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治病

青楓，周濟，江雨三人剛到浩然府門口，便發現凌浩然親自恭候在府門口迎接。

“神醫你可回來了，快……快，小女的病又犯了，請周神醫快到內堂看看小女的病勢！”凌浩然拉着周濟的手徑直向浩然府內堂奔去。

浩然府的府地佔地不是很大，但卻是幽靜美麗。府里亭台樓閣，雕欄玉砌，假山小池，綠柳名花是錯落致。凌浩然領着周濟走到一座栽滿各類花草的小院。房裏的床榻上躺着一位小女孩，身邊圍着幾個婢女為她輕擦着額頭滲出的汗水。

周濟搶先幾步來到床榻邊，摸了下小女孩的額頭，翻看小女孩的眼皮，然後又拉起她的手，左右手輪番把脈起來。周濟的眉頭緊皺，四周眾人都不敢發出過大的響動，害怕打擾周濟的診斷。

上天其實很會嫉妒，他總是讓那美麗的東西留下點缺陷。望着床榻上美麗的小女孩，她如玉刻般的臉上顯露出痛苦萬分的神色，誰心裏頭都不是滋味。江雨是第二次見到她，第一次是在城裏的觀音廟碰到她，那時她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把手裏的大餅分給路旁的乞丐們。周濟輕對江雨說小女孩身子虛弱，似乎長年有病的一席談話，正好被一旁陪伴着女兒的凌浩然聽到。便盛情邀江雨，周濟二人一同回府為女兒治病。

回浩然府的時候正好在煙雨樓看到青楓和無雙城死士打鬥。便向凌浩然借兵，有了在樹林救青楓脫困的那一幕。

周濟細診小女孩良久之後，對凌浩然道：“如果我沒有診斷錯的話，小女之病是自幼便有。而且隨着年齡的增大，發病的次數越多。每次發病都高燒不退，更可怕的是普通醫藥根本無效。二城主，老頭我說的不知可對？”

“千真萬確！”凌浩然焦急的回答到。

“這不算什麼，更要命的外人不知道的東西。如果二城主曾問過女兒，肯定知道每次病痛時，她腹中如利匕在絞……”周濟眉頭緊鎖。

“不錯，真如神醫所說。我這幾年遍尋江湖名醫，都不能診斷出什麼病因。天下良方秘傳都試過，卻不見好轉。請問神醫，不知小女是什麼病？”凌浩然急切的問到。

“小女的病是她小時候被別人下的毒，一種江湖人稱‘萬劍噬心’的毒。”周濟嘆道。

“毒？‘萬劍噬心’！難道？不……不可能！決對不可能！”凌浩然不相信的喊道。

“你以前遍請的名醫肯定有人診斷出來，只是他們顧慮下毒人的身份不敢道明罷了！”周濟不顧凌浩然的強烈反應，仍然補充道。

“周神醫，你們三人先到客房休息吧！我需要冷靜一下！管家……送客人到客房，派下人送上茶水糕點。”凌浩然木訥的吩咐道。

浩然府的夜色很美，小女孩住的房間又是浩然府環境最美的地方。靜靜的夜光下，江雨和小女孩各自盪在小院的鞦韆上。夜色，小院，清風，鞦韆……還有小女孩高興的笑聲。小女孩的名字叫，凌戀雪。

“小雨，我好高興，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陪我盪鞦韆的同齡人。你那個鞦韆是我父親的，可是他都好久沒有來陪我盪鞦韆。有時候其實我挺渴望犯病的，因為犯病時父親就會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我不怪父親，我知道他也不容易，他總是很忙。”凌戀雪有點失落的道。

“小雪，那你母親呢？她怎麼沒陪你盪鞦韆？”江雨好奇的問道。

“我沒有母親，父親說母親在我出身不久就死了。我想母親的時候，父親就告訴我，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就是母親。可惜今晚的星星沒出來，不然你就能看到我母親向我們眨眼睛……”凌戀雪小聲的說道。

“你還有父親，我卻連父親都沒有。周伯伯是我父親的好友，我在五年前一夜間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親人。那時我才七歲，我娘用木桶把我呆浮在水井下，我是藏在水井裏才撿到條命。那夜以後，我就是孤兒了。周伯伯碰巧救了我，我就一直跟着周伯伯生活了。”江雨輕輕的哭泣出來。

“對不起，小雨。我們是好朋友，以後我陪伴你，我們一起玩。”小雪走到小雨的跟前，拉起小雨的手，安慰的說道。

“恩，我叫周伯伯先治好你的病。到時候你就再也不會受病痛的折磨了。”小雨對小雪接道。

“但我怕，怕病好了……病好了父親就更不時常看我了，陪我盪鞦韆了，陪我玩了。有時候我寧願自己身上有病，那樣就有父親！”小雪道。

孩子間的話總是單純美麗。少了許多世俗，少了許多勾心鬥角。像陽光下的雪，晶瑩剔透，潔白無暇；但烈日下的雪，容易溶解消散，化作蒸氣時還有人會記住它嗎？

浩然府的客房中，凌浩然躊躇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周濟望了眼他，嘆息道：“我知道你為難，但小女的病不能再拖了。也許青楓的建議不是很光明正大，但也有它的可取之處。”

“如果我女兒真是中了‘萬劍噬心’的毒，我真不明白我大哥為什麼會對小雪這樣。我們兄弟倆的感情一直還不錯。如果我去向大哥討解藥，他如果不承認，反道是我存心冤枉大哥。哪怕他給了我解藥，也影響彼此之間的感情。”凌浩然痛苦的說道。

“‘萬劍噬心’的毒只有你們英雄城才有，也只有你大哥有解藥。除了你大哥也不可能別人使用這毒。畢竟這毒連你接觸的都不多。”周濟說道。

“大哥雖然外號‘黑手’，但是對自己兄弟們也是倍加呵護。我……”凌浩然解釋道。

“也許他還有許多其他目的，這是我們外人的猜測。盜不盜解藥你自己考慮。”青楓看凌浩然為難，接道。

凌浩然望着背負二胡的青楓，狠狠咬了咬牙，無奈道：“小雪已經木母親了，我無論如何都要她活的好好的，不然我真對不起她媽。你把那人找來，我給你地圖。只是他會答應給小女盜葯嗎？大哥的濤天府可不像我的浩然府那麼簡單，弄不好就要送命。”

二天後，街道上打更夫已敲擊了三下，夜已到三更了。兩道人影悄然躍上屋瓦上，藉著昏暗的夜色在瓦頂下施展開輕功急行。此時的人們都又入了夢鄉，但此地依然是燈火通明，巡邏的人四處走動。那兩道人影其中一個是青楓，另一個便是“神偷”鍾亮。

“亮兄，看這濤天府可比浩然府強上百倍，偷那‘萬劍噬心’的解藥看來不易。如若沒有地圖，光機關陷阱都讓人插翅難飛。我們還是分頭行事，這份地圖給你，我這幾天已經熟記了。”青楓對鍾亮小聲說道。

“哈……這濤天府我當年來去自如，今晚就當散步。我去了……自己小心！”鍾亮哪管青楓的話，飄然便已躍進濤天府。

青楓苦笑一聲，便也輕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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