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二章
之後鋪子老闆也沒再教訓潘子,把屍蟞放在船上作為導航,將船向洞的更深處劃去。一路上眾人聊着剛剛發生的一切。白髮男子自從見了六角銅鈴就陷入了思考,老張還是一言不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沒過一會兒,老張突然一擺手,示意大家不要說話,並指了指前面。
原來是積屍地到了。
鋪子老闆給白髮男子和老張一人遞了把槍,收拾妥當后眾人向著積屍地劃去。划著划著,老張說了句洋文,白髮男子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潘子罵了聲娘,只看見數不清的腐屍堆積在變大的洞內的水道兩邊的淺灘上。
接着阿奎和潘子看到兩邊的洞壁上相對鑲嵌着的一對棺材,只是其中一個已經空了,鋪子老闆驚訝后提醒眾人集中注意。這時,河道方向改變,在繞過一堆屍骨后,阿奎大叫一聲,嚇倒在船里。只見一個身着長發及腰,身着白色羽衣的女人背對着眾人。
鋪子老闆一邊朝白衣女子放着狠話一邊讓潘子拿出工具,聽到那些將粽子描述的多麼多麼惹人厭的話語,白髮男子嘴角撇了撇。吳邪此時卻表現得比較鎮定,甚至開起了他三叔的玩笑。老張卻是按了一下鋪子老闆的肩膀,說:“我來。”接着從他的包里拿出了那把烏黑的古刀。
老張把古刀往自己手背上一劃,白髮男子見狀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沒有開口。然後老張站到船頭,把自己的血滴入水中,剛滴了一滴,所有屍蟞就瘋了似的逃離開來,不一會就沒影了。待老張的手上滿是血后,他把血手指向白衣女子,那女子竟然跪了下來。
不顧眾人的呆愣,老張對鋪子老闆說:“快走,千萬不要回頭看!”
一行人快速將船向洞外劃去。
中間吳邪差點就要回頭看,幸好潘子一棍子將吳邪敲暈了。出了洞,白髮男子迅速從包里找出紗布和繃帶就要給老張包紮,鋪子老闆忍不住問道:“那東西是什麼?”
老張輕聲回答道:“傀。”
“傀?”
“就是那白衣女子的魂魄。”白髮男子接著說道:“她不過是想借吳邪的陽氣,出那個屍洞而已。”鋪子老闆還想再問,卻見灑血的人暈了過去,他又見白髮男子面色也不好看,於是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白髮男子在給老張包紮好后就將他和嚇暈過去的阿奎並排放在了一起,這時他注意到吳邪似有似無的飄過來的目光,笑了下,遠遠地朝着吳邪做了“放心”的口型。
休息一會後,一行人向村裡走去,到了村子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能住的地方,眾人分好房間后就各自收拾去了。白髮男子和老張一間屋子,安頓好老張后,白髮男子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時老張已經醒了。
“感覺怎麼樣?”白髮男子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問道。
“還好。”老張坐起身答到。
“今天這個情況,我在,那女屍不敢做什麼。你自己的身體,總該注意點兒。”白髮男子看似輕描淡寫的說道:“一會兒咱得出去吃飯了,你去洗洗吧。”老張起身應了句知道了,就走向自己的包去拿換洗的衣服。
等兩人到了大廳里,其他人都已經到了,沒有了帽子的遮擋,白髮男子的一頭長白髮很是吸引目光。等到坐下了,白髮男子才對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的吳邪說道:“白化病。”眾人明知這是假話,卻也收回了眼神,不再盯着人家看了。
一頓飯吃的很是盡興,在吃飯的過程中鋪子老闆也向服務員問出了不少東西。
從外面進村子可以走公路,也有水路,但水路走的人不多,通常是一些不太了解情況的外地人被人騙着走了水路,丟財丟命。說到這裏的時候,鋪子老闆喝了口酒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村子前年山體塌方,把公路埋了,山裡還塌出個戰國時的大鼎,後來有不少盜墓的來過,撿了不少好東西。但不止鼎,山裡還塌出了100多個人頭,也有膽大的到塌出人頭的地方去過,但什麼收穫也沒有。
在服務員離開后,鋪子老闆取出了他的地圖,對眾人說道了一番,最後決定第二天就輕裝踩點。
回到房間,白髮男子做了兩下廣播體操中的動作,明明在飯桌上一口東西也沒吃,他卻一點不餓的樣子。
“你覺得吳老闆說的怎麼樣?”
“看過再說。”老張淡淡回答到。
“也是。”白髮男子扯了扯自己的頭髮,“那咱收拾收拾明兒用的東西吧。”
第二天一早眾人就動身去了山中塌陷的地方。白髮男子又戴上了帽子,這頂帽子和他之前戴過的兩頂都不一樣,看着這帽子,自覺和他還算熟悉的吳邪問他:“你是不是有很多帽子?”白髮男子轉過頭看了看吳邪,微微笑了下,說:“對,我包里全是帽子。”吳邪做出了一副你當我是傻子嗎的表情,別過頭不再說話了。
走了兩個多小時的山路,到了塌山的地方,眾人爬過山上塌下來的石頭就看到了塌坡下面的峽谷。峽谷中有一個打水老人,仔細一看,正是那天的嚮導老頭,見到眾人,嚮導老頭嚇得趕緊跑,最後被潘子用槍逼停了。在吳老闆的盤問下,嚮導老頭說那天自己是藏在了山洞壁的窟窿里,用哨聲喚來自家的驢將自己拖出去。之後吳老闆又讓嚮導老頭帶他們去有墓的地方,嚮導老頭死活不從,吳老闆嘆口氣,讓潘子將嚮導老頭綁了起來,帶着他上路了。
走了一段路,嚮導老頭停了下來,潘子特別無語地罵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樣?”卻見那老頭指着一個地方,驚恐地問道:“那是什麼?”
吳邪走了過去,發現那是一部手機,手機上還沾有血水,他打開手機翻了翻,說道:“看來不止我們一批人,這裏面都是國外的電話,他們應該還有人受傷了。”他又看向嚮導老頭,“除了我們最近還有人進過這林子嗎?”
“兩星期前吧,大概十幾個人,到現在也沒出來呢。”嚮導老頭呵呵一笑。
吳老闆卻不管那麼多,跟大家說趕路要緊。眾人一路走,終於在下午四點不到的時候到達了目的地。
在這裏,大家看到了十幾隻幾乎還完好的軍用帳篷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只是上面都沒有標籤,眾人就着這些東西生起了火,準備吃晚飯。
老張一邊吃一邊看着地圖,白髮男子就在旁邊四處張望,老張指了指地圖上一個畫了那狐狸怪臉的地方:“我們現在肯定是在這裏。”其他人立馬湊了過去,老張接著說:“這裏是祭祀的地方,下面應該是祭祀台,陪葬的祭祀可能就在這下面。”
吳老闆聽聞便讓阿奎下鏟看看,找准位置后,阿奎就開始下鏟了,找到東西后大家將鏟子一節一節地向上拔,拔到最後一節的時候,眾人臉色一白,老張也“啊”了一聲,因為大家看到了正滴着鮮血一樣液體的土。
白髮男子皺了皺眉頭:“血屍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