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子的規矩
稀稀鬆松的樹林裏忽然穿出一個藍色身影，原是那藍衣女子，她拿着手上的箭拚命刺向天九，似乎想要救下高翎。
“嗖”
“嗖”
一支響箭劃過，硬生生彈開了藍衣女子手中的箭，而另一發則射向天九手上的刀，天九的手被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刀從高翎身側堪堪劃過，終是沒有砍中。
只見被眾人簇擁着的男子拿着弓瞧着眼前這個以下犯上的女子，他身着杏黃色九蟒緞袍，又因為自帶的王者氣派，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只是一眼便讓人感到陰冷。
齊曄手裏也拿着弓，臉上帶着微笑，“果然還是太子殿下箭法高超，佩服！”
太子冷笑一聲，齊曄對他而言一直不過是個廢物質子，不算什麼，更沒有和他來比較的資格。
而棄了戰馬背水一戰的天九，再也沒有依仗，被身後追來的士兵擒住。
高翎顯然還是心有餘悸，冷冷地看了天九一眼，弔兒郎當地用舌頭抵了抵上齒，頗有深意地看了看齊曄，突然笑了起來:“統統帶回去吧！”
經過殺戮場時，果然只剩下黃衣女子和滿地的屍體，但是秀上和天九，還有藍衣女子不是。黃衣女子顯然注意到了，惡狠狠地盯着三人，對這些拖累她們去送死的人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到了軍營，天已經黑了，眾人聚在一個帳篷前，藉著火光，秀上才能看清看戲的人，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兒時戰火紛飛國破家亡的場景浮現，那些侵略者猖狂的嘴臉出現在秀上記憶中。
突然間，秀上意識到了，在這樣一個偌大的軍營里，能穿着錦繡華夫端坐上座的人定當全都是仇人的孩子！是當年踐踏在燕國土地任意蹂躪燕國百姓的仇人！
“高翎，你這裏的規矩是兩個時辰若不止剩下着同一色衣裳的女子，便全部誅殺，是嗎？”太子端坐在中央，嘴角帶着笑，心裏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高翎頗為得意地說：“是的，太子殿下，不過還有半柱香的時間！”
“哦？”坐在中間的太子撐了撐下巴，說：“那你們打算是一起死還是……”
一個黃衣女子連忙說：“三位姑娘，求求你們了，自盡吧，我們這還有十來人，你們也就三個人，還分屬不同陣營，難不成要一個不留嗎……”
“大膽，殿下話還沒說完，你敢，來人吶！”上官卓面色發青地說，一邊還朝着太子諂媚地笑了笑，變臉之迅速讓人嘖舌！
“哈哈，無礙，這生死攸關的事哪還顧及得了那麼多啊！想想也是情有可原嘛！再說，這可是高翎在替我們司馬家管的軍營！”言外之意，竟是將着眾人交與高翎處置了。
“這裏總歸是殿下的家啊！微臣不過是一副將，全靠殿下仰仗，哪裏敢越過殿下做主！”高翎雖很狂妄，哪敢順勢答應，自然是推脫不已。
他高家自起兵伐燕以來，越發權高位重，滅掉燕國后，高家在晉國聲望更是攀上頂峰，難免有幾分功高蓋主之嫌。太子殿下看上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其實心中是在試探這高翎，看他到底敢不敢越過晉國真正的主人辦事。
“那我就不推卻來，，既然讓我處置，那我今天就要破一破規矩了！這些人好歹有些是以前官員的女兒，再加上近來父皇頗有些懷舊，這些舊部的後人，就全免一死吧！至於這軍中的女子接下來該幹些什麼，我就不管了！”
既然高翎想要這些人死……那她們自然就不能死了！
黃衣女子皆在不停地叩頭云云謝謝太子殿下什麼的。
秀上卻是心中冷笑，這太子所謂的寬宏大量，也不過是為了給高翎一個小小的下馬威而已，哪裏會顧及小角色的生死？
高翎神色倒是變了變，他涉世未深，倒也沒料到，自己已經是退卻了，這太子卻還是要殺他的威風，“倘若不嫌棄的話，這裏有幾個漂亮些的，而且也沒臟。”他想着雖說這些女子死不了，但也不能讓她們舒服了去！
秀上心中凄然，這千算萬算，竟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要出賣自己的身體！天九自然也是極不安分，想要擺脫束縛。眾黃衣女子笑得紅了臉，以袖掩面，全然沒有剛剛遊戲時的狠厲勁！
原先那蠢材上官卓磋磨着手，眼中射出淫邪光芒:“今晚長夜漫漫，怎麼能少的了佳人相伴呢！”
突然間好像是意識到中間正坐着太子，自己這樣子有些出格了，頓時咳了兩聲，故作嚴肅道:“不過太子殿下也到了，自然是太子殿下首選啦！”
“嗯？我這般也不過是來遊玩的，怎麼好用身份壓人？我看齊曄賢弟倒是個憐香惜玉的，不如讓齊曄賢弟先選吧！”
齊曄好似沒有意識到太子正在喚他，低着頭不知在思考什麼。
“齊賢弟？”其中有一人忍不住出聲提醒，他這才抬頭看向大家，神情疑惑道:“喚我何事？”
一時間眾人皆被他這模樣逗笑了，一人笑道，“過了這個地便是涼國了，他怕是想回家吧，哈哈！”那人聲音與今日那得了七色琉璃塔的人的聲音分外相似。
太子詭譎一笑，意有所指:“怕是我這江南陰柔之地，留不住賢弟這鐵錚錚的漢子啊！齊賢弟可想回家啦？”
秀上想起先前人們都喚這齊曄涼國皇子，這涼國皇子在晉國是何意？那十有八九就是涼國的質子了。照這樣分析，太子這話可就狠了，這是在說這齊曄有逃跑之心嗎？這可是頂大帽子！
齊曄卻是笑道，“涼國的風土人情怎麼比得過這江南水色呢！我剛剛只是在琢磨着選哪位姑娘比較好！我覺得這姑娘吧，我扔下來的匕首竟還不要，有點野性。”他笑着看向天九，天九也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几絲複雜情緒。
“那可到巧，我也頗喜歡這小女子的氣性，這...”太子不可能讓他得逞。
齊曄一質子，自然不會與他爭什麼，只是惋惜地笑笑，“那當然是殿下首選，我怎敢奪殿下心頭所愛。”
“誒！你是齊賢弟，涼國皇子，同為皇子，這身份與我不相上下，哪有什麼敢不敢的！”太子虛偽地笑着，假意推脫着，這話卻暗藏深意。
“既然殿下都喚我賢弟，那我也不好越過兄長來挑人吧！”。
“既然如此，賢弟，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賢弟再選個歡喜的吧！”太子大手一揮，讓人將天九帶了下去。
齊曄無奈地聳了聳肩，竟指着秀上，“那我就挑她吧！看着也不錯！”
太子也大笑了幾聲，直誇齊曄好眼力。
接着其他幾個華服者各自選了人，上官卓果不其然選了好幾個。
不過那藍衣女一直低着頭，竟沒有人選她！
原先那白裙女子不知從何處出現，領着被選上的人去沐浴更衣。洗完女子們就被要求換上一襲素色的薄紗，只是在重要部分稍稍有些遮掩，其他地方都是透着膚色。
對於齊曄，秀上心中還是有些計量的，但是太子，一定不是那麼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