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灰色的天空 第十九章，生死難測
灰色巨人雙手直接向撒進石灰粉的眼窟里扣去，卻是根本不知道疼痛為何物，將眼眶裏的血肉摳出來，甩在地上，眼睛徹底變成黑洞洞的，這一幕看得幾人都是心中發寒。
“介小子？”，馬浪騁扶起倒在地上的介禺懷，打開他頭盔的幕鏡，這才發現介禺懷雙眼緊閉，頭盔里是血糊糊的一片，也不知道介禺懷受了何等的重傷。
馬浪騁趕緊將介禺懷扶到一邊，而這時灰色巨人再次瘋狂咆哮着，怒踏着地板衝著馬浪騁過來。
楚至平知道不能讓灰色巨人接近介禺懷和馬浪騁，當下也顧不得自己安危，從側面飛奔而過，一腳蹬在灰色巨人狂奔的身體上，隨後一個空中翻轉跟頭，跳回地面，而灰色巨人受了這一腳，果然停了下來，雙手亂舞着胡亂砸向楚至平，不過揮手的速度卻是比之前慢了許多，這灰色巨人的戰力已經大減。
楚至平不敢停留，連忙抬肘抵住地板，挺腰用力，翻到灰色巨人後面，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一腳踢在灰色巨人的下肢膝蓋后窩處，然而這一腳無功而返，並沒有踢得動灰色巨人。
而灰色巨人則馬上轉過身來，巨腳帶着呼呼疾風聲踢向半蹲着的楚至平。
楚至平立刻放開身體控制直接面朝上躺在地下，躲過了巨人這一腳，而巨人卻馬上又返回踩了過來。
楚至平此時卻是躲閃不了，只移了半個身子，寬厚的腳掌便要落在楚至平的頭上，楚至平此時心中全無想法，將死之時，心中卻是剎那成空。
“快躲開！”，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只間梁鈺身如矯燕，迅捷如狸貓上樹，一步三蹬踩着灰色巨人的背部，雙腿夾住灰色巨人的後腦，雙手握住短刀狠狠地插進灰色巨人已經是空空如也的右眼窟，刀身直沒入半截，徹底插入了灰色巨人的腦袋之中。
梁鈺再直接從灰色巨人的肩膀上跳回了地面，動作快速至極，這一系列動作不過在兩三秒內便完成。
而灰色巨人這下被短刀插入頭部，動作瞬間停滯下來，楚至平急忙翻滾躲開，看着灰色巨人似乎還沒有斷氣，竟然伸出手抓住了短刀想要將它抽出來，然而卻是僅僅抽出了半截，便徹底倒在地上，血液從它口中流出，徹底死去。
楚至平將慕鏡拉開，咳嗽幾聲，看着躺倒在地的灰色巨人心中輕吐了口氣，馬上看向馬浪騁扶着的介禺懷。
走到馬浪騁面前，看見了介禺懷昏迷不醒的模樣，連忙問道：“他怎麼樣了？”。
“應該是昏迷過去了，腰間骨頭恐怖也斷了”，馬浪騁凝重着臉，輕搖了下頭道。
“楚至平。”，而這時二樓外面街道半空之中飛翔着一個人，正是趕過來的南羽飛，他之前便到了，只是沒有降落進來，灰色巨人的恐怖他身有所知，那時進來只會添亂罷了，他的身手遠沒有這幾位那般好。
“神仙？”，馬浪騁看見這白色南羽飛飛翔落至室中，那熟悉的身影不正是他之前見到在天上飛的兩人之中的一個嗎。
梁鈺見到飛在半空之中的南羽飛美目也是暗自驚奇，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
“神仙？什麼神仙？”，南羽飛見馬浪騁盯着他說道，有些不明所以。
“原來你是人啊，昨天我在街上可見到你和另一個人在空中飛翔。”，馬浪騁笑着說道。
“當然是人。”南羽飛點點頭道，原本熾白色的瞳眸此時竟然慢慢淡去，呈現出原本的黑色。
“你的眼睛怎麼變黑了？”，馬浪騁有些好奇的看着南羽飛這眼瞳變化的一幕。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時候就變化了。”南羽飛搖搖頭道，顯然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馬上又對着楚至平說道：“先前我在天空中尋找你的同伴時，發現了他們被困在一個小房子上，下面全是喪屍還有這個大傢伙”。
南羽飛看着已經被梁鈺殺死的灰色的巨人眼睛有些複雜地說道，沒想到追他一路的灰色巨人在短短時間內便被這四人殺死了，接着又道：“我為了引開灰色巨人和喪屍便低空降下，沒想到這灰色巨人一見我便徹底發狂，緊緊地追着我，後面便一路到了這裏來。”
“他們還好嗎？”，楚至平聞到，此時終於有了艾丹關琴的消息，心裏很是高興。
“情況不太好，雖然我引走了大部分喪屍，不過還有小部分越約有五六十個喪屍還圍聚在下面。”，南羽飛搖搖頭道。
“你現在可以飛過去將那群喪屍引開嗎？我很擔心他們。”，楚至平說道。
“好，我馬上去，不過你們樓下也圍着大批喪屍，我先幫你們引開吧。”，南羽飛點點頭道，看着下方街道嘶吼不斷地喪屍，暴躁異常，只是不能像灰色巨人那樣跳上來。
“也好，你稍稍將他們引開，我們馬上跳下去。”，楚至平將短刀收起，說道。
“嗯”，南羽飛不再廢話，往外一躍只是稍稍下落下身子便輕鬆地浮在了空中，倒是沒有之前那樣背負楚至平和介禺懷飛開驕蘭體育館時候還會下落十幾米才飛得起來，而三人分開不過短暫幾個小時，他對自己的飛翔能力就掌握得快如神速，完全不同之前了，讓楚至平暗暗為南羽飛這般恐怖進步咂舌。
下面的喪屍一見半空之中飛着個人嘶吼着想要抓向他，可是根本不可能，南羽飛緩緩往玫瑰街那邊飛翔，果然後面的喪屍也跟在後面，被南羽飛勾引走。
等待喪屍群已經離開百米遠后，楚至平便說道：“我們下去吧。”
梁鈺點點頭，率先從二樓跳到街面上，而沒想到一樓里的樓梯間還有幾個喪屍在，此時卻是直接跑出來瘋狂抓向梁鈺。
短刀隨手揮舞宛如死亡的寒冰刺進喪屍的頭顱，跑出來的喪屍在梁鈺幾下間便刺爆了頭顱，扭扭曲曲的倒了下去。
楚至平背着昏迷的介禺懷也跳了下來，而被南羽飛勾引走的喪屍並沒有回頭注意到他們。
馬浪騁跟着跳了下來后，幾人快速跑出玫瑰花街，直到看不見喪屍的身影才停了下來。
“馬大叔，現在這裏應該沒有什麼其他怪物了，你先找個地方照看下介禺懷，我要繼續找南宮羽所說的關琴他們被困住的地方。”，楚至平凝重眼神看着馬浪騁說道。
“好，我就在這裏找個地方等着你們”，馬浪騁馬上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聽你那位會飛朋友他們被圍在一個小樓那裏，我們先等他將喪屍擺脫后，一起過去吧。”梁鈺拉開頭盔的幕鏡說道。
“嗯，他叫南羽飛，等會兒介紹給你們，先找個地方將介禺懷放下。”，楚至平點點頭，背着介禺懷找到了一個店鋪，仔細檢查了下裏面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便將介禺懷放在沙發上了。
介禺懷仍然緊閉這眼睛，看來那灰色巨人的那一掌給介禺懷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楚至平將介禺懷的頭盔取下，用紙巾擦去介禺懷臉上的血污，心中輕嘆一口氣，這才發生災難的第三天，便已經見到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了，且不說巨大喪屍、八腳爬行怪、灰色巨人、變異鼠等，最讓楚至平心中害怕的是當初在冬鎮小村古科技館裏的極寒古屍復活，以及春城二中地下雜物間的那個由黑霧組成的黑影都不知道是什麼未知的存在，簡直無法想像，無法理解。
眼下介禺懷也受傷了，得快點找到關琴、艾丹、連珂珂他們才行。趕快離開這危急四伏之地。
“楚至平，你朋友來了。”，梁鈺走了進來，說道。
“馬大叔，我先出去了，你一切小心”，楚至平說了一句。
“放心，你們先去吧，天色不早了，如今夜晚的春城可不是個地方。”，馬浪騁點點頭道，看着外面街道的陽光已經暗淡下來。
楚至平明白這一點，不再多好，來到外面，見到了南羽飛。
“楚至平，喪屍都已經被引走了，跟我來，他們就在那邊。”，南羽飛額頭有些冒汗，面色發白，看來累得不輕。
“你還撐得住嗎？”，楚至平雖然不明白南羽飛為什麼能飛得起來，不過卻是知道呢喃支持他飛翔必然需要能量，他今天先是救了自己和介禺懷兩人，又去搜尋關琴他們，沒有半刻停歇，定然勞累無比。楚至平心中已經把南羽飛當初了生死好友，雖然兩人才相識不過一個下午。
“我沒事，跟着我走吧。”，南羽飛輕輕搖了搖頭，緩緩的飛向前面，示意楚至平他們跟上。
楚至平點點頭，和梁鈺一起跟在南羽飛下方，向著前方的街道跑去。
又跑了十多分鐘，楚至平卻是看見了遠處街道上一座小二樓房子下正圍着一大群喪屍，看樣子得有五六十個，楚至平看見關琴他們全爬在房屋頂上了，踩在瓦礫上。而房子內已經被喪屍佔據了，正不斷想要爬向屋頂，不過卻是被站在上面的艾丹和拿着鐵秋的關琴打了下去。
南羽飛很快便飛了過去，在喪屍到我頭上轉了一圈，很快吸引了喪屍的注意力，紛紛擠在一起跳起來抓向他，自然是徒勞無功。
南羽飛見喪屍差不多都聚集在下方，而沒有去管關琴他們，馬上低空飛行，勾引着喪屍向遠處跑去。
等到南羽飛將喪屍都引遠了之後，楚至平和梁鈺才跑了過去，房子下面倒是還有五六個喪屍，被楚至平和梁鈺快速砍掉頭顱。
“楚至平，”關琴見到楚至平，蒼白的俏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你們下來，喪屍都被引走了。”，楚至平跑了過去說道。
“好，”艾丹首先跳了下來，接過了連柯柯，走了下來。
楚至平一眼便看見艾丹的手上的衣服上有被咬的痕迹，血淋淋的傷口。
“你的手臂？”，楚至平皺着眉頭問到。
“我被咬了。”，艾丹露出一絲苦笑，將手臂袖口拉開，露出皮肉被撕裂的傷口，已經是黑紫色的血跡。
“怎麼會？”楚至平看着艾丹手臂的傷口，吸了一口冷氣，艾丹的身手是極好的，雖然平常都是以他那桿釣竿作為武器攻擊敵人，少與喪屍近身作戰，不過自己和介禺懷都知道艾丹的身手不比兩人差。
“是艾丹叔叔為了救我，才被咬的。”，連珂珂突然跑出來抱着艾丹，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下來了，淚珠佈滿小巧的臉龐。
“事已至此，我們先離開這裏吧，等到警察廳再說。”，楚至平恢復了鎮定，看了一眼被南羽飛引走的喪屍遠處的背影。
“嗯，先走吧”，艾丹臉色還是和以為一樣平靜，看不出被咬之後的害怕和其他感情。
幾人連忙離開，等離開街道有一段距離，才慢慢停下來。
“楚至平，我可能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喪屍了，到時候請你親手解決我，別讓我變成那種吃人的怪物。”，艾丹將懷着抱着他的連珂珂交給了楚至平。
楚至平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身上全是血污，關琴見狀便接過猶帶淚花的連珂珂。
楚至平看着艾丹手臂上的傷口，卻是沉聲道：“不，未必會變成那樣。”，
“你當初和關琴也見過當初和我一起逃出冬鎮的那個同伴，她被喪屍咬了之後就變成喪屍了，還是你親自解決她的。”，艾丹露出一絲苦澀，嘆了口氣道。
“那也只是她而已，每個人都不同的，我不信每一個人被咬了之後就一定會成為喪屍。”，楚至平冷靜說道，他倒不是在安慰艾丹，而是他真的不相信每個人被咬后就一定變成喪屍。
“楚至平，之前我們局裏也有不少人被咬了，我當初也以為沒有什麼事情，結果都變成喪屍了，結果讓原本十八個倖存者變成了你今天在地下見到的六個人，還有兩個警員也猝不及防被咬到了，後來都變成喪屍了，無一例外。”，梁鈺拉開慕鏡突然冷聲說道，眼睛之中帶着一絲後悔與決然。
“等南羽飛回來之外再說吧，他是我見過唯一一個擁有如此神奇的能力的人，或許他有辦法。”，楚至平冷靜道，並沒有被梁鈺的話所影響。
“南羽飛是誰？”，關琴有些疑惑。
“就是那個在天空飛翔的人，多虧他把喪屍飲走才救了你們，而且今天上午和你們分開后，我和介禺懷被困在體育館那裏，也是他救了我們。”，楚至平說道。
“原來是他，我說怎麼突然有個會飛的人幫助我們把那個灰色巨人引走。”，關琴點點頭道。
“那介禺懷呢？怎麼沒看見他？”，艾丹看着楚至平說道。
“他受傷了，昏迷不醒，被那個灰色巨人弄傷的。”，楚至平想起介禺懷也是受傷昏迷之中，當初同時進入春城的四人不過兩天便有兩人都是生死難測了，心情有些沉重，不過卻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介禺懷也受傷了，他現在在哪裏？”，艾丹皺着眉頭，藍色湖水般的眼睛顯露出擔心。
“就在前面，有人照顧着他。”，楚至平回答道，同時觀察了下艾丹臉色，見他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異常。
“這位小姐是？”，關琴好奇地看着這位身手幾位厲害又滿身英氣的穿着黑色作戰服的女子，梁鈺。
“我叫梁鈺，和楚至平在市警察局遇見的。”，梁鈺笑道，並沒有嚴肅的表情，露出一絲淡笑。
“我叫關琴，”，關琴回答道，看着這個英氣勃發的女子心裏很有好感。
“艾丹”，艾丹點點頭道。
“這位小朋友呢？”，梁鈺看着眼睛裏還凝聚着淚珠的連珂珂，笑道。
連珂珂用小手抹了抹眼淚，看着梁鈺，輕聲道：“梁鈺姐姐你好，我叫連珂珂。”
“連珂珂呀，名字真好聽。”，梁鈺將手背在身後，看着連珂珂那雙天真無邪澄澈的眼睛，心裏很是喜歡。
“姐姐的名字才好聽。”，連珂珂回答道。
“那你說姐姐的名字叫什麼？”，梁鈺突然露出一絲壞笑道。
“叫，叫…，叫”，連珂珂眼珠子往上飄着，顯然剛才傷心哭泣之中，並沒有記住梁鈺的名字。
“小柯柯，記住了，姐姐的名字叫梁鈺”，梁鈺用手準備摸下連珂珂可愛的額頭，卻是注意到自己手套上全是喪屍和變異鼠的血跡，一時間只好作罷。
“到了。”，楚至平看到介禺懷和馬浪騁藏身的那個店鋪，馬上跑了過去，便見到馬浪騁正在門外謹慎的看着周圍。
見到楚至平，馬浪騁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迎了上來。
“他醒過來了嗎？”楚至平眼睛瞟向店鋪裏面，問道。
“沒有，只是昏迷之中卻是低喊了一兩聲很奇怪的話語。”，馬浪騁搖搖頭道。
“哦，那說明情況還是好的，都能夢中說話了，喊了什麼？”，楚至平問道，走進了店鋪，看着沙發上昏迷着點介禺懷。
“好像是在說，‘爸爸，媽媽’，等詞語”，馬浪騁回答道。
“這是想爸爸媽媽了？”，楚至平聽到馬浪騁的話，不
不禁想起當初在春城外圍那座大橋旁遇到介禺懷，當時他看上去很是陽光開朗，看不出一絲傷心的情況。
不過現在看來那時候他爸爸媽媽恐怖早已經死了或者是變成喪屍了。
楚至平沉默了一下，將介禺懷背在背上，走了出去。
後面的關琴他們也來了，幾人又是一番認識，沒過多久便看到南羽飛的在半空中，斜暉下的身影，很快便飛到幾人面前停了下來。
“這次多謝你了，”，楚至平看着這個面容還有些年青的青年，心裏很是感激。
“不，小事而已。你們都沒事吧。”，南羽飛搖搖頭道。
“介禺懷現在還沒醒來，對了我把他們介紹給你”，楚至平向著南羽飛將關琴他們都介紹給南羽飛認識。
“南羽飛，艾丹手臂被喪屍咬了，你是我見過唯一有神奇異能的人，你有辦法嗎？”，楚至平劍眉緊皺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