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57大結局
布七兒眉毛一挑,鎮定自若。
“好久不見了。”布七兒理了理頭髮,熟稔說道。
呂竹靠在牆上,“誰說不是呢!”
“那今天你是來做什麼的?”
布七兒直入主題,不想浪費時間,她還想回去照看法約爾。
呂竹輕聲一笑,帶着譏諷和難以忽視的失落。
“你那麼不想見到我?”呂竹悶悶不樂道。
“這不是肯定的結果嗎!”
布七兒回過身來,仔仔細細打量呂竹,呂竹穿着裁剪合適的黑色西裝,筆直的雙腿交疊,更突顯其修長。雙手插進口袋,左手手腕上的名貴手錶秒針滴答轉動。
他表情沉重,眼眶青黑,那雙曾燦若星辰的眸子晦暗無光,眼瞼有氣無力半耷拉着。
“呂竹,你應該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心覺了。”布七兒道。
“你看出來了?”呂竹微微勾起唇角,“七七,你還是關心我的,是不是?不然你怎麼會看得出我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心覺了。”
布七兒搖搖頭,“不是,是你黑眼圈太重了,我看一眼就暫時忘不掉了。”
呂竹嘆了一聲氣,“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說幾句好話呢?”
“我為什麼要對你說好話,奇了怪了。”
布七兒看了看洗手間的門,門沒有反鎖。
呂竹挺直腰板,“你可以走了。”
布七兒試探走了幾步,呂竹一動不動,布七兒打開門,快步走出了洗手間。
回到病房,布七兒把在洗手間遇到呂竹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德雷薩斯。
“親愛的,我們牆角到醫院,呂竹後腳趕到,我們可能已經被他盯上了。”布七兒沉重說道。
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呂竹現在就是一個瘋子,是一個燙手山芋,誰接手誰遭殃。
德雷薩斯摸了摸法約爾的頭,“你不要擔心,我會安排好。”
德雷薩斯一早知道呂竹派人盯着他的愛人和孩子,為了不讓七七擔心,他才暗中解決了他們。
沒想到,呂竹派來的人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親愛的。”布七兒捧着德雷薩斯的臉,深情款款道,“我不管你要做什麼,但請你記着,我和法約爾還等着你。”
“我明白。”
德雷薩斯親了一口布七兒和法約爾,轉身走出了病房。
布七兒並沒有追根究底,詢問德雷薩斯準備做什麼。呂竹派人盯着他們,德雷薩斯此行何意,她不想明知故問。
一瓶葯,法約爾吊了兩個小時,拔下枕頭,這孩子又哭了。
“不哭哦!不哭哦!法約爾乖乖,媽媽在。”
布七兒輕聲哄着法約爾,法約爾埋頭在布七兒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似他被人欺負慘了。
“阿姨,你能去拿點熱水來嗎?等這孩子哭夠了,肯定要喊餓了。”布七兒道。
令狐媽媽坐在一邊抹眼淚,“好,我這就去。”
令狐媽媽走開,病房裏只有布七兒和法約爾兩個人。
“哇哇哇。”法約爾淚眼婆娑望着布七兒,意圖明確,以後人家都不弔針了。
布七兒揉揉這孩子腦袋,“如果你不生病,葯都可以不用吃。”
“哇哇。”真的?
“我可是你的媽媽,怎麼會騙你呢。”
“哇哇。”那說定了。
法約爾這孩子還未了解生病的意思,單純認為他不要生病,那邊不會生病,他就不會弔針,手痛痛。
咔嚓!
啪啪啪!
“好,好,好,好感人的母子情深啊!”
呂竹熱烈鼓掌,面容猙獰。
“你怎來了?”布七兒指着房門,“出去。”
呂竹反手關上了門,“我帶來慰問品,你要嗎?”
“不要。”
呂竹隨手把包裝精緻的包裹放在門框旁邊。
“現在出去。”
“不出。”
“你找死嗎?”布七兒冷聲問道。
呂竹向前走去,用實際行動表示,我就是找死,有種你殺了我啊!
法約爾抬頭看去,“哇哇。”是不認識的叔叔哎。
布七兒掰過法約爾的頭來,單手固定法約爾,讓他乖乖在她懷裏安分守己,別出來搗亂。
“出去,我說最後一遍。”
法約爾在身邊,布七兒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
呂竹坐在椅子上,翹起腿來。
“你怕我對你們動手?”
“難道你不會?連自己的父親、兄姐都能下手,何況我這個外人。”布七兒嗤笑一聲,“呂竹,你怎麼就瘋了?”
“還不是因為你離開我了。”
呂竹攤開手,“不是有句話說是因愛生恨,布七兒,我恨你。”
“所有事情都有因有果,如果不是殺害我的孩子,我會離開你?呂竹,不要把錯都推到我的身上。”
想起那個早早離世的孩子,布七兒的心隱隱作痛。
呂竹喉結滾動,無言以對。
“我當時……。”
“閉嘴,你不用解釋了,你的屁話我都不會相信。”
布七兒冷冷望着呂竹,“現在,出去。”
呂竹站了起來,推門而出,他站在門口,沙啞的聲音透着無限的蒼涼,“你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滾。”
輕輕關上門,布七兒立即聯絡德雷薩斯。
德雷薩斯聽完電話,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馬克,回去。”
吱的一聲,車子猛地轉頭。
德雷薩斯越來不安,似乎有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而去。
等他回到醫院不遠處,濃濃的黑煙遮蓋了太陽。
哭聲,喊聲,爆炸聲,火燒的噼里啪啦聲,穿透車窗傳入德雷薩斯的耳中,心跳撲通撲通急速跳動。
手忙腳亂打開車門,一次不成功,來來去去試了五次,車門才打開。
呼!
熱浪吹來,德雷薩斯差點摔倒在地。
他的面前,七七和法約爾住的大樓已經坍塌了。
“七七,法約爾。”
德雷薩斯沖了上去,好在馬克盡忠職守,及時拉住了德雷薩斯。
“放開我。”
“boss,太危險了。”
德雷薩斯一拳頭打翻馬克,回過身來,呂竹從他身邊走過。
“嗨。”正常的打招呼。
德雷薩斯瞬間冷靜下來,手搭在呂竹的肩膀上,“七七呢?”
“在裏面呢。”呂竹一直看着前方,沒有給德雷薩斯一個正眼。
德雷薩斯鬆開了手,義無反顧沖入了危險之地。
一個小時之後,令狐洋斌趁德雷薩斯不備,打昏了德雷薩斯,帶着人離開了危機重重的廢墟。
候在病房外的人一個個唉聲嘆氣,黯然流淚。
“為什麼七七那麼苦?”令狐媽媽道。
她的七七,她的小樂樂。
令狐爸爸抱着令狐媽媽,試圖給令狐媽媽一絲溫暖。
唐雪擇和徐赬萱一言不發,只是兩人散發生人勿進的危險氣息。
等了一個小時,德雷薩斯睜開了眼。
“七七,法約爾。”
令狐媽媽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喂着德雷薩斯。
清水流入咽喉,德雷薩斯清醒些許,他抓住令狐媽媽的手,道,“七七呢?法約爾呢?”
令狐媽媽撇過頭去,不敢看德雷薩斯猩紅的雙目。
哦,原來如此!
“說吧!”德雷薩斯沉聲道,“我能承受。”
徐赬萱站了出來,“爆炸是從法約爾的病房開始的。”
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多的嚇人。
近距離的爆炸衝擊,可溶化鋼鐵的高溫,不可能有人活得下來。
德雷薩斯垂眸深思,他知道七七的秘密,七七有什麼金手指,她不會輕易就死的。更何況,她身邊還有法約爾。
“你們出去,我要休息了。”
德雷薩斯趕走了所有人,安安靜靜休息了兩天。
兩天之後,在德雷薩斯的全力資助下,廢墟被挖開,屍體無數,面目全非,難以分辨真實身份。
德雷薩斯不怕麻煩,一個個做了DNA檢測。
事情過去半個月,德雷薩斯重新振作,發了瘋似的對呂竹狂轟濫炸。
呂竹經過對呂氏集團的打壓,實力大大縮水,遠遠不是德雷薩斯的對手。堅持了三天,呂竹破產了,身負龐大的債務。
一個小別墅里,窗帘全部拉上,電燈一個不開,唯有客廳的茶几上,點了兩根又長又粗的白色蠟燭。
德雷薩斯走入別墅,身後的黑衣人包圍了呂竹。
呂竹穿着唐裝,氣定神閑地喝着茶。
“你來了哈!”
德雷薩斯道,“殺妻殺子之仇,我不可能不報。”
呂竹道,“殺妻殺子?德雷薩斯你別裝傻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從廢墟里挖出來的屍體,沒有一個是七七和你的那個傻兒子的。”
啪!
德雷薩斯揍了呂竹一拳。
“閉嘴,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家人的壞話,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德雷薩斯惡狠狠說道。
呂竹滿不在意擦去嘴角的鮮血,“你兒子本來就傻,還不許我說了,你個傻爸爸呦。”
呂竹說著法約爾的壞話,他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何不在臨死之前高興高興一下。罵了法約爾,呂竹視死如歸,說起了他和布七兒那些事情,事無巨細,詳細到布七兒的眼神變化。
德雷薩斯怒不可遏,一腳廢了呂竹的命根子。
“哈哈哈,反正沒有了七七,留着它也沒用了。”
呂竹冷汗涔涔,疼痛讓面容扭曲。
德雷薩斯又是一腳,廢了還不夠解恨,至少要化成一灘水才行。
一個小時之後,德雷薩斯氣沖沖離開了小別墅。
呂竹受了點小傷,在冰涼的地板上昏迷了將近一天。
過了一夜,天色微早,一堆人闖入小別墅,二話不說把呂竹綁住,全程高速,送往了號稱防禦最嚴的xx精神病院。
針,葯,電,德雷薩斯養了呂竹一生。
處理了呂竹,德雷薩斯一下空閑出來,閑着的人總喜歡胡思亂想,德雷薩斯頻頻出現幻覺,法約爾時常用他的小腳踹他。
三個月後,新房子建好,德雷薩斯當即搬了進去。
空蕩蕩的房間,德雷薩斯一人走來走去,幻覺法約爾一路相隨,惡狠狠地哇哇大叫,待德雷薩斯坐下來,幻覺法約爾手腳並用爬到德雷薩斯的頭上,泄恨地拔頭髮。
時間漸久,幻覺法約爾越來越凝實。
直到月圓之夜的一天,德雷薩斯忙到深夜兩點才回來,剛打開門,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哭聲。
嘎達。
德雷薩斯打開燈,慌亂跑進客廳,客廳亂七八糟,桌椅板凳東倒西歪,玻璃碎片碎了一地,法約爾坐在其中,張開嘴巴,揮舞四肢,差一點點碰到尖尖的玻璃碎片。
“哇哇哇。”
頭一轉,法約爾看到了德雷薩斯,委屈地想要爬過去。
“不要動。”德雷薩斯激動大喊。
他走了過去,小心翼翼抱起了法約爾。
熱熱的,重重的,有觸感,是真實的法約爾。
那一刻,德雷薩斯無聲的哭了。
第一次見爸爸的哭,覺得新奇的法約爾止住了眼淚,不知是體貼,還是純粹的肚子餓了,這孩子伸出小舌頭舔去了德雷薩斯的淚珠。
“呸呸。”一點兒都不好吃,法約爾吐了德雷薩斯一口水。
德雷薩斯毫不介意,猛親了法約爾幾口。
頓了頓,德雷薩斯在房子快速跑動,邊跑邊喊布七兒的名字。喊到聲嘶力竭,喉嚨發痛,聲音嘶啞,德雷薩斯失望而歸。
“法約爾回來了,七七也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隨後,法約爾哭了,這是餓哭了。
德雷薩斯之前精神恍惚,新家沒有奶粉,只好跑去令狐家。
叮咚,叮咚!
德雷薩斯按得很急,因為法約爾着混小子鬧得。
令狐媽媽開了門,隨即傻了眼。
法約爾伸出手來,是奶奶,奶奶在,他可以填飽肚子了。
“哇哇。”奶奶!
令狐媽媽傻愣愣接過法約爾,“小樂樂?”
“哇哇。”是人家哦!
令狐媽媽老淚縱橫,她可憐的孫子回來了,回來了。
哇哇不斷,令狐爸爸疑惑走了出來。
那一天,令狐家燈火通明,四個大人守了法約爾一夜。
一夜平靜過去,法約爾好端端的。
沒人跟德雷薩斯詢問為什麼法約爾能回來,從哪回來,之前他又是呆在哪?
因為,法約爾回來一個月了,始終不見布七兒的身影。
德雷薩斯照常工作,工作時間讓令狐爸爸、令狐媽媽照顧法約爾,閑着無事也會帶法約爾去公司逛逛,讓他熟悉熟悉,畢竟這些在未來都是他的。
時光荏苒,法約爾一歲生日派對結束之後。
德雷薩斯在廚房洗碗,水龍頭嘩啦啦流着水。
客廳的燈蹭的一下亮了。
腳步聲慢慢往這邊傳來,德雷薩斯抬頭看去,“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
布七兒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手捧着一束鮮紅欲滴的玫瑰花。布七兒丟下玫瑰花,跑了過去,一躍而起,抱住了德雷薩斯。
玫瑰花摔地,掉出一張紙條。
“希望你幸福。”
“落款人,宋一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