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合作達成
“這已經很便宜了，這口脂要用的東西全都不便宜，而且製作方法也頗為繁瑣，掌柜的，我可是很誠心的跟你在談呢。”
喬陽語氣中透着為難，看對方還猶豫不說話，心裏暗罵對方老狐狸。
“趙掌柜，因為看你這是老鋪子老字號了，所以我一開始就報出了最真實的底價，你要是不能接受的話，那就算了。”
喬陽一臉惋惜。
羅牽機放下手中糕點，湊過來，傻乎乎安慰她：“別難過，這裏賣不出去，我們還可以去其他鋪子！其他鋪子肯定會買的！”
“沒錯，我們走！”
喬陽深深看了一眼趙掌柜，起身作勢要走。
掌柜急忙拉住她：“這位小哥，咱有話好說，做生意嘛，有商有量。”
“這是我能給出的最優惠的進貨價了，趙掌柜要是不能接受……”
“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不過，這東西能只獨家供給我這家鋪子嗎？”
趙長貴很是為難：“進貨價太貴，為了回本我至少提高六成價格，你要知道，若是其他鋪子也有這種獨特的口脂買，我這也沒什麼特別吸引得了別的客人，而且太貴了，不容易賣出去啊。”
他拿過那口口紅條，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旋轉機關精巧，顏色純正熱烈，有一股子獨特的幽香，確實是個好東西。
“我可以只給你供貨，你是我羅氏胭脂水粉的獨家銷售商。”反正這個小鎮子的市場有限，獨家銷售也正好免了一些破事兒。
喬陽稍微思慮一下便答應了。
“價錢能不能再降一降？真的太貴了……”
“這不行……”
“這樣啊，行吧，我就先訂一百根口紅條，不知道你幾時能交貨？”
趙掌柜這一開口要的貨量，震驚了喬陽。
這就是有錢人的實力嗎？
“剛好家中還有些存貨，給我們十來天就能做好。”
喬陽稍微估計了一下，給了個比較靠譜的時間預估。
“十天，太久了，其實我鋪子在其他城鎮上也有分號，日後需要的貨量很大，你們單獨做的話，可能沒法滿足我們需要的貨量。”
趙長貴猶豫道。
“這……”喬陽啞口無言。
這還真是個犀利的問題啊。
“這位小哥，要不你把這口紅條的做法全數賣給我，我願意出銀子購買這個製作方法。”
趙長貴一看喬陽眉頭微蹙，笑呵呵補充。
“小哥你也別急，我給的價錢，絕對能讓你滿意。”
羅牽機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喬陽，好奇道：“你要賣嗎？”
喬陽對上那單純的眼神，剛喝茶的她差點被嗆到。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正在進行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交易一樣。
“抱歉，趙掌柜，我們還要靠這東西來賺錢養家，代代傳下去，有個安心立命之本，所以……不賣。”
喬陽看出，對方只怕是盯上了自己在製作口紅條的法子。
當下直接起身，拉着羅牽機一起。
“羅牽機，回家了。”
剛挑起貨擔，外邊門口就站了兩個身材高大的家丁，一左一右，伸手攔住了喬陽去路。
“趙掌柜，你這是什麼意思？”
喬陽語氣很不好，眼裏透着警惕。
“別誤會，只是想留你們下來繼續談談……”
羅牽機突然放下貨擔，大喊一聲：“奶奶說了，攔住我回家的都是壞人！壞人都應該被打倒！”
然後他就三拳兩腿，把這兩個人給放倒了。
速度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趙長貴震驚得瞳孔緊縮，反應過後怒不可遏。
“兩個下里巴泥腿子，你們還敢動手？”
“是你先做出讓我們誤會的舉動，我們只不過是正常自衛而已。”
喬陽心雖然心裏痛快，但面上可不敢表露出來。
相反，還得擺弄出一副‘我受了委屈’的樣子來。
羅牽機露出與那張俊臉不符合的憨笑。
“打倒壞人了！我打倒壞人，媳婦兒，我是不是很厲害？”
邊說邊笑還邊拍手，像極了個傻子。
不用解釋什麼，趙長貴也看出來了。
“你個傻子在我這裏放肆……”
“趙掌柜，你也說了他是個傻子，你跟個傻子計較，那不是白費功夫嗎？”
喬陽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去挑起貨擔，準備走人。
“把這口紅製作的法子傳授給我，我就不計較這事……”
“趙掌柜，你要計較什麼？就算報官，我們也不怕，反正我們沒觸犯哪條律法，相反，那位馬曲福鄉紳大人……對於有錢人一向很感興趣呢。”
喬陽捏着嗓子，陰陽怪氣提醒道。
趙掌柜一張臉如同六月的天，變來變去。
最終，他硬生生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好了好了，這事兒咱們雙方都有錯，就此掠過不提。”
趙掌柜狠狠踹了那兩個護衛：“還不快給這位小哥賠禮道歉。”
挨揍的兩人揉着被打得發青的臉站起來，異口同聲道：“對不起。”
那倆護衛一瘸一拐退下，趙掌柜笑呵呵道：“好了，我也不提買口紅製作法子的事兒了，咱們來談談進貨的問題吧。”
經過一番拉扯，最後定下十天後交貨一百根口紅條的約定。
趙長貴給了五兩銀子定金：“十天後，正好我的商隊來我這拿貨，你要是給不了這麼多貨，百倍賠償！”
“沒問題。”
喬陽信誓旦旦保證道。
反正需要用的材料家中都已備有。
口紅的機關條子，憑藉羅牽機那非人的手速，也能在兩天之內搞定。
按正常算下來，五天就能夠做完一百根口紅條了。
所以，完全不用擔心這個賠償問題。
離開飄香胭脂水粉鋪，兩人並肩同行，走到鄉間小路，羅牽機突然捂着肚子喊疼。
“我肚子好痛！我要去樹林解決一下。”
“行吧。”
喬陽捂臉嘆氣，實在沒眼看那一張俊美的臉，做出如此毀形象的表情。
羅牽機放下貨擔，飛一般的跑向小樹林。
那速度，一看就知道是憋狠了。
夕陽西下，陽光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喬陽估摸着差不多也該回來了，然而這都多久了？也沒個人影。
該不會是在樹林裏迷路了吧？
考慮他那個智商，還真有可能迷路。
喬陽坐不住了，顧不上許多，急忙去小樹林裏找人。
“羅牽機？聽到的話，回一聲啊！”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不正常的噁心腥味。
喬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個味道是……血吧？
該不會是那傻子遇到猛獸了吧？
她順着氣味傳來的方向跑去，同時警惕着四周動靜。
溪流旁邊，羅牽機正蹲在河邊洗手。
周圍看起來綠草如茵，樹木茂盛，一點大型猛獸的影子都沒有。
原來虛驚一場！
喬陽提着的心總算放下了，走過去狠狠給了他個爆炒栗子。
“怎麼這麼久沒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羅牽機蹲在地上一臉委屈，眼巴巴看着她。
“奶奶說了，要洗手……你喜歡香的東西，我怕有臭味你會嫌棄我！”
喬陽心頭一堵。
算了，這傢伙也是赤子之心，她何必要跟一個傻子計較。
“走了跟我回去。”
喬陽拉着他就往回走，眼角餘光瞥到對方手上那一抹血痕。
橫貫手掌的傷痕滲出血跡，看起來還傷的挺深。
“怎麼回事？你的手怎麼會受傷？”
“我看河裏有塊石頭很好看，想撿了送給你……結果被劃破了手。”
羅牽機淚眼汪汪，主動把手送到喬陽跟前。
“奶奶說，受傷的話，呼呼就不痛了，你給我呼呼吧媳婦~”
“好吧，我給你吹吹，記住下次看到什麼東西別隨便去摸，知道了沒有？”
喬陽給他吹了吹傷口，拿出手帕給他包紮上，做了緊急止血處理。
兩人一同回去，回到村口，看到村口那條大河邊圍滿了人。
“作孽啊！這兩個人是失足落水溺死的嗎？”
“應該是吧，看起來身上也沒什麼傷口啊。”
一聽說出了人命，往那方向看去，就看到兩具穿着黑衣的屍體……
喬陽心裏狠狠打了個哆嗦！
這可是名副其實的死人！
喬陽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