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李雨春
夏眠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有多少天沒做過夢了。每次夢裏,他都可以夢回後世,得到點提示。
而現在,他覺的自己每天都是活在夢中。因為月老咒的緣故,夏眠和冬嬌夜裏都必須纏綿許久,到也沒有時間做夢。
可這天,他卻做了個夢,很短的一個夢;他卻是被嚇醒的,嚇出一身汗;他卻是記不起夢見過什麼,除了一對血紅眼。
他想起那對血紅眼,那對佈滿殺意的血紅大眼。醒來時,他彷彿仍然能感覺的到那血紅眼的殺意。
他不安。
他從沒像今天這樣不安過,就連窗外的風聲都讓他心神不定。
夏眠把冬嬌安置在酒中仙。他決定回白宮看下。
剛進洛陽城,夏眠就發現身後多了幾雙眼睛。夏眠卻是沒空去理,直往白宮走去。
遠遠的看見李妍帶着丫鬟出門,夏眠偷偷的跟了上去。
他之所以偷偷摸摸,是因為李妍鬼鬼祟祟。
李妍並不是去孤兒院,而是去了百萬樓。
夏眠皺了皺眉,還是跟了進去。
還是那間說書間,只是這次說書間沒被人包下,坐滿了男女老少,奇怪的是,竟然是女人居多。
這說書間說古道今,評論時事紅人,到是有點象後世的新聞聯播。
現下,那說書人說的是尻里國的蚩尤大帝。
這蚩尤大帝雖然背主忘宗,卻為百姓發明不少東西,而且聽說這蚩尤大帝會種高明的刀法,一種把人變漂亮的刀法。
刀只會在人身上留下醜陋的疤痕,越是高明的刀法,越是傷人無數。而這蚩尤大帝的刀法卻能把人變漂亮?
夏眠不信。
女人們卻是信,興奮的紅着臉唧唧喳喳着。
而對這事最熱衷的,竟然不是這裏最難看的女子,而是那最為漂亮的女子——李妍。
李妍問旁邊的一女子道:“這蚩尤大帝真有這麼神奇嗎?”
那女子笑道:“可不是嘛,我那三表妹去了次尻里國,半年不見,竟然漂亮了許多。”
另一婦人接過她話道:“芙蓉妹原來的鼻子那真是沒得說,大的跟男人一樣,可人家從尻里國回來后,鼻子卻是小巧的很,人也一下漂亮起來,現在已經嫁到長安劉大富去了吧!”
一大媽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還有更奇的吶,周家的大女兒周紅亮,都認識的吧,她原來那是什麼臉啊?滿臉麻子不說,二十華齡,卻是四十歲的老態,真是送人,人家還要考慮考慮。可她去了次尻里國,回來后就跟十三,四歲一樣,不但麻子沒了,而且啊,那個也大了許多。”
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也低聲道:“那個?張家姨您說的那個是指胸吧,這蚩尤大帝還能把胸變大?”
大媽一臉的不屑,看了看小姑娘那平平的胸口,道:“把胸變大算什麼,他完全可以把你從無變有,蚩尤大帝把你這號胸的人定為種什麼…..叫什麼來着的….哦,想起來了,飛機場,叫飛機場病。”
小姑娘問道:“飛機場病,好奇怪的名字。”
大媽道:“飛機場病就是種沒胸平胸的病,而蚩尤大帝就是治療這種病的唯一神醫!”
飛機場是什麼,夏眠卻是知道的。他開始對這蚩尤大帝感興趣了。
一個身着華服的富家少爺突然抬着嗓子叫道:“神醫?我看這蚩尤大帝是神棍才對。”
幾個男人跟着應喝起來。當一群女人當著一群男人的面吹噓着一個男人,那一群男人們肯定當然自然會不爽的。
一個中年漢子揚着倒眉,道:“可不是,我家那街道的柳府二夫人,你們可都知道?人家也是大老遠的趕去尻里國,結果卻被吳蚩尤趕了回來。”
旁邊一老漢疑道:“柳府有的是錢,怎麼就被趕回來了?”
中年漢子道:“大叔您有所不知,那吳蚩尤只治理還是處子之身的女子。”
老漢倒吸一氣,道:“那他怎麼知道柳府二夫人是不是處子之身?我看那二夫人也不過十七,八啊。”
中年漢子臉紅了下,道:“這很簡單,他呀,他要親自上……”
老漢微張着嘴,卻是沒繼續問下去。
親自上?他親自上了,還有處子之身嗎?
一個少年不懂,便問中年漢子道:“親自上?大哥您到是說清楚點。何謂親自上?”
富家少爺搶過話道:“親自上便是親自上,程老六你要不懂,回家問你四姐去,她到是清楚的很。”
在坐的男女都捂嘴偷笑着。程老六摸着後腦也傻笑着。
夏眠卻沒有笑,他笑不出來,因為李妍和一少年公子正笑坐在一起。
那少年公子大概十五,六歲,長的玉面圓臉,笑起來還有對可愛的酒窩,放到後世就是一正太,難怪李妍會讓他靠近。
夏眠笑着走了過去,李妍卻不笑了。
那少年公子見了夏眠,問道:“藝婧姐,這位是?”
李妍張了張了嘴,正要說話,夏眠卻道:“在下李白,草字太白。堂姐,這位小公子是?”
“堂姐”張了張了嘴,正要說話,青年公子拱手道:“真是巧了,小弟也姓李,名雨春,還未起字。”
夏眠到是聽過這人,試問道:“李雨春,兄台可是幽州四大家族的少當家李雨春?”
李雨春搖手笑道:“只是同名同姓罷了,在下雖然也來自幽州,卻不曾與四大家族有來往。”
夏眠卻知道他在說慌,這李雨春說話時,眼觀左右壓低着聲音,生怕引起注意。
幽州四大家族‘曾金朴李’,是蚩尤大帝建立尻里國后,在幽州新興起來的士族大家,與蚩尤大帝關係密切,可以說是蚩尤大帝的左右手。這李雨春跑到洛陽來,難道就不怕被抓?
夏眠鄒眉嘆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可是一直都很崇拜幽州的曾經嫖你(曾金朴李),特別是這李家,聽我堂姐說,特別是這李少當家,你知道嗎?這李少當家啊,不但年少有金,而且才高八斗,博學篤行,長相更是前無美者,后無麗音,只可惜一直無緣相見,搞不好我堂姐還會嫁給他,哎,無緣啊無緣。”
李雨春是越聽越笑的歡,後面竟然一手拉着夏眠,一手拉着李妍,滿面紅光,道:“不見上一面又怎知有緣無緣啊,小弟明日便要回幽州,二位可願同往?”
夏眠看了看李妍,李妍笑盯着他,看他編造,夏眠大手一拍李雨春小肩,笑道:“好,好!有緣千里去相會,既然我堂姐嚮往幽州很久了,我閑着沒事,自是要去的。但是,我堂姐一單身美麗女子,我又不曾習武,這路上又動亂……。”
李雨春生怕他後悔,急道:“小弟出門雖未多帶銀兩,顧點保鏢還是顧的起的。”
夏眠道:“那真是巧了,我有個兄弟正好是做保鏢生意的。”
李雨春笑了,露出小孩習性,手舞足蹈道:“那真是太好了,路上還請藝婧姐和太白哥照顧小弟了。”
夏眠摸着他的頭,笑道:“這個自然,給錢的嘛。”
第二日一早,夏眠便領了二十個殺手,十來個僕人,“護送”李雨春前往幽州。
“太白哥,你這是什麼打扮?”李雨春見了夏眠,指着他鼻子下那一筆黃毛,笑彎了腰。
夏眠摸着那“黃鬍子”,一臉嚴肅道:“兄弟你別笑,我這樣打扮自有道理,這路上你也別叫我太白哥了。”
李雨春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淚,問道:“不叫太白哥叫什麼?”
夏眠笑了,學後世一花花公子的樣,把嘴一歪,道:“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