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灰色心臟上赤色的蠕蟲(6)
一個小時休息之後的辯論中,特里普勛爵的威脅論反駁失敗了,他沒能辯倒納威對不咬小鎮的陳述,關於狼人的討論要再推遲一個季度。
不咬小鎮暫時是安全的,他們的努力改變了不少身處高位的巫師對狼人本性的看法。
要改變目前令人窒息的反狼人法案,首先得改變人們內心的看法,要讓人們認清事實,而不只是一味地恐懼。
這需要時間,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看法的改變很可能在之後的幾年之中,依然保持不變。
狼人之中難免會出現殺人犯,家養小精靈中也可能會犯偷竊或謀殺的錯誤。當這種情況發生時,維護正義的將是法律的力量,而不是善變的公眾一時的衝動。
哈利回到安靜的格里莫廣場,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走進了他的實驗室。把笨重的長袍和手套搭在椅背上,橙色的龍皮靴踢到角落裏。
他舒服地坐在一張紫色的椅子上,呼喚隱形衣,它飄過他的身體,黑暗的光芒將他覆蓋。
現在他有一個安靜思考的地方了,絲綢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在這裏他可以安靜地思考人體實驗。
這是他一直不願意涉及的領域,在他發現了自己獨特的視線之後,一直迴避的高牆。
通過對人類圖案的實驗,他也許能治癒狼人和吸血鬼,也許能學會如何癒合,而不僅僅是簡單的複製和替換,他也許能夠學習如何改進或複製遺傳信息,治療麻瓜的和魔法的疾病。
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可能會製造出怪物,他將學會如何去毀滅,而不僅僅是修復。
而那些被他試驗的人,無論自身如何願意,無論是出於什麼正當理由,無疑都會經歷痛苦,甚至會在過程中死去,也許不止一次。他可以把他們的生命握在自己的手中。
做動物實驗時,他總是向自己證明不會造成永久性損傷,總是在最後把它們恢復到自然的狀態。
至於在伏地魔靈魂的魂器碎片上的實驗,哈利相信自己行為的正確性,伏地魔是邪惡的,他對他自己造成的傷害已經超出了哈利實驗的損傷。
但是,如果沒有人會因此受到永久傷害,他需要做的事又有什麼錯呢?如果這樣做,他可以拯救生命,可能改善整個物種的生命,可以改變成千上萬的人,包括巫師和麻瓜,那他為什麼不做呢?
這對他來說是合乎道德的,合乎道義,合乎常識。
他自己也覺得沒有理由再猶豫了。夏天快到了,他會有許多時間。
他會從屍體開始,學習人類的圖案,從外部到內部,如果可能的話,他需要了解有魔法的人與麻瓜的不同之處。
他要去了解,去觀察,去學習更多。
沒有什麼比了解吸血鬼和帷幔更讓人着迷的了,一個凡人的身體裏能夠容納一個不朽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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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像春天的雷雨一般迅速流逝,學校的考試是另一個重要的問題,赫敏對大學的重視遠遠超過了哈利。
哈利認為上大學只是對學位的投資,為了將來的麻瓜事業。但在赫敏眼裏,大學是對她的價值、能力和知識的考驗。哈利只準備考得足夠好,而赫敏則更努力地成為班上最好的學生,成為她所有教授的眼裏一顆耀眼的明星。
還有同學們的嫉妒,赫敏發現現在很多同學和她小學班上的同學一樣小氣。尤其是在她把班級平均成績拉高之後,他們私下的議論也更惡毒。
哈利聽着她的抱怨,有種陪她去上一節課的衝動,把那些人都變成老鼠。
在一起的時候,哈利對赫敏習慣的關注要多得多,他對她的課程的了解比他自己的大學課程也要多得多。
他注意到,她在學校需要用洗手間時,總會幻影顯形回到格里莫廣場,她對公共衛生間有強烈的厭惡,這種厭惡源於她和巨怪的過去。他注意到她喜歡每天早上坐下來和克拉肯聊天,上課前只喝一杯熱茶。她每周至少會提到一次她想要一隻寵物的願望,最好是一隻貓,有時候也會是一條狗,不過絕不會有帶鱗的動物。
她學習的時候會把頭髮扎到腦後,疲勞的時候會從額頭一直揉到脖子,她喜歡躺在壁爐前的沙發上休息,收聽魔法收音機。
她興奮的時候,她的色彩會發出最明亮的光芒,閃爍的藍紫色的力量。她睡着的時候,光芒跳動得很慢,以穩定而明亮的光芒照亮他的房間。
她不喜歡夜裏被毯子或隱形衣蓋住腳,喜歡把她冰冷的腳貼着他。他並不是在抱怨,她靠着他的手的皮膚很柔軟,她貼着他的脖子的呼吸很溫暖,相比之下,冰冷的腳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不知道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麼,他想知道她是否覺得他同樣迷人,他不知道她是否介意他喜歡穿着隱形衣睡覺,是否介意他經常不吃午飯,是否介意他常常忘記時間。
他着迷於這樣一個想法,他感受到的愛不僅僅是由快樂的荷爾蒙引發的情感反應,他愛她不僅僅是因為她讓他感覺舒適。而是別的什麼東西,是用科學術語很難定義的東西。
魔法世界中有很好的描述,真愛是一種將自己奉獻給他人的衝動,把他們的需求放在自己之上。
他讀過不少書,關於魔法結合儀式和各種巫師結婚儀式,奇怪的是,他最喜歡傳統的儀式。人們不會說很多誓言,但會有很多魔法,把兩個自願的靈魂綁在一起,失去其中任何一個都會讓另一個靈魂受傷。
也許,把自己和另一個人如此永久地綁在一起是愚蠢的,但哈利忍不住想要,與其說是一種約束,不如說是一種聲明,他內心感受的外在的證明。
儘管這樣想,並不是說哈利有足夠的勇氣向赫敏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也完全沒有準備好。
但是會很快的,也許。
會很快。
“飛出雲層了吧,格里芬。”瑟斯特拉帶着笑意的聲音輕輕地把哈利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他們站在傲羅的外圍,飛馬小隊只需要等着簡單的突襲之後就能解散。
對角巷裏有兩個商人被綁架了,綁匪要求贖金,還要求釋放幾個月前被魔法部逮捕的兩名盧克斯·松伯的魔藥師。
魔法部悄悄派了兩個救援小隊,傲羅部門合作獲取了對方的位置。貓頭鷹小隊打頭,飛馬小隊在後面防備陷阱,儘管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他們。
“你在想什麼?”瑟斯特拉問。她現在的聲音是男性的,模仿着部長的腔調。
哈利被瑟斯特拉逗笑了,他聳了聳肩。“在想什麼時候求婚女孩子會同意嫁給你。”
瑟斯特拉搖晃了起來。“哇!你是認真的嗎?”
哈利朝魔法部閃閃發光的緊急防幻影移形咒的邊緣望去,只見巫師們走來走去,魔杖上閃爍着咒語。
“是的,已經考慮有一段時間了。”
瑟斯特拉低聲哼出一支輕快的曲子,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嗯……我也不是什麼專家。”瑟斯特拉說,舉起橙色的手,“但是,作為一個女孩,我希望嫁給我的男人有一棟房子或公寓。”
她舉起手指,一根一根地數。“還要有份好工作,因為,你知道的……孩子什麼的。我希望他對他的媽媽很好,一般來說會照顧媽媽的人對其他女人也不會差,當然也有例外,比如他的媽媽是一個瘋狂的純血統女巫……”瑟斯特拉被自己的冷笑話逗樂了,繼續說,“他還得喜歡動物,不介意經常被寵物弄得一團糟。當然,如果他願意探索自己的性取向……”
哈利驚訝地咳嗽起來,瑟斯特拉沉重的大手拍着他的後背,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是易容馬格斯嘛。我就是說說,我還沒找到這樣的男朋友,但女孩是可以夢想的,對吧?我一直想試試……”
“夠了!”哈利迅速打斷她的話,“這就夠了,真的。謝謝你!”
瑟斯特拉的身體突然開始變化,隨着動作起伏,身體開始收縮,變得更加苗條,更加女性化。
這一次她的聲音沒有了笑,而是用年輕女人的聲調柔和地說,“不過,嚴肅地來說,我希望嫁給一個像我一樣愛我的家人的男人,和我喜歡一樣的東西,和我想要一樣的東西。你知道的,人們不可能在所有事情上都達成一致,但……在大事上,在重要的事情上,我們要一致。婚姻對我來說,只是對我已知事情的一種肯定,我們註定要在一起。”
哈利笑了,但還沒等他開口,瑟斯特拉的語氣又變了,突然變得粗大。
“不過,如果一個男人發現他的約會對象是個易容馬格斯,他提出問題甚至能讓你自己驚訝。有個傢伙想知道我能不能造出三個□□!”
哈利笑了,原本嚴肅氣氛瞬間消失。
但哈利還是把她的話記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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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瘦的女人,瘦得像條皮鞭,深綠色緞子長袍剪裁得體,凸顯身材。
她喜歡被人崇拜,也喜歡被人害怕,喜歡信徒們跪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喜歡看他們的眼睛無助地從她身邊掃過。
長袍上的咒語,塗在指甲上的藥劑,噴在皮膚上的香水,都在發揮着作用。她從來就沒有強大的魔法力量,也不需要那些,她那狡猾的頭腦和柔軟的雙手就足以統治她的私人王國。
他們想要她,即使她會為了他們的失敗而殺死他們。
他們乞求她的觸摸,即使她用魔法的尖刺懲罰他們。
他們失敗了,他們將在她的花園裏受到懲罰。她的帝國在英國的分支正在瓦解,她的企業強大的根源正在被一點一點地挖掘出來。
盧克斯·松伯是她的孩子,她的作品,她的情人,它是一棵活的藤蔓,由全世界巫師的貪婪和慾望組成。
它不會被英國政府消滅,她會確保這一點。
如果有人威脅到她的所愛,她就毀掉他們的所愛。如果他們消滅了它的一條根莖,她就要殺了他們。就是那麼簡單。
以牙還牙是她很久以前就學會的藝術,在她幾十年的生活中不斷完善。
她只需要知道誰是她的眼中釘,只需要知道她要連根拔起扔進火里的雜草的名字。
盧克斯·松伯。讓他們的光芒照耀大不列顛的土地,揭露敵人的真面目。
對方不可能永遠躲起來,再深的陰影也無法完全掩藏痕迹。
她已經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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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赫太甜了太甜了太甜了(在床上抱着電腦滾成一條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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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boss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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