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寧映安霎時羞紅了臉:“誰,誰是你妻子。”
她把江聽森往邊上一推:“我才不是!”
江聽森輕笑,也沒再答了。
她起身找了面銅鏡打量自己的面容,寧映安的臉:“我現在是誰?白之安還是白禾舒?”
“你是寧映安。”
林凝雲匆匆進屋進來,捏住她的肩膀不停打量着她:“安安,你感覺怎麼樣?”
“嚇死我了,大不了便同意你二人成親之事,怎會因逼婚,就以命殉情。”
寧映安:“……”這又是哪條劇情線?
她扭頭看向江聽森,他淡淡搖頭,我也剛醒來。
林凝雲將葯推到寧映安的面前,她本想連同江聽森統一戰線推脫了,沒想到看向江聽森時,他已將葯灌了下去。
你沒病你喝什麼葯呀。這樣要是我不喝,顯得我多叛逆似的。
她沒接過葯,聽着林凝雲的言論是江聽森尚未娶妻之時,便於寧映安兩人情投意合,因林凝雲娘家的脅迫,要江聽森娶個利於家族的人做妻子。
寧映安和江聽森,為了不使林凝云為難,兩人遠走高飛,在海邊駐了個茅草屋,過上一段與世隔絕的日子。結果林凝雲娘家人林府依舊不肯放過兩人,非要讓江聽森娶那位小姐,兩人退無可退,便找了一處山崖,縱身一跳,雙雙殉情。
寧映安:“……”好剛啊,這肯定不是我,我很惜命的。
林凝雲將湯藥推到寧映安面前:“都怪阿姑想要再回去得到認可,才叫你們如此難做人。如今,一切都好了,阿姑也放下了,若是林府他們真的不講情面,真只將人當作工具來使。”
“與過往斷個乾淨也沒什麼不好的。”
她為林凝雲想開的決定高興,沒人能替她做決定,只有她自己。
但是這面前的湯藥,她是真的不想喝。
一隻手忽伸向湯藥端了起來:“母親早些回去休息吧,湯藥我熱熱給安安喝。”
她也頻頻點頭。對對對,我自己喝。
林凝雲拉着寧映安的手:“見你們如此恩愛,我也放心了。”
“……”恩愛?
林凝雲出門時,將門帶上了,屋內只剩下江聽森和寧映安兩人,他端着葯倒出了窗外。
寧映安看向眼中帶笑的江聽森,攤手:“我就說吧,我不是你的妻子。命運安排的,都沒把我排成你的妻子。”
“讓我再追安安也不為過。”
寧映安臉一紅,便要跳下椅子,江聽森着急以手去扶:“身子還沒大好,別做劇烈運動。”
“小柳人呢?我想知道她將劇情變成如何了?”
他臉色漸僵:“小柳和利夏月回去了,不在書中了。”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
“不是你叫我不回去的嗎?說我反正在現實中也沒什麼朋友。”
“……”啊?這話小柳都和他說了?這出賣得也太徹底了吧。
她想起自己那時候着急,柔情的話,頓時想轉移話題:“既然小柳不在,人物消失,劇情重置,要自己摸索劇情了。”
“我陪你去。”
兩人才出了庭院之中,看見一位奴婢跪在地上教訓着:“你摔得這些物件皆是大夫人最喜愛的,就是將你賣去風月樓都不為過。”
寧映安看着那道背影眼熟,便緩緩走上前去:“小葉?”
小葉在跪拜中抬頭:“映安小姐。”
寧映安先將她攙扶起來:“這是發生了何時,為何處罰?”
那位媽媽將手上殘留的碎片遞給她看:“皆是大夫人最喜愛的瓷器綉品,還有好幾樣是要大夫人專門刺繡來贈於小姐你的。”
“這丫頭不仔細,摔了一跤,我便罰她在這跪上一回,再進屋回稟大夫人處置。”
她和江聽森視線相對,江聽森接過媽媽手中的物件:“不必了,你進屋回稟時,便說是我一人摔的。”
寧映安將她手中的布料接過:“同大夫人說,這些布料被我半路拿走了,甚是喜愛,替我謝過大夫人了。”
兩人三言兩語,將小葉的過錯攬下來了。
寧映安抓着她的手問:“你如今是什麼身份?小柳這丫頭可愛做些惡趣味了,怎你還是奴婢。”
“照着她的說法,你早該是風月樓出盡風光的花魁了。”
寧映安三言兩語,讓小葉嚇得臉色慘白,她又跪下了:“映安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對江府忠心耿耿,千萬別將奴婢賣給風月樓。”
寧映安連忙將小葉扶起來:“你快起來,我說笑呢,怎會真將你賣給風月樓。”
小葉怪異的舉動,讓她意識到了,小葉完全沒有了過往的記憶,她對寧映安一副疏離的模樣,談到小柳也不知情。
寧映安將小葉要來做自己的貼身丫鬟和書雪一塊。
她和江聽森出了臨溪街道,繁華依舊,街道的裝潢,熱鬧的人群,熙熙攘攘。
“這不是江府寧死不屈,為愛殉情的夫妻嘛,被人從山崖下救上來后,還一同出遊,還真是恩愛呀。”
“要怪就怪那林府分明鞭長莫及,還非要摻和一腳他人婚事,才致兩人命運多舛。好在上天庇佑有情人。”
寧映安本就心中為小葉失憶之事煩躁,再察覺臨溪街道的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萬分不自在,還想着打道回府。
沒想到江聽森遞上了面紗。
兩人並肩走着,江聽森安慰說著:“小柳離去之時早想讓小葉失憶,她本就是書中人,摻和太多穿書之事,這對小葉未必好。”
她嘆了口氣,聽着街角有位人叫道:“白老闆,你可算來了。”
她扭頭看過去,林波軒的幫廚劉友招手喚她:“這幾日朝廷喚林御廚回宮稟報情況,若不是你同江公子殉情,林御廚放心不下,早就回京城復命了。”
“這回京城的時日一拖再拖,就是為了等映安小姐回來,同你通報一聲。”
寧映安一抬頭,劉友站在一棟三樓的門前,匾額筆勢凶奇地提着“膩安”二字。
“這!一整棟甜品鋪子都是我的?”
劉友不解寧映安的驚訝,點頭:“不早就是你的嘛。”
從鋪子中走來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他笑道:“你回來啦。”
她要上前時,被江聽森拉了一下袖袍:“就在這說。”
林波軒見江聽森的阻撓:“我要上京城了,大抵不會再來臨溪街道了,京城中也有許多的甜品。到時候,我多郵些給老闆。”
寧映安聽見他要送甜品,更是開心了,進那曠闊的甜品鋪子之中,在行李之中多放了些易於儲存的糕點,塞在林波軒懷中:“帶上路上吃。”
林波軒同寧映安說道着:“你不在膩安這些日子,膩安便是上午售賣糕點,午後售賣飲品。”
由於店內的顧客眾多,滿滿當當排得整個屋子之中,店鋪之內多是女子,人都輕聲細語得交談,林波軒將帳簿遞給寧映安:“這幾日你不在,我也打點不好這甜品鋪子,賬面上多少有點紕漏難看。”
寧映安隨手翻了翻賬面,這叫難看?那我在的時候,膩安是何等的輝煌。這些零我真的太愛了!
公公又來甜品鋪子的門口催促了一遍,林波軒和劉友真當機立斷得走,否則便要觸犯皇上的憤怒。
兩人將林波軒和劉友送過城門,腳步便停住了,招手看兩人消失在路途中。
寧映安招搖着手中的帳簿:“看到了嗎?我還是很厲害的。”
江聽森揉了一把她的腦袋,寧映安笑道:“去看看你的錢莊如何吧。”
江聽森的錢莊就在寧映安的對面,店面大小不足甜品鋪子的三分之一,錢莊生意不同於對面甜品鋪子來往的人群熱鬧,顯得十分冷清,只有幾位來往的顧客。
古越川負手立在門口,每一位顧客都身着華服,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
江聽森接過帳簿之時,寧映安踮着腳尖看,翻倍的零!都又重來了一回!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他安撫道:“錢莊本就是做數字的生意,多些銀兩來往也是應當的。”
她嘀咕着罵了書中設定幾句。
兩人漫步街上,霞光緩從爬上街頭,暮色降臨,一道馬車喊着“讓開”從其中橫衝直撞過來,寧映安一跌被他摟緊了懷中。
江聽森眼中狠戾,記下那馬車。
寧映安嘟囔:“也不知是眼睛長到天上去了,見着人就撞上來。”
他微蹙眉,心中有思量。
寧映安見他臉色不對,認真說著:“江聽森,那馬車對我並無傷害,過了嘴癮,我並不想再追究。”
“好。”
他垂着眼眸,他是不是曾經都做錯了。
這麼一抱,兩人的手便順其自然地牽了起來,誰也沒想過放開。
她回憶着:“這大概就是小柳給我們的適配性吧,容貌到姓名,還有書中的邏輯都完全符合了當下的情況。”
兩人牽手打道回府時,林凝雲站在門口笑顏迎着寧映安:“映安,明日要再來玩,江府中,我還為你備了許多綉品。”
寧映安不解:“明日?今天不行嗎?”
林凝雲聽了她這話,捂嘴輕笑:“映安說什麼玩笑話。”
小葉帶上打包的行禮隨在寧映安的身後,要跟着她離去。
他俯身在她耳畔說上一句:“你這是迫不及待要我娶你嗎?”
他聲音酥酥得,吐息落在她耳畔,像是帶上了電流,一下子叫她熱氣上頭,騰紅了臉。
照着現在的設定,兩人還未成親!像是她送上門,賴在江府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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