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針鋒相對
廖玉陽這麼爽快答應陪她逛花燈會，楚巧巧實在沒想到。
她覺得不對勁，又猜不出緣由來。
“少爺沒事，小姐您別多想。”青竹搖了搖頭，一問三不知。
他又不是傻子，總不能告訴楚巧巧，廖玉陽同鳳蒓鬧了矛盾。那楚巧巧豈不是十分得意。
青竹從前是不喜歡鳳蒓，現在更看不慣楚巧巧。
半晌，廖玉陽出來。
擺攤的商販擠滿了街道兩邊，大多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都是尋常難得見到的。
男男女女穿燈而過，身着棉衫的孩童你追我趕，歡笑聲夾雜着手中撥浪鼓的聲響，一派繁榮景象。
“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鳳蒓望見此番情景，不禁想起這句詩詞來。
這才是歷史書上描述的長安城模樣嘛。
鳳蒓一會兒看上這個，一會兒想要買那個，一條街還沒走完，鳳蒓手裏便多了好些東西。街上男男女女談天說地，親密無間，姑娘們溫柔似水，也只有鳳蒓像只猴子似的，一下子沒看住就跑沒了影。
宋雲初無奈，只得默默跟上。
鳳蒓心思全被這繁榮街景勾去了，無心管遐宋雲初這邊。她看不見宋雲初眼裏含情脈脈，仿若要溢出來了一般。
“老闆，這個多少錢？”鳳蒓蹲在一處攤前，拿起條褥帶細細觀賞。
褥帶是牛皮的，上面掛了幾個月牙狀的配飾。頗有幾分邊疆男子的野性和豪邁。
“二兩。”老闆笑眯眯的道。
說罷，鳳蒓從衣袖中取出錢袋，挑了二兩碎銀交到老闆手上。
她不自覺想起廖玉陽騎馬在戰場上廝殺的模樣，與讀書寫字時截然不同。這褥帶配他定好看極了。
“這不是男兒用的嗎？”宋雲初走近，瞧見她手裏拿的東西。
鳳蒓心虛。
不是，廖玉陽又愛吃醋又愛冷暴力，一堆的臭脾氣，自己幹嘛這麼在意他！鳳蒓猛然醒悟。
“送給你的。”鳳蒓將褥帶推到宋雲初的身上，調頭繼續往前走。
宋雲初先是一愣，心下歡喜，把褥帶小心翼翼收好了放起來，腳步加快跟上鳳蒓。
“你怎麼想到給我買東西的呀？”宋雲初歪過頭問。
好幾年過去了，鳳蒓對他總是冷冰冰的，忽然送他東西，宋雲初竟還有些受寵若驚。
“我給自己買了那麼多東西，總要給你也買一樣，不能冷落你了。”鳳蒓訕訕解釋。
宋雲初嘴角上揚，笑容很是欣慰。
鳳蒓沒看見，她腦子裏全是廖玉陽。
不知為何，這滿街繁華，鳳蒓竟妄想此時陪在自己身旁經歷的人是廖玉陽。
偏偏廖玉陽是個榆木腦袋。
轉而想到廖玉陽如何讓她生的氣，鳳蒓又滿心眼的委屈。
除了商販和行人，越到開闊的地方，越多賣藝的人。雜耍、舞蹈還有戲曲，可謂琳琅滿目。
鳳蒓被橋頭一處猜字謎的小攤吸引住了。
小攤周圍站滿了人，鳳蒓和宋雲初費了好大勁才擠到了最前面。
“大家瞧一瞧，看一看了！猜字謎遊戲！只要你猜對了就有獎！答對今日最大賞題的人還能免費乘坐船隻觀賞湖畔美景，更有吟月坊的第一琴師宋婷婷為你賦琴！”
此話一出，在場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嘖，這老闆還真是大手筆。”宋雲初感慨了聲。
“你認識宋婷婷？”鳳蒓轉過頭去看向榮雲初。
“宋婷婷可是京城第一琴師，琴藝精湛，不少人砸重金聽她彈琴唱曲，今日能讓她在船上為一人演奏，想必得費不少價錢。我偶爾請朝中官員吃飯時會請她，以表雅興。平日裏倒不至於會花這個錢。”宋雲初告訴鳳蒓。
“你不認識？”說完，他還反問了鳳蒓。
鳳蒓一愣。
“額，我一女的，幹嘛記住把別的女的記這麼深。再說了，我對詩詞歌賦一竅不通，你又不是不知道。”鳳蒓大腦飛速運轉，趕緊編了個理由搪塞。
宋雲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這樣子說，我還真想看看宋婷婷彈琴是什麼樣子。”鳳蒓喃喃自語。
此話不是說給宋雲初聽的，但被宋雲初記在了心裏。
猜謎比賽開始，第一道題十分簡單，只消肚子裏有滴墨水的都能猜的出來。周圍人嘰嘰喳喳，吵鬧個不停。
“一邊是山，一邊是水，這不就是汕嘛。”鳳蒓撇嘴。
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宋雲初臉上笑意更甚。
簡單的題，得到的獎賞自然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隨着後面謎語愈加的難，不少人敗下陣來。
“秀才翹尾巴。打一字。”老闆高聲朗讀題干。
“禿。”宋雲初舉手，最先回答出來。
秀才的秀翹起尾巴來，不就是禿嘛！鳳蒓欣喜，接過老闆遞來的一個香袋。
而後宋雲初每道題都答，每道題都第一個答。不過一會兒，鳳蒓手裏已經被塞的滿滿當當，全是老闆給的些小玩意兒。
到了最後一道題，眾人屏息，有人小聲議論，到底誰會拿下最後的獎項。
宋雲初和其餘三兩名男子答對的題最多，他們應聲站到了人群的前面。
“加油加油！”鳳蒓握起拳頭，為宋雲初打氣。
人聲鼎沸，宋雲初眼眸中猶如含了一汪泉水，只在望向鳳蒓時，才掀起一陣漣漪。
“出自幽谷，遷於喬木，打一字。”老闆說話。
不僅僅是最前面站着的那幾個人，人群中也全是在認真思索謎底的百姓。
“出自幽谷，遷於喬木，這是什麼字呢。”鳳蒓緊皺眉頭。
奇怪，明明每個字自己都認識，湊一堆就念不通了。鳳蒓無奈。她連題目都聽不懂，更別談猜出謎底來了。
鳳蒓望向宋雲初，宋雲初也在絞盡腦汁思考。
周圍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是樂。”
忽然，人群中一道清朗聲音想起，頓時叫在場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鳳蒓還沒來得及反應，人群避開一條路，將廖玉陽所站的位置空了出來。
單是聽見聲音，鳳蒓就知道是廖玉陽。但看見廖玉陽身旁的楚巧巧，鳳蒓臉上笑意戛然而止。
“樂上有么，同幽相近。底下是木，寓意幽谷深深，喬木之上。”廖玉陽解釋。
他面色淡然，仿若聽不見周圍議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