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誤國 九

風流誤國 九

司馬琰回到寢殿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這半日裏與臣子們商討政事,他的心裏總想起玥娘承寵時的模樣。

嬌媚的入了骨,可比這後宮的美人兒們,要有味道的多。

也只有她,才能稱得上這尤物二字。

他過來的時候,玥娘忙的迎了上去,對他也少些害怕,多了些親昵。

她一臉的喜色,眼中還帶着點點笑意。

這模樣,讓司馬琰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他輕輕的撓了撓,像是在逗弄一隻聽話的寵物。

“朕替你出了氣,你該怎麼來報答朕?”

他將玥娘拉入了懷中,按到了膝蓋上。

垂眸看向玥娘,眼中滿是情慾的模樣。

玥娘眨了眨眼睛,主動的伸出手摟住了司馬琰的脖子,將那香唇送了上去。

司馬琰享受着美人的主動,身體非但沒有放鬆,還越發的緊繃起來。

他喘了口氣,微眯起了雙眼,情慾之中交雜了幾分莫測。

他像是沉浸其中,又像是在情慾之外。

大柳在門口守着,聽着裏面的動靜,心裏頗有幾分不是滋味。

她們這些個亡了國,遠離故土的女人們,就像是那落下來的花瓣,隨水飄零,再沒有終點。

內侍碰了碰大柳的胳膊,眼裏滿是一種篤定。

“你跟着月美人,以後得福氣在後頭呢……”

他知道大柳的來歷,畢竟大柳也在這宮裏許多年了,都是苦命的女子罷了。

如今可算是能熬出頭了。

月美人在陛下身邊,如今可是最特殊的了。

有月美人在,陛下如今連羊車都不用了,去了別的美人兒們那裏,準備幸了,卻突然覺得索然無趣。

玥娘就像是這世間頂好的山珍海味,吃了一次,便對旁的難以下咽。

她便是這般的銷魂蝕骨,讓人慾罷不能。

“皇後娘娘,陛下今天宿在了寢宮……”

宮人給楊皇后卸着頭上的珠釵,輕聲的說道。

這是陛下身邊的內侍過來傳的消息,楊皇后每日裏都能聽到內侍過來稟報。

這每個月裏,司馬琰只會按照規定過來一次,還不與她行房。

都說是色衰而愛馳,可不就是如此。

可是鏡子裏的那張臉,明明在今早還帶着幾分紅暈,如今卻又是暗淡了下來。

“陛下幸了玥娘?”

楊皇后摸了摸自己的臉,語氣平靜極了。

她突然問起玥娘,倒是讓宮人愣了一下。

整個後宮只怕也只有玥娘沒有分住所,而是被陛下留到了寢宮裏。

陛下宿寢宮,多半也是幸的玥娘。

司馬琰夜裏從沒有獨自睡過,皆是有召幸的美人兒常伴左右。

他從來都不缺女人。

楊皇后揮了揮手,偌大的宮殿之中,便餘下了她一人。

她看着鏡子,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梳子,給自己梳着頭。

眼裏也帶了些許的光亮。

玥娘她果真是極討人喜歡的,便是她……也對玥娘討厭不起來……

“皇後娘娘,茉夫人發了高熱,打發了人過來詢問,可否要請太醫……”

這臉是陛下命人打的,因為這臉請太醫,似乎不太妥當。

沒有陛下或者楊皇后的應允,太醫們也不敢過去。

茉先是派人去找了太醫,可那些個太醫都推脫說去不了。

最後還是她身邊的宮人給太醫塞了些錢,才有人開了口,告訴了她們緣故。

陛下的命令誰敢違抗?

陛下剛讓人打了茉夫人,他們便巴巴的過去給茉夫人治療。

這不是在跟陛下過不去么。

他們不敢接這個麻煩,一不小心說不定得把命搭進去。

楊皇后聽着,只是嘆了口氣。

“本宮沒有辦法,既然是陛下的懲罰,想來茉夫人應當是可以承受的住的……”

若是她真想救茉,也並非不可。

只是她跟着玥娘親近,心裏自然的便偏向了玥娘。

這茉對玥娘的所作所為,讓她心裏頗有幾分不舒服。

犯了錯的,終究要受到所有的懲罰。

這是誰都逃脫不了的。

茉在宮殿裏等着太醫回來,她的臉若是再不醫治,以後難免不會留下痕迹。

在這皇宮之中,這臉便是保命的資本,也是承寵的一大利器。

她不能,不能失去她的臉。

萱站在一旁看着處在發熱中,還仍舊不忘了自己的臉的茉。

心裏一陣發冷。

在命的面前,還惦記着承寵,這茉才是真的沒救了。

“夫……夫人,皇後娘娘說,這是陛下的懲罰,她沒有辦法違抗,想來你是能受得住的……”

宮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生怕再一句話說的不對,惹了茉不痛快。

茉只覺得心裏難受極了,這宮裏的人多的是捧高踩低。

她承寵時,各個都敬着她,如今失了寵,便連個太醫都不願意過來了。

茉摸着自己的臉,眼淚逼到了眼角,卻始終沒辦法掉落。

宮人跪在地上,不敢與她對視只露出了一張光潔的臉來。

茉詭異的冷笑了下,拿起來一邊的燭台,狠狠的砸了過去。

雙鸞宮裏立馬的便響起了宮人凄慘的叫聲。

萱在一邊看着這一切,只覺得手腳發涼。

“她只是個傳話的罷了,你何必下此毒手?”

她皺着眉,滿臉的不贊同,她們孫家向來行事光明磊落,如何的也用的了這般下賤的手段。

“我的臉傷了,我沒了我的臉,你們也別想有……姐姐,你不是最疼我的了嗎?你幫我想想辦法,我不能讓我的臉毀了……”

茉說著,在床上緊緊的抓住了萱的衣裙,她那滿是紅腫和淤血的臉上,儘是焦急之色。

如今她只有萱了,只有她能幫她,只要她願意,定然也是能為她找個太醫的。

“皇後娘娘都沒有辦法,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萱冷冷的看着還認不清楚現實的茉,嘆了口氣。

茉的嘴邊揚起了一個笑:“只要姐姐也傷着了,太醫定然會來的……姐姐你幫我好不好?”

茉的話,徹底的掐滅了萱對於她的最後一絲念想。

“你讓我毀了自己的臉幫你?”

萱平靜的開了口,眼中卻是帶着幾分嘲弄。

到了現在還沒有熄了承寵的心思,這榮華富貴真的便這麼重要。

可以彎了脊樑的去不擇手段?

萱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親妹妹原本是這般的心思。

倒是她心裏還一直覺得她單純善良,是她眼拙,是她蠢。

只是她卻不打算一直蠢下去……

萱深深的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茉的房間。

她想要承寵,便讓她去承,去爭。

日後她再不是孫家人,也再不是她的妹妹。

都城名士皆風流,攜姬同游亦是美談。

王謝兩家,開“賢士會”,為朝廷選拔人才。

有才之士,皆可前往。

一時間,都城盛況無雙,各地的學子們也紛紛湧入都城。

天子亦在受邀之列。

楊皇後身份貴重,不宜一同前往,數宮內位份低的女子中,最合司馬琰之心的,唯玥娘而已。

名士們齊聚一堂,乘一葉扁舟,泛舟湖上。

湖心亭為陛下所處之地,玥娘乖順的靠在司馬琰的懷中,其眉眼之間皆為嬌媚之色,又不經意的帶着幾分憂愁。

那身姿模樣竟生生將所有女子比了下去。

謝謹乘一隻小船,上前拜上,將今年新釀的美酒獻上。

“美人須得美酒來配,才不辜負這般美景……還請陛下品嘗一二……”

他說著大笑起來,竟引的一眾名士們笑了起來。

玥娘動了動身體,露出了她的那張臉,看向了謝謹。

這便是那日在大殿中的謝家名士,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模樣,留着些鬍鬚,行事浪蕩極了。

可玥娘卻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些精明的意味。

是不是真愛風流,玥娘一眼便能看得出來,她最是懂男人,也知道男人的眼睛都代表了什麼。

謝謹笑着看了玥娘一眼,轉身大笑着退下。

酒灑了些到衣服上,他身邊的女子忙的拿着帕子去擦,卻被他握住了手。

“吾從酒中來,長醉於其中,此乃快活事,何必作污濁……”

他長嘆了聲,將那女子摟入懷中。

“走,隨我一同去王七郎那裏……”

司馬琰被謝謹的心態感染,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拿着酒壺遞到了玥娘的嘴邊。

壺嘴正對着玥娘,玥娘有些無措的看着司馬琰,被司馬琰按住了腰側。

硬生生的灌了進去,直把玥娘灌的咳了起來。

眼淚掛在眼角,看上去好不可憐。

“沒用的東西,竟是連酒都不會喝……”

司馬琰突然的變了臉色,一點徵兆也沒有,將玥娘從他的懷中推了出去。

周圍那些個名士和佳人調笑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

玥娘的眼中含着淚意,跪到了司馬琰的腳下。

“陛下……都是玥娘的錯,求陛下不要生玥娘的氣……”

薄紗微微垂下來幾分,只有在風吹動時,才能露出裏面景色。

玥娘雖跪在地上,可那身姿還是被人窺的一乾二淨。

因為她微垂着頭的緣故,有些個方向倒是能看清楚她的半張臉來。

紅唇微抿,嬌艷欲滴,那小巧的下巴,是可以讓人把玩的最好的玩具。

那聲音慌亂幾分,卻意外的勾人,只是一聽到就讓人心裏癢。

不少的人都放輕了些呼吸,就是為了專註的窺一眼那佳人的全貌。

只是一隻不得見。

司馬琰神情莫測的坐在位置上不發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些個名士。

像是漫無目的的樣子,卻讓那一個個人心裏發寒。

“陛下又何必逞這威風,吾輩多風流,美人垂淚直讓的我們心慌,不如那笑靨如花的模樣……”

一個聲音從外邊傳了過來,一人站在竹筏之上,隨着水流而來。

寬大的衣袖任風吹起,端的便是一個洒脫不羈之姿。

“王七郎來了……”

“朔之兄倒是讓我們好等……”

幾乎在王朔之一過來,那些個名士們便圍了過去。

王朔之隨意的抱拳,便從身後跟着的奴僕手中拿過來酒壺,直接對飲開來。

他喝了幾口,對着司馬琰的方向舉了舉酒壺,狂笑了下,跌坐到了竹筏之上。

司馬琰的眼中幽深之色一閃而過,看着地上的玥娘若有所思。

“陛下……”

玥娘抬眼偷看了司馬琰一眼,便被他的眼神嚇到了。

“有王家七郎給你求情,你倒是好大的面子……”

司馬琰意味不明的話,讓玥娘的身體顫了下。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用了些力道讓她抬眼看向他。

“既然如此,朕便給王七郎這個面子,饒了你……還不快去給王七郎敬酒道謝……”

司馬琰說著鬆開了手,看着玥娘冷笑了聲。

湖心亭距離竹筏近極了,裏面的對話聲,外邊自然聽得到。

玥娘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挑開了帘子。

她的眼睫輕顫,還掛着些許晶瑩的淚意,抬眸的一瞬間,彷彿讓人看到煙雨朦朧之中攏着的水中月。

謝謹在一旁扯了下王朔之的袖子,王朔之這才抬頭看了過去。

他的瞳孔緊縮了下,勾了勾唇,親自的划著竹筏,到了玥娘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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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禍國美人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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