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宴會
最近Y國上流圈子非常熱鬧。
繼沈德謹和戴家二小姐的不倫之戀,沈越和戴席席因此反目解除婚約之後,沉寂多年的夏家再一次打開大門舉辦宴會,並且還聲稱將會在宴會上宣佈一個消息。
夏家雖然很久沒有出現在社交圈,但是夏老爺子餘威猶在,而夏成業在今年年初職位調動,從以前的清水衙門換到了一個重要位置上。而沈家少爺在年初的時候曾經出入夏家,這些消息都讓眾人猜測夏家看來是想要重出江湖。
周六晚上,夏家宴會如期在B市郊外的別墅舉行。
這個別墅其實一直都在夏雅靜名下,只是從來沒有人知道,在B市郊外的這個佔地廣闊,幾乎佔了小半個山頭的別墅竟然是夏家小姐的。
“沒想到夏家還藏了這麼一手。”宴會廳里眾人都在議論紛紛。夏家能夠藏住這個產業,就能藏住更多的東西,尤其是今天在場的人幾乎可以說囊括了現在Y國軍政界的大部分巨頭,甚至還有一些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的元老級人物。
戴立文和張雅麗也參加了。
他們也是因為接到了夏家的請帖,所以才特地從國外飛了回來,正好沈越和戴席席的事情也要他們回來解決,所以就打算先來參加宴會,然後再回S市。
像戴立文這種位置這種背景的人,不管放在國內任何一個場合都應該算是上賓了,只是當他到了會場才發現,裏面隨便哪一個賓客都不能小覷,相比起來,他和張雅麗還真的就不算什麼了。
來之前還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戴立文和張雅麗對視一眼,兩個人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主動和周圍的賓客寒暄,心裏對於這個一直隱世不出的夏老爺子也是暗暗心驚。
看來張家這二十年來的張揚並不是因為夏家式微,而只是因為夏老爺子‘不爭’而已。
沈越和戴席席是分開來的。
在沈越看來,他最好的出場方式就是跟在自家寶貝背後,但是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在這種關頭,還是先不要太挑戰眾人的神經好了。
他比戴席席先到半個小時,然後一進場就看到了戴立文和張雅麗。
沈越隨後拿了杯香檳,沖戴立文和張雅麗遙遙舉杯。
戴立文自然也看到了他,看到他現在一個人出席就臉色一沉,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張雅麗則臉色不變,依舊笑的優雅得體的超沈越點點頭。
半個小時后,戴席席也盛裝出席,同樣是獨身一人,她看到戴立文和張雅麗之後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提起裙角走了過去。
戴立文夫婦都有些驚訝。
一個月之前他們接到過戴席席的電話,知道她已經跟陸初夏換了回來,其實當時也已經猜到了她大概不會那麼願意接受跟沈越的婚約,只是還沒想好該怎麼解決,沈越和戴席席就已經宣佈了分手,這回他們回來除了是要參加夏家晚宴之外,也是存了要來滅火的心思。
原本以為自己女兒看到他們倆肯定會掉頭就走,沒想到她竟然會過來,一時間都有些怔愣。
“爸爸,媽媽。”戴席席咬咬唇,輕輕叫了他們一聲。
張雅麗最先反應過來,她眼睛瞬間變得有些濕潤,拉着戴席席的手上上下下的看了她好一會,才輕輕應了一聲。“嗯,席席乖。”
原本站在他們旁邊的人見他們一家三口氣氛微妙,也識趣的借口告辭了,只剩下他們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席席,你跟沈越……”最後還是張雅麗打破沉默,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戴席席打斷了。
“哦,分了。”戴席席輕鬆說道,“本來當初跟他訂婚的人就不是我,跟他在一起的人也不是我,你們應該很清楚才對。”
戴立文臉色難看,礙於公眾場合也不能發作,只能壓低聲音不悅的說道:“等結束之後,跟我們一起回S市,我需要跟你好好談談。”
戴席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左顧右盼,好像在找誰一樣。“你們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誰嗎?”
張雅麗微微笑着和其他人打招呼,一邊低聲說道:“聽說夏家小姐回來了,估計是她吧。”她心裏對於女兒會出現在這裏其實是有疑惑的,現在聽到戴席席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就更加奇怪。“說起來,你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裏?”
戴席席撇撇嘴。“沈越都能來,我怎麼就不能來了?”要說親密度,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跟陸初夏才是最親密的呢,畢竟兩個人都曾經互相使用過對方的身體,體驗過對方的人生呢。
戴立文皺眉。“胡鬧。沈越是沈家繼承人,他不來才是奇怪,你既然來了,又不是跟他一起出席的,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又不是跟着沈越來的。我跟今天晚上的主角是朋友。”戴席席神秘的說道。
“夏家小姐?夏雅靜?你怎麼會認識她?聽說她今年才剛剛從國外回來,你從哪裏認識她的?”張雅麗更加好奇了。
“今天主角不是夏夫人,一會你們就知道了。”說話間,宴會廳的入口處突然一陣喧囂,戴席席知道這是陸初夏來了,乾脆也不再跟自己父母多說什麼,直接拎着裙角就跑了過去。
沈越早就佔據了最有利的位置,就等着自家寶貝出場了。
只見在賓客們都自覺分散在大門的兩側,而從門外款款走來的,正是今晚宴會的三位主角。
夏老爺子穿了一身墨色的唐裝,走在正中間。他雖然已經八十高齡,但是精神矍鑠,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晚上顯得尤其精神。他右手挽着的正是離開Y國整整二十五年,今年才剛剛回來的夏雅靜,而挽着他左手的,則是一位眾人從來沒有見過的清秀女孩。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戴立文和張雅麗在看到女孩的臉時臉色瞬間就變了。
別人不知道,他們怎麼可能會不認得那張臉?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終於明白戴席席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陸初夏心裏其實很忐忑,雖然之前用戴席席的身份時曾經參加過好幾次這樣的宴會,但是像這樣自己作為絕對主角的,還真的是第一次。
她下意識的在人群里尋找讓自己安心的存在,眼睛一掃就發現沈越站在最前面,正溫柔的看着自己。
陸初夏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實處。
只要沈越在,她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夏家三人走到宴會廳中間的檯子上時,原本還有喧鬧的會場立刻就安靜下來了。
夏老爺子環視了一眼眾人,然後才站在麥克風面前緩緩開口道:“非常感謝今天來參加宴會的諸位老朋友,新朋友,對於諸位的光臨,老頭子我感到非常的榮幸和高興。謝謝諸位還願意給我這個一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頭這個面子,來參加對於夏家來說,最重要的一個晚上。”
說話間,夏雅靜一直靜靜的站在夏老爺子後面,旁邊則站着臉色緊繃的陸初夏。
沈越看到自家寶貝的表情,就明白她現在肯定是緊張的不行,心裏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真是恨不得把人給抱下來狠狠的親一頓,好好安撫安撫。
夏老爺子並沒有說很多,他在簡單感謝在場賓客之後,就回頭示意夏雅靜和陸初夏上前。
夏雅靜溫柔的拉起陸初夏,在她手背上安慰的拍了拍,然後挽着她一起走到了夏老爺子的旁邊。
“今天晚上,我想鄭重的向諸位朋友介紹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女兒夏雅靜,她剛剛從A國回來。可能很多朋友對小女還有一些印象,當然也一些新朋友或許並不認識小女,不過沒關係,她以後都會待在國內,大家可以慢慢的重新認識熟悉。”
眾人均配合的鼓起掌,夏雅靜則微笑着向眾人微微點頭鞠躬致意。
“而在小女身邊站着的這位小姑娘。”夏老爺子回過頭,把陸初夏直接牽到了眾人面前。“她叫陸初夏,她是我的親孫女,是老夏家的嫡親血脈。”
全場安靜了一秒鐘,一秒之後就是排山倒海的驚呼。
在所有人都以為夏家會斷在夏雅靜這一輩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夏家竟然還能後繼有人。
陸初夏偷偷的深吸一口氣,在沈越溫柔寵愛的眼神,和夏老爺子鼓勵的笑容中,第一次在眾人面前介紹了她自己。
“大家好,我叫陸初夏,從今以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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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晚上,沈越都沒有機會靠近陸初夏。
她作為今晚最大的主角和最大的意外,一下來就被眾賓客包圍。
夏老爺子帶着她認識了幾個老朋友之後,就跟這些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們上樓喝茶去了,只留下夏雅靜帶着陸初夏和其他人應酬寒暄。
沈越當然是一馬當先的走在了最前面,搶在所有人面前對陸初夏伸出手,笑的又溫柔又紳士。
“陸小姐,初次見面,我是沈越。”
陸初夏明明知道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還是沒忍住紅了臉。
畢竟這樣西裝款款,笑又這麼溫柔的阿越,實在是太……太帥啦。
她好不容易忍住想要捂臉的衝動,伸出手矜持的和沈越輕輕握了一下。“沈先生,你好,初,初次見面。”
沈越一抓到陸初夏的手就不想放,他勾起手指偷偷的在陸初夏手心撓了撓,嘴上還很正經的說著客套話。“我家老爺子跟夏老爺子是多年好友,以後還希望陸小姐也多多指教了。”
陸初夏臉更紅了。“應該是我請沈先生多多指教才對……”
她簡直要說不下去了,沈越的手指藏在兩個人交握的掌心裏輕輕划著圈,讓她覺得不止手心癢的不行,彷彿連心都開始癢起來了。
沈越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握着陸初夏的手不願意放,也不說話,就這麼笑吟吟的看着她,眼裏是讓人沉溺的深情和溫柔。
最後還是趕過來的戴席席看不下去,直接湊過去把沈越擠開,抓着陸初夏的手高興的說道:“夏,額,陸小姐你好,我是戴席席,初次見面。”
沈越黑着臉被戴席席擠到了一邊,偏偏這個時候還不能發作,只能看着自家寶貝跟戴席席一起笑的很開心。
陸初夏簡直是拿出了畢生演技來表演跟沈越還有戴席席的‘初次見面’,但是在看到沈越被戴席席擠走的時候差點笑場,還好拚命忍住了。“你好,戴小姐。”
“哎呀,我覺得我跟陸小姐你簡直是太有緣分了,我看到你就覺得好親切,好像我們上輩子在哪裏見過一樣。”戴席席誇張的說道。
陸初夏努力忍住笑,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明白為什麼之前沈越要說戴席席演戲‘浮誇’了。
真的挺浮誇的……
“我也覺得。”她配合道:“我覺得我們會做很好的朋友。”
“真是太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有個詞怎麼說來着,一見如故啊陸小姐。對了,我可不可以叫你夏夏?這樣親切一點!”
“當然可以。”陸初夏已經要忍不住了,她連忙掩嘴輕咳一聲,憋住了已經涌到喉嚨口的笑意。“我非常榮幸。”
於是接下里的兩三個小時,就變成夏雅靜帶着陸初夏,還有黏在陸初夏身邊的戴席席一起跟其他賓客打招呼寒暄了。
沈越則一直站在角落裏,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陸初夏。
就在晚宴即將結束的時候,夏雅靜正帶着陸初夏和戴席席跟人聊天,那幾個人沈越並不熟悉,只隱隱知道是B市郭家的人。
說到這個郭家,其實跟沈越還算是有點姻親。
因為他們的小女兒郭曼文,就是沈越的堂叔,沈德斌的妻子,也就是沈靖琪的母親。
沈越雖然跟沈靖琪不合,但是對沈德斌夫婦沒有什麼惡感。
或者說,是對他們兩個人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印象。
沈德斌雖然跟沈德謹是堂兄弟,但是其實沈德斌算是旁支的人,並不是主家一脈的。聽說這兩個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性格卻天差地別。
沈德謹自負,自大,總是以為一切都在掌握當中,而沈德斌則沉穩,內斂,低調的多。
沈越曾經想過,如果沈德斌不是旁支的人,那估計現在昭陽集團的董事長就要換個人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