慢悠悠地朝着吳家攤位所在地晃了過去,半路上遇到同樣逛回來的雙胞胎,倆人手裏拿着油炸糕,邊走邊吃,吃的一嘴油。

遠遠地看見千羽,倆人歡快地跑了過來,不滿地嚷嚷道:“二姐你去哪兒了,一轉間就沒影了,我倆找你好幾圈了,吶,這是給你留的油炸糕,都涼了。”

千羽看着大強手裏那已經涼透了有些發硬的油炸糕,嘴角微微抽動,一丁點想吃的慾望都沒有。

“涼了就別吃了,小心鬧肚子,我給你們個好吃的,還熱乎着。”

說著從背筐里拿出兩葷兩素四個大包子,分給他倆,又拉着他倆來到一旁背風的牆根下,催促道:“快趁熱吃,時間不早了,吃完咱就回去,還不知道那邊賣的怎麼樣呢。”

聞着肉包子的香味,哥倆也不怕燙,狼吞虎咽地往嘴裏塞,一股豬八戒吃人蔘果的架勢,大強含糊不清地說:“我倆剛回去看了,咱家的山貨都賣完了,好像價格賣的還挺高,我爸媽他們正逛集買年貨呢,說了讓咱們去鎮廣場那邊存放爬犁的地方等着。”

他倆也不問千羽哪來的買包子錢,反正知道二姐應該比他們有錢,因為二姐經常會采些常見的藥材賣去回收站,肯定有私房錢。

千羽道:“哦,那樣也好。”

等哥倆吃完了包子,仨人又在人群中挪移了十來分鐘,終於從紛亂擁擠的集市中脫離出來,來到一條寬敞的大道上,仨人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這人真是太多了,一開始感覺新鮮熱鬧,時間一長簡直就成了煎熬,吵的腦瓜仁嗡嗡地疼。

這條大道有兩排車道寬,往來行人也不少,用爬犁或自行車馱東西的人更不少,偶爾有輛三輪車或卡車鳴着喇叭慢慢駛過,牛馬車更是一會兒一見。放眼望去,就感覺好像整個鎮子的人都出現在了大馬路上,一片紛鬧繁忙。

沒有遇到村裏的牛車,沒能好運地搭個順風車,姐弟仨只能認命地沿着大道右側朝鎮中心慢慢走着。千羽一邊走一邊問:“山丁子賣的咋樣?”

大強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咋好賣,一共就賣了9毛,買吃的全花了,那個灶糖可真好吃,香甜又酥脆,就是太貴,我和我哥就一人買了一小塊嘗了嘗味道,本來還給二姐你留了點,只是太香了,沒忍住,就...嘿嘿嘿.....”

千羽哭笑不得地瞪了大強一眼,這話說得,好像她能饞他們那一口灶糖似的,灶糖她買了不老少,不過先不給他們,讓倆饞貓先饞着吧。

大壯抬頭看看太陽,覺得時間還早,就央求道:“二姐,咱去廢品站瞧瞧唄,看看有沒有中學教科書和複習資料,我帶了壓歲錢,有的話就買上幾本。”

大強忙跟風道:“對對,我也帶壓歲錢了,要有小人書的話,我也買幾本。”

千羽見倆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無所謂地點頭應下,正好她也去參觀一下這年代的廢品站是何種模樣,小說上不都說那是個慧眼識寶的好地方嘛!

廢品站門房裏,看門的小老頭正窩在椅子打盹,灰白又雜亂的腦袋一下一下的點着。聽到腳步聲,立刻就清醒過來,看看千羽幾人,不耐煩地揮手趕人,嘴裏還嚷嚷道:“去去去,去別處玩去,我這裏是廢品站,不是玩的地兒。”

千羽鼻子微動,聞到滿屋子的旱煙味,心裏就有了數。上前幾步,手在棉襖兜里一掏,就將一盒紅梅過濾嘴香煙塞進了老頭的大手裏。

“大爺您誤會了,我這倆弟弟想上學,家裏條件艱難,就想來看看有沒有可以用的舊教科書,也能給家裏省些買書錢,您放心,要是有適合他們的書,我們花錢買,不會讓大爺為難。”

老頭捏了捏手裏的香煙,又湊到鼻子下面使勁嗅了嗅,樂呵呵地揣進了衣兜里,態度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笑着說:“好說好說,今兒個一早剛送來一批廢品,還沒處理,我瞅着有不少書本,你們就去東屋找找吧,都在那裏了,不過你們可得快點,小點聲,可別讓人聽到動靜。”

三人忙點頭,保證過後就進了東屋。

廢品站原址是個小型作坊,東屋面積挺大,目測有三十多個平方,裏面亂七八糟地堆放着各種廢品。大多是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和破書舊報紙等物,那些小說中寫的撿漏的古董字畫首飾珠寶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哪有那麼多好撿的漏,畢竟誰也不是傻子,哪裏都不缺眼光精準獨到的明白人。

確認了此處沒有寶貝,千羽認命地扎進廢品堆里不停地翻騰,別說,還真被她翻到不少中學高中用的教科書和練習冊,算上缺字少頁的,划拉划拉還真就將中學階段的書給湊齊了,難得的是她竟然翻到兩本字典,一本英漢字典,一本繁體字通譯字典,厚的跟磚頭似的,有些份量,只不過外觀比較破舊,殘缺了不少,不過克服一下應該也能用。

千羽從廢品最下面翻出了幾副字畫和一些舊報紙,字畫的紙張粗劣,筆法稚嫩,像是個新手的塗鴉之作,不過畫裏的山楂樹枝繁葉茂,紅彤彤的果子看着很喜人,拿回去掛在牆上,想來會很不錯,至少看着喜慶熱鬧。另一副畫著柿子樹的也不錯,滿樹黃橙橙的柿子渲染着豐收的喜悅。

至於那幾捆舊報紙,她準備拿來糊牆,她屋裏的牆面粗糙的很,灰撲撲的不平整不說,有的地方還露着碎稻草,看着實在有礙觀瞻。

“二姐二姐,你瞧我找到這老多小人書。”大強捧着一堆花花綠綠的小人書朝千羽獻寶,興奮的小臉通紅,眼睛裏面散發著渴望的光。

最後,三人挑選的書本竟裝了滿滿一背筐,有十多斤重。看門老頭簡單翻了翻,見都是些破爛的書本,就沒再關注。給書本紙張定價一毛一斤,一共收了千羽一塊二毛五。

這個錢千羽自然沒讓兄弟倆掏,倆人也沒客氣,道過謝後主動承擔起背筐的重擔,三人一路說笑離開了廢品站。

回去約定好的地方,還沒等多久,吳慶國和王桂芝娘倆就大筐小袋地回來了,看吳娟那一臉的喜氣洋洋,想來她的要求都被她媽滿足的挺好,這會兒也不耷拉臉子了,看到千羽三人居然還主動說話,問他們都買了什麼,當看到那一大筐破書時,頓時再沒了追問的興趣。

最後清點了一遍,見再不缺什麼,吳慶國便開始往爬犁上捆綁東西,弄好了之後他又抬頭看看太陽已經偏西,眉頭稍稍擰了擰,沉聲道:“時候不早了,咱得快些走,不然天黑之前夠嗆能到家。”

眾人默默點頭贊成,馬上出發。

山裡人走山裡路,卻沒誰樂意走夜路,除非成群結隊一起走,因為實在是很危險,總有走夜路的人被野獸襲擊的事兒,輕則缺胳膊少腿撈個殘疾,重則當場喪命死無全屍。

吳家六人一路急行趕路,輪流着拉拽爬犁,中間甚至只稍微休息了幾分鐘,終於在天徹底黑透前到了家。

就連千羽如今的體力都有點吃不消,胡亂地吃了點東西,便鑽到熱乎乎的被窩裏一夜酣睡。

睡飽了覺,第二天一早雞剛叫一遍千羽就醒了,去空間裏歸攏一陣東西,將買回來的東西分門別類地碼放在空間一角,又馬不停蹄地開始種植棉花和草藥,等都忙乎完,千羽插着腰打量着這塊地,很有些成就感。

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水靈界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悄悄地向四周擴大了一米左右,最明顯的是她種的地旁邊居然有了她的站腳地兒,多了一個壟台壟溝的距離。

果然如小一所說,水靈界是跟着她恢復而恢復,雖然眼下恢復的這點不足為道,但天長日久積攢之下,一定會有恢復如初的那一天,甚至還能更進一步也未可知。

千羽的心情變得很好,早上簡單地喝了一碗粥,就開始打膙子糊牆,房間不大,在小哥倆的幫助下很快搞定,掛上從配品站淘換來的兩幅畫,屋子裏頓時亮堂不少。

大強湊近那副畫著柿子樹的畫細細端詳,半晌后吧唧吧唧嘴說:“二姐,你說這叫柿子的果子是不是賊拉好吃,光看着就覺得怪饞人。”

千羽好笑地拍了她一掌,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咱這地界兒冷不長柿子樹,等你將來走出龍省就有機會吃到了,很甜,很好吃。”

“咦?二姐你吃過啊,你咋知道是甜的?”大強被打了也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柿子上,正歪着腦袋看千羽,好奇着呢。

這時候大壯端着盆水進來,正好聽到倆人的對話,不禁白了大強一眼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書上可寫着呢,讓你平時多看看書你就是不聽。”

大強撓撓頭,幫忙接過水盆,仍不死心地追問:“哪本書上寫的?”

大壯在地上灑了點水,就拿着掃帚掃地上的垃圾,“孫大哥的那本《華國地理》,你只囫圇個地翻了一遍,不知道書上寫的啥也正常。行了,別墨跡了,趕緊幹活,奶那屋的牆還得糊。”

千羽見哥倆收尾工作做的不錯,也不打擾他們,就拿着東西直接去了老太太屋。見老太太在收拾炕櫃,就直接上前幫着收拾,並將兩包桃酥,一包灶糖,一包槽子糕和一包山楂片一股腦都塞進柜子裏,並叮囑道:“奶留着慢慢吃,可不許給別人。”

老太太既窩心又無奈,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千羽的額頭,嗔怪道:“竟瞎花錢,翻山越嶺地刨那麼點藥草,賣了錢你就自個攢着,眼瞅着就該相看人家了,留着做幾身衣裳也好,嫁妝多備些,婆家人也能瞧得起......”

聽着如緊箍咒一般吧啦吧啦的話,千羽腦袋瞬間脹大,這老太太真有唐僧的品質,逮到一個問題就追着你念叨個沒完沒了,咋地,她過了年才十七,聽老太太的意思,她歲數大了隨時都有可能砸在自己手裏,還得時刻提防着被人瞧不起,這也真是沒法溝通了。

“奶,咱先不嘮這個話題哈,我還小不着急。給你買的東西也別不捨得吃,等開春以後我多刨些草藥就啥都有了。咱還是先收拾一下屋子,等下好糊牆。”千羽忙轉移了話題。

“費那個勁幹啥,這樣住了幾十年了,也挺好。”

“好啥好,你看看后牆面,都裂口子了,不堵上呼呼漏風。”

說服了老太太,千羽領着哥倆就忙活起來,重點關照漏風的牆面處,生生糊了好幾層報紙,知道一絲兒風也不見才罷休。

整個屋子弄完后,千羽又拿出一副勞動最光榮的印刷體炕畫,直接貼在炕頭那邊的牆上,佔據了半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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