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文不成武不就
轟隆隆...
轟隆隆...
白雪皚皚,黃葉飄落。
梅紅點綴,清香繚繞。
此時正入初冬之季,約么清晨五時許,天色正當朦朧,霧氣瀰漫。
在贛北南面郊區一幢並不是很起眼的院落之中,有一位精幹少年光着膀子、穿着短褲,赤着光腳在後院中對着梅花樁苦練武功。
他一邊苦練,一邊高聲大喝,聲音洪亮,毛孔張揚,氣勢非常高昂。
在他每一次劈手、橫踢、出拳,翻掌練習武功的時候,一股股熾熱的氣流從他後背心升騰起來,幾乎把他周邊的氣溫都提升了好幾度。
他那腳下的白雪也更是早已融化成了冰水,四處流淌。
這個少年名叫陳之元,今年十七,個頭約么一米七左右。
也不知道他在這裏已經練了多久,此刻只見他的雙手在和梅花樁觸打之間通紅一片。腿骨也有絲絲血跡瀰漫出來,看得外人是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這要是換做一個普通青年,絕對承受不了身體和梅花樁在猛烈碰撞之間產生的痛楚。
“不夠,還遠遠不夠!”
陳之元帶着低沉的嗓音怒吼一聲,似乎非常不滿今日的晨練效果,於是加快了出擊速度和力度去練習。
看他這個架勢好像是想要一口氣煉成蓋世神功,然後出山縱橫天下大殺四方,名傳四海,宇內稱尊。
一晃,時間又是巧然無息過去了一兩個鐘頭,眼下也已經快接近清晨七點。
練到這裏他漸漸將速度放緩了下來,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罷了罷手便把梅花樁搬到了屋內。
“今天練習的時間到了,該去上課了。師傅說空有武力難有成就,必須要文武結合才能出人頭地….”
俗話說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
在當代社會,武功幾乎沒有什麼太大作用,以後去了社會上生活頂多只能去給某個富豪或者高官當個保鏢打手什麼的,最了不起也就遠走海外佔山為王,幾乎沒有什麼太大前途可言。
甚至哪怕是在海外佔山為王稱霸一方,也終究難逃國際規則制約,甚至說不定某一日就遭到某些強豪霸權之人的雷霆鎮壓。
這般生活終究不是長久,朝不保夕,了無大用。
只有擁有一身豐富的文學知識才能出人頭地,揚名天下。
不過陳之元練武天賦雖然還算是不錯,但在讀書寫字考取功名一途上卻沒什麼太過出色的表現。
他的成績在班上眾多同學當中始終處在末尾,要不是他師傅曾有遺言交代,他都不想浪費時間去學校讀書。
來到屋內,他從一旁的柜子裏拿出一瓶藥水,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瓶子裏的藥水倒出一點點放在手心反覆搓揉了幾下。
當雙掌沾滿藥水后,他便把這些藥水均勻塗在了雙臂和腿骨之間,調養筋骨傷勢。
“師傅說窮文富武,要想練好武功,首先要有充足的財富。眼下師傅留下來的“活骨化淤露”也快用完了。要是還不想辦法多弄點來存着,只怕以後武功再也練習不得了。”
陳之元深知練習武功少不得需要極多價格昂貴的頂級中藥材進行身體上的內外調養。若是一味苦練而不注重調養,那麼身體絕對很快就被練成殘廢。
陳之元皺着眉頭嘆了一口氣,之後倒了一杯五毒養心酒細細品着,利用五毒的藥效增強筋脈張力,調養臟腑活力。
“三年前師傅把我從那些人手裏救下來,並教我練習上乘武學,保我出人頭地。師傅對我如此大恩,可如今我卻….”
三年前陳之元家發生禍事,家破人亡,成為孤兒的他沒有辦法像正常人那樣生存,只能到處流浪偷雞摸狗殘喘度日。
在那時,他有一次在不湊巧走夜路的時候,碰到了兩伙道上的人在進行大規模搶地盤火拚。
當時那兩伙人殺紅了眼,根本不管陳之元是什麼人,舉刀就砍。
就在陳之元命懸一線的時候,一位過路的高人順手將他救下。之後這個高人在了解了陳之元的具體情況后便將其收為弟子,傳授武藝。
說是弟子,實際上差不多相當於是把陳之元當作自己的兒子來對待。
俗話說一入江湖深似海,再回頭已是百世身。
這個高人身為當今社會為數不多的武林中人,她武功雖然不弱,但仇家也有不少。
大概在一年前左右,她的許多厲害仇家就尋到了蹤跡,聯手一起殺上了山門,生生將她當場打死。
當時陳之元練習武功並沒有多久,根基不穩,火候不足,沒辦法幫師傅殺敵,只能聽師傅的話藏在暗中保命。
陳之元在暗中眼睜睜看着既是師傅,又是救命恩人的人被別人打死在眼前,他心中充滿了仇恨和無奈。
師傅死後,他根據師傅以前教導的練習方法、以及遺留下來的一些練武筆記心得,自己獨自摸索着苦練。只求有朝一日煉成蓋世神功,然後遠走海外替師傅報仇雪恨,將那些仇家一一挫骨揚灰。
不過由於沒有名師指點不足之處,他的武功進展並不是很快,還遠遠達不到可以替師傅報仇的境界。
擦過藥膏,喝過藥酒,換過衣衫,陳之元拿起課本奪門而出,直奔學校。
他一路小跑,猶如晨跑,路上見到熟人就含笑點頭致意,也不管那些人有什麼回應…….
來到教室,他和往常一樣默默坐在了自己的後排位置上,並不和其他同學打招呼。
他這個班是尖子班,同學們個個都有兩把刷子,才藝雙絕,非常厲害。甚至早幾年前這個尖子班還出過好幾個清北的高材生,名震整個贛北。
按理說以陳之元的學習功底是根本沒有資格來這個尖子班學習的,不過這事是他師傅生前安排,似乎他師傅在這個學校有些面子,故而他就被安排到了這個尖子班學習。
陳之元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同學們也就來了一半左右。這些早來的學生同樣沒怎麼和其他同學打招呼,都默默拿出課本全神貫注的自習,自覺性非常高。
或許尖子班都有這個特點,學習氣氛非常高昂,交流氣氛卻有些薄弱,明面上沒什麼太大活潑氣氛可言。
時間慢慢流逝,當約莫到了八點,同學全部到齊。
負責監督同學功課的學習委員見到同學到齊,她照例起身來到陳之元跟前問道:“昨日老師佈置的幾個高數題你都做完了沒有?”
這個學習委員是個女的,名叫姜珊,風姿颯爽,性格開朗,人緣頗好,黑白通吃,成績全班第二,同時也是全校第二。
第一的那個是班長王伏鳴。
姜珊之所以不問別人而直接問陳之元,她這並沒有刻意針對陳之元的意思。因為其他同學幾乎都能夠按時按量不出差錯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唯獨陳之元不能,學習功底跟不上大家節奏。
“做完了。”
陳之元點點頭,拿出作業本遞了上去道:“昨天都快熬到凌晨,好不容易才做完。”
姜珊接過作業本仔細翻看了幾頁,過後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什麼話也沒多說,把作業本還給陳之元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陳之元心中一動,料定這個學習委員之所以皺眉肯定是因為自己的作業錯誤太多而致。對此他也只有低聲苦笑兩聲。
學習功課和老師佈置的作業陳之元從來不打折扣,學習態度也很認真刻苦。只是他似乎天生不是讀書的料,沒辦法領悟老師講解的所有知識點。
“還有大半年高中學業就完成了,到時候也就輕鬆了。”陳之元心裏默默念道。
“哼!”
這時忽然有一陣冷哼聲響了起來,這道冷哼聲來的比較突然,猶如晴天霹靂,把其他同學都給嚇了一跳。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這個班居然還有個打醬油的,真是丟人。”
這位發出不滿聲音的同學名叫李春來,擅長體育課目,當然學習功課也不差。
按照他目前的學習成績,他就算考不上清北復交,但考個雙一流問題也不是很大。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滿姜珊經常關心陳之元學習進度之故,還是覺得陳之元這個劣等同學礙眼,拉低了自己尖子班聲譽,反正他一直都對陳之元十分不滿,排斥之色溢於言表。
剛剛姜珊察看陳之元作業皺眉的情況他都看在眼裏,以他的智慧自然清楚其中緣故。
他料定又是陳之元錯題太多,然後保不定姜珊不會課後幫陳之元手把手教導複習。
一想到這裏他就窩了一肚子火,然後就忍不住發泄了出來。
“一次兩次倒也罷了,這傢伙三番五次都跟不上大家節奏,搞得其他班同學都在懷疑我們的水準,這樣可不行。”
李春來越想越氣,心裏窩火,他大聲囔囔道:“昨天在我回家的途中,一個隔壁二班的同學還笑話我說我們尖子班徒有虛名,居然還有模考不及格的同學,真是丟死人了。
照我說我們應該向校長或者教導主任反應一下,把我們班學習進度跟不上的人清理出去,省的丟了我們尖子班名譽,丟了老師名譽,也免得被那些人影響到我們學習氛圍。”
他雖然沒有直接指名道姓說出針對的那個人是誰,但全班所有同學都知道他說的就是陳之元。
這些同學聞言後有跟着皺眉的,有視而不見的,也有那麼幾個岔岔不平的,各有其態。
就這一下,陳之元立馬成了焦點,那些不嫌事大想看熱鬧的同學紛紛把目光放在了陳之元身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天才也是人,這些同學雖然讀書厲害,但他們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慾真善偽惡,並非人人都是聖人。
陳之元老神在在,臉皮頗厚,全當沒有聽見。
開什麼玩笑,他能進這個尖子班學習全是他師傅親自安排,他就算有心發火退出這個班級他也不敢,怕寒了師傅的心。所以他一直都對那些針對自己的同學保持着極大的剋制心理,不和他們發生任何衝突。
“呵呵,某些人的臉皮也的確是夠厚的,這要換作是我,我早就自己申請退出這個班級了。”另外一位同學跟着冷嘲熱諷,寒語相加。
“鳳凰不與雀交,君子不與惡語。廢物就是廢物,任他如何偽裝都無法成為精英。”
這個同學名叫楊嘉溢,平常和李春來關係頗好。現在他看到李春來出頭指責陳之元,於是立馬站了出來幫腔指責,說話的語氣十分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