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虛弱、低沉的嗓音響起時，手術室里其餘兩人都紛紛停了下來。
傑西卡顧不得跟黑滷蛋聊天，直接轉過身來。
史蒂夫躺在病床上，湛藍色眼眸好奇盯着四周，打量着周圍一切，這些設備乃至裝飾風格都跟過去不太一樣，看起來極其先進。
“好久不見，史蒂夫。”傑西卡絕美的臉上浮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可那雙眼眸里卻悄悄浮起水霧。
普通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個七十年呢？
原本她還以為上次分別就是永恆，可上帝總是讓自己在開心跟難過間浮沉，時間雖然過去了這麼久，可愛人被冰封住一點都沒變化。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史蒂夫並沒有想太多，他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渾身精力充沛，看見傑西卡高興得快要落淚后就迅速起身，將貼在身上的各種監測數據線扯下。
“好久不見。”
剛剛還關心戰爭勝利的事情，現在史蒂夫眼中只剩下戀人。
她看起來跟分別的時候有了一點點區別，明明外貌沒有變化，身上沒有了那種富家千金不諳世事的氣質，反而有種洗盡鉛華、返璞歸真的淡然。
生活不知道給了她多少磨難，才會歷練、磨礪出這樣的狀況。
史蒂夫別的都不想說，只是默默抱住傑西卡，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右肩上，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傑西卡用手環抱住男友的腰，這一刻她不想故作堅強，也不介意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這些年來我好想你。”
當她從昆崙山出關后，任何熟悉的東西都消失不見，所有認識的人都已經成為歷史，只剩下名字。她在這個世界找不到任何歸屬感，同時又對這種變化感到恐懼，甚至於都不敢去霍華德的墓碑前祭奠，拒絕接受這個現實。
越是堵在心中，就越是難受，發泄出來之後反而輕鬆了許多。
史蒂夫低頭親吻了她的側臉，“honey，我們現在不是又見面了嗎。”
兩個人口中的好久代表的時間根本不同，不過在小情侶重逢的時候，旁邊卻有一顆碩大的電燈泡，那黑得發亮的滷蛋輕輕咳嗽了一聲，彰顯自己存在。
然而傑西卡根本不想理他。
身為電燈泡就要有電燈泡的自覺，這個時候不把空間留給小情侶就算了，還要開口打擾。
真是罪大惡極！
尼克-弗瑞還以為史蒂夫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蘇醒，蘇醒過來也得慢慢康復，誰知道直接就從病床上站起來，渾身上下肌肉一點沒萎縮，精神狀態同樣很棒，好像當真只是睡了一覺罷了，看來超級士兵血清的威力的確非常強。
“恭喜你終於醒了過來，當初那場戰爭早就結束很久，顯然我們贏了。”
“贏了就好。”史蒂夫自言自語說著，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顯然無法體會到他的心情。普通人只知道勝利了，很少有人知道勝利的代價。
傑西卡其實沒有想到男友會這麼快醒過來，她原本想要讓對方慢慢接受現實，結果被尼克-弗瑞一頓攪和，直接就說出來真相。
尼克-弗瑞很清楚史蒂夫的心態，這就是一個典型的美國老兵，於是開口說起來當年的戰況：“在你跟紅骷髏一起消失之後，納-粹很快就面臨兩面夾擊的困境，蘇-聯大軍攻破了柏林，希-特-勒自殺身亡。”
“戰爭結束就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史蒂夫其實很討厭戰爭，誰也不想在槍林彈雨、血肉模糊的戰場去拚命。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此前的飛機上面，紅骷髏被宇宙魔方莫名其妙傳送離開，自己駕駛着裝滿炸藥的飛機沖入海里。再次睜開眼睛，就是現在的陌生環境，幸好有個熟悉的面孔。
眼前傑西卡面容絲毫沒有變化，因此史蒂夫猜測也就是過了幾周或者兩三月而已。
傑西卡沒有說出準確數字，只是模糊道：“你睡過去的時間相當漫長，錯過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不過沒關係，正好我也需要補充一下這方面的東西。”
“不好意思，請原諒我的失禮。”史蒂夫鬆開抱住女友手，走到黑滷蛋面前，握了握手才詢問道：“請問你是？”
尼克-弗瑞錯過了跟傑西卡的正式介紹，那時候是塔羅斯偽裝的，這會兒總算沒有變成透明人，有人關心自己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是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神盾局從戰略科學團演變而來，目前接收世界安理會領導，在全球範圍內負責特殊安全事件。其實我們的世界一直都在危險當中，不僅僅是因為戰爭，還有其餘危險，很高興能看到隊長你回歸。”
“戰略科學團解散了？”史蒂夫有些遺憾，“或許戰爭之後不需要這樣的組織了吧。很高興認識你，弗瑞先生。”
尼克-弗瑞點點頭：“二戰之後我們就轉入到地下了，成為默默守護地球的盾牌。隊長，如果你想要了解最近七十年發生的事情，那可以跟我一起去神盾局的紐約分局。”
“七十年？”史蒂夫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剛剛他才蘇醒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個數字，只是根本沒在意。
現在他重複默念了幾次，然後把目光放在了自己女友身上，“傑西卡，這該不會是什麼玩弄人的把戲吧？霍華德讓你們來騙我玩的嗎？”
傑西卡搖搖頭：“我也希望是假的，可現實就是這樣。你這一覺睡了七十年，而我則是在昆崙山被困了七十年。”
史蒂夫知道自己女朋友的性格，比較喜歡捉弄別人，可是在正事上面從不撒謊含糊。他下意識相信了傑西卡的話，因為周圍的各種設備都非常先進，哪怕是戰爭時期走在各國科學發展前列的戰略科學團也無法打造出這些設備，甚至比幻想出來的東西更加精細。
“很抱歉揭露事情真相，我們沒有時間讓你慢慢接受，因為這世界正處在危險之中。”尼克-弗瑞的話有些激進，“就在說話的時候，紐約市內就有怪物肆虐，普通警-察、特-警這些對它們沒有任何威懾力，只能依靠所謂的蜘蛛俠等街頭英雄幫忙。”
史蒂夫看得出來對方想要徵召自己，不過現在才剛剛蘇醒，當然要充分了解現狀再說，於是便回答道：“既然有蜘蛛俠幫忙，那應該就沒我什麼事情了。你們總不可能讓一個九十多歲的老傢伙繼續出力吧？”
他跟傑西卡性格還真有些相似，兩個人都能睜着眼睛說瞎話。美國隊長的確是有信仰，堅持正義跟保護弱者、保護國家乃至世界。
能夠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絕不是什麼傻白甜，不會任由黑滷蛋忽悠。
傑西卡就知道會這樣，站在旁邊偷笑。
“你是美利堅的標杆，不僅意義重大，還能帶領他們走上正途。這些所謂的超級英雄都局限在自己的社區里，需要有一個領頭人，而你就是最適合的人選。”尼克-弗瑞不願意放過這麼合適的工具人，想要將其留下。
“現在我們才剛剛恢復過來，還不想找工作。如果要找工作的話，一定會提前找你。”傑西卡緊繃的神經慢慢舒緩下來，“只要不是世界末日，都可以讓我們休息幾天，對嗎？”
她從昆崙山出來就開始尋找史蒂夫，而史蒂夫從冰凍狀態蘇醒也就幾分鐘，勞動法可不會強制要求九十多歲的人立即開工。
尼克知道過猶不及，就算想要招攬，也不能逼迫太狠，於是開口說道：“你說得對，你們都是二戰的功臣，需要好好休息，重新融入到現代社會中。你知道我的辦公室，神盾局的大門永遠為你們二人敞開。”
“謝謝理解。”
傑西卡牽起男友的手，神念輕輕一動就將躺在地上的盾牌拽到了面前。
人走了，盾牌也得帶走，這可是霍華德專門為史蒂夫打造的，用振金為主要原料鑄造而成，伴隨着他經過了一場又一場戰鬥。
史蒂夫驚奇地看着女友，驚訝道：“哇哦，這就是你從那個東方老師那邊學到的能力嗎？看起來非常酷，而且很實用。”
“當然，我就是用這個能力找到你的。”傑西卡很自豪，自己這幾十年可沒有白白浪費。
史蒂夫將盾牌從空中接過，熟悉到靈魂深處的感覺，這也是一個老朋友。伴隨着風風雨雨，連上面的塗裝都沒有掉，當真算是堅不可摧。
他左手牽着女友，右手拿着盾牌，儘管對當下懷有恐懼，可是未來怎麼也不怕！
傑西卡正準備跟男友離開神盾局的基地，結果突然想起來自己兩人連個落腳點都沒有。於是她便扭頭對黑滷蛋說道：“局長先生，下次記得把史蒂夫的工資以及退休金打給他，我們需要在紐約買一棟房子。”
原本就黑着臉，尼克-弗瑞聽到這話之後就更加黑臉。
世界安理會給神盾局撥的款根本不夠，哪怕背靠國會也不行，神盾局不得不暗地裏做一些生意來彌補。
全世界各個地區的基地以及幾十萬工作人員可不是那麼好供養的。
現在尼克-弗瑞可不準備讓神盾局出錢，而是去找上級要錢，說不定能要到更多。
“放心，工資不會賴賬。”
傑西卡跟史蒂夫踏出這道門，就迎來了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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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滷蛋是特工頭子，他可不是那麼善良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